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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草站起身,在房间里忧心地踱来踱去,她没有让任何弟子进来,毕竟她这样救治金坎子这个玉玑子的大徒弟已经有违门规,若太康那老东西知道了,恐怕自己会陷入极为危险的境地。但是既然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再回头也是绝无可能,而且她并不认为金坎子是一个不值得交往的朋友。
她突然一拍手,急匆匆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翻箱倒柜的找出了那个非常古旧的秘方,看样子是从一本医术上撕下来的,纸张的顶头写着两个字:化妖。
“在曼陀罗草汁和温黄酒混合,再依次加入血见愁、龙胆草、地骨皮与秋白菊,最后加入三滴中毒者最爱之人的心头之血与一缕头发……”甘草皱眉不断叹气,“心头之血,搞不好会死人的。还有这些草药,不知道天虞岛有没有……”
她摇了摇头,继续往下面看,“作为药引,需要用中毒者最爱之人的一只眼睛放在东阳草、西赤芍、南茨实、北鹤虱的药水里浸泡七七四十九天,当眼睛枯萎,便可以将那药水让病人服下……”还未念完她便已经吓出一身虚汗,用袖子揩了揩额头,她头疼的思索该如何换个法子解救天草的化妖。
“掌门掌门!金坎子醒了他非要去见天草,我们拦不住——”来者还未说完便见甘草风一般的掠出去了。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伤还未愈的金坎子根本没办法从那几名冰心弟子手里挣脱出来,所以甘草刚赶过去,见到的便是金坎子急的眼睛红红一副孤独无助的模样。
“放开他,金坎子,不是让你不要随便下床的吗?你的伤很容易裂开的。”甘草长叹一口气,拉着倔强不回去非要见天草的金坎子进了房间。
金坎子一看见躺在床上的天草便冲过去抓住他冰凉的手,心一惊,忙问甘草,“为什么他的手一点温度都没有?”
甘草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妖是没有人的体温的。”
金坎子整个人怔在了那里,甘草心中不忍,刚伸手过去想要安慰他,不料被她匆匆塞入袖中的药方突然掉了下来,被金坎子眼疾手快的接在了手心。
“头发,眼睛,和心头之血么……”他喃喃的道,甘草追悔莫及,连忙道:“不是这样的!我会找到其他的方法,总之你万万不可以做傻事!”
金坎子突然抬起头看着她,眼眸中是一抹亮色,“既然有解决的办法为什么不尝试?你敢说你找得到,你敢说就算你找到了不会延误时机误了治疗吗?”
“我……”甘草语塞,她咬着嘴唇不知该如何,她确实没有把握,要说解了化妖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但如果硬要换个方式她倒真有些没辙。然而就在她低头思索的片刻间,金坎子突然从床头拿起一把医生用来刮伤口腐肉的银刀,大睁着双眼,握住小巧的刀柄便往右眼扎过去,大有真的剜出眼睛之势。
甘草顿时吓得手都凉了,而她这个距离是无论如何来不及救金坎子的,她只有眼睁睁的看着那柄银刀毫不留情的狠狠往金坎子的眼睛刺过去,她不由紧紧闭上了眼睛。
鲜血喷了出来,顺着金坎子的脸颊蜿蜒流下,一滴一滴溅落在地板,但他暴露在空气中的左眼瞬间睁大,不可置信的颤抖着,他猛地将刀拔了出来,又是一蓬血洒了下来。
他的右眼被一只手紧紧捂着,而那只手代替了他的眼睛被银刀狠狠扎穿。
金坎子哭了,他转过身猛地抱紧不知何时清醒坐起挽救了他的眼睛的天草,“你这个傻瓜!为什么不让我救你?只要一只眼睛就好了啊!”
甘草又是一阵惊吓,回过神来的她连忙冲到床边帮天草的手止血上药扎绷带,好不容易弄好了一切,她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抱着天草不停哭泣的金坎子,心中难过却也无可奈何,或许让天草开导开导能让孤注一掷的金坎子断了自毁的念头。
于是她悄悄退出了房间,竭力研究能够化解化妖的另外方法了。
天草在金坎子拿刀的那一瞬间就醒了,睁眼就发现那傻子居然想要剜出自己的眼睛魂都差点被吓没了,想都没想就捂住了金坎子的眼睛,那一刀扎的可真疼啊,金坎子把自己当什么了?为什么对自己都如此狠心?他知不知道这一刀下去他就废了?
