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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男人们正冯家院子里热热闹闹忙活着,梅花急匆匆奔进了院子,“冯家叔,婶儿,你俩快别忙了,先歇着,有大事儿!”
王氏慌忙迎了去,“出啥事儿了?”
冯庆祥也停了手里搅拌黏土的活计,直起腰朝梅花看。
梅花绷着个脸儿,“卓荣……”
王氏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张口问:“算算日子,也揭榜了,是县里传来消息,他落榜了?”
梅花抿着嘴。看看王氏,看看冯庆祥,一脸的欲言又止。
王氏见她这模样,心里沉了再沉。余光见关全投来的关心眼神,直觉得在亲家面前挂不住个脸儿。
她转身看关全,张了张嘴,本要说没事儿,后年卓荣再去试一次,一定叫他努力,真要还不成的话。也就算了,只当这些年供他,叫他比别个多认几个字儿,明几分事理。
谁料话还没开口,梅花便再憋不住笑了起来,“没落榜!卓荣考中了!”
她声大,登时院子里做活儿的众人都停了下来。
“婶儿,我前头逗你哩。卓荣考中了,一并考中的还有敏兰!”她笑嘻嘻的,“阿如妹子刚托人从县里传来的口信儿!”
王氏险些没回过神。半晌才不敢相信地喃喃问:“是卓荣?真是咱卓荣?没叫阿如跟倩倩两个亲自瞧榜去?”又问:“阿如女婿也中了?”
关全笑着,“婶儿,你也是糊涂了,卓荣跟敏兰两个认字儿不比倩倩阿如利索?他俩瞧的榜,还能出差错?”
王氏忙点头,“是是是!瞧婶子,糊涂了!”又欢喜地看冯庆祥,咧着嘴儿道:“咱卓荣出息,这一回是真的中了!”
冯庆祥点点头,走上来问梅花:“来口信上没提卓荣啥时候归家来?”
梅花直跺脚:“叔。卓荣这会儿就在半路上呢,约摸下午就到了!”
王氏听了,‘砰’地放了手里的铲锨,手一抹,把头上的遮灰巾子取下来,仓促进屋取了钱儿便往外奔。“婶子上外头割肉,一会儿都来屋吃晚饭。”
她心里的欢喜全然表现在了脸上,往日总是慈祥沉静的一张脸儿上今个难得笑的欢畅,这会子嘴已经咧到了耳根子,出门去后,逢人便说卓荣考中了府试。
梅花在后头紧赶慢赶的,才追上她,“婶儿,我跟你一块去。”
这头关全几个也就先把手里的活停了,遣了帮工们各自回屋去,叫他们明个再来。
关全跟冯庆祥进屋去,直问他卓荣这次中榜,他屋有啥打算。
他虽然不懂得读书人读圣贤书做文章那一套,可按他想的,正经读书人还是得上学里去,跟着师父才能正经学下东西,前头卓荣俭省,书局里上工,也不上县学里去,这下中了府试,听说得州府上念书,这下冯家日子缓过劲儿了,不比前几年,还不得叫他一门心思去念书 ?''干脆叫他把书局的差事辞了州府去。
远是远了点儿,有敏兰在那头照应着他卓荣哥,一准儿也出不了啥错儿。
冯庆祥听他说的在理,也先收了心里的高兴,闷声思量起来。
寻思一阵儿,点头说:“前头屋里紧张,卓荣也懂事儿,硬是再不肯学里去,去年还了债,本也能供起他笔墨钱儿,我见他书局上工踏实,一心想叫他多下几分苦,只怕屋里一松快,他哥俩松懈下来。”
关全点头称是,“甭管屋里再松快,娃儿们不能忘了本。”又劝他:“只不过我看卓荣错不了,屋里没提叫他学里去,他自个不也愣是不提,闷头书局里上着工,不叫苦,不嚷累的?”
