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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结果。
“舒自卷,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十一郎苦笑,苍白的脸上带着说不尽的迷惘。这一战,如果叶踢狗身死,他也决不会皱一皱眉头,定会义无反顾地跟随着苏晚顾杀回扶桑去。他是柳生将军的属下,只要“柳生”这杆大旗不倒,他便永不气馁。
时间正在飞速过去,坑底的雾气不断地幻化成稀奇古怪的形象,充满了诡谲的气氛。当太阳缓缓移到冶艳头顶之时,她抹了把额上沁出的细微汗珠,低声道:“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为何还没有结果?”她站起来,皱着眉看看头顶的太阳,再望望坑底的雾气。“什么声音都没有,他们三个似乎已经给雾气吞没了一般!”十一郎也皱着眉。或许范大师不该选择这样一个决斗地点,太过凶险。他想到了当地那个关于“生死同穴”的恐怖传说,脸色越发苍白。
他们两个就这么站立着、等待着,谁都忘记了饥饿与干渴。决斗是柳生一派的家事,谁都不好贸然插手进去,这也是他们两个只能在这里焦虑地干等的主要原因。
“叶踢狗跟苏晚顾的武功谁更高明一点?”
“当然是叶踢狗更高……可是,苏晚顾身负‘土盾’,足可令自己的防御力量增强数倍。所以,公平地来看,两个人武功即在伯仲之间,出现任何的结果都是可能的。”
“范大师呢?会不会突然出手偏袒某一方?”
“不会,他是柳生将军麾下八大门徒之一,一切以柳生一派的利益为重。这场决斗既然是由他提出,必定会大力主持公道。”
“那么,他们为什么还没有回来?如果说叶踢狗跟苏晚顾两败俱伤的话,至少范大师也应该负着她们回转了啊?”
等待,对于十一郎跟冶艳来说,变成了一种残酷的折磨。这一日,变成了他们生命里最难挨的记忆。日已西斜,十一郎的肚子突然咕咕地叫了起来,他早就饿了。
“你饿了?”冶艳转脸看看他,“那么,战斗中的两个人呢?岂不早就已经将体力耗费干净?一天时间水米不进,她们哪里还有力气战斗?”冶艳霍地站了起来急促地道:“她们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咱们火速前去救援!”蓦地,坑底雾气爆发似地翻滚着向冶艳站立的方向冲了过来,像有个巨大的无形恶魔张开了大嘴,正要择人而噬。十一郎愣了愣,重重地点头:“好,咱们去!”他是柳生家族的属下,任何事,只要跟柳生家族利益相关,不管前路是刀山还是火海他也会一往无前。
两个人向前奔出二十余丈,脚下踏动西瓜大小的松动碎石向坑底滚动下去,一没进那些雾气中便失去了任何回声。到处是刺鼻的焦灼味道,令冶艳鼻孔中一阵阵发痒。她索性撕下一截衣袖,将鼻子跟嘴巴全部遮住,生怕这烟雾中有剧毒。
“你看!”十一郎叫起来,前面五步之外,有一个小小的宣纸卷成的筒被人用高明内力直插入石缝中去。十一郎抢过去,把宣纸拔出,展开看时,却是一幅长两尺、宽尺半的图画,自然是范大师所留。画上两个年轻的女子正奋不顾身地抢攻对方要害,发梢衣袂给凌厉的劲风拂动,情势十分凶险。“果然……好画!”冶艳低声叹息,不知道是在感叹范大师神乎其神的画技,还是担心叶踢狗跟苏晚顾的生死。
再向前奔过十丈,又在石缝中找到了第二幅画。十一郎一展开那画,便悚然叹道:“啊?叶踢狗危险了!”他秉承叶踢狗的训导,在中原地盘上始终称呼菊枝公主的中原名字“叶踢狗”。冶艳凑过来看时,正见苏晚顾一笔四杀,正是范大师所传的“大写意、小山水、远留白、近泼墨”笔法,虽在豪迈气势上有所不足,但已经隐然有大家风范,居高临下,将叶踢狗全部退路一笔封死。范大师笔法传神,将那一瞬间苏晚顾脸上高昂的斗志跟喜不自禁的表情描绘得栩栩如生。
“那么,苏晚顾一笔刺出,已经取了叶踢狗性命?”冶艳不解,但心里真的为叶踢狗担心。范大师作画之处应当距离二人交战的地方不远,她低着头向前仔细搜索,希望能发现一些血迹或者其他线索,甚至于做好了发现叶踢狗尸体的准备。可惜,她跟十一郎向前搜索了接近五丈,始终未曾有所发现,脚步却已经缓缓接近那些蒸腾着的雾气。
“他们在哪里呢?”十一郎自言自语地问。雾气之后,这地穴不知道有多深,却只静悄悄地没有回声,四面是死一般的寂静。“雾气自何处而来?”冶艳自问,天工造化,大自然的许多事是永远没有答案的。“你看这边!”十一郎叫起来,在他手指的方向,有四卷宣纸整整齐齐地插在石缝里。范大师的内力也当真了得,将这四卷宣纸掷入石缝中,毫不费力,更为奇特的是,宣纸露在外面的部分竟然一般齐整。
冶艳展开其中一张,画的是叶踢狗以腿上怒张的短剑横扫苏晚顾腰间……十一郎展开第二张,画的是苏晚顾笔灿莲花,凝眉浅笑,空着的左手中陡然现出一道灿烂的彩虹……
冶艳紧跟着展开了第三张跟第四张,原来画意说的是——苏晚顾左手掌心出刀,斩叶踢狗膝盖,叶踢狗双臂一合,自肘部以下也蓦地炸出了八根短剑,如同两根狼牙棒般锁住了苏晚顾的笔……“原来,她的武功竟然是如此深不可测……”冶艳叹息。江湖人只以为北腿叶踢狗的全部武功只在于双腿,孰料她手臂上也装了繁复的机关。十一郎眼神定定地望着苏晚顾掌心里灿烂的刀光,不知不觉想到:“如果换了我是叶踢狗,这一刀该如何防之、避之?”
