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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开。
她浑身虚弱无力,勉强伸手到背后探了探伤处,摸了满手的鲜血,心里一沉,眼前发黑,呼吸忽急忽慢,努力想站起来,终因气力不继,仆倒于地。
隔了片刻有人走过,隐约听见那人低呼一声,接着又有人走过来。然后她被抱起来迅速移动,似乎是进入了一个房间。灯光大亮,脚步走动,器皿磕碰,接着她背上的衣服被撕扯开来,一直露到腰际。她模糊觉得不妥,返手去遮掩,被一双有力的手拉开,叫她放心。这个人的声音低沉动听,象小时候艾琳唱过的催眠曲,她不知不觉松开了手。
这一场梦如此甜蜜而漫长,她梦见了初到丁家时的情景,大家都那么纯真,艾琳光滑的眼角还没有皱纹,伊萨克还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她一个人的伊萨克,宠溺的笑容,容忍的眼神,温暖的手温柔地抚过她的脸颊与脖颈。她低声倾诉,泪如雨下,心口痛得似要崩裂。
“别哭了……衣服都要拿去脱水烘干了,你到底要抱着我的手到什么时候?”这声音不是伊萨克,伊萨克的声音没有这么冷淡,却也没有这么好听。
丁丁张开眼。夜,那个曾经假冒幻影王与她比赛的少年,此时正与她面对面躺在床的另一侧。他的鼻尖快要触碰到她的,两眼微睁一瞬不瞬地望过来,蓝色眼眸越看越深,就象有里面旋涡要把她吸进去。
她心里砰砰直跳,一下红到了耳朵根子。之前她从未注意过他的长相,毫无疑问人们把他和幻影王相提并论是有充分理由的,只从这半张脸来看已经是秀逸出尘,若拿下面具更不知是何等清绝风光。
她微微低头,目光从对方的头部移动到上半身,他整个左胳膊被她象抱枕一样搂在身侧,手掌贴在她的右边脸颊上,舒适的服帖感和一致的温度表明,她已经这样子搂着他的手好久了。
她刷地张大眼睛推开他,因为动作太激烈,背后瞬间传来一阵沉重的疼痛,;立刻又“啊”地一声趴倒。
夜背靠着床头栏杆坐起来,低下头正好能与她对视,“很疼?我的胳膊被压了一个多小时也很痛,除了你的眼泪、汗水,只怕还有口水。”
他说得虽然夸张却是事实,但是她的疑问不止于此,“我怎么会到这里的?是你救了我?”
对方打了个呵欠,起来伸腿伸胳膊,又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会儿,方才答到,“威廉第一个发现了你。他还得上场比赛,只好我留下来了。凶器似乎是刀,好在不怎么锋利,用力也不够大,伤口很长但不深,只是伤及皮肉,不需要缝合。想喝水吗?”
丁丁摸摸自己的嘴唇,确实有些干裂。刚才大家躺着的时候他必定是看见了,才有此一问。她点了点头,夜便过去倒了两杯水来,又在她那杯水里插了根吸管。她是半趴在床上的,用吸管更方便一些。这个人似乎只要他愿意,铁金刚也可以瞬间化为绕指柔,不经意而来的体贴细微,让她感到的不安比感激多。
他把水杯交到她手上,瞥一眼她的后肩道,“那个,很独特。”
“哪个?”她接过水吸了一口,背上疼得厉害,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他言中所指。
他点了点她的后背,“文身,三片花瓣那个。”
“那是胎记不是文身,天生的。”她想也不想便回答了对方,却又忽然想到自己是不是和一个陌生人说得太多,抬起头看了夜一眼。
夜却没有看她,而是专注地喝着自己的水。“很幸运那凶器没有伤到它,图案和颜色都很细致,那可不象天生的。怎么会有人想伤害你?你做了什么?”丁丁发现他喝水的样子很是从容优雅,便想他必定出身名门,受过很好的教养。
听他这么说,丁丁才想起这件事十分奇怪。对方只是看她的背影就上来给了一刀,显然是跟踪了她许久有备而来。伤口不是致命的,又没有抢劫财物,事后还停留观察了她一段时间,分明是不想真的杀了她,只是想看她痛苦的表情。可是究竟是谁呢?谁会这么憎恨她?就象他说的,她做了什么?
