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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里轰隆一声炸响,沈碧寒心中一滞。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些不知所措的颤着胳膊掀起被子下了床榻,她的嘴角不断轻颤着。
昨日的时候,老太太还亲自来过轩园,那个时候的她还一脸慈爱的与她有说有笑,何来的这才一夜的功夫儿,她老人家就没了?
在没看到尸体之前,沈碧寒绝对不相信这是真的。
简单的挑了件素气的襦裙,没来得及洗漱打扮,沈碧寒直接将长发拿一根白色的缎带束在脑后。而后便急匆匆的带着凝霜和翠竹几个丫头,向着老太太所居住的锦临院奔去。
脚步还未曾踏进锦临院的大门,沈碧寒便听到从里面传来一阵哭天喊地的恸哭之声,停下脚下急促的步伐,她心中顿时有一种天塌下来的感觉。
心中心绪乱成一团,脚下的步伐好像被灌了铅石一般,沈碧寒站在锦临院的大门外,却连踏出那一步的力气都没有了。
老太太真的是殁了么?
想到昨日里她对她所叮嘱的话,和她最后看自己的那一眼,沈碧寒心中便不禁微微泛酸。
她不知为何这变故来的如此之快,提前一点点的预兆都不曾给过她们?
约摸过了半刻钟的时候,望月一脸悲色的从锦临院的院子里奔了出来。见沈碧寒怔怔的站在月亮拱门前,她眼中的泪水啪嗒啪嗒的落着,不禁噗通一声给沈碧寒跪下了:“大少奶奶,奴婢正想去请您呢……老太太……她老人家殁了!”
在老太太死之前,已然将聂家交到了沈碧寒的手中。眼下她殁了,那合着在聂府里她们第一个要请来主持大局的便是府里的大少奶奶沈碧寒了。
心中即使有着无限的悲伤,沈碧寒的眼中却总是没有泪水。静静的听着院子里满院的哭声,她对望月轻声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少奶奶……”
原来,在聂府分家之前的那些时日,老太太的身子便不太好了。过了分家那一日,她便每日精神不济,甚少步出厅门半步了。昨日,是老太太在分家之后第一次出门,也是最后一次出门。自从老太太由老嬷嬷搀着回到锦临院之后,便未曾再出去过。
早早儿的用过早膳之后,老太太便歇下了。躺在床榻之上的她并未立即入睡,而是与老嬷嬷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她们过去的一些往事。后来说累了,老嬷嬷在床榻前趴着睡着了,老太太也睡了。直到今儿一早儿老嬷嬷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老太太已然没了气息——殁了!
适才望月之所以去请李大夫,无非就是老嬷嬷还幻想着出现那么一丁点儿的奇迹!
“去前边儿命人到浩瀚楼将老爷和大少爷请回来吧!差人通知府里的各房老爷太太,就说……老太太殁了!”双眼微微泛着红,沈碧寒对身边的翠竹吩咐了一句之后,终是抬步迈入了月亮拱门之中。
因沈碧寒起的晚,来的也晚。在她进入院子里的进修,满院子黑压压的一片都站满了人。这些人多数都是起早儿的下人,此刻他们的脸上个个都带着哀色。
看着院子里早前儿闻讯赶来正哭成一团的丫头下人们,沈碧寒面容沉静的从他们之中经过,而后看了眼厅门前正哭的眼睛红肿的挽帘丫头,径自掀起棉帘走了进去。
外厅之内,全都是各房的上等丫头们,她们多数是跟着自家的主子过来的。怎么说老太太也统驭聂府内院十几年,这年头恐怕比她们之中某些丫头的年岁都要大,听说老太太殁了,她们此刻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痛哭着。
抿了抿嘴压下胸臆间不断上涌的酸楚感,沈碧寒闭了闭眼,用力绞着手中的帕子,跨进了内厅之中。
“嫂嫂!奶奶没了!”刚进入内厅之内,沈碧寒便听到聂惜璇撕心裂肺的喊着自己。
强作镇定的定了定脚步,看着趴在老太太身上恸哭的聂惜璇,视线停驻在老太太苍白而又杳无气息的脸庞之上,沈碧寒压抑在心中的酸楚感,终是冲上鼻息之间,在她眼中化作滴滴清泪。
“奶奶……”
没有理会站在床榻前的四太太,沈碧寒上前两步来到床榻前。
听着周围嚎啕的哭声,任眼中的泪水不停的簌簌落下,她拿着帕子的手想要去抚触老太太的脸,却终是翻手将帕子遮盖在了她的脸上……
第一次她见到老太太的时候,她的表情是那般威严,在她磕头行礼之后,她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对老嬷嬷摆了摆手,赏了她该赏的。
那次她打了聂沧洛,老太太一脸震惊的样子欲要惩治于她。
那次她拿剪刀伤了聂沧长江路,老太太那种势要将她除掉的坚定眼神。
那次她在府中立威之时,摔砸之后她让老太太要么说服聂沧洛休了她,要么就什么都别管。
那次火后逃生之后,她慈眉善目的说要将她当孙儿一样看待。
重新嫁入聂家,见到老太太时,老太太那满目欣喜的表情、
昨日那最后一眼,老太太那欣慰的眼神……
手下是老太太已然冰冷的身体,沈碧寒的脑海中却闪现出以往与老太太在一起相处的点点滴滴!
