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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弄清楚情况就吓得哭起来,戚正锋和被我安排在这里保护卫生队安全的唐龙立刻飞奔过来,戚正锋看了一眼,长嘘了一口气,“还好,没什么大碍!”唐龙从何飞背上接过瞿宁背到一旁安置好,便着急地向蕙儿求救,“高大夫——”
蕙儿早就听见了雪儿惊叫,心里格腾了一下,顿时也呆住了,握着“手术刀”的手竟然颤抖起来。躺在简易的“手术床”上的战士生命垂危,此刻却攒足全身的力气,吃力地央求蕙儿快去救瞿宁,“高大夫,您——您不用——管我了,我——反正——”
战士的哀求却让蕙儿清醒过来,狠狠咬了咬自己的嘴唇,都快渗出血来了。“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总有这么多理由!不要命了吗?我是大夫,听我的!”蕙儿生气了,对着他大吼起来。那个战士却笑了,笑的十分满足。“谢谢你——高大夫!”
“难道你还要我求你吗?”蕙儿怒吼起来,话还没说完,就放声痛哭起来。她的哭声令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瞿宁眼含热泪,目不转睛地盯着像失去全身力气似的蹲到地上哭泣的蕙儿,哽咽了几声都喊不出来,只有巨大的喉结在上下抽动着。
雪儿止住了自己的哭声,放开我的怀抱,哀怜地看着她。整个“野战医院”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我松开雪儿的手,缓缓地望蕙儿走去,“别哭了,大家都相信你、感谢你!蕙儿,你已经做得很出色了!”我说不出其他的话,拿这几句俗气的话来鼓励她显然不够分量。“起来吧,先去检查一下瞿宁的伤口有没有中毒,这边先交给我!”
蕙儿终于站起来了,擦擦眼泪,什么也不说,默默地走过去给瞿宁检查伤势。这时丁铁山和禹洪也赶回来了,老远就开始大喊大叫,“哈哈,瞿小子,真有你的啊,终于让我们和高大夫看到你的红屁股了吧!”他还想继续揶揄瞿宁几句,却被何飞粗暴地拉到了一旁。瞿宁在蕙儿面前像个犯错的小孩,一点都不敢反抗,乖乖地让蕙儿为他洗掉屁股上的鲜血。蕙儿仔细的检查了一番,依自己的经验判断出箭头没有涂毒,但是要把箭头取出来却要动手术才行。
床上躺着的战士就是刚才我们才找出来的那个受伤的战士,箭头插在小腹靠下的位置,刚好是没有任何保护的要害位置,如果不是狼牙的牛皮刀鞘刚好斜吊在那里,恐怕早就已经要了他的命了。旁边的一个女卫生队员轻轻地把情况介绍给我,看了这情形我才知道他为什么坚持不让蕙儿救治他了。心中既感动他的可敬又气愤他的无知,我洗好手,揭开他染满鲜血的一小截裤头,还好,箭头刚刚射进去一点,只需要一个小手术就可以取出来,但是似乎伤到了腹部大动脉,失血很多。“好了,让我来!记住,我们总是千方百计地保护每一个战士的生命,所以以后一定要配合高大夫的工作,否则那就是对她最大的侮辱!我们得抓紧了!”
在这样简陋的条件下,根本无法达到医学要求的标准,但是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多救下一个战士,就是我们最大的胜利。那个战士眼角流着泪,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放松点,伤口开裂了!”我一边开导着他,一边对旁边的卫生队员叫了一声,“找块干净的布来,要大一点!”
蕙儿简单处理完瞿宁的伤口,终于放下心来,也平静了许多,刚才的那一幕对她来说的确是冲击太大了。现在她放心下来,立刻又跑来给我帮忙,看到我拿一块大布罩在那个战士的身上,中间切开一条口子,刚好露出他触目惊心的伤口,顿时恍然大悟,眼中的泪花都还没有挤干净就又红着脸笑起来,“我刚才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白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
看到蕙儿终于破涕为笑,所有的战士包括其他的伤员们都高声欢呼起来。刚才蕙儿的举动不但令他们诧异,更多的是给了他们巨大的感动。从今往后,对于这些战士们来说,他们终于有了最亲切贴心的人,最美丽的天使。
有了我的“绝妙”的办法,加上那个战士的配合,手术进行的很顺利,而且就是把伤口扩大一点,顺利取出箭头,再缝好,敷上外伤药就好了。当那个战士情绪稳定地被唐龙他们抬走的时候,整个山坡都沸腾起来,欢声雷动。
高荷蕙第一次受到这样的拥戴,感动地直哭,瞿宁一瘸一拐地走到她面前,也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我们看着他屁股上还插着支短箭,那模样儿真是滑稽得很。丁铁山大叫起来,“瞿宁,我看你屁股上的箭干脆别取算了,就这样挂着真是绝配啊!”我也添油家醋,“对啊!不然还会留下难看的疤痕!”
