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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角-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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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望,底气不足地问有没有新到的《十月》杂志。楚兰注意地看了学员一眼,发现他的领口不易察觉地露出了一溜鸭蛋青,把新领章衬得格外鲜艳。楚兰明知故问:“你是几中队的?”回答说是七中队的。楚兰说:“你们七中队一个个汗流浃背都忙着向国防事业的高峰攀登,你还有闲心看闲书啊?”鸭蛋青学员的脸倏然红了,吞吞吐吐地说:“我们七中队也不是训练机器嘛,业余爱好还是有的。”

楚兰说:“你们进来吧,都在架子上摆着的,你爱好什么就随便看好了。”

鸭蛋青学员显得有些意外的惊喜,说:“我们都没有阅读证,可以吗?”

楚兰说:“既然没有阅读证,你还来干什么?明知麻烦自找麻烦吗?”

这时候从鸭蛋青的背后窜出来一个眼睛精亮的中等个子学员,脸上的络腮胡子虽然刮了又刮,还是没能斩草除根,两边脸颊像是被谁用耳光子扇得泛青。络腮胡子说:“情况是这样的……我们五班副栗智高是文学爱好者,到你们贯山来之后,有很多感想,写了几首诗歌,今天是想来看看发表了没有。”

楚兰作惊喜状,夸张地眨了眨眼,说:“唉呀,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原来是诗人到了。那还有什么说的,你们尽管进来翻,要是有大作发表了,没准我们要敲竹杠呢。”

鸭蛋青讪讪地说:“别听魏胡子瞎吹,咱不过是个业余爱好者,胡诌那些破玩艺儿,离发表的码子差大了。我们只是想来看看新杂志。”说着,几个人便鱼贯走进了阅览室。进了屋,楚兰才点清人头,一共是三个人,除了鸭蛋青和络腮胡子,后面还跟着一个瘦瘦的高挑个儿,此人一直没有说话,始终都在微笑,笑得很自然也很自信。楚兰觉得这个人的身上有些怪怪的东西,至于怎么怪了,又似乎说不清楚。

几个人分别在报刊架前和书柜前寻觅了一番,鸭蛋青虽然表现得若无其事,但还是能够看得出失望的情绪。

楚兰想,这家伙可怜!他的那些大作没准是被哪个编辑老爷扔进了废纸篓,这种情况她也是要经常遇到的。鸭蛋青在翻杂志的时候,偶尔会朝楚兰瞟一眼,楚兰便机警地把目光闪开,她知道投稿不中的复杂心情,那是一种很不好受的失落和自卑,同病相怜啊。但是转个念头想,这个人也是吃饱了撑的,四个兜已经在向你招手了,还挖空心思去写什么诗歌,不是自讨苦吃吗?你还想把好事都占全啊?

络腮胡子问道:“我们能借几本书走吗?”

楚兰想了想说:“按说你们没有借书证是不能借书的,不过……”她顿了顿,“谁让你们是七中队呢?咱们这些老兵,能留在部队的,恐怕也就是你们是革命的火种了。你们打个借条吧,我这个革命老兵也就只有这点后门的权利了。”鸭蛋青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楚兰,“你也是老兵?”楚兰反问:“我怎么就不能是老兵?你们是哪年参军的?”鸭蛋青说:“我们三个都是七八年参军的。”楚兰得意地笑了,“跟我比起来,你们都还是新兵蛋子呢。不谦虚地说,本人是七七年参军的,已经超期服役两年多了。”

鸭蛋青像是吃了一惊,和络腮胡子面面相觑,“啊,看不出来,看不出来,还是个小丫头嘛。”楚兰正色道:“我年龄未必比你们大,但是革命资历绝对比你们老……不过这又算是什么资本呢?”然后轻轻地叹息一声说:“好了,你们要借什么书,打条子吧。”

鸭蛋青借的是世界文学名著《红与黑》,络腮胡子借的是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都是家喻户晓的经典著作。那个高挑个儿学员在书柜前反复浏览,最后居然从灰头土脑的旧书堆里挑了一本烂了封皮的连环画册《小兵张嘎》。

打了借条,楚兰把这几个人对上号了,鸭蛋青叫栗智高,络腮胡子叫魏文建,而令楚兰颇为困惑的是抖落出连环画册《小兵张嘎》的那个瘦高挑儿,居然就是在本军区炮兵内声名遐迩的头号训练尖子谭文韬——他怎么会喜欢这种小人书?楚兰对谭文韬笑笑说:“这本就不用登记了,送给你好了。”



