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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猎?”
打猎?
宿凌昂来看我,我也望着他。安全吗?
还没来得及出声问上一句,他快速的瞥回视线,豪爽的回了刘夏满,“好啊!”
“好好好,那我们现在出发?”那刘夏满一听,很高兴。也不等了,喊着宿凌昂就要出发。
我一手轻扯住他地袖子,在他望我时,关切的道:“小心些啊!”
他似保证般一笑,脚步往刘夏满那而去。一直看着他同刘夏满离开,我才提了提手中的木盆,往河边走去。
河边一阵阵的捣衣声和笑谈声不断,选了个位置,我放下木盆,也坐了下来。那些原本谈笑着的女人们瞧见我,一致都收了笑,好奇的相互交谈起来。
没见过?好炫?我取出一件长衫放入河水里浸泡。
“啊,不是凌兄弟家的娘子吗?你也来洗衣服?”耳边一道熟悉的声音。
将完全浸湿的衣裳取起来,我回头看着落坐在我旁边地刘张氏,笑道:“菲姐。你也来洗衣服。”
“是啊。我家男人出去打猎了,家里活交给冬青干了,我就出来先洗衣裳。”
刘张氏果然是个豪爽地人,我只不过才一句话,她就将话全都说完了。叫她这么一说完,我也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只能点点头,干笑了一声,继续洗我自己的衣服。
另一边,听见刘张氏和我对话地女人们越发好奇了,有些干脆就大着声问起了刘张氏,我是谁。
刘张氏哈哈而笑,“你们都不记得啦?她就是村里新搬来的那户凌兄弟家的娘子啊!”
就着捣衣的时候,我不动声色的偷偷瞥眼看那些女人,她们大多还是一副茫然的模样。但并不是茫然着不知道凌姓新户是谁,而是……“那凌兄弟有娘子?”
“那凌兄弟的娘子不是睡着没醒过吗?”
“那凌兄弟的娘子不是快死了吗?”
一堆女人,一人一句,从没娘子到有娘子,到睡了多日,到长睡不起,到死……真是话愈传愈过分了。
“你们都在瞎说什么呀!人家凌兄弟的娘子不好好的在这吗?前几日不过是舟车劳顿了,有些身子不适才没出门的,瞧瞧你们……”刘张氏摇摇头,似乎是对她们的话表示不理解,又好像是在阻止她们再说下去。
接收到刘张氏的意思,众人忽得都噤了声,一脸尴尬、不好意思的看着我,而后傻笑。
我也笑,淡淡扯了扯嘴角。低头,继续捣衣。那些女人们原本因为尴尬也沉默了会,但没多久后有人起了个头后,气氛又很快恢复到最初那般的热闹。
木盆里就宿凌昂和郭桓的几件衣裳,两个人又都是干净人,洗起来相当的快。挎着木盆,冲着刘张氏告了个别,我就回了村里。
晾晒好衣服,时辰也差不多到了煮饭的时候。准备淘米的时候,才想到聂瑜走了,宿凌昂进山打猎,也不知道午饭是不是会回来吃。想了良久,我小小的舀了两小碗米。宿凌昂或许不会回来用午膳了吧!
自菜畦地里取了些菜,简单得炒了一道菜,我便歇下了。直到用午膳,郭桓才肩扛着鱼竿回了来。鱼篓里,照例有几条战利品。
将鱼养在屋外的水缸里,郭桓走进了屋内,看了两眼好奇道:“王爷呢?”
放下手中盛的满满的饭碗,我撇撇嘴,无奈的答他,“跟那菲姐的相公去山里打猎了。”
“哦。”得了个答案,他也不多问,在桌边坐下端着饭碗,也不抱怨桌上就一道菜,举了筷就吃了起来。
看着他安静的吃饭,我咀嚼了几口,憋不住还是问他,“郭桓,是不是上京城出了什么事?”他停下手中的筷子,抬起头一声不吭的看着我,我继续道:“不然,你们怎么会偷偷摸摸到这儿来?”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相濡以沫(五)
他将一口饭含在口里,漫不经心的慢慢的咀嚼着。看着他的脸颊缓慢的动着,我耐着性子慢慢的等。直到等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我估计着那口米饭也该嚼的稀烂了,终于,郭桓喉结处一动,终将那口饭咽下去了。
无法再用吃饭来掩饰什么,郭桓侧头看着我,淡淡一笑,“齐师怎么会那么认为?”
又想先以打太极的方式跟我兜圈子,而后把我绕晕了吗?
