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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听到这个消息后,李风的脸上倒是扬起了甜甜的笑意,对着怀楚说道:“哈哈……你就要到新人家去做奴才了,要保重啊。”
对于李风的幸灾乐祸我则没有多理睬,只是朝着怀楚鼓励地笑了笑,怀楚却终是没有再说什么,倒是小豆子跑到了我面前,依依不舍的说道:“大姐姐,我和哥哥以后都会想你的。”
“乖,你们去了那里还是可以经常见到姐姐的。”
“那太好了。”小豆子的脸上立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怀楚的脸上也展现了一丝笑意。
喝过盏茶,我、清儿和袁阳便一起出了凤府,我们要先送袁阳回府,因此三人便一起上了马车,我倚靠在车壁上,不断地想要捋清脑中的一些事情,结果,一时间车厢内竟静静的谁都没有言语,就这样一路到了袁阳的宅院前。
袁阳轻声的道别后便要下车,我却突然道:“袁阳,明日我到你府上,有事和你谈。”
“好。”袁阳回过头来,冲我点了点头。
于是,马车便载着我和清儿继续朝皇宫的方向驶去。
第 39 章
转日清晨,清儿便派人将怀楚和小豆子接近了宫来,而他们兄妹二人则显然有些接受不了我和清儿的新身份,自见面起他们便从手到脚都不知道要摆在哪里,就连一向与我亲近随意些的小豆子,此时也只是窃窃的望着我噤声不语,眼中含着几分的疑惑、胆怯和期待。怀楚更是一直将视线纠结于自己的靴子,从头到尾都没有抬起头,看来他们真的还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我和清儿新的身分,和皇宫这个崭新的环境。
“怀楚、小豆子。”我用格外亲切的语气喊道,又转而冲他们笑着继续说道:“让小品子先带你们下去熟悉一下环境吧,有什么需要的也可以和她讲,好吗?”
“嗯。”他二人连忙低声答道,便行礼与小品子退下。
我和清儿则不禁相视苦笑,我们接他兄妹二人入宫,一则是希望可以更好的照顾他们,二则是希望让怀楚在宫中作名的男官,再过个一年半载,也可为他寻门好的亲事,只是未曾想到,他们竟会如此的紧张。
而我原本准备前往袁阳府的计划,却不得不因为降雪国使臣的提前到来而临时取消,看来此次让张夫人回国的效果已经开始渐渐显现了,而此次前来的使官,我倒是一点儿也不陌生,此人正是与我有过两面之缘的瑞王。
一如当初的印象一样,她给人的感觉依旧温厚得不似皇家中人,而我的心中却已对她含了丝芥蒂,此时更是有些看不清她此番的意图。
当她在朝堂之上见到我时,并未表现出一丝的异样,那她应该是在来之前便知道我是凤茗的女皇,不过,依照常理,我曾在她的府上失踪,无论她参与与否,也都难逃干系,她怎可如此的无畏呢?她此番前来与自寻死路无异,而且似乎此次由瑞王率团前来凤茗是在极度隐秘的情况下进行的,因为此事连张夫人事前都不曾知晓,这一切的一切都不禁让我在心底燃起了几分好奇。
迎史、召见,所有的宫仪礼节都做得一丝不苟,我,气度雍容,包含着国家的威仪,她,波澜不惊,充满着不卑不亢的气韵,我和瑞王从头到尾都保持着适度合仪的微笑,仿若从未见过,或者我们本就不曾认识。
正午时分,欢迎盛宴仍是在广露台照常举行,大宴群臣,降雪国的此次来访,至少是意味着她们会暂时臣服于凤茗,和平共处,因此全场的官员显然都很兴奋,表面上真的可以说这是一场主宾尽欢的宴会了。
原本平静的宴会,却因一道紧急军报,而激起了层层波澜。
龙兆国唯一落网的皇族中人,九皇子,拥兵自立,于北荒沙漠重新建立了龙兆国,此时矛头直指我凤茗国。
宴会刚刚过半,却只得匆匆结束,而我坐在高台之上,望着瑞王渐行渐远的背影,不自觉地嘴角上扬,此时的我并不急于揭晓她的此行谜底,因为似乎每个人都有自己或多或少的秘密。
“小品子,备马出宫。”
明亮的阳光洒满了整个院落,大厅内都是斑驳的光斑,重重叠叠的印着数道阴影,袁阳鸿珊的脸上却正映着一缕阳光,亮得耀眼,此时,一丝乌云滑过,遮住了半面阳光,袁阳的侧脸也陷入了阴影之中。
“袁阳,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现在可以说了吗?”我紧紧的望着他的眼睛
袁阳的眼神闪了闪,有些哀伤的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而我仍只是定定的望着他,没有再言语,只听他又哀叹一声,便开始娓娓道来。
