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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还有什么事?
答:就是关于高平平死的事。
问:高平平?
答:对!
问:那你老实地说。
答:(低声)是。杨沙波波告诉我说,高平平是他杀了的。
问:他为什么要杀高平平?
答:他没具体说。只是讲他曾与南京伪警察局军法处有工作上的业务联系,时任军法处副处长的高平平曾多次与他合伙赚取关在南京监狱里面罪犯的钱财,当时他们用的就是用电池内的电解液、味素以及白缄按照一定比例加水而配制的特殊药水。他说那是他跟一个在南京的外国传道士学来的,他至今随时都可以配制出来。
问:那高平平使用的特制药水也是他配制出来的哟?
答:杨沙波波没有给我提起。他只是……
问:只是什么?
答:他说他只是在高平平注射特制药水的针头上涂抹了氰化钾,在高平平吃的苹果中注射进了氰化钾。
问:你怎么了解得这样的详细?
答:因为在号室里高平平也和周宗迅一样喜欢称王称霸,我就与杨沙波波联合起来对付他们,以免少受高平平的欺负。
问:那杨沙波波是怎样把氰化钾涂抹在高平平的针头上的?
答:我听杨沙波波说,他早就知道高平平的枕头里有药水和针管,——那是高平平把药水和针管藏在内裤里带进监舍的,在他第一次发现高平平使用特制药水来欺骗干部的时候,他就趁高平平不在把少量的氰化钾涂抹在了针头上。
问:那杨沙波波又是怎样把氰化钾注射到周宗迅吃的苹果里面去的呢?
答:我问过他,可他就是不告诉我。
问:你知道这杨沙波波为什么要杀高平平吗?
答:我猜想他是怕高平平把他们过去在南京监狱犯下的敲诈勒索罪不小心说漏了嘴。
问:这只是你的猜想吗?
答:对,因为杨沙波波也没有具体地说他要杀高平平的原因。
问:好吧,今天就询问到这里。你把笔录内容看一看,看是否属实。若有漏掉的可以补上,若需要修改的也可以修改,但必须在修改处按捺手印。
答:好。
秦梅把询问笔录递给卢平,卢平看完后,签上了自己的姓名并按捺了手印。
果真就像那卢平预测的一样,询问完毕后,按照监狱禁闭条例,卢平被以知情不报和涉嫌重大案件暂时被关进了监狱的禁闭室……
卢平躺在禁闭室的床上,想着他以前作为军统保密局的少将代主任秘书兼西南区专员、“西南反共救国军”的特派员时是何等的风光,可说是要风有风要雨有雨。可如今为了反共复国的“魔鬼行动”,自己落得如丧家之犬。本以为潜伏在共产党的监狱里就平安无事,哪里晓得这监狱就是一个小社会,这里的犯人个个如魔鬼般的吃人不见血,杀人不流血!有时他还觉得就连他这种曾负责过伪政权全部监狱的高智商司法人才也应付不了这些形形色色的罪犯!
更可恶的是,他原以为与周宗迅设计个断臂谜案就可以轻易而举地为死去的红颜知己小珠报酬,把杀死小珠的“凶手”和“帮凶”——李小东和李灵,借共产党监狱的手把李灵除掉,再把李小东的老婆秦梅除掉,再顺便把他自认为是他彝族“败类”的曲比阿木也除掉,谁知共产党就是不上他的当!他一直以为周宗迅是党国久经考验的忠臣,一定会像日本的军国主义者一样,在把杨沙波波杀死后会“玉碎”,可人心隔肚皮啊!这千刀万剐的周宗迅却逃之夭夭了,至今连人影都不在。他着急啊!因为一旦这周宗迅被中国监狱逮捕,可比杨沙波波还危险!到那时不但他在联合调查组面前的假供词会被查出来,而且他自己也将被暴露,完全可能被中国监狱绳之以法,把他这位深藏不露的军统少将推上断头台!
“必须将周宗迅在未被共产党抓获以前除掉!”卢平在禁闭室里思索了几天几夜后得出的结论!因此他想现在最为急迫的是要把监狱内发生的一切告诉他的爱人大珠,然后让大珠以2号“野狼”的身份号令所有潜伏人员,全力搜索周宗迅,只要周宗迅一露面要立即格杀勿论!可是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改造条例》和《邛海监狱罪犯接见的试行办法》,卢平在禁闭期间是不能与任何外来人员接见的,况且现在他是以重大案件的嫌疑人拘押在禁闭室里,他与王美波见面的时间将是遥遥无期。
“该怎么办?”卢平想若果周宗迅供出他的一切,说不定监狱狱侦部门还将他以监狱内重新犯罪为名,转至省厅看守所,到那时公安刑事侦查机关就会与监狱的狱内侦查机关一道,重新对他的案子及个人档案进行审查,到最后共产党监狱就会轻易而举地把他这条潜伏的大鱼钓住!