冯庆祥听了,点点头,“他这一回府试能中榜,不容易,往后的院试更艰难,真奔着中秀才去,入府学才是正途,多结识几个乡党同窗也好。”
关全一听,脸倒有些红,“叔,你看你,心里头啥事儿都明白,说出的话儿还怪有理,我看比我有见地。”他嘿嘿笑着,“我也是跟着瞎操心。”
冯庆祥谦虚摇摇头,摆手道,“阿全你快别说这个话,啥叫瞎操心?论理卓荣是你妹夫,阿全你心善,就爱给旁人操些心,卓荣他知道了,心里头感激还来不及。”
门帘一闪,王氏跟梅花进屋来,见叔侄俩凑在一块说些感谢不感谢的话儿,相视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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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再次相见
这一回冯卓荣跟季敏兰一块中榜,着实高兴了两家人,季敏兰中榜的,他们倒也不意外,他在县学里本就是最拔尖的学生,脑袋灵光,不拘俗套,完全不按常理读书作业,可做出的诗句文章却颇有新意,每每叫人瞧了眼前一亮,很得先生赞赏,得了个“怪才”的名头。
他书房里书籍多,他大舅又给请了两位先生住在赵府里,平日在屋专门教授他学问,为他解惑。去年底他州府去后,他大哥也在州府上为他四处张罗,请来了几个颇有些分量的老先生。
倒是冯卓荣能中榜,欢喜了两家子人。
他当天赶回县里,没怎么耽搁就回村报喜去,冯家跟关家两家少不得又合办一次家席,请来了村里交好的为他庆贺,耽搁了三两日才又县里来。
裁缝李氏专门上宅子里来祝贺他,说是他一边上工,一边念书,比不得如意女婿那样好的条件,咋就跟他一前一后排在了前头?
他倒谦虚,说是只这府试就连考了三回,今年这第三回他已经是二十有五岁,这个岁数,比敏兰足足年长七岁,也就是占着念书的年头比敏兰久,对于文章的理解稍能深刻些,根本没什么值得骄傲,反倒是跟同辈们比起来,晚了好些年头才取得这成就。
关倩倩听见了,咯咯咯笑起来,“你就是文绉绉的谦虚话儿多,敏兰可不像你这样,该你的夸赞话儿,你就收下。”
李氏从她手里接了茶水。笑着坐了下来,说一阵子话儿,忽然好奇地问起:“朱寡妇那宣哥中了没有?”
冯卓荣听了叹息一声,“他今年也不知是否发挥的失了常。揭榜那日,我跟敏兰一齐去瞧,敏兰倒刻意去寻他的名字。录取五十人里,竟没寻见他。”
李氏惊得茶碗盖险些脱了手,堪堪托稳放在几子上,瞪大眼睛看他,“你的意思,她屋陈宣落榜了?”
冯卓荣点点头,他脸上没半分幸灾乐祸。心里倒对他落榜有几分遗憾,“他心思灵透,本不该落榜,我前头跟他一起论过几回文章,本来料想以他的聪慧。今年的府试,稳稳考中,谁知……”
李氏可没他心胸宽广,听到这里,忍不住欢喜地打断他,“落的好!亏得咱阿如姑娘那时跟他屋退了婚,这可不是报应嘛!”
关倩倩配合地扬起笑容,“是呢,他也许本该能中榜。应下了那句‘恶有恶报’,这回是老天惩罚他娘做人不实诚。”
冯卓荣见她俩笑的欢腾,无奈地笑笑,盯着关倩倩脸上的笑颜,眼睛里隐隐含了几分宠溺。
季老爷跟前儿伺候的大顺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见外头大门敞着。拍大门等了一好阵子,不见关家人出来,隐约听着二进的院子里有人高声说笑,才抬脚往二进拱门里走。
听着厅里头嘻嘻哈哈的大笑声儿,跟着摇头笑起来,算走心里算琢磨着,可算是一家欢喜一家忧,冯家大公子跟自家敏兰少爷这一回齐齐中了榜,偏县丞老爷那新婿听说是落了榜。
关家这几日张灯结彩,可他方才从刘府上经过,别说张灯结彩,仆从们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喘,上上下下透着一股子紧张端肃气氛,不用想也知道,刘老爷这几日心情欠妥。
他进了厅,见关倩倩跟冯卓荣两人都在,笑着说明了来意,“我家老爷跟夫人今个来了县里,跟舅老爷一合计,拍了板,说是明个晚上在舅老爷酒楼里办一桌,这就吩咐我来请关家、冯家两家亲家明个傍晚齐齐去热闹。”
关倩倩应了声儿,麻溜起身上了茶水给大顺,客气把话儿应下,“成,今个传话喊我冯家叔婶跟我兄嫂,明个我两家肯定到场。”
如意从绣工坊出来,转头往厅里走,就见着二姐送大顺往外走。
她进厅去,听李裁缝说了大顺的来意,笑着叹了叹,“李婶儿,你说咱们现在是不是扬眉吐了气?”
李氏不迭点着头,“那可不是?风水轮流转,也该轮着咱硬气一回了,今后卓荣州府念书去,给屋里挣了多大的脸儿,万一考中个秀才回来,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儿!今后他陈宣丈人见了卓荣,那也得客客气气着!”
如意嘿嘿笑着,朝走进来的关倩倩说:“二姐,你看,光一整个晌午,巷子里那七八家商户全来道贺一回,比咱绣工坊开业那时还殷勤。”
关倩倩听了这个,不由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