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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不怕德妃把这个让胤禛看,她是什么样的人,胤禛明白的很。她无法接受的,是这信笺……这应该已经被沐妍全部销毁的信笺,怎么会在德妃这里。
强烈的恐惧摄上她的心头,难道说,沐妍早已经背叛她们的友情。难道说,沐妍已经不当她是友,而当她是夺嫡的敌人了吗?
心下不由一片茫然,半晌不能言语。
突然一股大力从后传来,云钰身子受力,当即向前倾,哗的一下便落入水中。云钰向来不识水性,不由十分惊恐,双手胡乱抓,却毫无受力之处。整个人立刻下沉,略带腥味的湖水从鼻腔灌入,她猛烈的咳起来,不想却又咕嘟咕嘟的喝进好几口水。
“笨蛋,这池水根本不深,你站起来就是了。”一个嘲讽的男声自岸上响起,云钰像是条件反射,双腿一伸,真的站了起来。只是虽然站住,但湖水仍旧漫过了她的下巴,她艰难的向着岸上挪动,生怕湖底有淤泥,倘若沉了进去,只怕就要命丧此处了。
狼狈的爬上岸,深吸几口气缓过神之后,云钰才看到方才推自己下水的元凶。约有一米八五的个头,剑眉星目,手中的马鞭颇为帅气的甩动,腰间系着明黄的带子。
是位阿哥。
云钰心头苦笑,恐怕自己这个苦吃定了。当下也不再追究,转身便想走。马鞭却被那人甩了过来,精准的钉入她前方的树干中,此人武艺了得!不过眼下并非喝彩之时,云钰只想快些找地方换下自己一身湿衣,天气炎热,衣服一湿,竟隐约有些透明。
“谁允许你走的?”那人笑得格外开心,大步迈至云钰身前,颇为放肆的盯着她看,云钰只觉浑身不自在,皱了眉,却不说话。
她心底极其厌恶这人,先是无故推人落水,此刻又用这般目光盯住自己,简直……让人恨不得把那对眼睛挖出来。
“嗯,”他眯起眼睛笑了下,“四哥看上的女人,果然与众不同。”
云钰顺着他的眼光看下,顿时有把他掐死的冲动。自己脚上的鞋在爬上来的时候落下了一只,雪白的脚踩得满是污泥,还挂着几根水草。再看向那张脸,却与胤禛有着几分相似,她深吸一口气,大约猜到此人的身份。
在德妃宫里这么出没的,长的和胤禛颇为神似的,个性恶劣的……应该就是胤禛口中的那个不成器的十四阿哥,历史上的那位大将军王。
“不如你跟我。”他又笑开,突然上前一步,抓住云钰的手,“四哥不给你名份,我给你。当我的侧福晋,如何?”
云钰猛的抬头看他,然后用力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你疯了!!”
“有胆子说我胤祯疯了的,你还真是第一个。”他阴阴笑开,“我讨厌他,所以,他喜欢的,我都要毁掉。你既然不肯跟我……那……”
言罢不等云钰反应,一马鞭抽出,成功的将云钰手臂拉出一条血口,旋即转身离开。
这孩子……心里有问题吗?
云钰咬了咬下唇,忍住伤口的疼痛,折回长春宫。在回府之前,她需得换下一身衣服,身上的伤口也要处理下,否则胤禛恐怕担心。
这兄弟两个,倒底怎么了?
而正如云钰所说,只三天时间,康熙的病居然奇迹般的痊愈。堆积如山的折子立刻送到他的眼前。也不知道何故,康熙在看了数道折子之后下了道御旨,旨意极其简单,只说是内大臣索额图有罪,将其拘禁于宗人府待审。
什么也没有写明,却更叫人私下猜测。朝野间的议论渐渐指向太子,索额图获罪不算什么,他太过张扬,早晚是会获罪的。但他被拘禁后不到十日,便死在宗人府中。这其中,或许有什么秘密?