二号营区在N…017东侧,东北临山,南边铁丝网外是当地居民的水稻田,往西有一片很大的杨树林,碎石公路就从树林里穿过,上一个坡再下一个坡,往南一拐,绕过一口大水塘,就是七中队的队部了。再往南走几十公尺,似乎是山坡的一面在往下滑行的时候突然改变了角度,水平地伸出去一块,于是形成了一块面积约有半平方公里的坝地,东边是篮球场,西边是炮场。篮球场的南北两端和东南角,是七中队的三个学员区队。

那房间委实很大,一百多平米,差不多就是个小礼堂,一个区队二十一个人驻进去,高低床贴墙角摆了一圈,中间还空落落的。

四月的中午已有些燥热。窗外一轮热辣辣的太阳高悬,阳光和嫩白的小杨花清香的气息一同从窗户缝隙里飘进屋里,弥漫着浓浓的春意。这已经是“春眠不觉晓”的季节了,人到此时,最容易犯困。被理论课绷了一个上午神经的学员们大都疲惫地躺在铺上,底子差点儿的把目光固定在天花板上的某处,回味刚刚灌输进来的讲义。情况好一点的便抓紧这点宝贵的时间,闭目养神。

七中队共有三个地炮区队,九个班,每班七个人,骨干的配备体现出了对于专业的重视程度,这次总考第一名的谭文韬是中队指定的一区队区队长,常双群是总考第二名,本来也应该成为学员区队长的,至少也应该是个班长,可是因为个头矮了一点,集合站队的时候,他排在前面,一说向右看齐,排头的把脸右转四十五度,还得向下斜视,不是蔑视也像蔑视,中队干部觉得不妥,就让常双群屈尊当了二班副,二区队区队长的位置让给了总考第四名的阚珍奇。凌云河虽然总考成绩排在第八,但因为人高马大仪表堂堂,占了形象的便宜,当了一班班长,一班既是基准班也是门面班,无论纵队横队,一班的位置都十分显赫,操练的时候一班先上,检阅的时候先看一班。总考第六名的魏文建和第十一名栗智高则在二区队分别担任了四班长和五班的副班长。虽然有个官衔,却又不是正经八百的干部,况且大家在原部队也都是班长或代理排长,在这里则一律是两个兜的学员,努力方向一致,自己给自己卖力,用不着做多少“工作”。区队长是临时的,基本的身份还是学员,谭文韬参加一班训练。

三区队学员多数来自地方部队,相对而言,同野战军和独立师的炮手们交往就少了一些。一、二区队的学员则多数都神交已久。物以类聚,报到后没几天,凌云河和谭文韬、常双群、魏文建等人就成了莫逆之交。魏文建和栗智高虽然被分到了二区队,但是在课余或是到野外作业,还是要往这几个人靠拢。此后就形成了一个约定俗成的核心,这几个人的言行在本中队一直领导时代潮流,而潮流往往都是由基准班班长凌云河率先炮制出来的。尽管中队只给了凌云河一个正班级别,但他自己却理直气壮地以领袖自居。自从进了N…017,特别是被宣布担任一班班长之后,凌云河就始终处于活跃和亢奋的状态,甚至主动扮演了副区队长或区队参谋长的角色,经常越过区队长谭文韬,在本区队指手划脚,用马程度的话说是“进行一系列丑恶的表演”。受训任务空前紧张,他却大大咧咧地该玩照玩,前几天他摇唇鼓舌秘密组织了一个篮球队,而且当仁不让地自封为队长,几乎每天中午晚上都要四处挑衅。后来中队发现了,担心影响训练,规定每周只允许打一次,而且还把球收回去由中队文书统一保管,从根本上限制了凌云河的自由。但是中队领导忽视了一个十分流行的真理——天下事难不倒共产党员。胸怀革命豪情的凌云河敢上九天揽月,敢下五洋捉鳖,有什么事他办不到的?

这天凌云河不知道又从哪里找来一个半新的牛皮篮球,在宿舍中间的空场上拍得咚咚山响,一边拍还一边吼:“起来起来,球队的同志都起来,就个把小时还睡什么睡?起来打球了。”

二班的马程度最怕上理论课,这天正在烦着,见凌云河全然不顾别人的死活,就代表广大群众提出抗议,嘟嘟囔囔地说:“老凌你怎么回事?你成绩好是你的,别人就不管啦?我坐了一个上午晕车,这会儿脑子里好不容易才清醒一点,你又搞得乱哄哄的,简直是不讲社会公德。”

凌云河不急不恼,仍然劈里啪啦轰轰烈烈地拍着篮球,说:“马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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