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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用不着这么狠吧,老爹?”霜流枫愕然地看着霜晏。
“滚!”霜晏瞪着霜流枫喝道,这时他的手已经扣在茶壶上了,估计再扔就是扔茶壶了,到时霜流枫铁定额头开花。丞相夫人吓着了,急忙向霜流枫使眼色,霜流枫照例是嬉笑着吐了吐舌头,脚底抹油——溜了。
千岩发现厅里少了霜天林的人影,忍不住问:“大哥呢?”
“他呀,一大早,皇上就派人来传召他进宫了。”丞相夫人门牌道。
“皇上找他做什么?”千岩愕然,想起前天霜天林说过,他要向皇帝详细解说关于“改革”一事,难不成现在皇帝找他去就是因为这事?皇帝也同意改革?不可能吧!
霜晏脸上却露出难得的喜悦,说:“还不是为了舒情郡主的事,我猜皇上八成是跟他说婚事去了。舞龙大会上你力战刺客,孤立家名誉扫地,尚亲王还不选我们霜家?”
千岩想起当初皇帝说过,尚亲王要的其实是永久中立,他不会偏向于霜晏或者孤立成昔任何一方,虽然皇帝一再施压,但是不会这么轻易就起作用吧。
回到自己的秋波阁,刘四、容克劲和四个丫环急急迎出来,一个晚上不见千岩,大家都担心,现在终于见了主子,那情形好像几年没见了似的。
但千岩却不急于和他们叙旧,随便找了些借口把他们一一支走,然后站到院子中央,向着天空大喊:“霜华重!出来!”
云层上没反应,千岩第二次提高声音,几乎是吼道:“霜华重,你这混蛋!背信弃义!”
这下有反应了,一个白影从空中盘旋飞下,飘然而落,但霜华重并没有下地面,只是坐在一棵大树的树桠上,木无表情地看着千岩。
“操!你终于肯出来了?有本事躲一辈子啊!”千岩想起昨晚的事就一肚子火气,“昨晚我昨点死在你眼皮底下了!”
“你这不是没死吗?”霜华重冷冷地说。
千岩道:“你当然想我死,可我偏偏就不死!给我一个理由!”
“什么理由?”霜华重好像不明白似的。
“昨晚为什么不出手?”
“不止昨晚。”霜华重平静地产,“连前天晚上你跟那刺客打,我都没出手帮你。”
“你倒是记得一清二楚。之前口口声声说保护我的安全,现在倒好,恨不得看着我死。”
“首先你要搞清楚,之前我为什么保护你,现在我为什么不保护你了。”
千岩愕然,这点倒是不清楚,心想这问题在于你不在于我啊。
霜华重冰冷的目光看着千岩,道:“你帮皇帝做事,所以我不能保你。”
千岩这才有些眉目,原来是因为皇帝的原因,前天晚上自己和刺客打斗是因为救皇帝,而昨天晚上的事,实在也是在给皇帝做事,铲除世子。可这是哪咱哪啊,跟你霜华重有什么关系。于是道:“他是皇帝我是臣子,我当然得给他办事,这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事?如果你是我,你的族人被那皇帝杀了,你会怎么对那皇帝?”
“什么?皇帝杀了你的族人?”
“三年前,万峰岭,一针锋。皇帝要在那里建庙,下令驱逐住在峰顶上的我们。”
千岩猛然醒悟,想起当初霜流枫也跟他说过这事,问:“可我二哥不是说,他给报信了,所以你们幸免于难了。”
“幸免于难的只是‘我们’,不是全部。”霜华重眼中有些发狠,“我们族中六十三人,有五人因为当时还在睡梦之中,被射杀于乱箭之下,包括两个小孩,其中一个小孩……是我弟弟。”
千岩浑身一震,惊愕地看着霜华重。霜华重虽然平时待人冷淡,但情到深处也有些哽咽,但是双眼始终都是那么凌厉,没有一滴眼睛流下来,可能是要流的泪已经流干了吧。
“对不起。”千岩真诚地说。
他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他明白了霜华重待人为什么那么冷淡,既然对保护对象的自己,他也没笑过。也许他对人类有太多的无法理解和无法宽恕的仇恨。但他们是天人,天人的族规是不杀人的,甚至不杀生。他们不能报仇,只能让流逝的时间冲淡他们的仇恨和哀伤。但是那仅仅是冲淡,并不是淡忘,实际上对那丧失至亲的痛,有几人能真正释怀?
