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外面天气大好,屋子里却愁容哀哀,见聂沧洛与沈碧寒一同进了院子。众人的眼光立马都向着沈碧寒看去。
虽然四房的众人不说,但是她们都当是沈碧寒将四太太逼死了。
感觉到冷冽如刀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沈碧寒深深的吸了口气,而后目不斜视的上前行至灵柩前。
先在四太太的灵前磕了几个头,沈碧寒抬手接过望兰递来的香烛,而后将之插在了牌位之前,转身对聂惜雪等人道:“该起灵了,妹妹们节哀!”
聂惜雪并未回话,只是拿着手中的帕子掩着嘴哭了几声。而跪在她身边的聂惜环确实一脸愤恨的眼着沈碧寒,好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对聂惜环的敌意视若无睹,沈碧寒只是淡淡的抿了抿嘴,而后对身边的聂沧洛道:“时辰到了。”
因四太太是四房,古来老小可重新立足。但是在征询了四老爷的意见之后,还是决定将她葬在祖坟之内,让她去常伴老太太左右。
四太太的起灵的时候屋子里又是哭声一片,等到众人将棺椁抬走之后,早已候在外面的聂惜璇等人也纷纷上了马车,跟着棺椁一起到四太太下葬之处。
聂沧洛原是不想让沈碧寒跟着去坟茔的,但是在她的一意孤行,实在是拗不过她,她还是跟着去了。
与聂惜璇同乘一辆马车,看着车外聚集在街道旁看着热闹的百姓们,沈碧寒不禁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
聂府之中,虽然吃的好,穿的好。可毕竟不似普通老百姓家里过的舒心,在普通百姓的家里,或许会为了一日三餐而纠葛,却也会因此显得更加注重亲情。但是在聂府呢?有了物质生活,却多出了许多的争斗,致使亲情疏离。
“嫂嫂,等会儿你若是身子不适,千万记得要与我说。”见沈碧寒一脸的迷茫之色,聂惜璇伸手覆上她放在腿上的手。
对聂惜璇微微一笑,沈碧寒侧目看向聂惜璇问道:“依着璇妹妹看来,四婶娘这一辈子过的可悲哀?”
争来争去,她最后却比任何人走的都早。
“嫂嫂认为呢?”聂惜璇苦笑一声:“四婶娘这辈子最大的悲哀便是两出而无子。小的时候,聂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人家,却也足以温饱,那个时候的四婶娘也没有后来这般可怕。这一切直到四叔父收了孙姨娘之后改变了……”
“两出而无子!”不知不觉中马车已然出了金陵城,视线重新调转到窗外,沈碧寒心中思绪千回百转。
四太太这辈子所争的也许不是财势,而是自己的存在感。在这个世界上,女子若是没有儿子,却又无法将庶出的儿子视为已出,那便意味着她这一辈子都会是输家。
重男轻女!
这样的陈旧思想是这个世界上永远无法逾越的悲哀。
将四太太葬了之后,众人一行人重新回到了聂府之中。身子实在不适,沈碧寒将处事的大权交给聂惜璇后,便带着几个丫头欲要回到轩园。四太太死了,聂盛莲的谩骂也就此打住了,沈碧寒原本以为聂府的事情可以就此打住了,却在回府的半路了见到了对自己满是敌意的聂惜环。
“环姑娘这会儿怎么在这里?”见聂惜环一别来势汹汹的样子,凝霜连忙挡在沈碧寒向前问道。
“给本姑娘滚到一边儿去!”冷冷的看了凝霜一眼,聂惜环双眼直视着沈碧寒。
拍了拍凝霜的肩膀,示意她先退下,沈碧寒上前一步问着聂惜环:“四叔父说明日便会离府,环妹妹累了这么多天儿了,也该好好歇歇才对。”
聂惜环眼中的敌意沈碧寒不是看不见,而是视而不见。莫往生的话她听的真切,淡然若生,与世无争。她不是无争,而是用无争来与老天争命。
“哼!”冷哼一声,聂惜环道:“当年轩园被冷落三年,有谁会想到你沈碧寒可以有今日?先是降服了大哥,继而是奶奶。”语气顿了顿,聂惜环面色冷凝的道:“沈碧寒,我母亲是被你逼死的,总有一天我会将你加诸在她身上的一切都还给你!”
这是在宣战么?
听了聂惜环的话,沈碧寒没有再说什么。她连最基本的狡辩都没有,只是淡淡的看了聂惜环一眼之后,缓缓的从她的身边与她擦肩而过。
着手要让四太太搬出去的是聂惜璇,要赐给四太太三尺白绫的人是聂沧洛,此刻的聂惜环根本就和聂盛莲一模一样,将所有的事情都归咎到了沈碧寒身上。不过这又如何?她沈碧寒的身上已然背负了很多,根本就不怕再多加这一个人的仇恨。
“我不会放过你的!”
