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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如果这假山洞里藏着人的话,应该是点有烛火之类的照明之物,此刻,洞内漆黑一片,说明了一件事情,要么,里面没人。要么,藏在里面的人做好了拼死冲出的准备。
小虫似有意似无意地,在众人盯着洞口的时候,身子倾向了一边。
侯子大大咧咧地把头向前一探,嘴里面说道:“这黑窟窿东的,什么也看不到。”
纪羽瞳心念飞转,尖声叫道:“侯子兄弟,危险。”
侯子看着有些莽撞冒失,不过毕竟是身经百战,劫后余生的铁血战士。虽然他没有江湖豪侠那样闪转腾挪的炫目功夫,却有着战场上最实用的闪避刺杀之法。本来,他就具备野狼一般对危险气味的敏感,再加上纪羽瞳的提醒,他看到了洞口顶端内侧出现了一道寒光。那道寒光从上急速落下,向他的脑门劈砍而来,侯子为求自保,松开了紧紧拽着小虫的手,身子一个后仰,堪堪躲避过锋芒。
不过,却也惊险至极,那道寒光把划过了他的甲胄。
侯子硕大的身躯“轰”地一下倒在了地上,由于怕暗处的人后招连绵,侯子就地一滚。滚出丈余,一手扶地,半跪着。警惕的看着洞口。
一个声音张狂不已,从洞口发出:“哈哈哈哈,明朝即使是身材高大至斯的人,也是个酒囊饭袋,见到本人的刀。也是落荒而逃。”
声音落后,一个人从洞口上面跳了下来。
原来,洞口的上方还有一块能容下一人的地方,那人正是站在洞口上,举到从上向胯下劈去。
这正是小虫想要的结果,他不顾脚踝的痛楚。合身向黑暗洞口扑了过去,倒地一翻身,躲到了那人的后面。他喘着粗气道:“加藤大人,救我。”
“加藤?好奇怪的名字?我怎么就没听说过我朝有这样的名姓。”柳仕元道。
韩雍道:“当然奇怪了。我朝可没有如此卑贱粗鄙的名姓,这是和我们隔海遥望的倭奴人的名姓。看来我所猜不错,吴大人遍寻不着的倭奴果然藏在了许道师的府中。小虫,我本来是想饶你一条狗命。你却狗胆包天,随着你的主子私通冤魂累累缠身的倭奴。既如此。就不要怪我韩某人不讲情面,你那颗脑袋,就算是铜浇铁铸的,老子也是砍定了的。”
几年前,小虫曾经奉命到刘家港布道,遇到了一批试探大明军队战斗力的倭奴。这批倭奴的手里面都拿着他从未见过的怪异兵刃,匹练如虹,砍杀起来全部是双手持刀,或由上及下直劈,或由左及右横扫,明军兵士但凡碰上,立刻断成两截,几十号人,便能追着近千名的卫所兵到处跑。
他当初所见的倭奴,斗杀之能不及他身前的人一半,所以,当韩雍说要杀他的时候,小虫却是一脸的有恃无恐,道:“凭你们也想抓小爷我?也不掂掂自己的尽量,尽是一群外强中干的家伙,做梦去吧,想抓我,就怕加藤大人手中的倭刀不答应。”
此刻,在韩雍周边贴身保护着的铁卫人数并不是很多,而且刚才为了能够以雷霆之威震慑住许道师手下的亡命之徒以及狂热的信众,他们一个痛快,便把最能倚仗傍身的神兵利器火器给消耗个精光。当面对这名“加藤”的时候,铁卫们身上只有两管淬了毒的袖箭。
密室的入口狭窄,只能容两个人并肩而行,如果强行攻入的话,肯定会付出惨痛的代价。韩雍身边的铁卫跟随着韩雍出生入死,韩雍与他们有着兄弟般的情感,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轻易让他们涉嫌的。
韩雍看了当门而立的加藤一眼,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不屑一顾,好像根本不担心自己人单势孤,竟是全然不把他们当做一回事儿了。
韩雍心中一动,“看来,这家伙是把我的手下当成他们以前遇到的窝囊怕死的卫所兵了。好嘛,我就借你们的狂妄自大,把你们从密室中引出来,让你们无险可据。”
一个主意悄然生成。
韩雍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侯子半跪着的姿势,其实是等待韩雍的命令,只要韩雍一声令下,他便能扑过去,一下子拧掉这名名叫加藤的倭奴的脑袋,但是,他没有等来任何命令,而是看到了韩雍向后退出一步。
韩雍的铁卫和韩雍仿佛心意相通一般,韩雍退后一步,所有人都向后退了一步。
加藤好像认定了韩雍心生怯意,仰天哈哈笑了起来。边笑,边踏出一步。
在他踏出一步后,洞口里又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这个人身材矮小,比纪羽瞳这名纤弱的女子还矮了半头,他大模大样旁若无人地站着,胖墩墩地就像一枚冬瓜。
只见他的身上缠了六把倭刀,左手的大拇指轻轻推着插在左侧腰间最下方的一把倭刀,把刀镡向着刀鞘外推出了差不多一寸长,刀身反射着光芒,显得锐利异常。
矮个子倭奴肥厚的右手握住刀柄,一副马上就要把人劈成两半的样子。
“加藤君。他刚才胆敢污蔑你尊贵的姓氏,你说该怎么办?”
