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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请我吃的美食。我很喜欢。
董郁缓缓吐出最后一口烟。看了眼小艾,眼睛很深,似有声似无声地说了句:喜欢就好。
他摁灭烟蒂,喝尽最后半杯啤酒。然后,以征询的口气问:小艾我们去鲁迅公园坐坐吧?
小艾吃得太饱,又走了半天,听到说有个公园可以坐坐,消磨剩下的时间,立即喜笑颜开,点头答应:好啊,好啊。
鲁迅公园,董郁与前女友美好记忆的景点之一。以前他与她经常来。夏天的时候,他与她在附近露天游泳池,游完泳,常去鲁迅公园门口买刨冰。多开心。那时他的女友还是外院西班牙语专业高年级的学生。外院就在鲁迅公园旁边的路上。
董郁睹景思人。有点惆怅。物是人非。他不禁摇摇头,脸色凝重起来。什么都回不到过去了。可为什么,却有种东西还要缠绕在他心间。
前几日,他回所给小艾打电话后,意外地收到她的电话。她回S市了。就她一个人,已在一家外企工作一个多月了。她似乎不想再出国了,要在S市落脚扎根。
他压住心头的震惊,与她只是淡淡地聊了几句,小心地收藏好相爱相恨过的情绪。
那是一个看似自然的电话,却有些许失落的难受。影响着董郁——一个土鳖读书做课题的斗志。
董郁想着想着就迷失了意识。没有问小艾要不要吃刨冰。他径自到刨冰铺子买了两纸碗的刨冰,把前女友爱吃的赤豆刨冰给了小艾。小艾盛情难却。可是赤豆,她从小就不喜欢吃。
二人进了公园,沿人工湖边的小路走着,寻到一个空长椅,它正在柳树下寂寞。小艾、董郁双双坐了,各捧各的刨冰,各想各的心事,喀嚓喀嚓地吃起来。
八月的酷暑下,就着湖边的小风、刨冰的凉意,二人都觉得自己燥热的情绪顿时凉爽下来。
看水,看人,听风声,听人语,静静地回忆……这种湖边悠闲的小憩,是小艾喜欢的。而身边相陪的老乡,所谓的故人也不是个聒噪的人。他俩,谁都不打扰谁。
可想而知,小艾今天错过了下午6点回单位的班车。她注定得自己破费打车子回郊区单位了。
临上出租车前,董郁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小艾说:小艾,我所里老板下周有事要我做,我明天不回广州了。你明天还愿意出来玩吗?我们去游泳,可以吗?就在鲁迅公园附近的游泳池?
小艾眨着眼,想了想,点头,同意。
董郁看小艾同意,接着说:那么,还是老地方见?
小艾笑语:好的。不见不散!
到小艾回宿舍时已是晚上8点多了。她肚子咕咕叫起来。她与董郁今天只吃了一顿饭。幸亏,董郁在新客站附近,买了鲜肉月饼,一人一份,以备充饥。
小艾正吃呢,就听有人敲门,她问:谁?
外面回答:季哲!
她不敢怠慢,起身给师父开门。季哲很不高兴地看着她,问:才回来啊?
她不好意思地回答:嗯!
季哲:回来就好!跟你说一声,明天不准出去了,业务训练!
她本来条件反射就要遵命了。猛然想起明天与董郁的约定,就立即说:师父,不行。明天不行!我还要去市里呢!
季哲沉默3秒,口气严肃地说:不行?我明天本来有事要出去的,为了带徒弟出息些,都辞掉了,你却不行?
小艾为难:哎呦,师父,真对不起,绕了我这次吧。我下不为例!
季哲什么都没有说,转身走了,他转身一瞬间,小艾看见他脖子上的粗筋跳了跳。
董郁这晚乘地铁回到XH区的单位。洗个澡,就上床休息了。
临睡前,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吓他一跳:为什么带小艾去四川北路?为什么明天还邀小艾去那里游泳,念旧还是求新?他还记起他跟小艾说过,喜欢,就不要迟疑——到底这是在劝谁呢?
这个“课题”一跳出来,对他而言,就注定是个千古难题。算了,算了,不想了。他累了。他困了。
小艾这晚可没董郁那么容易就睡着。她先觉得师父季哲,今晚的行为有点怪异!明明比她年龄小的人吧,管她却管得像老大。
再想想董郁,人是漂亮的,很有才的,相处也是和谐的。他的安静和细心也是像西贝的,但是要往她老妈信里暗示的方向发展,还是需要努力的。
那么,西贝,为什么西贝,远远的西贝还在揪扯着她的心?她为何仍为他悄悄流连?甩他甩得不死心?