看着沈碧寒渐行渐远的背影,聂惜环大声叫嚷道。
四太太发丧后第二日,四老爷便带着自己的儿女搬离了聂府,正式出了聂家门户。经过长达数日在聂府的见闻,聂盛莲似乎是有所觉悟。在过了老太太的尽七之后,聂盛莲也起身离了聂府。
在沈碧寒看来,府中出了三条人命之后,这家终归是分了。现在大房和四房都搬了出去,在聂府之中只留下了聂惜杭与三太太两人了,而他们也决定在进入三月之后便离开聂府,前往南陵。
只待他们离了聂府,一切也算尘埃落定了。
阳春三月,柳树倒垂,杨柳依依。三月三日这一日,汪府的冰人登门,带着汪裴琪前来与聂惜璇下聘。见聂惜璇一脸春意正浓的模样,沈碧寒只是含笑由凝霜清点了聘礼,而后便以好事多磨,有情人终成眷属为由,定下了汪裴琪与聂惜璇成亲的日子。
赶早不赶迟,深知聂府需要一些喜气了,聂惜璇的婚期就定在五月初五端午这一日。
既然定下了成亲的日子,便该开始着手准备聂惜璇的嫁妆了。在经历了一个月的沉寂之后,聂府便又开始热闹了起来。
因为长时间服用莫往生所给的药汁儿,沈碧寒腹中的胎儿正在渐渐的在成长。或许是应了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句话,沈碧寒身上的毒不只没有发作,在度过了长达半月的孕吐之后,她的脸色也渐渐的开始红润了起来。
这一日,聂沧洛前往沈园与慕凝对账了。
早早儿的将凝霜和望柳、望春打发出去与聂惜璇置办嫁妆了,沈碧寒与翠竹两人一主一仆在轩园的后院里,有说有笑的在做着孩子出生后要穿的棉衣。
“主子,您这衣裳做的也早了些吧?”将手中的活路放下,翠竹看着沈碧寒手上的半大棉衣,蹙眉问道。
沈碧寒现在所做的不是新生儿要穿的衣裳,而是两三岁模样的孩子要穿的衣裳。
微微一笑,沈碧寒道:“万事早些准备总是好的,日后我还不一定有功夫儿给孩子做衣裳呢。”
看着沈碧寒嘴角微微略有苦涩的笑容,翠竹撇了撇嘴,却什么话都没说出口。眼角瞥见耳房处的一抹白色身影,她笑着从石凳上起身:“主子,三少爷来了。”
抬头向着翠竹所看的方向望去,见聂沧杭一脸浅笑的站在走廊下,沈碧寒不禁抿嘴对他一笑。
“嫂嫂的针线活真好,不知我这小侄儿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出世?”来到石桌前,坐到翠竹适才所坐的石凳上,聂沧杭看着桌上的棉衣,淡淡的笑问着沈碧寒。
“大约要到九、十月份了。”对聂沧杭笑了息息相通,沈碧寒将手中的针线活儿放下,“到时候不定期不知小叔回来不回来呢!”
一月没见,她好似与聂沧杭之间已然有了某种默契。过去的那段情,他们两人都已埋藏在了心中。
对沈碧寒笑了笑,聂沧杭将手中的折扇放在桌子上,拿起石桌上的小棉袄看了看,而后对沈碧寒道:“等到孩子出世了定要通知我,我定会赶来喝他的满月酒。”
爱一个人有很多种方式,兜兜转转之间,聂沧杭发现最适合他爱沈碧寒的方式,便是默默的在远处守候着她,看着她的幸福,他心中也会幸福。
会意的点了点头,沈碧寒问道:“小叔这会儿过来,该是有什么事情的吧?”
在过去的一个月以来,聂沧杭虽然身在聂府之中,却很少再主动来轩园。他此刻过来,沈碧寒猜测着该是有什么事情的。
也跟着点了点头,聂沧杭道:“我是来与嫂嫂道别的。”
正在缝制着衣裳的手一顿,沈碧寒抬头看向聂沧杭:“小叔要走?”
“嗯!”微微颔首,聂沧杭道:“奶奶虽然不在了,但是聂家确实已然分家了。眼下大伯父和四叔父还有父亲都搬了出去,这里也只有我与母亲两人是该走的了。”
想想以前老太太在世的时候,聂沧杭便不禁心中苦笑。
“那个……”定睛看着聂沧杭,沈碧寒道:“璇妹妹的婚事定在了五月初五,小叔何不等过了璇妹妹的婚事再走?”
聂惜璇与聂沧杭的感情可是相当深厚的。
拿起石桌上的折扇,一脸随意的扇了几下,聂沧杭道:“我也想留到那个时候,不过嫂嫂是晓得的……母亲过去让望巧与璇妹妹下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