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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是的!”周宗迅停了一下,旁敲侧击地,“难道他们把你关进去,硬是没有问你什么事吗?”
“问了!”
“问你什么?”
他们问是谁指使我这样干的?”
“你怎么说?”
“还有什么说的!就说是我自己不想打那些西药制成的预防针,也不愿意吃那些西药制成的预防药。”
“说得有道理!看不出你这个彝族人脑袋瓜还是够用吗!”
“多谢夸奖!”
周宗迅见杨沙波波要走,忙说:“你慌啥,再摆一摆。”
“好!要摆什么?”
周宗迅领杨沙波波来到娱乐室外的篮球场,见四周无人,低声而诡秘地说:“禁闭室里好过不?”
“你问这干啥?”
周宗迅假装无所谓,大大咧咧地说:“我是想,万一我哪一天进了禁闭室也好先有一个心理准备。”
“单号、土房、木门,就这么简单!”杨沙波波停顿了一下,“只不过几乎每天干部都要找关押的人进行个别教育,帮助认清犯罪的本质。”
“戴脚镣、手铐吗?”
“你说呢?明知故问!”杨沙波波一个反问,周宗迅哑口无言。
“听说,仲贵被中国监狱逮捕起来了,你知道不?”周宗迅转移了话题,他想从杨沙波波的口中探听到一点来自禁闭室内的消息。
“谁说的?”
“整个监狱内都传遍了,你还不知道?”
杨沙波波摇摇头。
“难道你在禁闭室里没有听到看守禁闭室的干部讲有关仲贵的事?”
“只有一次。”
“什么时候?”
“就是出来的前一天。”
“听到什么了?”
“那天我申请去找牛剑监狱长谈心,谁知公安厅的丁春副处长也在那里。我喊了报告以后,牛剑监狱长让我在门外等一下。我站在门外,好象偶然听到丁春在说什么……西康省马上要撤消合并到四川省……西康省西昌劳改支队要改为西昌专区公安处劳改科。支队所属的劳改单位整建制移交西昌专区公安处劳改科管理,科内机构仍为2室3股1所。编制33人……”
“就是这些?”
“后来我听牛剑问仲贵怎么办?只听那丁春说,将仲贵转移到成都,由四川省公安厅看押审讯。”
“这样看来,仲贵是真的没死!”周宗迅喃喃自语。
“周宗迅!你怎么哪?仲贵死不死与你有啥相干?”
周宗迅自知失态,暴露了他内心的秘密,忙堆笑地说:“没事!没事!”
13
正义的枪声响了,罪犯夏瘦瘦终以哄监闹事,破坏监管改造秩序的反革命罪被送上了刑场!
卢平听到这个消息,狞笑了一下。他觉得这次他倒真要感谢中国监狱,替他除出了一块心头大患。自从那天高平平和夏瘦瘦突然叫他代主任秘书时,他当时是一种快完蛋的感觉。他知道自己错了,他后悔当初突生控制高平平和夏瘦瘦的念头,不该以杀害中共女记者的事去要挟那两个特务。他低估了那两人的能力,没想到他们也不是省油的灯,更没想到高平平会揭了他的老底,把他这个保密局(戴笠死后,毛人凤把军统局改为保密局——作者注)局长办公室分管司法处和特种政治问题研究组的代主任秘书在监狱里抖了出来。也从那时起,他知道要长期地潜伏下来,必须除掉比周宗迅更危险的高平平和夏瘦瘦。周宗迅最多算是自作多情那类人物,而高平平和夏瘦瘦若一旦翻脸向中国监狱告密,则他卢平命将休矣!出乎意外的事,夏瘦瘦那天在仲贵轰炸会场的时候,他带头闹事,大呼反动口号,结果自绝于人民。可他哪里知道,夏瘦瘦的表演从外因来说高平平的煽惑,因为高平平也觉得不仅卢平是他的危险源,而且与他沆瀣一气的夏瘦瘦也是他不安定的因素。
卢平现在还有一个心头大患便是高平平了。此人为人阴险狡诈,心很手辣,不然他也当不上南京市伪警察局军法处的副处长。卢平绞尽脑汁地思考对策,可就是想不出一个十全十美的办法来,最后他想若果高平平能归顺自己就暗中好好地利用他,若果他敢出卖自己,只有痛下杀手,以绝后患。
最令卢平痛心的当然是仲贵的暴露。没想到中共一个接一个会议和文件、一场接一场的政治运动终于把隐藏在共产党监狱内部多年,且具有丰富的反华反共经验的国民党国防部二厅的副厅长也能挖出来。一般的外行也许不知道,军统的特务许多都是由国防部二厅训练出来的,若按师徒辈分排列卢平应是仲贵的徒弟,只不过他卢平是“冰生于水而寒于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卢平感到现在突然失去这么一个得力的助手,一切就只能靠他自己了。他不知道仲贵把电台和密码本是否转移到他的大夫人——月城小学的王美波处那里?因为自那次他与仲贵在监狱值班室接头后,不知什么原因他们一直都没有再接头,害得他通知大珠立即转移到台湾的情报至今都送不出去。如今中国监狱颁布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改造条例》,明文规定每月与家属有不超过二次的接见,这也许是可以作为传递情报的唯一途径了。
古人云:“祸不单行,福不双至”。谁知就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周宗迅端着一碗饭慢腾腾地走到卢平的身边:“帅哥,听说仲贵打死了公安厅的康厅长和两个追击的公安警卫,监狱看守所排长李灵也被打成了重伤。你知道不?”