她是一位可怜而又让人觉得可敬的老人呐!
看着在老太太床前哭到木讷的老嬷嬷,咬牙从床榻前站直了身子,沈碧寒环视了屋子里的众人一眼,而后扯着嗓子喊道:“都暂且莫要忙着哭!”
沈碧寒这一嗓子,使得屋子里的哭声嘎然而止!
“望月!”眼中虽然有泪,不过沈碧寒还是十分沉着的转身对着望月吩咐道:“老太太早前儿便准备好了往生后的穿戴了吧?且去速速取来与她老人家换上,仔细的与她漱洗书:。3uww。)整 理了发饰。”
“是!”哽咽着应了声儿,望月转身离了厅内。
屋子里断断续续的还有抽泣声,听身后聂惜璇不停的着奶奶,沈碧寒对屋子里面色沉重的望满道:“将璇姑娘先拉出去,且等着老太太换好了衣裳,再让她进来。”
“是!”应了声儿之后,望满与两个丫头上前将聂惜璇用力的从老太太的身上架了起来。
“我不走!”不停的想要挣脱架着自己的望满和那个小丫头,聂惜璇死死的拽着老太太的衣袖就是不撒手…
待屋子里安静了,望月也抱着老太太早已准备好的寿衣进来了,眼睁睁的看着望月和几个丫头为老太太穿戴整齐,沈碧寒上前为她盖了盖被子,而后咬牙转身便出了内厅。
老太太的死着实出人意料,府中的人们提前谁都没有预感到这一点。从外面回来之后,二老爷因经受不了打击而昏厥了,聂沧洛的心情也是十分低落的。
没有时间安慰他们,沈碧寒先是命众人将老太太的尸体抬到了前院儿的大厅内停灵。再让聂福安排人将府里过年用的红绸和大红灯笼收起,换成了黑白色的坯布,而后又命帐房拨出一千两银子筹办葬礼。
此刻,沈碧寒可谓正式接手了聂家的所有家事。
大户人家死人之后的诵经法式是必不可少的,命人匆忙到安宁寺请来了主持慧宁和一干众僧,沈碧寒以施粥布善为礼,请他们在聂家为老太太做七日的法式。
傍晚时候,聂府的正厅大厅内,老太太的灵柩已然入厅,灵堂也按照礼仪规矩搭的好儿好儿的。府里的一干太太姑娘们皆都跪在灵堂前,不停的抹着脸上的泪水往炭火盆里添纸。
站在厅堂前,一身白衣素服的沈碧寒看着老太太的棺椁,和那不停被丫头填入烧纸的火盆,双眼不禁渐渐迷离。
在忙的时候,她或许还顾不得悲伤,但是等到忙过了,累过了,那种身心俱疲的感觉便会袭上心头。
若是知道昨日里与老太太见的那一面是最后一面,她绝对不会让她就那么离了轩园。可是世事难料,她怎会知道老太太就这么说没了就没了?!
在府里停尸七日之后,便是老太太出殡的日子。依着她以前的吩咐,聂家人共同商议将她葬在了老太爷的身边。没有大肆的修葺坟墓,他们的墓地很干净,就像是一般人家的墓地一样,若是最大的不同,怕就是在沈碧寒的坚持下给她立的那块石碑了。
在处理完老太太的后事之后,聂府之中忙碌了整整七天的人们终于可以歇一歇了。
将众人遣散之后,沈碧寒将独自一人伫足在老太太曾经居住的屋子里许久,心中不知在想着什么。
在她离开锦临院欲要回轩园的时候,老嬷嬷递给她一封信,道是老太太所书。
心中有着一种明明的感觉,看着手中的灰色信封儿,沈碧寒只是淡淡一笑,而后便出了锦临院。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