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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准地打到跑在最前面的六匹马的腿关节上。
“啊!”
“妈的!”
“中招啦!”
一时间人仰马翻,前面几个人从马上跌下去,好一点儿摔断了左腿抱着腿滚到了路边,运气差的那两个直接跌断了脖子呜呼哀哉去也。同时,由于后排的人来不及勒马,只能眼睁睁地被绊倒、摔到地上,一下子追来的上百个人就折损了二十来个。
李云峰冷笑着看对方领头人操着夹杂zang语的汉话乱骂,剑已出鞘,揉身而上,直逼乱糟糟的贼寇们。
擒贼先擒王!
他似乎没有看到周围那些对着他射来的箭矢和匆忙格挡的小喽啰们,只是一口真气顶着,用最直接的招数将剑插入领头人的胸口。
“呲——”的一声,丝绸划破,利剑入肉。时间仿佛停滞一瞬,那领头人不可思议地低头看自己的胸口,手中格挡的剑还在挥舞。
“噗——”猛地一抽,鲜血从领头人胸口喷溅出来,溅了李云峰一头一脸。
浴血修罗。
一脚踹下尸身,李云峰在追杀者还怔愣于自己首领身死的讯息中,一夹马肚,两息之间已经蹿出六七丈远。
肋下的伤口隐隐作痛,手臂上滚滚热流都提示着他受伤了,而且还不轻,但身后追兵重重,他绝对不能放松。“驾!”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鞭子一抽,马儿吃痛更加快了速度,很快便和后面的追兵拉开了距离。
“嗖嗖……”箭矢破空之声四起,李云峰俯下身子,抱紧马脖子,箭从头顶不停掠过,有几只真的是擦着头皮飞过去,可谓险之又险。
这般狂奔了半盏茶的时间,后面的人渐渐跟不上他的速度,距离越拉越大。正暗自高兴间,李云峰却似乎听到前方传来打杀声,心下又提了起来——霍雨梧他们正跑在前边,莫不是遇到了拦截?
若是真有敌人从前方拦截,前有敌军后有追兵,他还要护着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胜算实在太低。
心,沉了下去。然而,手下的动作却未停。
“公子小心!”绕过转弯,前面突然传来霍雨梧的急切叫声。李云峰略有疑窦,抬眼看去,一位劲装男子背对着他和两三个人缠斗。虽离了有数十丈远,看不太真切,但身形之熟悉令李云峰心悸。然而来不及细想,无论是否是心中那人,有人相助自然是好事,岂能让相助者受伤?因此,想也不想,他飞身跃出,一拍右前臂,“嗖嗖嗖”三只弩箭破空而出,阻了纠缠劲装男子的那三人的动作,还有一箭直接贯入敌人眼眶,那人惨叫一声,穿颅而死。
劲装男子微微侧身避过劈来的刀,抬脚一踢,那人飞入树林。只这一个侧脸,李云峰当真是又惊又喜了,“阿喜!”
令狐喜闻声回头,两人在箭雨之中四目相望,虽只一瞬,但李云峰却像是吃了十全大补丸一般,精神一震,如护崽的猛虎入了狼群之中,手中宝剑或刺或砍,只杀得周围一片血海,令狐喜那边的压力骤减。
阿喜从未上过战场,之前也没有沾过血,虽然利剑出鞘招式也极为熟练,但却绝对算不上老辣。对敌经验他有,只是这些杀人者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冲着要害,可谓招招狠辣欲置人于死地。那么,这种狠辣弥补了对方武力上的不足,凸显出阿喜正道武艺在生死搏斗时的致命弱点——对敌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噗!”一截被折断的树枝裹挟着呼啸的风声插入了一个刺杀者的背部,而令狐喜闻声转身便看到此人高举着百炼钢制的军刀,死不瞑目般地吐血倒下,很明显,这人刚才要从背后袭击阿喜。
“上马!”冲着令狐喜杀出一条血路,李云峰不知从哪个人那里抢来一匹马,一身血色,右手仍旧左右劈砍,左手则拎起令狐喜的后领,将其提到马背上,打马跃过横倒路边的树干,丢下身后逐渐汇合上来越来越多的追兵。
“你怎么样?”令狐喜坐在李云峰身前,被他用左手紧紧箍住素腰。马速很快,他无法回头,却挂心着男人刚才惊鸿一瞥看到的一身血迹,急急问到。