卢平仍是要理不理地说:“你这个人怎么幸灾乐祸的?死不死人与我啥相干?我们是犯人,认罪服法就够了。”
“我还听说仲贵也被打成了重伤现正在抢救,看来共产党是想从仲贵口中挖出什么线索来?”
“你听谁说的?”卢平再也装不下去了,有点着急地问。
周宗迅见左右无人,靠近卢平说:“杨沙波波。”
“他怎么知道?”
于是周宗迅就把他那天故意说仲贵没死,用话套出杨沙波波在办公室门外听到的有关丁春和牛剑的谈话内容告诉了卢平。
卢平心里一悚,沉默不言。
良久,卢平从惊慌中缓过神来道:“我还是那句老话,仲贵是监狱的留用干部,我们是囚犯,他死没死与我无关!”他本来还想说一句“你我今后少来往”,可一想这不是正暴露了自己心里有鬼吗,他忙收住了自己的口。
“你这人性格好怪!”周宗迅自讨没趣地走了。
可卢平身上却冒出了冷汗,他不知道杨沙波波所言是否属实,他真担心那是牛剑等人故意让杨沙波波出来设计的圈套。与共产党较量多年,他知道共产党政策的厉害,尤其是中共的软化政策,几个会议、几个文件一出台,即使再坚强的汉子也会败下阵来。若果仲贵真的没死,中国监狱一定会想方设法从他嘴中挖出一切线索来。他的身份按照保密局长毛人凤在成都的安排,只有仲贵才知道,万一仲贵过不了共产党的那一关,把他吐露出来,则他就只有束手就擒了,当然他的爱人大珠也是在劫难逃。
想到少夫人小珠已为党国捐躯,自己和大珠也有可能成为共产党的刀下鬼,不知什么原因卢平心里一下子涌现出一股怨恨之气,他想要不是军统杀人“魔王”毛人凤的反悔,他奇书…整理…提供下载与两个天姿国色的夫人早已到台湾共享天伦之乐去了……
记得那是一个郁闷的下午,他突然接到毛人凤的电话,叫他马上准备一下立即飞往昆明。昆明的雨季是明亮而丰满的,下下停停,停停下下,给人一片浓绿的感觉,可军统血洗昆明的计划却并没因这里是一个“城春草木生,孟夏草木长”的春城而停止。由于卢汉的不肯合作,血洗昆明的计划落空,蒋介石见重庆已危在旦夕,命令毛人凤火速处理中美合作所的囚犯。卢平跟随毛人凤从昆明回来,马上召集杀人魔鬼徐远举、周养浩、杨进兴开会布置。寒冷的秋风吹拂着中美合作所的古松林,风中挟着松叶,从枝头上纷纷落下。在戴公祠特务们用匕首和利斧杀害了杨虎城父子、宋绮云夫妇及杨、宋两个七、八岁的孩子后,又将三十几个白公馆的犯人杀死在步云桥边的小山坳里。解放军的炮声已隆隆响起,特务们催促着毛人凤迅速离开。可毛人凤说渣滓洞还有18间牢房的犯人没有处理,于是他以开会为名,将所有的犯人集合在女囚牢房里,先用汤姆生机枪对着房内“哒哒哒……”一阵乱扫,接着就用汽油将囚犯烧成灰烬。惨叫声中,“毛主席万岁!”“共产党万岁!”的口号和着机枪声,在中美合作所久久回荡!
夕阳的余辉穿过寒冷的秋风斑驳陆离地照射在被参天古松树掩盖着的松林坡,在300多级的台阶上,刽子手杨进兴领着十几个特务将新世界犯人全部杀害。卢平以为重庆该炸毁的已经炸毁了,该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