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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的卑鄙小人!'
他颔首,指尖将一边散落的发丝绕到耳后。
另一边任由风去吹拂。
'别离开我,回到我身边,求求你……回到我身边……没有你的日子我已经尝够了……真的已经尝够了……'
他默默凝视着扇面上,那四行苍劲有力的字体,十八年了,墨迹依然光鲜如初。
那人头一次带着一丝腼腆的微笑将这把扇子送给自己,那情景,仿佛就在昨天。
连带记忆中那人温柔微笑的脸、厚实的掌心,和宽大温暖的怀抱,都未曾因为年华逝去而渐渐模糊。
花开一路,几岁枯荣
如有来生,但求不问世事清静,远离尘世嚣烟
唯愿与你,朝朝暮暮
看尽风舞残阳,地老天荒】
朱唇轻启,他轻声叹道:“我……真的……已经……没有感觉了……”
尾音略带颤抖的消失在风中的那一刹那,两行清泪滑落张凯枫美艳的脸庞。
、陆拾伍。
金元术急急忙忙从跑进太虚观的时候撞到了金震子。
“你打了鸡血吗?”金震子揉着被撞疼的胸口问道。
“你还打了鸭血呢!”金元术不服气的顶回去,然后晃了晃手中的信函道:“紧急军情,懂不?”说完继续撒开丫子跑路。
“这臭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金震子没办法的摇摇头。
书房里的玉玑子早就感觉到了金元术特意造成的堪比地震效果的跑步,所以当他冲进来没刹住闸而扑倒在自己的桌子上时,没有任何的反应。
“别激动。”玉玑子淡淡的道,从金元术手里抽出了那个信封。
“嘶——我确定我刚才听到了骨头断掉的声音。”金元术艰难的爬起来,这才发现断掉的不是自己的骨头,而是七夜送给玉玑子的一直骨笔。
玉玑子拆开信封的同时瞟了他一眼,依然是不冷不热的道:“我不介意把你的肋骨抽调一支然后补上去。”
金元术的面部抽搐了,“师父不能这样……太血腥了……”
玉玑子没理他,因为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信中所写给吸引住了。
“居然还在妄想,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太康老头。”轻蔑的哼了一声,他将信扔在桌上,对金元术道:“你去流云渡,让金坎子回中原来,这一次没有他的话,我们这边可能会损失很多。”
金元术在他说话这当口已经把信扫了一遍,听到他的吩咐二话没说便跑了出去。
玉玑子向后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搭于腿上,心中暗道:张凯枫,这一次你打算如何?还有天草……
他的双眼眯了起来。
按照天草的个性他绝不会让金坎子一个人过来,但是金坎子却不可能让他出现在这一次的战斗中,这算是又一次的分开吧。
想着,他习惯性的拿起桌上的古剑黑玄抱在怀中,喃喃自语,“这一次,吸灵剑又将派上大用了呢……是吗?靖玄……”他的眼眸转向黑玄的那一刻变得异常温柔。
后者剑身上泛起的微光回答了他的话。
玉玑子笑了。
“我并不是害怕下地狱……我只是怕……地狱里……没有你……”
身在流云渡的金坎子一听说这件事连忙收拾包裹,打算在第二天上路。
天草站在门口看着金坎子擦拭着自己的坎金剑,终于开口道:“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金坎子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为什么不行?万一不只五百人呢?万一有更多的高手呢?我怎么可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去?”
金坎子闻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深深吸了一口气,放下剑走到天草跟前,拉住他的双手,平静的道:“金坎子虽然就在流云渡,但是江湖上现在流传着的,仍然是金坎子下落不明的消息,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打听孤鹜剑客天草的去向,如果我这一次在太虚观出现,他们就不会再把我和你联系在一起,你也就可以摆脱藏匿金坎子的罪名,这对你大有好处。”
天草无奈一笑,“对我有好处,对你呢?如果这一次他们的目的之一就是把你引出来呢?你从他们手里跑掉过一次他们还会让你逃第二次吗?你让我如何放心?”
金坎子连忙露出笑脸安慰道:“我不会有事,因为我很强啊,之前是因为了无牵挂才会这样生死不顾,但是现在我有了你,我会为你而惜命,你要相信我。”
天草苦笑,“为我惜命……为我……”他突然抱住了金坎子,“不止是为我,也是为你,为我们,所以千万,千万别让自己出事,好吗……”
金坎子也伸出双臂紧紧环着天草,“嗯!”
