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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个人却是仲康的师父。天草还记得少年时,仲康对他提起自己师父时的那种骄傲,那神色与金坎子提起玉玑子时几乎一模一样。
“死在我手上,算是那些人的造化。”
屋内三人皆是一惊,这样幽森飘渺的男音竟然透出一股沉厚的内力,用声杀人的境界不过如此。
甘草首先反应过来,她站起身看着这个无声无息就出现在房内的黑袍男子,不卑不亢的说道:“我冰心堂无意与毒尊结仇,还望毒尊救治天草。”
独孤恂冷冷的看着面前这个外表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女,眼眸中突然升起一股戏谑,“有没有人教过你,若想求助于人,就不要带上欺骗。”
甘草咬牙,她狠狠的盯着这个唯二洞察到她的身份的男人,第一次,是玉玑子看见她的第一眼,就冷笑着说“甘草姑娘,别来无恙,还是露出真身说话,免得我一个不小心,就掐断你的脖子”,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柳岚已经转身走出了房间,而天草也察觉出了什么,正想跟着柳岚离开,却被甘草叫住。
“你留在这,我不需要再对你有什么隐瞒。”甘草说完,一甩袖原地一个转圈,矮小的身形渐渐拉长,少女的身材也慢慢变得丰满,待到一切变化结束,站在二人面前的,已是一名妖娆艳丽的成熟女子,一颦一笑颇有冷艳气质。
“难怪你和狐媚那么投缘,时光倒流,狐族的秘术。”独孤恂冷冷的道。
甘草掩唇轻笑,“我倒是想问问毒尊大人为何会知道我的年龄。”
“玉儿曾说他在十多年前便见到了你,十多年后你仍然是这个模样当然大有问题。”
“玉儿?”甘草眼珠子一转,笑道:“看来有人要倒霉了呢。言归正传,天草中了化妖。”
独孤恂的眸子转向似乎根本没被甘草的变化打击到的天草,慢悠悠的问道:“你是孤鹜剑客?你和玉儿养子的关系是什么。”
“我是他爱人。”天草毫不犹豫的说道,虽然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看得他脊背发冷,但他还是强迫自己直视他探寻的目光。
独孤恂坐在椅子上,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天草道:“想让我救人可以,但是,我有条件。”
甘草叹了一口气,她早应该料到独孤恂不会不求回报的救人的。
“前辈请说。”
“我需要一个继承人,将我的毒龙杀传承下去。”
一句话,如一道惊雷,炸的那两人讶异万分。
“可是前辈,学习毒龙杀必须要有先天条件——”
“你完全符合,只不过,你似乎会幻龙决,毒龙杀与幻龙决天生相克,你必须放弃幻龙决。”独孤恂看见天草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是一个绝佳的苗子,他甚至比仲康还有天分,不用担心会因为突破第九重而走火入魔。
“那……”天草皱眉,“晚辈该如何……放弃幻龙决……”他说完不禁苦笑,若玉玑子知道他放弃了幻龙决拾起毒龙杀,指不定又要怎么发怒了吧。
独孤恂似乎看出天草的犹豫之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淡笑,“不用担心玉儿会怪罪你,恐怕,他还会高兴。”
“为何?”
“若有我助你,你便可将幻龙决渡到金坎子身体里,如此一来,你认为玉儿会生气?”
天草眼睛一亮,“真的?”
“不错。”
其实独孤恂在来之前就已经给玉玑子飞鸽传书,是玉玑子答应他这么做他才会同意来冰心堂救人的。
“治疗过程中会很痛苦,你决定好了吗。”
“是,晚辈愿意继承毒龙杀。”
作者有话要说:草兄即将蜕变为……邪魅攻……
、壹佰贰拾柒。
让天草继承毒龙杀并没有那么简单,独孤恂不是让他像仲康一样慢慢修习,而是直接将第九重的毒龙杀强行渡进天草体内,毒龙杀本就是至阴至毒,天草只觉全身忽冷忽热,神经紧紧的绷着,似乎下一秒身子就要炸开了,他曾经被玉玑子传授过幻龙决,那滋味已是极不好过,谁知这毒龙杀更绝,若不是他心底对金坎子安危的挂念,恐怕已经被疼晕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甘草很揪心的看着三个人依次坐着,独孤恂掌心的黑色内力涌进天草的体内,逼得天草身体里的幻龙决一点一点的化开,那种金色的内力传进了金坎子的身体里。
这样一刻不歇的传功了近一个时辰,独孤恂终于将手移开,若无其事的整理了一下衣襟,起身下地,“好了,能不能完全接受,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天草喘着气伏倒在床榻上,金坎子的情况比他好太多了,至少没有那么生不如死,因为毕竟幻龙决不是毒,没有那么寒冷那么痛彻心扉。
金坎子连忙转身扶着天草,一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天草,没事吧?”
