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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有限,那时真把牛皮吹破气了,等到连二十一世纪/二十二世纪的牛皮幻想也吹旧吹烂以后,人就只能干坐着发呆发傻发神精了。
我喜欢洞口,我就经常整天整天的守着洞口发愣,在战场上,我们是一群最没有自由的自由人,虽然没铁窗铁镣的禁锢,但是随时的炮击随处的冷枪同样完全驳夺了我们的自由,我们不能出洞,连探头都是危险的,生命在这里是如此的渺小如此的脆弱,经不起任何一次哪怕是无心的犯错。我的眼睛满世界游走在洞外的山野沟壑间,观察敌情的同时我还学会了观察自然,观察自然界里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我还喜欢看那些偶尔经过的飞鸟,喜欢因为羡慕,如果它们也能捎上我那该多好啊!
第二章 煎熬
我们掐着秒针撑过了五月的煎熬,等待我们的还是煎熬。
进入六月,越军的袭扰明显加强了,炮击冷枪每天都在进行,越军打我们,我们打越军。
六月,高地上也陆缓出现了伤亡。
六月二号,记得是这个时间,一入夜,越军的炮火急袭象开了闸门的潮水,一拔高似一拔,习惯了炮火的我们不仅能分辩出炮火的口径以及来路,甚至能根据弹丸划空时的啸声判断出炮弹的大至弹着点。过十点,炮火越发猛烈了,排指洞口的被复层被炸塌,哨兵轻伤,电台里吵吵极了,连部的声音;排指的声音;各哨位的声音,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根本无法听清楚。我们洞口也落了不少炮弹,高地上的植被早给打着了,火光冲天,透着火光我们的视野开阔极了,班长唠叨:小鬼子这样打法一定搞不了偷袭了。我同意他的看法,你看这亮堂堂的山坡和林线,给他最好的伪装也隐蔽不了形动踪迹啊。
听炮声,越军似乎对我军全线实施了炮火袭扰,我军的反炮击并不猛烈,越方一侧只有纵深几个点响着惊天的爆炸声,也许我军的一线指挥们仍然没有吃透越军的真实意图吧。
排指洞口的险情终于排除了,送话机里传来的声音一个个都跟牛喘气似的。排座指示:今晚不要睡,随时准备抗击越军强袭,要求各哨位人不离枪,枪不离弹,手榴弹要开盖掏弦!
半夜,时间不明,越军终于上来了,三号洞首先打响,警戒哨位置一片爆炸声,那是爆破筒和炸药包的声音!火光里,阵地前沿人影倥偬,高地上到处是枪声和爆炸声,几分钟内整个高地打开了锅。班长死死守着洞口,任凭我们怎么拉也不下来,一忽儿,射击台上就堆了大片的弹壳,金崇飞与林翔顶着洞壁往外甩手榴弹,越军回射的子弹划着啸音不时敲击着洞口被复层以及四周的山体石壁。我和张官民给班长压弹盘,余德旺跪在地上开手榴弹盖,洞外惊天撼浪,洞内热火朝天,弟兄们喊着连自已也听不懂的怪音互相激励着,有了这些喊声人的心里真的产生了某种欣慰和安全感。
打了将近半个小时,排指呼叫我哨位:警戒哨失去联系,并有人在该位置朝我方投弹射击,要求我哨位出击作战,摸清情况,并视情况恢复警戒阵地。
第一个跃出洞口的是班长,接着是林翔,还有金崇飞,我则扑上了射击台,我的眼里都是泪,脑子里净是班长斩丁截铁的话:共产党员跟我上,共青团员继续打!
我恨死了我的团员身份,我恨死了自已的不长进,虽然洞外炮火连天,弹雨纷飞,但我依然强烈期待着能与越军来一次面对面的较量,并渴望在流血与死亡中得到一个士兵灵魂的真正升华。
我在打点射:长点射,短点射,冲着一切可能的目标,不时有人影在弹火中跌倒,有爬起来的,也有没有起来的;我不知道我是否射中了敌人,更加不清楚是否已经杀了敌人,也许杀了,而且不止一个,但此时,战果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高地仍然在我们手中,哨位仍然在我们手中!