视线错过他,望了望屋门外的阳光,鸡鸭绕着院子无忧无虑的溜达着,不时嘎叫几声。我沉吟了一声,“郭桓,我知道我问你,多半是问不出什么消息来的。也不想你多说什么,就说说,是不是真的出了事,你们这几个人才不得不躲避到这儿来的?是不是皇帝发难了?”
我急切得看着他,希望能得到他的回答。
他的眼平静而又认真的看着我,轻摇了几下,“你别多
果然是什么都问不出吗?虽然问前就知道了这个结果,但真当这个答案摆到面前时,还是有些颓废的。
看他一口菜一口饭,安静的用着。心里一憋,抬手就将桌上唯一的一道炒菜往后一挪。郭桓举着筷子的手僵直在桌面前,甚是不解的眼里满是疑惑。
瞥眼冲着他一瞪,我自顾自的夹菜送入口。
郭桓的手在半空中顿了许久才收回去,手才收回,噗哧一声笑意却自他口里发出。
自眼角里瞥看他,只见他一手捂着嘴,不停的小声笑着。狠狠攒起眉,我忍不住出声问他。“笑什么笑?”
他快速地睇我一眼。又垂下头。笑声依然不止。
“笑什么笑!”
我一喝。他地笑容悉数收拾干净。端着一张脸。略带无辜地瞅着我。
无声地望着他。僵持了会。我大叹一声。又将那盘菜推回到他面前。口里闷道:“吃吧!吃吧!吃死你好了。”
他又笑。同时筷子也不停地夹了菜送进口。
眼见他边笑边吃。虽然没有吃死。但果然还是出了事。咳嗽声不断自他喉咙口发出。他放下碗筷。一手握拳抵在嘴边。脸色顺着不断地咳嗽涨红了起来。
看他一副痛苦的模样,我脑子里也顾不上幸灾乐祸,忙起身到他身后手不停的轻拍着他的背部。
“没事吧?你没事吧?”
“没、咳咳、没事。”他摆手。眼角竟也因咳嗽挤出了几点泪意。
手拍抚着他地背,长时间不见他停止咳嗽,我更急,一碗饭一道菜……早知道煲道汤就好了。“要不要喝水?”想去灶】房倒水,手才离开【书】他的背,却被他地【网】手一把握住。我停住脚步,撇头看他。第一眼看的他的脸。第二眼。移到握在了一处的手。盯着他的手,时间仿佛就静止住了。
“你不用去倒水了。我已经没事了。”他开口说道,可是手还是没有松开。
“嗯哦。”我点点头。视线自手处挪到他脸上。他的眼所望的,是手的方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只感觉到他手心的热意一**传达到我手上,有些烫。
室内有些沉闷。
郭桓的眼一直盯着握在一起地手,我不停的来回瞅着他的面和手。不知道该怎么怎么办。抽手吗?
疑问刚起,那头,郭桓的手忽然松了开。他的手在松开的一刹那就缩了回去,我茫然的看着他,手也就定格在空中。
郭桓睇来了一眼,又轻咳了一声,掩饰似地端起饭碗,“不用去倒水了,吃饭吧!”
看他又往口内推送饭菜,我轻抿了一下唇,嗯了一声,垂下手也回到桌边。手背上有些余温,但很快随着暴露在空气中而散完了。
接下来地桌上,再没有交谈,本就只够两人吃的菜在咽下最后一口饭后被吃地干干净净。还不等多坐着消化消化,郭桓忽的站了起身,“我去河边垂钓。”
我跟着他起身,看他欲走,忍不住道:“其实你不用一直去钓鱼,那几条鱼晚上够吃了。而且王爷还去山里打猎,指不定晚上有野味可以吃呢!”
“学姜太公垂钓,既能修身养性,也可就着这山水好好想些事情。”他转头扯了一道笑,很快就取了鱼竿、鱼篓往外走。
看着他一路走出了院子,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地左手,动手收拾起桌上饭碗。虽然手背上的余温已经散尽,可是隐隐间还是有种被紧握住的感觉。
无人的家里,我洗完了碗盆,简单的做过收拾,时间却没有过去多久。当初在云河镇的时候,天天都有好多家活要做,自出了云河镇去上京后,我天天做最多的时候就是发呆。现在也亦然,坐在院子里望着不时嘎嘎叫的鸭子在身前走来窜去,一望就是一个下午。
舀米做饭,挑菜杀鱼,炊烟升起又渐渐隐去。眼看天色已是黄昏,郭桓没有回来,宿凌昂也是没有回来。
一步一步走到院子门口,我探头看着通向村口的路。无论是郭桓去河边,还是宿凌昂早晨离开时,都是走的这条路。他们回来时,也该会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