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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医接令,退了出去。
高田进说道:「方君,你可知此毒箭的来历?」
方峻说道:「详细内情,我不甚了解,只知道说起此毒箭须追溯到世宗雍正帝时,那时,我大清有一项行动,叫什么土流,我记不清了。」
大岛义昌说道:「土流?什么土流?」
方峻读书不多,对历史知之甚少;但,高田进,一出色的谍报人员,潜伏中国数载,对中国历史所知甚详,听大岛义昌问话,说道:「是不是改土归流运动?」
方峻说道:「不错,就是改土归流,高田君知识渊博,令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不,是六体投地、七体投地。」
高田进哼了一声,未理睬方峻,只听大岛义昌说道:「高田君,何为改土归流?」
高田进说道:「说起此事须追溯至中国的元朝时期。当时,蒙古骑兵扫欧亚,灭金宋,降吐蕃,服大理,迅速平定中原。
「但,中原地大物博,蒙古骑兵毕竟人数有限,统治如此大的疆域,时感捉襟见肘,鞭长莫及。为了对原来的大理段氏地区进行统治,不得不起用当地的部族首领。当时,元政府选派当地人担任土司,对当地进行管理,中央政府只是对这些地区实行间接统治,这就是土司制度。
「这一制度一直持续到元末,后来明太祖朱元璋赶走蒙古人,一统中原河山,为了加强对西南地区的统治,开始撤消当地的土司官员,但当地部族已成割据态势,中央的政策损害了当地部族首领的利益,他们便率众举兵反抗,所以,虽然明朝历代皇帝都在为加强对西南地区的统治而努力,但一直未取得实质性进展。
「清军入关,分封了三个汉人藩王,其中平西王吴三桂的封地即在西南地区。当时,摄政王多尔衮所想,即是利用吴三桂对云贵地区进行统治,镇压当地部族的叛乱。
「此目的虽然实现了,但又形成了吴三桂这一割据势力。到圣祖玄晔时,终于铲除了三藩割据,为后世加强对云贵地区的统治奠定了基础。
「雍正四年,也就是西元1726年,清政府命云贵总督鄂尔泰率大军进驻西南,撤消土司官员,改由中央派遣流官对当地进行管理。对于敢于反抗的地区,进行坚决镇压。这项行动就叫做改土归流。
「终于,清政府经过努力,平定了当地部族叛乱,加强了对西南地区的统治,但八旗军兵也损失惨重。」
高田进忽然转向方峻,说道:「我听说,八旗军兵因为不擅长山地丛林作战而损失惨重,此言属实?」
方峻说道:「八旗军兵损失惨重,这只是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这就与毒箭扯上联系了。」
大岛义昌说道:「八旗军兵损失惨重与我皇军壮士所中毒箭有何联系?」
方峻说道:「八旗劲旅擅长草原奔袭,平地冲杀,不谙山地丛林作战,一时没有找到对付当地人的正确作战策略;另外,当地人与清军作战,并不直接交锋,而是游走于山地丛林,四处袭击清军,他们所用兵刃上全涂有剧毒……」
高田进说道:「他们兵刃上所涂之毒,与清军弓箭所涂之毒属于同物,是不是?」
方峻说道:「正是。」
大岛义昌说道:「那清军是怎么得到这种剧毒的?」
方峻说道:「八旗军卒中箭者,很少能活下来,因此伤亡惨重,雍正帝听说此事,勃然大怒,命鄂尔泰严厉镇压当地反叛,同时,派出众多大内密探,潜入当地山寨,刺探有关毒箭的制造方法。
「原来,这些毒药提炼自一种叫做「栱」的树木。雍正帝传旨,一旦发现此种树木,连根挖出,用火焚之;同时,命人加紧研制解药;但,解药研制出来时,叛乱已被平定。」
大岛义昌说道:「既然栱树已被连根铲除,那清军怎么还有这种剧毒?」
方峻说道:「其实,此树并未被彻底铲除。雍正帝已看到此种毒箭的巨大军事价值,有将之化为己用之心,所以留有树苗;另外,这栱树大多生长于深山老林,常人很难找寻,所以根本无法斩草除根。