天草缓过气来,睁开了如独孤恂一般腥红色泛着邪气的眸子,他看了看双手漆黑的指甲,呼了一口气,转头看了看一脸担忧望着自己的金坎子,突然疑惑的问道:“金坎子?你怎么在这里?”
“啊?”金坎子和甘草皆为一愣,就连正在往外走的独孤恂也停住了脚步。
“你……叫我什么?”金坎子不可置信的问道,连名带姓的称呼,那么生疏,自从他们彼此坦白心迹后天草就再也没有那样叫过他。
“金坎子啊,有什么问题?”天草仿佛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问题,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就这样回答道。
独孤恂突然对甘草道:“你跟我出来一下。”
甘草揉了揉僵死的面部,随着独孤恂来到了外间。
“强渡毒龙杀,还是第九重,果然会有一丝副作用。”独孤恂低沉的说道。
“你说的副作用是?”
“天草的记忆被篡改了,关于金坎子的所有记忆。”
“你为什么要这么叫我?”金坎子犹犹豫豫的问道。
天草扬眉一笑,“我们是好兄弟啊,怎么不可以这样子叫你?”
“好兄弟?”金坎子一震,他猛地抓住了天草的手臂,又惊又怒的问道:“我们怎么可能是兄弟?”
天草有些不知所措的抽开了自己的手,笑笑说道:“我们两年前在紫荆峰上结拜的兄弟啊,你忘了?”
金坎子怔怔的看着他,两年前倒是他们久别重逢的时候,但是他们成为的可不是兄弟,他突然无力的笑了笑,“没有忘,是我一下子糊涂了。”他自言自语的说着,突然起身走出房间,径直走到独孤恂跟前,低声问道:“天草怎么了?”
独孤恂淡淡地道:“只是暂时性的记忆篡改,没有什么大碍。”
“你确定只是暂时?”金坎子怀疑的问道,他可受不了天草一天到晚的用一个兄弟的姿态面对他。
“是的,你只需要悉心等待就好。”独孤恂冷淡地道。
“你们在说什么呢?”天草撩开帘子一脸笑意的走出来问道。
金坎子神情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的出门去了,他想他需要冷静一下,前一刻还对他纠缠厮磨的情人,如今却被定义为兄弟?他想他的承受能力还是有限的。
甘草突然微微一笑,“你愣在那儿做什么?你‘兄弟’他可是有些不高兴呢,还不去安慰安慰?”说道“兄弟”这两个词的时候她故意加重了语气,满意的看到天草一脸迷惑却仍然追出去的背影,掩唇笑道:“又有好戏看了呢。”
独孤恂有些受不了的看了她一眼,“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
“怎么能这么说呢?”甘草突然变回那小女孩的形态,故意抬起她无辜的脸蛋盯着独孤恂,笑眯眯的道:“你看我多纯洁呀,我可是‘冰~心’弟子呢。”
“冰心?”独孤恂讪笑,“没看出来,我倒是觉得你有一颗腐朽的心。”
“腐心堂吗?不要这样光明正大嘛。”甘草继续扮着纯情小女孩,着实让独孤恂狠狠寒冷了一把。
金坎子坐在荷塘边的假石上,夜风吹在身上有点凉,却吹不清醒他混沌的大脑,心不在焉的抚摸着腕子上的墨玉镯子,他想他是不是需要思索一下,如何以一个兄弟的身份去与天草相处。
“只是暂时性的,会好起来的。”柳岚坐到他身边,冷冷淡淡的说道。
金坎子自嘲的笑道:“我知道,这几天我会注意的,若是跟他太亲密了,他会被我吓到的吧。”
柳岚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其实,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或许,虽然他的记忆混乱了,但是身体还是记得的。”
“身体还记得?”金坎子一怔,刚想细问,却听见荷塘那边天草带着三分轻佻七分潇洒的笑声。
“坎子,我找了你好久呢,在聊什么?”
金坎子猛地看向他,却失望的发现天草望向他的眼神里仍然没有从前的怜惜宠溺,不禁有些沮丧的扯出一抹淡笑,“随便聊聊罢了。”
天草纵身跃上假石,对柳岚笑问,“你们是朋友?”
柳岚略有深意的看了看他们二人,淡淡地道:“萍水相逢,算是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