小艾叹口气。其实她今天玩得很累,却毫无倦意。
这些日子来,每个寂寞的夜晚,她都习惯想念一个人。带着深深的歉疚。深深的悔意。虽然她不想承认。
烟她是不吸了,主要是她不适应。烟为西贝而吸,不知不觉就戒了,为何西贝却还是戒不掉呢?
她现在染上喝酒。她睡不着时,她就喝。此刻,她从她的书柜衣柜兼用的大橱里取出一瓶深藏的葡萄酒。斟满在一只咖啡杯里。咖啡杯,是师父季哲送给她的一套咖啡杯中的一只。她用记号笔做过标记,专用饮酒。
小艾喝酒不为作乐,只为饮恨,只为忘却。她喜欢一饮而尽。在一饮而尽的速醉里,看不到生命苦短,不用数清,有几个双飞梦,又有多少单飞梦……待她眼角沁出泪珠时,孤独、寂寞、难过就溶解在沉沉的梦里。
曾经同路人,本应相厮守。但尘缘不解风情。台上卿卿,台下我我,爱有还无。说什么来生双双,来世对对,只恨了今生看不到!
风清14
小艾早晨一醒就快到8点半了。她懒在床上,后悔昨天答应董郁去游泳的事。
也有点懒得见董郁这个漂亮的老乡。
说心里话,这么大热天的,呆在办公室的中央空调下,进行业务训练,其实要比在外面晒皮舒服多了。
唉,君子一诺唉!压死人。
杜月笙说过,人生在世,就活三个面:脸面、场面、情面。
小艾特别注意这三个面。比如,这次,她为着自己对董郁的这三个面,就恼了师父的三个面。三面难活哈!
去,还是不去?当然不去的好。但是,董郁会在地铁口傻等多久呢?要是那样的话,她小艾可真不道义。
哎,她决定啊决定,直磨到班车发动了,才冲上车。捡了个空位,坐上去。喘口气,侧脸看窗外顺便看看旁边何许人。这一看,她就觉得碰鬼了。怎么又是师父季哲?
师父季哲带着个黑墨镜。脸很正。根本不在乎身边坐什么人的样子。、
招呼总得打吧,谁让小艾是徒弟。小艾清清嗓子:喂,师父,你好。
季哲冷冷地说:嗯,你好!
小艾真想一个蹦子换地儿。但她忍住了。毕竟新环境,孤家寡人的,今后还要生活,还要相处。她装温和:嗯,师父,您也出门啊?
季哲不睬她。他靠椅背上,像已打上盹儿了。小艾看不清。
师父突然这样对他,她很愤怒。但她装平静。装没事儿。心里念叨:这日子,今后可怎么过?
班车到了新客站,小艾匆匆对身边的师父说:BYE BYE!
她急急地下车,不想与师父正面交锋。
嘿嘿,地铁出入口,没有董郁。小艾只有一点小失望——遗憾自己白跑了。
她想,再等10分钟,仁至义尽后,她就开溜。
她站在不挡路的地方,闲望。班车已没影子了。师父季哲的影子在人海中浮现,而且是朝她这个方向的,距离不远。两个人都看得见对方。
小艾只得准备出一副笑容。等师父走来。师父季哲朝她点点头。不几秒就打她身边经过,脚步不停,随口问她一句:等人呐?
没等小艾回答,就飘过。小艾,嘴唇略撅,不屑他这么不礼貌。
在小艾要转身溜掉的时段,董郁现身。他的脸总能提醒小艾,他有多帅。
小艾有点羞愧。脸微红,其实不关风月。
董郁眼神流过一丝小不忍。他说:久等了。小艾。
小艾:没关系。
董郁站在那儿不急着走。似乎在考虑怎么说个难出口的话。
小艾是这样的,不喜欢别人为难,不喜欢听别人的拒绝。所以,她率先按自己的想法舜坡滑。她说:我们今天不去鲁迅公园那儿游泳了,好吗?我要早回单位,处里通知要开紧急会议。
小艾松了口气,为自己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她看着董郁的额头、眉毛、眼睛、睫毛、嘴唇,那张白脸在阳光里,糅合男人的刚毅与标致。
嗯,董郁,的确是一个漂亮的男人!也肯定会是某个女人的不错的老公。小艾闲想着,竟能呼吸平和。而且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能不为美色而心起波澜。
小艾笑了。不为自己。为董郁这个老乡!他肯定能重新找上个不错的老婆。
董郁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