「后来,清军将此毒箭化为己用,据说在镇压回部什么卓的叛乱中曾发挥了重要作用。」
大岛义昌说道:「高田君,方君所说是什么卓?」
高田进说道:「大小和卓叛乱,那是居住于天山地区的回族部落,它在乾隆时发动叛乱,但不久即被镇压了下去。」
方峻说道:「这种栱树毒汁加以提纯,然后与一种被称为「七步倒」的毒蛇的毒液混合在一起,就是震慑寰宇的血滴子。」
「「血滴子」?」高田进和大岛义昌同时吃了一惊。
其实,左宝贵过早暴露秘密武器,并非他的失算之处。弓箭在这个热兵器时代,早应该退出历史舞台了,左宝贵的目的是通过弓箭的巨大杀伤力威慑日军,打击日军的士气;但,同时,左宝贵也有失算之处。
弓箭,靠人力发射,射程有限,杀伤力当然也有限;子弹则大为不同,它靠火药催发,不但射程远,其穿透力也非箭矢所能比拟,两者的杀伤力当然不能同日而语。
左宝贵的失算之处在于他没有将毒药涂在子弹上。
如果将毒药涂在子弹上,二者的杀伤力将发挥到极至。子弹的射程加上毒药的毒性,即使子弹未能击中敌人要害,也足以致敌死命。
当然,左宝贵的失算也无可厚非,毕竟,人容易受惯性思维的影响,既然先人已将毒药涂在了弓箭之上,后人就容易因循祖规,不施变通,依旧将毒药涂在弓箭上,用以对敌。
(按:血滴子为何物已无从考证,民间传言有三:有曰,乃飞剑,取人首级;有云,此物钟形,内含转刀,罩人首,而后割之;又曰,乃「见血封喉」之毒药。
本书取第三种说法。)
第 05 章杀人无血(一)
平壤城。
平壤城内,商旅往来,贸易繁荣,并未受战争的太大影响。
马玉昆从酒楼出来,心满意足,微醉。微微秋风迎面吹来,拂面而过,凉丝丝的,十分清爽。马玉昆欲回军营,但就听路旁传来一声音:
「军爷,您不能这样。我这是小本生意,一家老小全靠这活着。」
马玉昆侧头,一军官手提一块儿猪肉,拔步欲行,但被肉贩拉住,不肯放手。那军官骂道:
「你奶奶的,老子为你们玩儿命守城,吃你块儿猪肉还不行?快放手,想挨擂,是不?」
那军官,四十岁左右,矮小精悍,但面带凶残,貌含奸诈,令人看来,心中寒意泛泛。
马玉昆识得此人。商瑞,副将,隶属卫汝贵。
卫汝贵的盛军一向军纪松弛,抢夺百姓财物的事经常发生,在其军中,此类事就像要人吃饭睡觉一样正常。聂、左二人曾多次规劝卫汝贵整顿军纪,但他一直不以为意,未加重视。
马玉昆性情刚直暴躁,最恨恃强凌弱的人,见此情形,心头火起。左手抓住商瑞前胸衣襟,借着酒劲,甩手即给了他四个耳光,喝道:
「给钱!」
商瑞平日欺压百姓,习以为常,此时挨了打,刚想发作,看清是马玉昆,赔笑道:
「马总兵,我请你喝酒,到醉仙楼如何?」
马玉昆听此言语,颇为受用,打了一个酒嗝,说道:「算了,今天已喝了不少。记住,买东西要给钱。」
商瑞说道:「是,是。我记住了。」
说着,取出几块儿碎银子,递给了肉贩,然后对马玉昆说道:
「明天,明天怎么样,马总兵?到醉仙楼,我做东。」
马玉昆说道:「到时再说。好了,你走吧。」
商瑞一边走,心中一边暗骂:「狗日的!马玉昆,总有一日,让你知道商爷的手段。」
马玉昆着实未料到,自己打抱不平,反而给那肉贩招致了杀身大祸。
9 月14日,日军完成了重兵集结,已对平壤城形成四面合围之势。十五日凌晨,各路日军同时对平壤城展开猛攻。
日军的兵力部署如下:
高田进协助陆军少将大岛义昌,二人率混成第九旅团进攻大同门;
第五师团长野津说道贯中将由乃木希典辅助,率步兵第二十二联队、十二联队及骑兵、工兵、炮兵各一部,攻打静海门;
立见尚文,陆军少将,第十旅团长,率步兵第十二联队之第一大队、第二十一联队之第二大部及骑兵、炮兵各一部,自平壤东北方向发动进攻;
佐藤正,陆军大佐,率步兵第十八联队及骑兵、工兵、炮兵各一部,进攻玄武门;
兵来将挡,水来土囤,清军对策如下:
马玉昆戍守东南,对阵大岛义昌;
卫汝贵戍守西南,对阵野津说道贯;
聂士成戍守东北,对阵立见尚文;
左宝贵戍守正北,对阵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