这四幅画的笔意十分潦草,想必两人变招迅速,范大师无暇重墨。但下笔处传神之至,足见范大师京师第一画工的笔力。
冶艳向面前的雾气里望进去,视线能够达到的地方方圆不过三丈。她侧耳听听,除了迷雾在无声无息地流动之外,毫无奇怪的响动。“咱们……再往前去?”十一郎探询地问。冶艳弯腰拾起一块鸡蛋大的石头,用力向迷雾里掷进去,可过了很久,也听不到石头落地的回声。此刻,他们已经自坑穴顶部下探了近四十丈,仰面只见青天白云,浮现在一个圆形的轮廓里面。“昔日古人说的‘坐井观天’,恐怕也就是此种情形吧?”情势如此险恶,她犹有心情说笑,带头向下面走去。
一路上,他们又找到范大师留下的三十余张图画,每一张都令冶艳跟十一郎惊叹。若非有画为证,他们谁都不会相信两个年轻的女孩子,其武功都已经高明到匪夷所思的境界,远远超过世人的想象。冶艳是跟叶踢狗齐名的以腿上功夫傲世的江湖人物之一,可她看见了画中叶踢狗的腿上变化,越到后来越是精妙无匹,费好大心思才能领悟到她招数里的微妙之处。
“我不如她!”冶艳心悦诚服地这么想,“即使,我在腿脚上再苦练十年,或许也达不到叶踢狗这样的境界。”如此一想,她忍不住对未来也突然感到有些失望与迷茫。十一郎见到苏晚顾笔上的锋芒变化之时,更加惊叹莫名:“若苏晚顾的武功已经到达如此之境,那么,范大师呢?岂不是更高不可攀?”他的武功全在剑上,自以为已经到达随心所欲之境界,可对图画中苏晚顾以笔为剑的神采自愧不如,呆呆地握着剑柄不语。
“原来,这场战斗还远远没有结束……”冶艳终于明白了。她无法化解的夺命招式,叶踢狗可以轻松化解反击;而苏晚顾的笔剑、手刀上的变化更是穷冶艳毕生之所见。
越向下走,范大师画上笔墨越淡,笔画更潦草缺失,唯一不变的是他传神的笔意。冶艳知道造成这种结果的是范大师所负的墨将用尽,尽量节省使用。“看来,他也未曾料到苏晚顾跟叶踢狗两个人的生死对决竟然如此复杂!”身临绝境,方能把自身潜力发挥到百分之百——这是范大师之所以选择“生死同穴”作为决斗场所的主要原因。可惜,这个决定无意中把他自己跟决斗的两个人带入了一个极度危险的境地。
终于,墨尽了。范大师用过的那支湖州名笔掷入了一块五尺宽的石壁上,没入半尺多深。“他还能用什么来作画?”冶艳自问。转眼间,她在焦黑色的石壁上发现了范大师以指为笔描绘出的图画——那时,日已过顶,阳光从井口般的穴顶射下来,照着叶踢狗腿上短剑之刃,剑锋已经断刃缺失。苏晚顾的笔尖也几近秃落……
“她们战斗了整个上午,你看那画上的阳光……”冶艳和十一郎都是一点即透的聪明人,深知这两人的气力精神已经消耗殆尽,难以为继。并且,观战的范大师以内力灌输于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