瞿宁在我们大家一致的嘲笑声中终于从“床”上坐了起来。等所有伤员都清理完毕,天色也终于暗了下来,能骑马的依然骑马,不能骑的便由人搀扶着或者抬着,疲倦的士兵们带着得胜的骄傲笑容终于踏上了回家的路程。瞿宁蕙儿两人经历了这次血战和刚才煽情的“戏剧”表演,终于能够甜蜜地共乘一骑,苦尽甘来的滋味让他忘记了屁股上的伤痛,居然还能像往常一样纵马飞奔,惹得人家姑娘又气又怕,不住地埋怨怪责。
天色终于暗了下来,在草原上穿行的我们点起许多火把,连成一条火龙。唐龙已经对我们这些“前辈”佩服得五体投地,崇拜到极点,围着我们几个不住地问,央求着,“头儿,你明天一定要把我招进望月小队,我也要成为无敌的勇士,还要超越你们!”
丁铁山没好气地教训到,“你小子不要这么嚣张,等你落到我手里,别先死掉就算你能!”本以为这样可以吓住他,没想到唐龙还懂得反唇相讥,“是啊,哪有你能啊!我跟咱头儿学,人家还没下山了,就已经干掉二十七个鬼子了!”
这下真把丁铁山气着了,“小鬼!想参军先给我学会尊敬首长!”雪儿在我怀里笑坏了,此时也来了句绝妙的“台词”,“举报!丁队长仗势欺人,违反了官兵人人平等的规章制度,回去关禁闭!”说完,还扭头过来征求我的意见,“老公,这个判罚合适吗?”我忍住笑,连忙附和,“恩合适合适!何飞,记住,回去立即执行!就把他关到你的马厩里吧!”何飞的马是匹刚成年的母马,我这个恶意的玩笑,顿时让很多人肚子都快笑炸了。
虽然现在行军很慢,但是我们大家一点也不担心,气势正高着了。前面忽然停下了,有人大声呼喊起来,队伍顿时有了点慌乱。禹洪立即加速前进,查看情况,他是越来越“职业”了。
“狼群!狼群——”禹洪还没赶到事发地点,前面的战士便大声地发出了警告。何飞循声连忙组织防御,“快停下,把所有伤病员围在中间,点起火把!”说完就呼啦啦冲到最前面去。
我也策马跟了上去。瞿宁一时兴奋,一直走在最前面,等我赶到的时候,铁山、唐龙也都赶了上来。第一次在这样的情况下这样正面和野狼对视,给我的感觉还真有些不一样。那眼睛果然是绿莹莹的,闪着寒光。这让我想起在地下指挥所前的山沟里遇到的那只母狼,虽然它也曾闪过光,但更多的却是一种乞怜。狼果然是中高贵的动物!虽然此刻它们是我们的敌人,但是我还是不得不称赞它!
粗略地看了一眼,大概有将近七八十只的大狼群,渐渐地越围越多、越围越近,丝毫没有散去的意思,显然它们已经敌视我们了。雪儿紧张起来,紧紧地抓着我的手,不管怎样,她还是相信我会保护她的。后面的人们都已经做好了和狼群搏斗的准备,连那些只要还能动、能拿住兵器的伤兵都纷纷拔出了长刀、短刀。虽然大家都是牧民猎人出身,但是在暗夜里和如此数目众多的野狼相争,在加上有那么多伤员,其形势的严峻可想而知了。人群中心的几个火堆越烧越旺,把我们的周围都照亮了。我们就这样和狼群对峙着,谁不想挑起这场血战。
我纠正我刚才说的话!我们当中已经有人急不可耐了!丁铁山眨巴眨巴自己的嘴唇,“嘿嘿,咱们今年冬天可有的是狼皮大衣穿了哦!”那种表情我终生难忘,仿佛眼前的危险在他眼里根本不存在一样,看到的只是成堆的上等毛皮。唐龙那小子也挤到最前面来,兴奋地呱呱乱叫,“哇,好多啊!这下有的玩了!咱们来比赛好吗?看谁先抓住头狼!”我始终觉得他们的对话有些太过夸张了,但是当我看到何飞他们毫不在意笑嘻嘻的模样,终于相信了不论在什么样的环境下,人才是这个大自然的主宰!无论它们怎么抗争,最后的结局总是一样,我真不知道是该为人类自豪还是该为我们悲哀,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