筋络中不同于往常的内力运行让他知道自己变了,而身上雪白的正阳与泛着幽蓝色光芒的指甲让他一怔,指尖蠢蠢欲动的魔力让他轻轻一指三步之外的卷帘,竟发现那本来垂着的卷帘撩了起来。
“我怎么了?”他抱着怀里哭得颤抖的金坎子,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
金坎子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看着天草邪魅妖娆的脸庞颤抖得更加厉害,“你中了那个人的化妖,如今你……你……”他捂住嘴唇哭得说不下去。
天草淡淡一笑,“我变成妖了是么。”
金坎子紧紧抱着天草不敢松手。
“好了啦,没事的,不要伤害自己,听话。”天草虽然云淡风轻的笑着,但是胸口就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闷得他喘不过气来,魔力根本不稳定,或许只要受到一点刺激就可以让他走火入魔乱开杀戒。
“怎么可能没事?”金坎子打断他的话,哽咽着道:“那个人说了,你已经沦入魔道,这又不是什么好事!你为什么不让我救你?”
天草无奈的轻轻擦去金坎子脸上的泪水,抚摸着他的眼角轻声道:“我不会让你为我失去一只眼睛——”
“只是一只眼睛!我还有另外一只啊!我不会瞎的!”金坎子急急忙忙的打断他,但是天草用食指轻轻点住他的唇,阻止他再说下去,“无论是眼睛,还是心头之血,只要我天草活着一天,就不会让你去做这样的傻事。”
金坎子握住他的手,急的眼泪又快出来,“你总是这样!你总是光想着我不考虑你自己!我不信化妖对你的身体没有损伤!”
“你要是还存有自残的念头,我就先废了你的双手!”天草的语气突然无比强硬音量也提高了很多,顿时把金坎子吓的不知该说什么,末了,他叹了一口气,将怔怔发呆的金坎子搂进怀里,轻声安慰道:“好了,真的没什么,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金坎子被天草吼得好委屈,不禁推开天草的身子叫道:“现在没事,那以后呢?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事!你不在乎自己的命,可我在乎!”喊完他头也不回的跌跌撞撞冲出了房间。
“坎子!”天草一急想要追出去,但是刚起身便觉天旋地转魔气冲顶,只好无奈的跌坐回去,勉强的调息一阵,他咽下喉咙里的腥甜味,迈开步子追出去。
刚一出去就发现许多冰心弟子像后院起火一样的跑向后山,便知金坎子肯定为祸一方去了,也顾不得自己内力不稳,拔腿就冲向后山,要知道金坎子真要闹起来除了自己和玉玑子恐怕没人制得住他,现在玉玑子不在,只有自己出手了,可不能激怒了冰心堂,否则哪天被毒了都莫名其妙。
还没进树林就被一阵强大的剑气冲的身体一晃,天草扶住一旁的树干,对那些冰心弟子道:“你们都回去吧,这里有我就够了。”
“可是你现在还有伤在身,万一……”虽说对金坎子,冰心堂是一万个不乐意去救他,但是对于孤鹜剑客,他们心中还是怀有三分敬意的,毕竟仰慕大侠是人之常情。
天草苦笑着摇摇头,“他不会伤害我,这一点你们大可放心。”
他想他有时候真的对自己非常自信。
金坎子果真拿着天逸剑对着树林胡乱发泄着,不能砍那些冰心,更不可能伤害天草,他窝了一肚子火气只有跑来这里发泄,砍累了他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他不是铁人,身上还有伤他不可能有那么好的体力。
“火消了?那跟我回去。”天草静静的靠在树干上等金坎子消停下来,淡淡的开口说道。
谁知金坎子一把将剑反手朝天草猛掷过去,天草抬手抓住了剑柄,却看见金坎子向他伸出了双手,冷冷的道:“你不是要废我双手么,那来啊。”
天草叹了一口气,将剑插入地里,走过去握住金坎子的手将他拉进怀里抱着,“我说的那是气话,谁让你执意要挖自己眼睛,你这傻子,这可是你自己的眼睛,你就这么随便?”
金坎子想要挣但是天草抱得很紧,而他也怕自己胸口那道剑伤会裂开所以只好罢手,他闷闷不乐的靠在天草怀里,低声道:“我才没有随便,因为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你复原。”
“那也不许和自己眼睛过不去,我是不会领情的。”天草轻轻吻着金坎子的鬓发,声音低沉的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
金坎子现在心中很乱,他不知道他能够为天草做什么,“但是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寻找新的办法你需要给甘草时间,急是急不来的,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