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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听着,小艾就仰起脸,眼泪就不会往下掉。秋天的叶子落下过。她的爱情却不肯落地、停靠。
西贝的信仍然勤勤恳恳地飞来。有一封信,告诉小艾跟那个高个美女早已没联系了。小艾装没看见这句话。小艾的回信,就算有点怠慢,也礼尚往来着,她不欠信。常常婉转提醒西贝注意寻找佳人,不要错过良缘。虽然她更不想欠情,但终是失去了以往的感觉。她只是觉得爱西贝很累很累生不如死。
她努力学习放着情线,想把线越放越长,想把西贝越放越远~~
她的生活处在迫不得已的梦游状态。她自己恍惚,旁人看到也悄悄地不说。
她的同学圈子变得狭窄,越少越好。她的学习动力变得单一,为学而学。
她经常坐在宿舍楼旁的小树林边,妄想:如果,小艾不是小艾多好,如果小艾不认识西贝多好,如果小艾能重生一次多好……就是不要是现在这个样子多好。她不懂,她什么时候就陷进深渊,无法挽救,无法摆脱?说不清谁欠了谁?偶尔也有一死了之的念头冒出,吓人一跳,但死也是死不瞑目。她还是苟活吧。
同宿舍的丫头们都有点感觉到小艾表面的亲和遮盖不了她的沉默和不快乐。
郝剑也蒸发了似的。小艾突然有一天想起他的时候,正好对上辛欣有点幸灾乐祸的脸。
辛欣坏坏地看着她,看透了她似的。小艾看懂了,辛欣肯定讨厌小艾管得太多:内务不好,咋的了?逃课、学习不好咋的了?抽烟乱丢烟蒂又咋的了?不是你小艾给她饭碗,小艾怎么就想不明白?在学校混的再好,又能咋样儿?
辛欣这学期已是不避舍友地抽烟了。据田心说,辛欣失恋了。怎么小艾还不知道辛欣看上谁了,辛欣就失恋了?小艾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顾不上别人了。
小艾心里哀叹一声。看着辛欣熟练的点烟的镜头。辛欣抽烟的姿势的确很魅惑。小艾收回眼光,想问的话也咽了下去。她躺倒在冰冷的床上。现在天冷了,她只好饭后躺在宿舍养膘、妄想。经常磨到不能再磨时才去上晚自习。
这时,辛欣叼着烟,过来。小艾扇扇飘来的烟雾,仰着脸看辛欣。
辛欣嘿嘿怪笑:小艾,看得出,你烦。也难怪,郝剑这学期出国了,没人陪你玩儿了!
小艾:去,去。郝剑去哪儿不关我事。大人烦,小孩离远点!你真熏人!
辛欣:我知道,你烦!嘻嘻!你跟你们家那位闹着呢!我老妈还说你怪可怜的。漂漂亮亮的一个小姑娘运气却不好!嘿嘿同情中~~
小艾:小地方,人又闲得慌,什么鸡毛蒜皮都能传成鸡毛信!
她很难受她非人嚼了舌头。虽然人家是向着她这边说话。
小艾起身想去教室了。现在她跟辛欣越来越说不到一起去。惹不起,躲得起!
辛欣小叫不已:姐姐,你先别急着走呀。来,来,陪我再吸支烟!你不知道,烦的时候,吸支烟,烦恼立马不见了!
小艾厌恶的挥挥手:不吸,不吸,谢谢!
说完,头也不回,上晚自习去了。
月光很亮。照着她脚下的路,她像夜色疏漏下的一丝小风,寻找方向——在离去的路上,爱情还有多少?在向往的路上,希望还有多少?在独行的路上,挂念还有多少?
风扬11
这学期,对小艾来说似乎没有那么长了,因为没有更多的期待。转眼12月了,她宁愿寒假不要来。
圣诞节刚过。郝剑回国。他没有休息几天,就服从系里的安排,接手大三的作文课。他昨天在百食园改善伙食时,碰到辛欣了。郝剑就掏腰包请辛欣吃了顿饭,听辛欣透露了一点小艾的事情。
次日上课,郝剑都挂着去看看小艾的事情。因了这个缘故,他今天给学生上作文课时,还闹了个笑话。
当时课堂讨论,俄罗斯文化队对同学们的总体印象?没有一个踊跃发言的。他只好翻开讲义表,要对着记分册叫名字了。一到名字扣下去,看到一个“彭雅菲”的,就笑眯眯抬起头,看着讲台下的同学,有惴惴不安的,有摩拳擦掌的。
他居高临下,共感他几年前当学生时的此刻心情,他笑笑,缓缓喊:艾雅菲。无人应答。他再叫一遍:艾雅菲。巡视教室。还是没有人应答。他继续叫:艾雅菲!心里有点愤怒。
这时,一个男生站起来,是刚才上课时喊“起立”的同学。那同学用俄语说:报告郝教员,我们班没有人叫艾雅菲。我们班只有一个叫“彭雅菲”的噢内关穴。
郝剑脸刷地就红了。然后一个高个女孩子站起来。根本与艾雅菲同学是两种类型……
晚饭后,郝剑就去找小艾了。小艾听到敲门声,从床上坐起来。
田心她们都跟郝剑招呼下,鸟散~~
郝剑见着小艾笑着说:辛欣不在?
