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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阿谣从来不敢对王妃不敬,也并不敢有什么冒犯王妃的想法,只希望王妃开恩,放阿谣回避尘山庄,阿谣此生就做个山庄里的种花丫头,谨守丫头本分,绝不再踏进延陵王府一步!”阿谣也横了心,说话倒越发爽利,若能说动南阳开恩,只要能保住自己腹中的孩子,哪怕此后再不见萧乾,她也甘愿。
南阳自然听出了她话中之意,心下倒一动,然而一想到萧乾,顿时将这点念头硬生生消灭,萧乾是何等样人,若容他的爱姬生下他的长子,就算阿谣甘愿退让终老山庄,萧乾也必然不许,王侯之家历来母以子贵,更何况这丫头未必就是甘心退让了,焉知她使的不是缓兵之计?当下放缓了面色,说道
“你愿守丫头的本分,那很好,你把药喝了,养好身体,本妃绝不为难你。就放你出去,任你去留。”
说完随即一挥手,红芳立刻捧过一个瓷碗,揭了碗盖,犹自冒着热气。紫英带了几个小丫头上来将阿谣牢牢按住,红芳端着药就要强灌。
阿谣用力挣扎,又顾忌伤了胎儿,只拼命扭着肩膀,却又哪里挣得动,口鼻中已闻到那辛涩的药味,中人欲呕,阿谣再忍不住,只将脸左右躲避,尖声大叫:“南阳郡主!我腹中怀的是延陵王的亲生骨肉……你今日滥用私刑,迫我堕胎,王爷回来,你如何向他交待!”
南阳怒笑:“你这贱人还想着王爷回来为你撑腰,你身为王府婢女,竟敢与人私通,珠胎暗结,坏我王府门风,王爷何等尊贵,岂会将你这卑贱之人放在心上!”一边又向红芳怒喝:“还不快灌!”
阿谣绝望之下,大喊:“萧乾!萧乾……”
却听院外传来“哎哟”“哎哟”两声痛呼,随即房门“砰”一声被重重撞开,一阵冷风挟裹着一个黑影冲了进来,紫英红芳及几个按着阿谣的丫头连声惊叫,药碗“啪”掉在地上摔成碎片,药汁泼了阿谣一裙子。
南阳又惊又怒,定睛看时,门口又跑进来一人,却是气喘吁吁的总管萧福。
萧福想是一路跑来,上气不接下气,进房见了这场面,顾不得喘口气,立即跪下请罪,“王妃恕罪!”
南阳见萧福跪下,心神稍定,随即看那先前黑影,才看出竟是萧乾带去出征的贴身侍卫碧城,这一惊非同小可,情不自禁颤抖了手指着碧城:“你……你怎会在此?你家……你家王爷呢?”
碧城正扶了阿谣在椅上坐下,他自小跟随萧乾,从来不离萧乾左右,南阳见了他以为萧乾也回来了,仓促间又惊又怕,却不知这次是刘妈见阿谣被王妃带走,怕萧乾回来自己吃不了兜着走,于是悄悄派人飞马传信,告之萧乾,萧乾接信吃惊,若不是军情紧急,皇命在身,立时三刻便要赶回,只是他自己脱不得身,派别人去又不放心,且也不明了内中情由,于是命碧城骑了御赐千里宝马,星夜赶回,刘妈并不知阿谣已有身孕,因此萧乾也道是南阳知晓了阿谣身份,他心里认定南阳是大家闺秀,千金的郡主,尚以为她知书达理,并不担心她加害阿谣,只担心二人蓦然碰面,彼此不便,又因他未曾给阿谣名分,阿谣见了南阳自然委屈,才明碧城回去相机而动,若一见事态不对,就将阿谣带出另行安置。
碧城先见了萧福,萧福一辈子在王府里当大总管,服侍过两代王爷,南阳虽撤换了侍卫和丫鬟,但又怎瞒得过他,是以阿谣在南阳房里服侍一应情形,他早已知晓,但他素来老谋深算,心里认定南阳是王妃,况且对阿谣又不曾打骂,甚至私心里还认为,阿谣认真服侍,正可感动南阳,萧乾回来便容易处置,才存心不闻不问。直到蒋太医诊脉断出阿谣有孕,他才上了心。阿谣虽是丫头,将来身份如何还不得而知,但她腹中怀的可实实在在是萧乾的孩子,这对于一生忠诚于萧家的萧福来说,自然不能也不肯让他的小主人受到任何损伤,于是他才派瑞儿通知阿谣,自己也准备伺机将阿谣先送出王府,再禀报萧乾。
谁知他还没行动,这日正跟碧城商议,他派在南阳院前的丫头却一早听到房中动静,如飞跑来禀报,二人都是大惊,碧城早飞身而出,直奔正房,萧福年老,又没有碧城的身手,慢了一时方才赶到。
碧城单膝跪下行礼:“王妃见谅,碧城救人心急,冒犯王妃,请王妃恕罪!王爷有皇命在身,此时军情正紧,只派碧城赶回,将边关情形禀报王妃!”
