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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倩倩见她这话儿算说着,眼圈就红了。小嘴瘪着,一脸儿难受样。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心想着,要是不来这地方,她在原先的世界,到这时的年纪。早也该结婚生子,教养儿女。
阿如虽跟她亲姐妹一样的感情,可她多少还是以自个多活了几十年的经验,把她当成个小娃娃一样照顾,不自觉引导她。教育她,点点滴滴的相处中,阿如受了她不少影响。
摸摸她脑袋。“二姐也不是顺着你,惯着你,只不过今个听了你这想头,觉着你想的没什么不对,既然想的对,当然要支持。”
如意听她口气不似平日的干脆爽快,难得软绵绵,温温柔柔的,浑身就起了些鸡皮疙瘩,“二姐,你又把我当成小孩哄嗒。”
关倩倩横她一眼儿,脸上有点讪讪的,抬脚进屋去,麻利拾掇了往外走,“上工去咧。”
如意眼瞧着她从屋里走出来,脸上重新挂上了干净明朗的笑,抿起嘴笑笑,回屋取了针线包包,不迭追出门去。
冯卓秀回村去后,连着几日,如意便惦记上了给季哥上工的事儿,可季哥却总也没露个面儿,自那日从铺子里离去,再没来过,她连承诺他的回信,也绞尽脑汁,磕磕绊绊写了一封装在怀里,只等着他亲自上门来,却一连数日,再不见他出现。
她自然是不能县学里去寻他的,没得叫宣哥撞见了,知道了这事儿,操起心来。
她也不知道季哥的住处,只是听阿才哥说起,他早先来县里,搬去他大舅府上住着,可县里这样大,如意只约摸知道季哥舅舅在县里经营着个酒楼,旁的就再也不知。
见他几日不来的,也就想着,怕是县学里功课紧,便先压下心思,每日只管应付着铺子里的事儿。
这日下午刚给城西一户人家亲自送了绣花被面儿,回来时,自外头刚上台阶儿,还没进门,便听着里头一阵儿说笑声。
心里奇着,掀开门帘一瞧,见是李婶儿拉着个少年,算说算笑的。
如意一瞧这背影,就认出他来,直咧着嘴儿问:“宣哥,你咋来了?”
关倩倩柜台里头咯咯笑着,“专来寻你的呗。”
李氏也嘿嘿笑的起劲儿,“这可不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嘛!”伸手搡陈宣一下,给他搡的转过身儿来。
他这才朝如意笑笑,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递给她,“阿如,来瞧瞧。”
如意眨眨眼儿,走过去接了一看,惊怔住了,“绣工坊?”只消一瞧见这名儿,她便知道是一本绣花书,还没翻开,就喜的咧开嘴儿,“宣哥,这书,从哪弄来的?”
陈宣见她脸上欣喜,忍不住扬着下巴,笑眯眯问:“喜欢不?”
如意点点头,“喜欢!”
迫不及待翻开几页,一瞧,脸上立时乐开花儿,这是一本绣稿集册,里头收录了人物、动物、花鸟、山水风景及静物五篇。
细细翻了几页,就啧啧惊叹起来,只花鸟这一篇里,就汇集了各色牡丹、玉兰、荷花、海棠、菊花、芍药,再往后看,瞧见了各色漂亮的花鸟虫蝶,形态各异,笔法无不精妙!动物篇里,莫说金鱼锦鲤这样精巧秀气的,连老虎狮子这样威武的猛兽画样儿,也寻的见。
一时之间,只想寻个清净处,一篇一篇细细瞧一遍。
陈宣低头笑笑,“农忙休了假休,前个回屋去,在屋里瞧见的。”见如意睁大眼儿,忙解释:“娘近来拾掇屋,从旧书籍里头翻找出来,我瞧着你有用,今个一早马上搭车给你送来。”
如意点点头,问他:“拾掇朱婶儿打算啥时候搬家?住处寻好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关家有喜
陈宣摇摇头,“总要等娘忙过了这一段儿,给知府的贺礼才绣了一半。”
李氏在旁瞧着她俩寒暄,忍不住咂起嘴儿,“啧啧,就为送一本书的,假休回屋去,还专程上县里来一回?你这是什么好书 ?''给婶子也瞧一瞧。”
如意冲她皱皱鼻子,“李婶儿,你布头上,多裁了一条。”
惊得李氏手一抖,低下头一瞧,见原是如意有意捉弄她,大松一口气儿,“这姑娘!”又是咯咯笑着,“还别说,这俩人一块往这儿一站,真是一对金童玉女,定下成亲日子了不?”
如意听得脸上一臊,恼的跺跺脚,“李婶儿!”