天草松了手,从背上解下自己的天逸云舒,递给金坎子。
“这把天逸云舒,跟着我的时间最长,这上面有我的祝福,就算我不和你去,这把剑你也要带在身边,也算是我们在一起了。”
金坎子感受到剑柄上属于天草的热度,抬头道:“这把剑给了我,那你呢?”
天草微笑着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你忘了我还有天域剑和天逸剑吗?只不过嫌麻烦才没有带在身上。”
金坎子轻笑,转过剑柄,上面的刻字依旧清晰——
几回魂梦与君同,犹恐相逢是梦中】
这一夜,金坎子并没有和天草在一起,隔壁的房间,中间一堵墙。
两个人其实都没有睡。
金坎子在灯下写着一封信,满满一张羊皮纸。
停笔的那一刻,金坎子深深叹了一口气,用信封封好,不带一丝声响的走出房间,来到九尾大宅后面的一颗巨大的榕树下,将这封信埋了进去。
抬起头,再过几天,就是月圆的日子了啊……
他的包裹里,其实一直放着天草的一件正阳摆,他记得那个时候他和天草在幽州不小心被一个妖魔杂碎偷袭,虽然没有受伤但天草的下摆被暗箭划了长长一道,懒得去修补的天草打算将那件下摆扔掉,但是他却觉得这样做太浪费,于是就一直放在包裹里打算找机会修补。
后来狐媚知道后笑的合不拢嘴,直说自己连衣服破了都不知道怎么补还怎么当人家娘子,自己当时虽然只是哼了一声但却将这句话放在了心里。
所以之后他总是在天草不在的时候自己摸索着去试着修补天草的那件摆。
虽然手指经常被扎的出血,不过那点小伤他倒不怎么在乎,奇怪的是那件摆竟然还真的让他倒腾好了,要说为什么一直没给天草,或许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居然也会拿起针线缝补衣裳吧。
金坎子摇着头无奈的笑了笑,撑着膝盖站了起来。
转过身的时候,发现远处有一个模糊的人影,眯眼望着,他觉得那身影有些熟悉。
但就只是那一瞬,那个人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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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睡中的云少寒感觉到有一道目光一直注视着他,那目光中什么情绪都有,那样复杂,让他忍不住睁开眼睛。
“醒了?”床边一个冷漠的声音。
他心内一惊,连忙看向声源处,果真看见了已许久不曾出现在魍魉之地的冷无心。
“冷掌门……”
“这个称呼已经是过去了,”冷无心淡淡地道:“你和荆茗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虽然不在意却还是有一丝窘迫,云少寒语塞了很久,只是憋出了一句毫无力气的“不是掌门的错”。
“你不用帮他说好话,”冷无心冷笑了一声,冰凉的眸子盯着他惨白的脸颊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大出血。”
云少寒的眼神微微一变后再次恢复平静,“无所谓了。”
冷无心一扬眉,轻蔑的道:“若那时我的掌门敢对我用强,我会一刀捅死他。”
魍魉门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冷无心的傲慢无情,所以听到这句大不敬的话后云少寒也没有去质疑它的真实性。
冷无心突然站起来随手拖开挡住自己路的椅子往外走,“我去找荆茗,他居然不来照顾你。”
云少寒见他这样说连忙道:“不用了,这不过是一点小伤。”
冷无心停在那里,淡然的道:“掌门对血魔也是有责任的,那就是保护血魔不让他为自己死亡。”
云少寒目送冷无心有点踉跄的离开房间,明白他又再一次的,想起了那个对他倔强不听话的少年——绝影。
那个人,永远都会是冷无心心中无法愈合的伤疤。
枯叶之所变淡的血腥味中,冷无心狠狠地揍了荆茗一拳。
“你就是一个傻瓜。”冷无心道。
荆茗用手背擦掉嘴角的血迹,自嘲的笑道:“是,我的确傻,否则我就不会在那一天把你一个人留在雨里,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爱上了那个太虚而不做任何的挽留!”
冷无心呼吸一滞,“我知道,我知道我欠你,但是你为什么那样对云少寒,你在恨我对吗?但是你为什么要把对我的恨加诸在那个无辜的人身上?”
面对冷无心的质问,荆茗的眼神忽明忽暗,“我从来没有恨过你,我只是恨我自己。”
冷无心呼吸不稳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