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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见她这么有情趣?”无暇和萧毓秀面面相觑。
“走,去看看~”无暇从柳惠手中接过昭儿:“奶娘喂过奶了?”
柳惠点点头。无暇这才放心和萧毓秀一起往拢翠阁走去。
香消玉碎
香消玉碎
仲夏草木长,绕亭树扶疏。
绿阴生昼静,孤花恋翠蒡。
沙雪娥笑道:“好容易把姐姐盼来了呢~”
无暇环四周笑道:“有什么好事么?把哀家叫到这么个好地方来?”
沙雪娥红了脸,低了首:“妹妹我这边的拢翠阁哪里比得上宣华夫人那边的茉熏苑?”
无暇接过霰儿递过来的碧玉把白瓷骨绷雪绸宫扇,轻轻摇了摇:“哀家可仔细着这里挺好的,层层叠叠,无边无涯,绿得沉,绿得酣,绿得触目生凉,绿得照人如濯,一时凝望出神,仿佛整个天空都被染绿了呢。”
沙雪娥没有再吱声,转首对玉儿道:“这扇子沉,你帮娘娘去打~”
无暇任由玉儿接了扇子,问道:“今天是你个生辰吧~”
沙雪娥低头,红了眼睛:“难为娘娘还记得~”
萧毓秀也不由动容,问道:“皇上可记得?”
沙雪娥幽幽叹了口气:“皇上忙着政事呢,叫尚事局的送了一些东西过来了。”
“政事?怕是忙着建迷楼吧~”萧毓秀冷哼一声。
霰儿端上来一水晶盘冰镇的血李,一玛瑙盘早酥梨,一银碟西瓜:“娘娘尝尝~”
杨曦皱了皱眉头道:“李子,酸不拉叽的?可有茶苞吃?”
杨若低头窃笑。
无暇转头吩咐寒青道:“把昨日西域上贡的白玉mi瓜和千丝mi瓜给哀家拿两个过来。再把昨晚上吊在井里的那个黄肉西瓜抱个过来,还有公主爱吃的茶苞洗干净腌上白糖拿个翠竹小篮子拎以篮子过来,再做个碧玉麻油莴苣,用鸡汤先撩一下的,一碟子兰花豆,凉拌三丝,翠玉香葱拌豆腐,鹌鹑送松花蛋,再来一壶梅子酒。”
“好!”杨曦见无暇一口气说出来这么多好吃的,拍手笑道:“再给我拿个桂花酥糖和芝麻桃酥。”
“怎么不把薛才人叫来?”杨曦问道“我好久不见她了~”
无暇又吩咐道:“把薛才人叫来吧~”
无暇要的小吃上来不一会,薛冶儿正好赶来。一向沉稳不惊的她却面色苍白,声音有些颤抖:“宣华夫人~死了~” 杨广!无暇忽地一声站起来,冷不丁将一杯桂花酿全部打翻在身上,“姐姐~您这~这是”薛冶儿惊呼,拉过手绢来给无暇擦拭,无暇忙乱中拨开她的手,一句话也没有和众嫔妃讲,转身就朝宣华夫人的长春宫走去。
没有来得及叫轿子,无暇走的很快,有几下几乎要因身ti不平衡而摔倒。寒澈和柳惠气喘吁吁小跑步紧紧跟着,还不时叮嘱着无暇小心。
他们不知道,无暇知道。
她还是担心他的。
她见过杨广伤心yu绝过一次,那是八年前,杨广得知杨琼的死讯之后。
这一次,杨广能不能挺地过去呢?
蝉一声一声叫的没心没肺。叫得人心烦意乱。地上的石头泛着白晃晃的光,耀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无暇额前的华盛被汗水粘住和几缕散落的青丝贴在脸上,轻纱华服因汗水贴在了背心。
小李子见到无暇赶过来,如同溺水的人见到一根可以救命的稻草。忙不跌的下跪,无暇一把拉起他来,急问道:“皇上呢?”
剪不断
剪不断
无暇通红的脸,两鬓挂满了汗珠,瞪得大大的眼睛唬住了小李子,小李子几乎没见过端庄的皇后这般模样,于是战战兢兢指着内室道:“皇上~皇上还在内室里~刚~刚下旨把赵御医、张御医、常事奉和宣华夫人身边的小丫头浣纱都给处斩了~”
其他人也罢,这赵御医在宫里少说也侍奉了两代皇上了,就因为没医好皇上爱妃的病,就这样被处死了,于情于理都是史上没有的。无暇轻轻叹了口气,对小李子说:“你派个稳当的公公去赵府抚恤一下,皇上只是在气头上,说不定过几天就缓过劲来了~”
小李子感慨皇后的仔细体贴,答应着引无暇进去。
只见手工雕花玛瑙chuang上,百子戏元宵锦被里娇弱纤瘦的陈腕香再也没有一丝的气息了。但是她那么安静,那么平静,甚至嘴角眉梢有一丝欣慰和解tuo。
杨广跌坐在床头,拉着陈腕香的手呢喃细语,完全没有感觉到无暇进来。
小李子见罢正要通报,无暇冲他摆摆手,示意他下去。 杨广伸手温柔抚开了陈腕香贴在脸上的一丝头发:“腕香~你去了,我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呢?”