警戒哨那儿枪声密集,班长他们一直没有回来,我的眼里看不到那地儿,凭耳朵只能猜到战斗还在继续,并且相当激烈!我想冲出去,我想接应我的战友们,可本能告诉我不能这样做,我的职责是守好哨位,至少班长的命令是这样的。余德旺一直抱着我,从我开始射击就这样一直抱着我,他在喊班长,班长的走象是抽走了他的主心骨,他的崩溃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激烈的枪声盖过了他的哭声但挡不住他的泪雨,我的脖子里一定滴落了不少他的泪水。张官民拖开了他,“软蛋!”这是在骂他吗,可我觉得骂到了我的心里,我也是软蛋!我的战友兄弟正在洞外拼死作战!他们一定需要我们的支援,而我呢!我竟然只懂得趴在编织带上疯狂射击?!我是怎样冲出去的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冲出洞口的一刹那我的心被一种因恐慌而摧生的激愤完全塞满了!我象一个初上舞台的小丑,此起彼伏的爆炸就是聚光灯,数不清的子弹划过我的身边,爆炸就在身前身后发生,刮起的劲风掀飞了我的钢盔,我要死了,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死,我会死去的,一定会的!我不顾一切的奔跑,手里的机枪机械地朝着远处向我扑来的黑影射击,我不知道我的行为是否够得上勇敢,但心底里涌起的悲壮却再一次战胜了对死亡的恐惧,而使我更加投入的履行着一个士兵的职责。
跳下坡坎,底下就是警戒哨,我的脚下踩到了什么,软乎乎,滑腻腻,失去重心的身子不受控制地载倒在地上。我的面前是一具烈士遗体,准切的说是一截烈士遗体,爆炸整个摧毁了他的下身,脸部一定被弹片伤害过,整个血糊糊的,分不清眉目来。我的心被拉到了嗓子眼里,呼吸象是滞息了,这就是真实的战场,我想我是被突如其来的惨象吓晕吓傻吓蒙了!全身的感观都集中在烈士身上,有人扑过来我不知道,被人扑倒再拉起,我也不知道,当那人大而有力的手重重地扇在我的脸上时我才恢复已经僵硬的神精来;“跟我打!”是金崇飞!我的眼里还在冒着金星,我被他拖着往警戒哨里扑,一挨地我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了。班长,林翔都在,他们没有看我一眼,他们的所有神精细胞都集中在战斗里。我的机枪终于响起来了,第一梭子弹就覆盖了那篷摇曳不定的草丛,惨叫声自那儿传来,接着是爆炸声,金崇飞的手榴弹长了眼似的往那儿砸过去,我打着了越军!杀人的兴奋几乎半秒内就走遍了全身,我有种说不出来的畅快,我的手里也沾上了敌人的血,死亡真的不再可怕了,杀了人再被人杀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的事,没有一点值得感叹惊惧的!我现在要做的无非就是努力杀人,多杀一个够本,再杀一双赚两。
剧烈的战斗让人觉不出时间的流逝,当敌人完全退去,当枪声彻底停息的时候,东方第一缕白芒已经刺破夜幕透射进刚刚结束血雨腥风的苦难人间了。
我累极了,从未有过的疲惫让我瘫软在泥地里,旁边的烈士已经不再那么触目惊心了。此时我才发现身边除了三个洞友还有二个警戒哨位的兵,一个头部负伤,绷带上的血迹结成了疤,他的眼是那样的无神,没有一丝光泽,他也在盯着地上的烈士奇*書网收集整理。隔一小会,副连长领着排长过来了;警戒哨完全被越军破坏,连里决定放弃该哨位,兵力收缩,全力固守坑道工事。
激战一夜高地上共牺牲了二个人,伤了三个,死的另一个是三号洞的兵,他被越军近距离投掷的手榴弹炸死。同时,我们也击毙了一定数量的越军,伤者不祥,仅高地前沿就有越军遗弃尸体六具,我们还缴获了九枝冲锋枪/一具六零火箭筒,我还捡了三条越军铜扣腰带。
晨八时许,担架队上阵地,伤员优先抬下去,牺牲者则由连炊事班组织人员背下阵地。
下午,有民兵向我高地输送补给,我洞分得两箱手榴弹一箱机枪子弹还有两听午餐肉,营指还给弟兄们捎上来一条烟。
越军并没有终止对我高地的袭扰,小规模偷袭经常发生,夜里跟本睡不着,就是不打枪不打炮也睡不着,随时随地的偷袭反偷袭把人们的生物钟都给搞颠倒了:夜里精神,白天睡觉的大有人在。这是两个有着相同作风相同思想甚至相同战术的军队,与越军作战简直是与我们自已的影子在打仗,绝对的艰苦,绝对的危险,绝对的血腥。
洞里来蛇了!这个发现是余德旺的功劳,他小便,刚一转身就撞上了,两条花里呼哨的蛇纠缠在一起,一米多长,三角形的脑袋上长着一对闪着邪光的小绿眼;他没敢动,只是在那叫唤,我们犯激凌,奇Qisuu書网都以为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