霜华重不能杀皇帝报仇,但这并不代表他宽恕了皇帝及当时的人类对天人犯下的罪行,他答应霜流枫保护千岩,仅仅是出于报恩,但是当千岩护着皇帝那一刻起,已经深深地触动了霜华重的痛处,千岩这样其实是在间接打击霜华重,所以他选择不保护千岩。
“对不起,真的。我不知道……”千岩又道。
“没事,反正你不知道。”霜华重长长舒了口气,“我还会继续看着你,但可能不会出手救人了。除非你做的事与皇帝无关。”
千岩无话可说,他不可能勉强霜华重违背他的心来帮助自己,也没办法做到。
“自己小心点。”霜华重说完,双翅一振,盘旋飞起,消失在蓝天白云之下。
只剩下千岩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看那一朵朵的白云发呆。他是无意伤害霜华重的,如果有得选,他会选择放弃皇帝许以的重赏,而尊重霜华生的感受。但是他没得选,所以只能暂时对不起霜华重了。
还在发呆,刘四突然就闯了进来,报:“少爷,外面有父子俩要见你,叫什么路苍山的。今早来过一次,现在又来了,你认识他们吗?”
“哎呀,差点忘记!”千岩一拍脑袋,急忙叫刘四跟自己进房,在柜里取出十万金铢,用一个箱子装着,然后抬了出去,刘四大为不解,索性说:“少爷你被他们勒索啦?这可是十万金铢啊!”
千岩领着刘四出了秋波阁,边走边和他说起昨晚的事,刘四听完就皱眉了,道:“少爷,你宅心仁厚是让人敬佩的。可你要是见人就这么施舍,你那钱不能花多久啊?”
千岩笑笑,说:“不是说了吗,又不是给他们的,只是暂时借给他们。而且像这种有一技之长的人,留着他们的心,以后可以派得上用场。”
“少爷深谋远虑。可你就不怕他们拿着钱就跑了,而不是在天门口开打铁铺?”
“这年头,做什么事都没有绝对的保障,凡事就像赌博,只要你输得起。我看他们父子俩老实巴交,我相信我的眼睛,要是我的眼睛骗了我,那么就当我赌输了。”
“少爷,你越来越厉害了!”刘四惊叹道。
千岩打趣道:“你也越来越厉害了。”
“啊?”
“拍马屁越来越厉害了。”
“少爷你可冤枉小的了,小的句句发自肺腑啊!”
“操,玩笑都开不起!瞧你紧张的!”
“……”
到了大门口,果然看到路苍山和小柱在外面候着了,两人踮着脚,焦急地往相府里看,那家丁一个排在门口,意思是绝对不让他进来。
千岩喝退那家丁,大步走出去,道:“不好意思,昨晚出了点小事,一直到刚才才回来。”
路苍山父子俩看到千岩,如遇救星,脸上马上绽放开笑容,小柱道:“我就知道霜大哥不会骗我们的……”
路苍山瞪了他一眼,说:“叫霜少爷!”
“称呼而已,不必拘谨,就叫霜大哥,多亲切。”千岩上前拍拍小柱肩膀,小柱朝他眨眼,眼中闪动着一股少年固有的灵气。
千岩命刘四将那箱钱捧过来,交到路苍山手上,路苍山激动得手都发抖,不住地说谢谢,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张纸,说:“霜少爷,这是我写的借据,你留着吧,白纸黑字,我迟些赚回本了,再给你送回这十万金铢。”
千岩接过借据,可是却笑着将那纸撕得粉碎,路苍山和刘四都愕在了,瞪大眼睛定了神似的。千岩道:“我相信你,既然相信你,自然不需要这张纸。不然就显然我小气了!”
路苍山此时感动得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颤抖着,他大半辈子都是在银川过的,那里的人都憨厚老实,现在来皇城开铺,人生地不熟,又因为皇城人多物杂,他父子俩没少遇到麻烦,要么是受地头蛇的欺负,要么是那受人家冷言冷语,千岩算是他们热上的第一个真正的贵人了。
千岩只是笑道:“回去好好打点,等安定好了再过来通知一下我,好让我知道你们在哪里,有空可以找你们聊聊。”
“一定,一定。”路苍山不住地点头。
千岩不放心他父子两人抱着这十万金铢在街上走,毕竟这年头不太平,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于是让刘四带上几个侍卫,一路护送路苍山父子回去。
酉时三刻左右,千岩随同霜家上下一同吃饭,奇怪的是霜天林这时还没回来,皇帝召他去,说一下他和舒情郡主的事,犯得着这么久吗?
但千岩的心思不在霜天林身上,而是一直想着九娘的事。昨天夜里九娘进了尚亲王府,后来她看自己身处逆境,一度在暗中为自己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