加藤向矮个子行了个大礼,道:“回久保君的话,他唯有一死才能抵消掉他的不敬。”
矮个子名叫久保友三郎,原来是倭奴岛国九州岛上大名手下的一名武士。
在大明王朝进入朱见深统治的时期,正是倭国群贼争霸的割据纷争时期,战火不断,民不聊生,作为战败一方的久保友三郎,为了保命。不得已,带着妻儿,伙同近百名武士逃离九州岛。漂洋过海来到大明王朝附近的小岛躲藏。
一开始,久保友三郎并无大志,他只想在海上做一名盗贼,抢劫过往的船只,但求一伙人不被饿死海外孤岛上。
毕竟。他们国家的商人南下南洋的时候,曾经有人见到过三宝太监郑和途经南洋的宝船,高大如楼、底尖上阔,可纳千人,长约四十四丈四尺,宽约十八丈的宝船远远看着。就像一座移动中的城池,可以说是天下无敌。经过几代人传下来后,倭奴们不敢太过招惹大明王朝。生怕惹怒了这个帝国后,死无葬身之地。
然而,久保友三郎乘着破烂不堪的船试探性地打劫着过往的商船日久,却不见大明王朝的海上舰队有所行动。于是,他的胆子开始打了起来。慢慢从远海往近海靠拢。由近海开始登陆,从沿海伸向内陆。竟然是畅通无阻。
当然,军备松懈的明军也不是没有进行征缴,就在久保友三郎深入内陆的某一天,一名千户带着一千名卫所兵把久保友三郎及其百名手下包围住了。本来准备围而歼之的卫所兵居然被一击即溃,抱头鼠窜,那名千户也被久保友三郎砍掉了脑袋。
从此以后,久保友三郎再也不把明军放在眼里,他越发目中无人,带着他那百战百胜的百人,纵横而行,最远一次,深入内陆两百余里,他们还曾有过撵在整整一个卫所,总共五千六百人的大明士兵屁股后面,追上了便砍一刀,比他们多出五十多倍的明军将士竟然没有一个有勇气和他们厮杀的。
几年的时光,久保友三郎手下的百余人,只死了不到十人,这是他信得过的死忠。他的身边,还聚拢了将近两千人的军队。靠着这两千人,他先后占据了东海上的二十多座海岛,把大本营搬到了距离大明王朝陆地仅有三十多里地的岛上,对于大明王朝陆地上的财物人畜,他是想什么时候取,就什么时候取。
久保友三郎虽然有如此大的势力,但是每次登岸截杀抢掠,他还是只带着当年和他一起出来的这九十多人,因为他看不起依附过来的那两千人。在他看来,闻讯赶来投靠他的倭国武士、农民,都不足以信,尤其是近一千两百人的大明海盗,这些海盗比他们倭国人还要凶残,对付起自己人来,连眼都不眨一下,一些毒辣无比的主意,也多半出自这些人。
他把手下的人分成了两拨,九十多人是主力,其他的人全部都是策应,一旦主力被人缠斗住,那两千人便来增援。
不过,在罕逢敌手后,他懒得带那两千人,每次出来也不带他们,任由他们在海上折腾。
在久保友三郎看来,大明王朝的每一块地儿都是肥肉,士兵呢,则全部都是摆设,他们都是一群连杀鸡都不敢的懦弱之辈,比温顺无比的山羊还要胆小,大明王朝的一切财物,就是他的。
更何况,在他名声在外后,大明王朝中,有一名据说拥有颇大权势的人找到了他,把明军的布防统统告诉了他,这名有权势的人对他们只提出了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