可能是她不经意间流露了迷惑疑问的神色,夜不以为然地哼了声。“除非你练就钢筋铁骨,否则还是不要走得他太近。威廉喜欢你,不代表他的拥蹙也喜欢。”
“你的意思是幻影王的球迷做的?真不敢相信有人会因为我们说了几句话,就拿刀来刺我。”至今她还没告诉过他当时的情形,站在他的角度,作出那样的判断十分合理。然而在她自己看来,预谋伤害比临时起意的可能性大得多。
“我可没有下那种结论。”夜把水杯凑到嘴边喝了一口,轻描淡写道,“因为以前围绕威廉发生过流血冲突,想让你知道而已,随你怎么想去,反正我不搀和。伤口包扎前的录象在那里,随时可以作报警处理。”随手一指头上墙角。
俱乐部里医务室的监视摄像头一般处于关闭状态,显然是他有意留存证据打开摄录装置的,一个大男人倒心细。想到录象带,便想到出事地点可能留下凶手的影像资料,她的眼睛往门外瞟去。
夜跟着她的眼光望过去,“不,那地方正好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对方似乎对这里的设置十分熟悉,跟着你出来,观察你的举动,挑选了最好的时机才动手。如果是俱乐部以外的陌生人,门卫安检那里会有录象,不过我觉得可能性不大。要是我就混在冰球馆的观众里,那样脱身更容易。”
他敏锐的直觉让她吃了一惊,想这人察言观色、度人心思极是厉害,可别让他什么都看了出来。又想他对凶手分析得有理,那等于说,凶手此刻就在隔壁,他们很可能打过照面也不一定。如果这是上天赋予成功之前的艰苦历练,恐怕支持不到幸福生活到来她就一命呜呼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打个冷战,努力爬起来推开毯子下床。她要离开,现在就离开。“今天多亏你和幻影救了我,虽然恐怕没什么机会报答,还是要说声谢谢。现在我要走了。”刚起身就一阵头晕,又坐倒在床上。
夜靠在对面淡淡地看她,“你的个性一向如此吗?遇到不顺心的事转身就走,这样做人还真是愉快。可是以后要怎么办呢?只要假装看不见就万事如意了吗?还是你觉得别人都是傻瓜,明明看见你一丝不挂地巡回游行,还必须夸奖你身上的礼服是本世纪最美丽的时装?”
他的尖酸刻薄噎得她喘不上气,深呼吸几遍,虚弱地答道,“我不想追究,这也不可以么。”
他冷笑,“就象第一次上冰那样?”
这件事也知道,看来他和婀娜真是无话不谈,她忽然恼怒了起来。“我说了那种事我不想追究,我要走了。”
他戏弄地轻按一下她后肩的创口,“就这么走?”
“你想帮我,还是想看我哭?”她疼得哼出声,一气之下抓住他的手用力咬下去。她的牙齿感受到他手掌的硬度,忽然觉得自己的举止幼稚可笑、不经大脑,可是咬都已经咬了。
他看着她咬,嘴角微微扬起,仿佛在冷笑。因为戴着面具,看不见那半部分表情,但她可以想象他的眉头是皱着的,配着这样的嘴角一定很好看。她这样想着,牙齿上的力道不知不觉就轻了许多,没发觉对方的手已经脱离她的掌握。“够了么?”他看看手掌根部的牙印,伸出大拇指摸了摸,“这个,我会记住的。”
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在想,今天做的好多事都违背了她以往的个性,后肩还在疼,但是奇怪,从他说过伤口不太严重,她的感觉就没那么糟糕了。他提起第一次上冰发生的事故,倒让她与今天的事情联系了起来,看来真的有问题,有人恨她,想让她出事,但还没有到想要她命的地步。最重要的是她若再不当回事,下次只怕会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也许她真的不该再待下去了。
27 戒指
按门铃的时候,艾琳没有象以往那样用一大堆问题来迎接她,而是直接打开了大门。她正觉得奇怪,然后就看见伊萨克握着门把手站在玄关外,原来门铃的那一头是他。回来了,他微笑着问候一句,傍晚黄澄澄的阳光洒在他身上,格外温暖柔和。她一阵眩晕,低低地答应一声,不敢抬头看他。
她听见伊萨克在头顶轻柔地叹了口气,“功课还应付得过来吧?上次回家没看见你,听说加入了新社团,玩什么的?今天参加活动了?”
她沉着头换鞋,考虑着该怎么开口回答,他忽然就把手放到了她的额头,温暖的触感让她瑟缩了一下闭上眼睛。
“你考取巴赫学院庆祝那天我没回来,正好遇上学校组织去外地参观,妈妈打电话给我才知道,那时候你已经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