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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老太太的怒容,聂惜娇只是张了张嘴,却终是一句话都不敢再忤逆出口。
“奴婢知罪了,请老太太责罚。”几乎整个身子都贴在了地板上,孙姨娘颤抖着身子匍匐在地上,想要老太太对她格外开恩。
放在椅子把手上的手不禁轻颤了一下,知世博会此刻一句话不说是谨守分寸。老太太看了眼与她并肩站在一起的聂沧杭,而后语气冰冷的对三太太道:“老三家的,你可知你除了身子有病,连心里也有是病的?”
抬头看着老太太,三太太无比坚定的回道:“母亲错了,儿媳没病。”
有病的人一般都说自己没病,看着地上的三太太,沈碧寒嘴角撇了撇,却感觉身边聂沧杭胸臆暗暗起伏不定。
看来他不似人马看到的对自己的母亲一点感情都没有啊!
“你有,是癔症!”期期艾艾的一叹,老太太道:“一直以来你都将你与你那死去的二嫂子相比。以前的时候是比容貌、比夫君,你在想为何你容貌颇佳,夫君又长得比你二哥好,在别人眼里却还是不及你而是。后来你二嫂没了,你便又与她比子女。以洛儿对杭儿,以旋儿对霜儿,你比了又比,看了又看,却终是不满意他们过得比自家儿女好,所以你想方设法的想要害他们。”
第一九四章 三太太的另一面
屋子里的众人听了老太太的一席话,都是一脸惊讶的看着三太太。
平日里的时候,三太太总是病恹恹的,待人也极好,少不了对哪个丫头下人们多些好处。如此的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如老太太所说的一般,比四太太更见不得别人好?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儿媳没病!”低眉敛目的看着地面,三太太几乎已然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儿媳也不知母亲话里是什么意思。”
“我说的话,你也许不爱听,也想着要反驳几句。”看着三太太一脸不赞同的神情,老太太似笑非笑的道:“当初在二房发家的时候,原本他们想着是要将我这个老婆子接过来,却从未想过要让你们住进这聂府之中。但是我老了,人都道老糊涂,老糊涂,因为我的一时糊涂和贪心,把你们这一个、两个、三个都如引狼入室一般带到了府里,使得你们主客不分,竟然妄想要在这府里当家。你们也不想想,你们凭什么?你们可配么?这府里有一分一毫是你们挣来的么?”
说话间,老太太的手一一指过自己的三个儿媳妇,神情之中尽是失望之色。
“母亲,这话儿儿媳可不爱听!”正了正自己难看到极点的脸色,三太太道:“您说四弟妹如何,儿媳不反驳,只因那是她犯了错,是她咎由自取。但是儿媳有什么错?您为什么说我有癔症?儿媳倒要问了,儿媳哪里像是有癔症的样子了?儿媳只是与孙姨娘串通演了这出戏,无非是不想让您分家,不想离开这个家而已。”
三太太这是第一次用质问的语气与老太太说话,她的话里明明白白道明了对老太太适才说她有癔症的不赞同,也夹枪带棒的将四太太损了一遍,这让屋子里的人都是一怔!
如此的三太太,府里的众位家主儿们可是没见过的。
“只是?”满眼的不以为然,老太太看了眼站在一边儿上的聂沧杭和沈碧寒,终是慢慢摇了摇头,道:“你说你只是与孙姨娘串通演了这出戏,那你打算让这场戏如何收场?你打算让谁来背这个黑锅?”
老太太问话一出,屋里的众位家主儿们都纷纷将视线投向了沈碧寒的身上。
三太太今日劳师动众的来老太太这里讨说法儿,无非是要让沈碧寒难堪,这根本就是冲着她这个新任当家去的。
“我再问你……”没等到三太太的回答,老太太又问道:“我既然已然有了分家的打算,你难道当真以为演了这场戏之后我便不会分家了么?”