南阳顺过气来,随即怒从心起,见二人跪着,也不叫起,却也知这二人是萧乾左膀右臂,自己不能将他们折辱太过,只得勉强压了怒火,只冷冷说:“好,好得很。你二人一是王府总管,一是王爷的侍卫,王爷不在,府里以我为尊,你们正该辅助本妃,清理王府,如今未得通传,竟敢擅自闯入王妃房中,是何道理?难道是王爷授意,让你们来刻意侮辱我洛川王的郡主,他延陵王的王妃不成!”
萧福与碧城闻言都是一震,心里都暗暗说了一句:好厉害的郡主!
第9章:阖闾起参商(下)
“王妃息怒!”萧福连额头的汗珠也顾不上擦拭,恭敬的弯下腰:“老奴事前未曾对王妃说明,是老奴之罪,这阿谣丫头,原是……一直在王爷房中伺候,王爷本有意将她收为偏房,只因未曾娶得正妃,是以不曾公开。王妃新来,王爷又匆匆出征,这事情也就耽搁了下来。”
“哦?”南阳故做沉吟,“这么说这丫头倒是你王爷心爱之人了?你王爷怎地从不曾对我说起?”
“说不得心爱不心爱,延陵王府的规矩,素来要在小王爷们大婚前,预先收两个人在房里伺候,何况咱们王爷别无兄弟,宗祧乘续,更为重要,〃萧福字斟句酌,”王爷不曾给阿谣丫头名分,原也是为了尊重王妃,才在大婚前将阿谣打发去了山庄,这事情正该由王妃做主,老奴原管不得这许多,只是如今王妃不明内情,这阿谣已经怀有王爷的骨肉,她虽有做错,还望王妃看在王爷和她腹中孩儿面上,暂且饶恕。王爷回来,也定感激王妃的贤德!“
南阳却不理会,紧接着问:“萧总管这样说,倒象是本妃容不下这丫头了。你说这丫头怀了王爷的骨肉,不知萧总管是如何得知的?”
萧福被她一问,登时说不出话来。
南阳却不容他细想,好整以暇整整衣袖。“蒋太医确实说这丫头已怀孕一月,只是你方才也说了,王爷将这丫头遣去山庄已经两个月多,这身孕分明是王爷出征之后才怀上的,此事传扬出去必令王爷蒙羞,你们到说,本王妃该如何向你家王爷交待?”
阿谣听到这里,再忍不住,顾不得手足酸软,胸口翻腾,咬牙从椅上站起。“王妃!阿谣的孩子是否王爷的,等王爷回来,您一问便知,何苦如今拿这莫须有的事情来污蔑阿谣啊……”
萧福断然喝止,暗底却几不可见地朝阿谣微摇摇头:“放肆!是非曲直王妃难道不能明断?”
他脸上带笑,话语虽是恭敬却不容置疑,“依老奴之见,王妃还是将这丫头交与老奴看管起来,一面让碧城赶回去复命,也好让王爷放心,一切都等王爷凯旋之后再商议不迟奇∨書∨網。若真查出这丫头有什么不妥之处,那时连人打死,王爷必然没有话说,若真这丫头是清白的,倘若有什么差池,王妃岂不是难见王爷?”
南阳一时在心里风车一般转了无数个念头,萧福已经把话说的这样明白,若今日放过阿谣,就等于承认她与腹中的孩子,以后再无机会,只能眼睁睁看这贱人母子夺走属于自己的东西,况且已经是撕破了脸,就放过她,也不见得能对自己感恩戴德,萧乾回来,只怕她反要说自己许多不好,那时候自己岂非更加被动。不若索性施辣手除去了她,宁拼着当下将萧福与碧城一起拘押了,等萧乾回来,哪怕再宠这丫头,毕竟自己是正妃,身后尚有洛川王府做后盾,谅萧乾权衡利弊,不会与自己怎样为难,就算闹得夫妻失和,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挽转他的心来。想到这里,终于拿定主意。
萧福跪在地下,见南阳初始若有所思,继而脸上闪过一抹狠厉之色,暗道不好。不待她开口,当即转头向阿谣使眼色:“阿谣还不谢过王妃!今后务当谨守本份,凡事听从王妃之意,切不可有非分之想,快给王妃磕头!”
他话还没说完,南阳已厉声呼喝:“来人!”
院子里立时应了一声,十几个王府侍卫冲进房中,这些侍卫是从洛川王府调来,方才守在门外,猝不及防之下,被碧城冲了进去,此时听得南阳命令,一冲进房,就先把碧城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