杨广似乎又模仿陈腕香平日里的语气自言自语道:“皇上切莫这样子说,您和皇后珠联璧合,相宜德彰,是臣妾夺人所好~臣妾走了,去阴间给先皇告罪去了~”
杨广又以自己的语气安慰道:“你是朕的,是杨坚将你横刀夺爱~罪是在他不在我~”
杨广顿了顿,然后换了种口气:“无暇,皇后,朕的皇后~朕最初是为了琼儿的嘱托,好好照顾她喜爱的这个孤苦伶仃的小妹妹而娶她,她也是个苦命的人,因为看相先生说她生在二月煞气浓,小小年纪就被送来送去,一点公主的福气都没享受过,甚至比不上普通人家的孩子。再后来和她在一起了,发现她的种种温柔可人之后,朕的确是很喜欢她,她很聪明,朕的皇位有很大一部分她的功劳,朕敬重她,但是她始终是和琼儿这个名字连在一起,见到她,朕就不自觉地想到琼儿,想到悲哀想到过去。所以朕对她爱而不能爱~朕从懂事之起爱的就是琼儿,朕以为一辈子可以和琼儿在一起,但是我们不能~因为世俗的目光,其实琼儿不是朕的亲姐姐~我恨父皇~是他压着瞒着所有的人,朕告诉你~琼儿其实是姑姑与北周王爷私会生下的孩子~这个秘密不能揭露要不然大隋不保~最后~他逼死了朕的第一个孩儿,然后又逼死了琼儿~”
杨广叹了口气,从被子里拉出腕香的手:“你不知道,第一次朕见你是因为你和张丽华的几分相像,张丽华一直是我钦慕的女子,可惜被高颖杀了。然后是你腕间的香味~几乎和琼儿的体香一模一样,然后是你的生辰,竟然也与琼儿一样,朕慢慢爱上了你,和你在一起就像回到了从前。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又抛弃了朕,离开了朕?你不担心朕在世上一个人孤独么?”
“皇上!”无暇跌坐在房间的藤椅上,心沉到千年深潭潭底,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再也忍不住,无暇失声哭泣。
祸不单行
祸不单行
娘娘~容华夫人也在自个的房间里上吊了!”小李子也没来得及行礼通报,慌慌张张道。
“死了,都死了!”杨广忽然站起来,一挥手将雕花chuang上的珊瑚色帐子一把扯过来,撕成碎片,一把又捞过桌子边的紫檀雕花椅一掌劈碎。
“皇上!”无暇和小李子一人一边死命拉住杨广。
无暇几乎尖叫起来:“来人,来人”
话还没有落音,杨广猛地一挣,无暇手一松,直挺挺往后倒去了,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只纤细素白的玉手,无力的伸出帐幔,十指宛若青葱,在绛红色的锦缎腕托上慢慢的舒展开来,如同莲花绽放,衬着一截新剥莲藕般的凝白玉臂,碧绿的翡翠玉镯顺势滑至腕间,让人不jin为之目眩。
“娘娘怎么样了?”柳惠小心翼翼问道。
窦建德起身:“娘娘头部着地,受了些伤会暂时失去部分记忆。我给娘娘开些药方~”
柳惠点点头。马上去拿纸墨。
“窦大人啊~”宇文一脚踏进昭阳殿就看见窦建德青灰色的外袍;本来担心的心更加纷乱,自己留下来的墨似乎除了传信息之外并没有起到保护无暇的作用。
“宇文侍郎~”窦建德起来,将写好的药方递给柳惠。
“您怎么不在家照顾待产的夫人?这么快就跑到宫里来了~”宇文自己寻着个地方坐下,冰冰给宇文端来一杯茶:“您喜欢的ju花碧螺春。”
“看来你可是昭阳殿的常客?”窦建德亦回敬道。
“那又如何?”宇文冷冷道。
“你是有家事的人~”窦建德叹了口气。
宇文拍案而起“你没有资格和我说这个!”凑到窦建德面前,拎起窦建德前襟狠狠道。
窦建德一把推开宇文。宇文冷不防撞到桌子上,桌上的杯盏摔碎了一地。
宇文伸出一个食指在窦建德面前晃了晃:“有种出去打!”
“谁怕谁!”窦建德一个旋身已经到了门外。
待冰冰和柳惠收拾好残局,走到门外,远远见竹林那边一团青灰色的身影和宝蓝色的身影搅成一团。
“你看谁会赢”
“谁赢了对我们娘娘都没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