小艾也笑:你找辛欣啊?
郝剑心里这个悔,其实他是高兴没看见辛欣呢,想着这个,就问错话了。
郝剑大笑;不是。算我见着你就发慌,问错话了吧。
小艾赔笑:呵呵,荣幸呢!听辛欣说你出国进修。就回来了?
郝剑:提前回国了。除了点事情……
小艾沉默。等郝剑继续说,或不说。
郝剑:嗯,跟你说了,要保密啊。
他看着她,很信任。
小艾也看着郝剑,一脸认真地保证神态:那当然了。要么你干脆别告诉我了吧。
郝剑看看小艾,眼神奇怪。小艾听他说:本来我进修还有一个月才到期呢。嗯,这件事有点恐怖。你别害怕。已经过去了~~
小艾好奇心大起。悄悄等鬼故事出现。她特别感兴趣。郝剑亲身经历的鬼故事肯定是真滴~~
郝剑语调低沉,慢慢说:跟我一起去进修的同事发生了意外,在国外走了。
他停下来。看到小艾竖着耳朵,睁大眼睛问他:怎么会?跟你有关系吗?
郝剑:跟我没关系。但是,我紧张的好几天没法睡觉!
小艾的双眼、鼻子、张圆的嘴连成了一个大问号。
郝剑继续:我简短地说……有一天,我从我所进修的大学图书馆查资料,很晚才回我住的出租房。到了门前,就发现灯关着,房门半开。我不敢进取。就快步走到我隔壁同事的房门前,想找个伴儿一起进我房子。他的门没锁,虚掩,灯亮着。我顾不上礼貌,反正都是男的,就冲进去。进门我就吓呆了。屋子一团糟的乱。我的同事倒在一片血泊中……他眼睛急切地看着我,嘴唇蠕动着。我跑过去,想抱他躺好,他微弱地摇了下手不让我懂,指指他的胸部、脖子。血不知从哪个伤口流出着。我看他在说话,很轻。我只好跪在血泊中,头贴近他的嘴,听他说:‘郝剑……帮我!刚才……有人问我要债……我没有欠过谁的钱……然后……’他喘着气,苦笑,接着说:‘可能是劫匪……’然后,他指指电话。头靠在床沿,瞪着眼睛,不说话了。我赶紧报警。警察很快来了。那时,他还能用俄语指着我说:不是他……是劫财……匪徒……到把他送到医院抢救时,人就走了。就是这样……案子还在调查中……我跟赶过去的几个同志,把他送回来……他的女儿才一岁……
郝剑说不下去了。他垂着头,不吭声,肩膀有些颤。
小艾站起来,不知该如何是好。如果郝剑真是哭了,她给怎么办。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若伦小艾亲眼看到这样的场面,一定会出大毛病的。所以,小艾能理解。
但是小艾就是小艾。她没走,她觉得郝剑说出这个惊悚的事总是好的。郝剑肯对她说,肯定也愿意小艾看到他的难过。
她不敢出声的,找可以擦眼泪的东西。一时没找到,只好把自己的洗脸毛巾贡献出来。她把毛巾递到郝剑手里。轻轻说:郝剑,你真厉害,这么坚强!……
还有,小艾没说出来,郝剑很幸运。如果,他那天没有去图书馆,或者早回一会儿住处……天哪,感谢上帝!感谢上苍!郝剑真是好人好命好福气!
良久,良久。郝剑才平静下来。当时已过了上晚自习的时间。小艾就陪着郝剑在外院的校园里走了几圈。虽然二人都没有说什么话。可是这个夜晚不同寻常。
小艾对生命的理解有了切身的意义。这个意义,其实就是一个风行了很久的哲理——“生命很脆弱”。引申下还有“爱情很脆弱”。不知什么时候,这些“脆弱”就会突然消失。消失了,什么都没有了。万事成空。
那么活着就好。活着多好。郝剑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郝剑在寒假前都没有再找过小艾。听俄语版的同学传言,俄语系有个老师在俄罗斯进修时,被劫财的匪徒杀害了,另一个老师受到惊吓,回家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