卢平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禁闭里来回的走着。说实在的,他没想到这龟儿子周宗迅真他妈不是一个人,不要他死时他比谁都唱得凶,正要他死时,他却像怕死鬼一样逃跑得无影无踪!现在这周宗迅把他害得是鸡飞蛋打,说不定到最后陪了夫人折了兵还不说,非得把他送上共产党的断头台不可!“一定要除掉周宗迅!”卢平在心里暗暗发着誓!他想走出禁闭室的时间还早——或许至少要等到监狱机关把周宗迅捉住了才会决定得了他的命运,他现在必须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怎样才能把“坚决除掉周宗迅”的命令传出去!
2
自从按照卢平的指示在“月城板鸭店”召开完云、贵、川、藏四省潜伏下来的各路特务头目会议后,王美波显得更加神彩奕奕了!她没想到她的话就成了丈夫卢平——2号“野狼”的指示,就连当初在她面前指手划脚的鳖三、毛公牛,尤其是1号“野狼”的贴身秘书兼警卫的苗霞也不得不要听她的号令!
鸟儿在群山峻岭间自由地飞翔,它们吱喳啁啾的天籁声让走在探监路上的王美波感到特别的舒畅,也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王美波趁今天学校没有她的课一大早特地到街上的农贸市场,从赶早场的老乡那里买了一些好吃的新鲜水果如樱桃、板栗、香蕉提在篮子里就匆匆地往邛海监狱赶。他已三个多月没来看卢平了,都是因为要筹备召开大西南潜伏特务组织“第一集团军谍报”的会议,想迅速把2号“野狼”的部署和精神传达下去,做好“魔鬼行动”E计划的准备工作,一旦条件成熟就马上可以在整个大西南实现类似通化市“二•;三”那样的监狱大暴动、大越狱、大劫狱了!她今天去探监就是要把西南各路兵马的准备情况以及急待解决的问题向卢平汇报和请示,因为没有卢平的指示他和各路人马都是不敢擅自行动的。
在监狱的门岗,她接受了女警察的检查后,急忙到管教科曲比阿木处办理接见手续。
“曲比阿木副科长,我来办一个接见手续。”王美波今天穿着很朴素,还是那身不起眼的蓝布旗袍装,但她美好的气质让人有爽心悦目之感。
曲比阿木看了看文静富于修养的王美波,歉意地一笑:“王美波,对不起,你现在暂时不能与卢平见面。”
王美波很惊讶,急忙问道:“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什么大事,”曲比阿木故作镇静地,“他只不过涉嫌监狱内近期发生的几件案件,被监狱部门暂时采取了强制措施。”
“什么强制措施?”
“她被暂时关进了监狱的禁闭室。”
王美波只觉一阵昏厥,脸色刷地一下变得铁青,可她强忍住,努力镇定自己:“能告诉我卢平涉嫌什么样的案件吗?”
“对不起,王美波!这是监狱秘密,我无权透露!”曲比阿木直截了当地拒绝,“你还是回去吧,我们共产党监狱是讲证据的,若果卢平没事的话,我们会马上把他从禁闭室里放出来。”
王美波不知是怎样走出监狱的大门的。当她一出那监狱的大门她是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泪水像线一样的掉了下来……
月城边西河的风狂卷着泥沙和垃圾向她猛烈的吹来,王美波一边流泪一边在狂风中奔跑。她跑啊跑啊,她一气跑到了校门口,迅速檫干眼泪,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了宿舍,关上门,倒在床上又大哭起来……
3
碧波荡漾的邛海上,一叶扁舟上坐着两个人,那是伍忠和杨宣,而摇撸把桨的却是头戴草帽,绾起裤腿,赤着双脚,左手上戴着一个青白玉手镯的秦梅。
“秦监狱长,你这身打扮还有点像四川人吗!”伍忠学着四川话。
秦梅莞尔一笑道:“不怕两位首长笑话,我本来就是四川人!”
“这话咋讲?”伍忠追问。
秦梅又是一笑:“我听我东北母亲说,我本是四川南充人,因当年我亲生母亲无力抚养我和我姐,就把我放在成都的街上,结果被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