“我没事,都是人家的血。坐好别往下看。”他还记着令狐喜的畏高,更搂紧几分。
“曹县县令已派人接应,前方岔路右拐!”没有了多余的话,两人追赶先走一步的霍雨梧三人。
再次停下来喘口气时,已经算是八成脱离出了险境,剩下两成则看入京时候了。曹县县令薛琤字晟睿,年不过三十许,精明干练,又是进士出身,实在是个有才有能之人。难能可贵的是,他不畏强权,数次为了朝政与秦党中人发生矛盾,为此才被一贬再贬,由翰林院编修这等清贵之职贬到地方做个小小县令。说起来,李云峰年前游历的时候还和他见过一面,喝过几杯水酒,针对此地的一些问题展开过讨论,因而对此人的心性品德还是很有把握的。
薛琤和霍雨梧带了县衙的三十衙役赶来救援时,李云峰二人已经脱离了追兵,进入曹县地界。后面追杀的人由于损失过半,加上已脱离徐州府境内,有所顾忌,并没有明火执仗地闯入曹县,而是准备化整为零,潜入县城再行刺杀之事。这么一来,就给李云峰一行人有了喘息的时间和安排下面事情的机会。
入夜,夜风渐凉。
县衙后院,受惊不小的两位姑娘只匆匆和令狐喜见了一面,便回房休息。霍雨梧与薛琤在房间里聊天,叙叙旧,徒留令狐喜在客房里对着李云峰尴尴尬尬。
对,没错,今天县令薛琤安排令狐喜和李云峰同宿一间屋子。
说来薛琤也真是个清官好官,上任以来对曹县百姓十分体贴爱护,并不胡乱摊派,而且还不时拿出自己的俸禄贴补贫民百姓。这么一来,也就没办法想其他县官儿一样过着舒坦的日子了,紧巴巴的还得找补找补。
这不,上任县令拓宽出来的县衙后院二进被他用砖瓦堵了,隔出去个小院子,租给了外地人,一年能有个四五十两银子,直接进了县里的慈幼堂,帮忙抚养弃婴孤儿和无依无靠的老人。
这么一来呢,县衙的房子就很少了,除了薛琤一间、薛琤家的老佣人夫妇一间,以及给衙役、师爷的房子外,只有两间客房。
不用说,颜玉瑶和碧儿自然是住一间房的,霍雨梧和薛琤挤挤便是,却也只剩下一间客房。薛琤客客气气地向李云峰说明了情况,表示最好是将就一下不要出去住客栈以策安全,殊不知不想和人同房的是令狐喜,而那位让他们觉得大抵不惯和人同住的殿下却是心里乐开了花。
于是,别别扭扭却又只能掖着藏着的令狐喜和心花怒放却只能小心掩饰不被人发现的李云峰就开始他们的“同居”生活。
“吱嘎”一声,推门而入的令狐喜抬眼不经意间看到某人裸着上半身对着镜子擦药,慌忙扭过身去,脸上浮起红霞。
“阿喜?进来呗,咱们兄弟没那么多讲究。”李云峰侧着身子对上模糊的铜镜,把头向后扭过去看背上的伤口——没办法,看不到也够不着,上药麻烦。
令狐喜深吸两口气定了定神,脸上的热度下去了些就合上门板走过来,正好看到那人别扭的姿势,当下也把矜持和羞涩抛到了天边去,快步过来接过男人手中的白布巾,拍拍他的肩膀,让他背对着灯火坐着,自己则专注地盯着男人背后的伤口。
令狐喜操心着李云峰的伤势,根本没有想到旁的那些有的没的,只盯着伤口清洗、上药、包扎,却不知她在李云峰身边忙忙碌碌的走来走去、上药时手指若有若无的触碰,萦绕身边的淡淡香气都令男人心猿意马。
“你身上很好闻,用的什么香?”李云峰沉醉之下不经大脑地冒了一句话,说完就后悔的想给自己一个巴掌——这话和教坊里调戏姑娘的那些浪荡子的言行有什么区别?漫说阿喜是昂藏须眉男儿,便就是相好的女子这般直白也是不妥!他岂可如此侮辱阿喜?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李云峰“呼啦”一下就站起身子,倒吓了令狐喜一跳。
略带埋怨的拍了一下李云峰的肩膀,“坐下,这还没包好呢。”
讷讷地嘟囔了几句,李云峰坐下来还想着开解几句,却被阿喜拐了个弯儿另起了话头,也就不再多言了。
令狐喜却是也松了口气,快手快脚地弄好了伤处便借口出去倒水走出了房间。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只要是会显得女气的事情他是一律不做的。熏香,她向来是不用的。
抬了袖子嗅了嗅,她有几分不解——哪里有香味?若不是知道李云峰的为人,还真的会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