“……”面色渐渐变得蜡黄,三太太噤声不语。
“奶奶!”笑意盈盈的上前两步,沈碧寒对老太太福了福身子:“三太太的意思就是不想分家而已,下毒的是她,中毒的也是她,这受罪的可是她自个儿,孙媳想着她该是没什么恶意的,这事儿您就莫要追究了。”
沈碧寒早已决定今日要将聂家分了,她此刻如此说话无非是顾虑到聂沧杭的感受。
无论如何,聂沧杭待她的情,她是无法偿还的,也只得让他心里好受一些了。
“是啊奶奶!”看了眼自己的母亲,聂惜霜也开口求情:“孙女儿觉得母亲只是一时糊涂,根本就没什么坏心眼儿。”
适才听了老太太的一席话,聂惜霜才恍然觉得,原来她一直都不了解自己的母亲。
“你闭嘴!谁糊涂了?世上哪有女儿说自儿个母亲糊涂的?你的母亲我不糊涂,一点儿都不糊涂。”侧目对聂惜霜嗔了一眼,三太太对沈碧寒道:“我这里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面对三太太丝毫不领情的局面,沈碧寒只得悻悻对聂沧杭一笑,自认自己自讨没趣儿了。
与众多的家主一样,聂惜霜也从来没有见识过三太太这副模样,也正因为如此,此刻的三太太在她的眼中显得格外的陌生。双眼之中初时的氤氲幻化为凄凉,她不确定眼前的这个女人还是不是自己的母亲。
自小到大,她的母亲都是那样的慈爱,从不曾与任何人结过怨,也从不曾与任何人用过重语气说话。但是此刻这个被她称之为母亲的女人,却那样做了。她居然与人串通自儿个给自儿个下毒,她居然用冰冷无常的语气跟她说,让她闭嘴!
看着三太太死不悔改的样子,老太太气闷的闭了闭眼,又睁开眼睛:“你今日下毒一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你命望巧在璇丫头的汤药里下毒,又暗地里烧了延揽花厅两次,这个又怎么说?”
屋子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谷底,三太太神色一惊,仰视着老太太,却不期对上老太太光彩灼灼的双眼。
“你说你没糊涂,难道就以为我糊涂了么?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当年你以为二嫂死了,再将我烧死了,便可一了百了在聂府当家。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我却为望满一家人所救。还有……前两年延揽花厅再次起火……再有年前璇丫头病重一事,这一桩桩一件件,你当真以为我老婆子不知情么?”
延揽花厅大火之事确定有些出乎沈碧寒的意料之外,但是聂惜璇中毒一事,确实她告与老太太知道的。
想起那日老太太与她说要亲自揭穿三太太的假面具,原来她是想要老账新账一起算啊!
如是五雷轰顶一般,老太太的话震的屋子里的众人心神俱荡!其中望满更是一改往日的冷漠之色,脸色变得格外阴冷。
在那场大火之中,她的父母皆殒,唯剩下她一人,却还是半目之姿。一直以来她都以为那是场意外,却不期然今日听到真相……居然是三太太命人放的火么?
那这个女人便成了杀死她父母的仇人了啊!
“奶奶说的可是真的?”由适才的陌生到此刻的惊骇,聂惜霜感觉老天爷在跟她开着一个残酷的玩笑。
为什么她的母亲不是表面的那个样子,而是如此的模样?
双眼如钩一般死死的盯着老太太,三太太没有狡辩什么只是目光凶狠的看着老太太。
因为三太太长时间的沉默不语,屋子里立刻升起一股紧张的气氛。
老太太道:“那一年,在大火中逃生之后,我便晓得放火的是你。可是念在杭儿与霜儿的面子上,加之府里你二嫂子刚刚过世,一切尚不平稳,这事儿也就这么无疾而终了。但是没想到前两年的时候,你居然故技重施,再次在延揽花厅放火,可惜的是这一次你又没有得逞,我老婆子还是活的好好的。”
老太太的话说的斩钉截铁,干干脆脆的。可是听到屋子里的众位家主儿们耳中,便多少有些难以接受了。
她们都知道,经今日一事,三太太便不再是以往的三太太,而会变成一个地地道道的坏人、恶人!
“母亲……”
“你是否又要问我有没有证据?”三太太刚想要说话,老太太便打断她的话说道:“我今儿个既然敢在这里摊牌,就是因为我已然掌握了全部的事实真相。”
目光炯炯的注视着老太太的容颜,三太太不屑的一笑,道:“母亲可知我为何要那么做?”
老太太以眼神询问,等着她将答案说出来。
高高的将头扬起,三太太的脸色虽然苍白却没有一丝气喘的痕迹:“你适才说了,我在与她比。这话您说的没错,我确实是在与她比。我聪明,我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