不得而知。
或许是为了换换心情,亦或许是为了别的什么原因,康熙于五月底再次巡幸塞外,出人意料的,他这次竟然又带上了太子。或许想借由这个证明什么,不过也着实有效,朝中原本因索额图获罪而对太子产生疑虑的臣工们顿时稳定下来。而康熙出巡,京中的事务泰半都由四阿哥和八阿哥两人协同办理,一时间风平浪静。
只是表面上风平浪静,私下里却是暗潮汹涌。
裕亲王的病越发严重,根据太医院上报的案理来看,恐怕已经是油尽灯枯。
六月二十六日,天气格外晴朗,裕亲王福全逝世。康熙得到消息,立刻从塞外赶回。等到达京都时,已经是七月乙巳朔。裕亲王已经下葬,天气热,等不得太久。
当时的情形云钰并未亲见,只是从胤禛口中得知。看来裕亲王福全对康熙的确非同寻常,素来情绪不外露的康熙居然一路狂奔,几番哭倒在他的灵前,乃至昏厥。诸王大臣担心康熙身体痊愈不久,悲痛攻心会再度倒下,下跪请还乾清宫,却被康熙一口拒绝,曰:“居便殿乃祗遵成宪也。”
朝野上下凄风惨雨,没有人敢在这时候多说一句话。当年孝庄文皇后去世时,就有人因为这个掉了脑袋,此刻没有人想重蹈前人的覆辄。
第三卷,非人磨墨墨磨人 只缘身在此山中(1)
“我从未见过皇阿玛这般。”胤禛褪去朝服,拿起桌上的冰镇西瓜,咬上一大口,只觉冰甜甘爽浸入心肺,半眯起眼,又长长的叹了口气。
云钰也叹了口气,她对裕亲王并无印象,只是知道自己的那颗离火珠是从他那里得来。她只是感慨,康熙在福全死后,恐怕再也没有能交心的人了吧?
一个人,即使拥有天下,但精神上的空虚,又何尝不是一种苦?
裕亲王的葬礼隆重到险些逾制,所有的皇子在康熙的命令下都穿起了孝服,康熙更是命皇长子胤禔持服,御史罗占造坟建碑,并为裕亲王上谥号曰宪。
朝堂上的形势也渐渐明朗起来,或许因为福全的死,让康熙的心态有些改变,福全在生前夸奖过的人纷纷得到重用。皇子中,福全曾向康熙夸赞胤禩,说他忠孝难得,文武并重。或许因为这些话,康熙的目光投在了八阿哥身上,他在朝堂越发光彩,不光揽了几个重要的差事,更是频频替君行事,颇是风光。
相较于八阿哥,胤禛的光彩却渐渐黯淡下去,云钰担心他恼,却见他整日笑眯眯,似乎全无忧心之事。
墨蓝的天空中跳动着耀眼的光球,浮浮沉沉。远目而去,只见天空渐渐在夕阳的映照下泛出隐约的红色,一层层慢慢染开,仿佛无边的画卷。
云钰坐在院子里,抬头看着天空,直至脖子酸痛无比,这才收回眼光。从沐妍那里转折回来,她觉得很累。沐妍仍然一如既往的同她说笑,那个住在她那里的夜羽也很可爱,但却怎么也止不住一股股寒意从心底逸出。入眼望去的,都已经不是安郡王府的碧竹苑,而是八爷府上的如意阁。或许一切都已经不同。
她原本想问个清楚,但话至唇边再三犹豫,终究没有问将那信笺的事情问出口,她不敢,而且……问了也不会有结果,只是心底隐隐发冷。她究竟还有多少事情瞒着自己?
《清史稿》事件,九阿哥的赌场事件,这次德妃事件……沐妍她,倒底想做什么?云钰手指无意识的摩梭着座椅光滑的把手,不由眉头紧皱。
不能够掌控的事情的确让人不安,沐妍在这康熙年间重生后,似乎与以前不一样了……除去开始时的一段时日,之后的沐妍,似乎与印象中那个毫无心机的慕紫不一样了。慕紫什么事情都会和自己说,喜怒哀乐……两人总是分享着朋友那种亲密无间的感觉。
可是,为什么到了这大清皇室之后,沐妍……会与自己渐行渐远?
是她做错了什么吗?
云钰两眼茫然,却突然想到那日自己和沐妍说,要她劝八阿哥放弃夺嫡。难道,难道一切的错误,就缘自这里?
“呀…”指间突然微微一痛,云钰从茫然中清醒过来,却见把手上不知道哪里冒出的木刺划破了自己的食指,小心翼翼的将刺从肉中拔出,又挤去伤口处的血。云钰刚准备唤水色取药,却在望见那根木刺时倒抽一口冷气,胤禛……
如果沐妍打定心思要帮助八阿哥夺嫡……她整个人像是坠入冰窖,浑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说你笨,你还不承认。”身后传来胤祥的声音,“四哥,你怎么会喜欢上这么笨的女人?”
云钰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抑郁,挑上一抹微笑,缓缓转过身。站在树荫下的正是胤禛和胤祥这两个好兄弟,两人都是一身轻孝,看来福全在朝堂之上的影响仍旧存在。尚未出五服,自然去不得孝。
不过让众皇子都穿上孝服,这康熙也真不避讳。
云钰腹诽了一番之后,眼光杀人般的投向胤祥:“你刚说谁笨?”手中已经端起一边的热茶,状似威胁。
胤禛笑着摇了摇头,上前接过茶杯:“胤祥别老说你嫂子笨,她若是生气了,你的那些甜食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