世人只知袁阳世家曾盛极一时,却在十年前遭逢突变,瞬间颓败。而像这种盛世大家的兴衰荣辱在世人眼中早已屡见不鲜,只不过是成为百姓中一时间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匆匆数年后,又有谁还会去关心当年的是是非非,个中曲直,甚至是真相呢。
袁阳鸿珊的故事便是从十年前的一个晚上讲起的,那也是改变他一生的一个晚上。
众人皆道袁阳家主是因家道中落,一怒之下,急火攻心才驾鹤归西的,实则……
“珊儿,你还这么小要母亲怎么放心呢?”袁阳夫人望着自己年幼的儿子,不舍得说道。
“娘,你怎么了?”小袁阳则望着满面愁云的母亲,不解的问道。
袁阳夫人对着自己的独子笑了笑,“没事。”又爱怜的地继续说道:“孩子,你乖乖的待在房间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去。”说罢又转向自己站在一旁的四名夫侍,郑重的嘱托道:“代我好好照顾珊儿,还有也照顾好自己。”
“夫人……”
“娘,你要去哪?”小鸿珊见众夫爹眼中都含着泪水,心中顿时滑过了一丝不安,一步上前便抓住了娘亲的手,不安的问道。
“孩子,娘去外面见个客人,一会儿就回来,乖。”袁阳夫人紧紧地握了握鸿珊的手,便走出了房间。
然而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袁阳夫人却还没有回来,屋内的气氛也渐渐被一股越来越浓的不安和忧伤所占据,“还是我去前厅看看吧。”三夫侍率先打破了沉默,站起来提议道。
“也好,小心些,去看一眼夫人没事就赶紧回来,知道吗?”大夫侍在一旁叮嘱道。
三夫侍走后,众人又重新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每个人都紧张得直盯着门口,仿若每个人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小心翼翼,心中都有着同样一份牵挂,此时的时间变得分外的难熬。
可是,本来极其安静的后院,却突然响起阵阵的“乒乒”声,和短促得听不清的人声,屋内的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便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一道喷薄而出的血花,溅在了窗棂之上,立时渲染、绽放出妖娆的痕迹。
“啊!”屋内则同时响起惊呼声。
“少爷,快,快把少爷藏到床下去。”大夫郎率先回过神来,一边拴上房门一边焦急的说道。
鸿珊静静的趴在床底,呆呆的听着门板的撞击声,心跳也在这一刻不断的加快。随后又听到一声冷酷的似乎不带一份感情的声音,“杀!”鸿珊只感觉自己的血液在这一刻凝结。
“是!”
随即鸿珊听到的便是几声血液喷涌的声音,而他的眼中此时也变得满目猩红,静静地颤抖着。而就在这一刻,他的手腕突然被人紧紧的捉住,狠狠的自床底拽了出来。
“大人,找到袁阳家的公子了。”
“杀!”
在那一瞬间,鸿珊不但停到了她冷酷的声音,还看到了她冰冷的眼神,并且将她的容貌牢牢地记载了心中,鸿珊看了看倒在血泊中已然断气的三位夫爹,他要报仇,可是,他或许根本没那个机会了。
银光一闪,鸿珊不甘的闭上了眼睛,倔强的抿紧了双唇。
“慢!”一道清脆的声音正在此时响起,那声音听起来极为年轻,可是却包含着王者之气。
鸿珊又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见抓住自己的女子已放下了手中的剑,望向院子垂首听令。
而院子和房内的人都将目光聚集在院中的一顶青花软轿,轿帘低垂,见不到坐于其中的究竟是何人,是何样貌?年方几何?就连是男是女都难以自其声音中分辨。
“你是袁阳鸿珊?”轿内又传出一道问话。
“是。”
“你想继续袁阳家的产业吗?”
“是。”
“那好,留下他吧。”随后便见轿起,抬出了院子。
旧时的记忆悠悠转转,只见鸿珊的眼中涌起波澜,沉默片刻后,他又望向我道:“自那日起我便接掌了袁阳家。”
“那轿中人是谁?”
“我只在去年又见过他一次,不过他习惯带着银色面具,我只知道他是降雪国人,其余的我还是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