李氏跟关倩倩两个见她害羞,齐齐笑起来。
陈宣脸上也起了红潮,声音略带羞涩,“也不全是为着这个,把书给阿如的功夫,顺道替我娘送来绣品,再接个活儿。”寻思一下,转向关倩倩,“关大姐,”又朝李氏,“李婶儿,我先回。”说着这话儿时候,眼睛便看向如意,见她低着头,手上已经翻起了绣书,只把心思放在绣书上头,专注的片刻也舍不得移开眼,心里稍有遗憾,“阿如,离得远点儿,仔细你的眼睛。”
如意抬眼朝他笑笑,马上低下头,“宣哥,这书相当好,替我谢谢朱婶儿。”
陈宣点点头,“也别累着自个儿,绣活最费眼睛,得空歇一歇。”
这话一说,半响也不见如意回话儿,陈宣见她只是不停翻动着绣册。嘴里咂砸的小声叹,面上笑了笑,心里怪不是滋味儿。
转向柜台,本说请关倩倩把要送他娘的活儿交代了。却冷不丁对上她投向自个的复杂眼神。
这眼神复杂难言,像是她心里明白些什么,不过。也只是顷刻间,她便收回目光,转身儿去柜台那头扯布去。
她虽然什么也没说,可陈宣仍直觉着自个的心事被她看了个穿,心里莫名有些忧闷,低下头,敛下眼皮。等了一阵子,等关倩倩扯了布,取了丝线,把新接的几样活儿的尺寸跟花样写在纸上交给他,才淡淡一笑。“关大姐,李婶儿,我先回。”
如意从书里抬起眼儿,“宣哥,路上小心。”
陈宣闻言,脚步一顿,回头笑笑,“阿如,得闲再来瞧你。”
许是怕了关氏方才那样的眼神。这一次,等了刹那间功夫,他便抿着唇抬脚往外走,只是还没走几步,便听着如意在里头笑嘻嘻回他,“宣哥。赶明儿我也绣鞋垫儿送你!”
终是嘴角一弯,绽出个微笑来。
陈宣走后,关倩倩笑叹一声儿,走过去拍拍如意肩头,“阿如,咋也不送送你宣哥?”
李氏搭腔道,“就是,你这小相公,真是少有的好性子,我瞧着他,格外心疼你呐,你这闺女儿,没心没肺的!”
如意吐吐舌头,“这本绣工坊上头的绣画,一篇比一篇好看,我看的一时入迷,没顾上送送宣哥呢。”她摇摇头,“没事儿,宣哥不会计较这个。”把书翻开一页朝关倩倩晃晃,“二姐,大嫂进门来,我还没正经给大嫂绣过活儿,你瞧着这朵芙蓉好不好看,赶年前,我绣个肚兜给大嫂好不?”又说:“还有这一篇锦鲤,绣来给宣哥做个荷包,前程似锦哩!”
关倩倩见她兴头大的不得了,叹叹气,“你瞧着办吧。”
李氏呵呵笑起来,“嘴上不说,心里到底还是有她小相公哩。”
如意听见了,腼腆笑了笑,并不出声。
冯卓秀家去后,当夜便把铺子的情况说给冯庆祥跟王氏听,还没说一阵子,王氏便问起如意来,她心里头最惦念的便是这个,铺子成不成,能不能赚钱的倒在其次,只是担忧着闺女儿在外头受苦受罪。
说起这个,冯卓秀便把她定亲的事儿告诉爹娘,说是定的那家,是本村儿西头朱寡妇屋的独子陈宣。
说起朱寡妇,王氏很是有印象,先前婆婆病逝,朱氏曾专程来搭礼吊唁,两家本不曾来往的,也就是这朱氏的独子,得了卓荣些助益,她那日便客客气气上了门。
也因这一茬,心里对朱氏的印象是温婉知礼的,只是对她屋里的独子,却并没个印象。
虽是这样,知道是朱寡妇独子,已经放了大半的心,眼下听说他还读着书,更是把心放在肚子里。
王氏点着头赞许,“读书人,那是没跑儿的,学了一肚子墨水,一准的明理通达。”
她毕竟是个没见过多大世面的,只觉着卓荣念书这些年,大道理懂了不少,便当读书人,凡受了些儒礼教化的,都是他这副样子。
冯卓秀听的一哂笑,“娘可别这样说,我县里去,见了不少书生,也不见得都同大哥一个老实样儿。”鼻子眼儿往天上长的,多的去。
见他爹跟他娘齐齐皱了眉,忙说:“只不过这陈宣瞧着,确实像是娘说的那样,跟我倒罢了,跟大哥尤其谈得来,言行举止来看,是个脾气性子温和的。”
冯庆祥寻思着,叹叹气,问:“两家定下日子没有?”
冯卓秀摇摇头,“那朱寡妇,手头没几个钱儿,全哥本说阿如跟陈宣两个,知根知底,不为着几个聘钱儿,她却讲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