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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冲双目赤红,看样子是想冲上去揍韩五了。维扬一把拉位他。因为这世界上有两种人惹不起的,一是女人,一是小人。韩五阴阳怪气,不但是小人而且倾向于女人,这可是双重毒药。
这时千岩从厕所里赶回,刚才拉肚子时尽情享受飞流直下三千丈的快感,哪料到外面已经风云变色,看到第五号马厩前围了大堆人,水泄不通,联想到自己的活儿还没干,猛然醒悟,一拍脑袋,心里骂:“操!完了!”
千岩挤进人群,来到韩五面前,道:“不关他们的事,是我的活!我肚子痛……”
“管你肚子痛还是死爹娘!”韩五扫视着千岩、维扬和蒙冲,冷冷地说:“怎么?上演《义薄云天》啊?你们三个都争着说是自己的活,那好,老子成全你们!今天你们不用下去迎接贵宾了,三个一起把这马厩擦干净,上山种一日果,不种够半亩,谁也别想吃饭!你娘的,跟我斗!”
“我操你母亲!”蒙冲青盘暴起,想冲上去给韩五几拳。千岩和维扬连忙把他架住。看那韩五比维扬还要瘦,要是捱上蒙冲一拳,不死也得躺上一年半载,到时他们真的吃不完兜着走,还是息事宁人为上策。
千岩咬着牙,道:“好,我们干。但你给我记住,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在我面前,笑着喊我三声爷爷!”
“威胁老子啊?谁怕谁?”韩五得意地吹一声口哨,然后向围观的众人挥手:“还看什么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然全都跟他们三个一样下场!”
众人同情归同情,但是大家都是身不由已的奴隶,也管不了那么多,一哄而散。
韩五则哼着小调走了。
千岩、维扬和蒙冲三人气呼呼把马厩擦了,然后拿着工具上山,种一日果。
辰时,东边天际的鱼肚白慢慢破开,早晨的太阳好像一个蛋黄似的缓缓升起。
种一日果的程序是一人挖坑,另一人放果,第三个人填土。不出几个月,这种子就能长出一株三尺来高的果树了。洞天大陆的马都喜欢吃这玩意,然而事实是只有御马才吃得起这么珍稀和贵重的果子。
千岩放下手中的一日果,擦了擦额头的汗,望着东方升起的太阳,不由得心生感慨,叹道:“又是新的一天,一天又一天……”
蒙冲负责挖坑的,眼看自己把坑挖好了,可千岩还不放种子,抬头问:“老大又吟诗了?”
维扬在后面哈哈大笑,说:“那是诗?还不如说是‘屎’呢!”
维扬实在太瘦了,笑起来就像一棵树杆在摇晃。
维扬和千岩是老乡,两人来孤儿院时就是好朋友,千岩记忆模糊,唯一清晰的是一开始有记忆的时候,身边就有维扬了。他们的故乡是罗省,那是洞天大陆文化底蕴最厚的地方,专出状元探花,几乎家家户户都是书香门弟,据说罗省的小孩子一出世抱着的不是娘亲的奶而是一本书,所以那里从小孩到老头,都是知书识墨的人,出口就是古文,说得比顺口溜还溜。
一到六岁,维扬都跟家人过着书香门地的生活,可是十年前那场战乱毁了整个罗省,也毁了他的家,从那以后他沦为奴隶,一直到现在。
维扬望着天边那红通通的朝霞,又看看千岩,不禁也叹了口气,他知道千岩志存高远,可是大家都是奴隶身份,在洞天大陆,奴隶就是要背着一个烙印过一辈子的人,你是奴隶就表明你一辈子是做苦力的,永远别想翻身。
蒙冲不明白千岩和维扬两人心中的感伤,只是傻傻一笑,说:“整天那么多感慨愁眉苦笑干嘛呢,整一娘们来例假的样子。干活吧!”
千岩摇摇头,索性坐到一块石头上,这时一群麻雀从头顶飞过,千岩不禁又叹了口气,想起一句很古老的话,脱口而出:“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蒙冲不高兴了,道:“这话我听懂了,说我是雀是吧?”
“开玩笑,认真什么!”维扬拍拍他的肩,然后坐到千岩身边,问:“又想什么呢?”
千岩低头看着身已破破烂烂的一身衣服,问:“我们真的就这么一辈子啊?”
维扬自嘲地笑笑,说:“谁想啊,有人一出生就在贫民窟,有人一出生就睡在纯金打造的床上。有人愁着怎么挣钱,有人愁着怎么花钱!谁有办法呢?这就叫‘命’!”
蒙冲也坐下来,道:“我们这样的生活不好吗?有吃有住,每天和好朋友在一起……虽然有时会受些鸟气,但过后又不会不开心了!”
千岩问:“这就够了?”
“够了。”蒙冲认真地说,“我一出生就在这地方,从小到大看到的也是这个地方,所以我想我死了也在这个地方。在这里生活一辈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放羊娃理论。人家问他,你放羊干嘛,他说是为挣钱;挣钱干嘛呢?为了娶媳妇;娶媳妇干嘛呢?为了生娃娃;生娃娃干嘛呢;为了放羊。”维扬笑着说,“知足常乐。千岩啊,有些事我们还不如蒙冲想得通透呢。”
千岩道:“人和人不同嘛。他一出生就是这地方,没到过外面,而我们是从外面花花世界走进来的,怎么会甘心就这么一辈子呢?”
“那你想干什么?”
“大丈夫,理应出将入相,功成名就!”千岩想起自己常常做的梦,握紧拳头望着太阳说出这一句话,“你们两人一个做我军师一个做我的将军,妈的多完美的组合?!”
突然,山下锣鼓喧天,一支长长的队伍打着鼓奏着乐,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往上走。估计是左相的小儿子——去年国子监的武状元——霜少游带着人马来了。
千岩指着山下的人群,说:“你们看,那么多人跟着你,多威风!”
维扬道:“据说那些贵族穿的都是金子打造的衣服,想必很漂亮。”
“是啊,我也想看,本来大家今天都能一饱眼福的,都怪我。”千岩歉意一笑,“对不起啊。”
“操他母亲!是兄弟就别说对不起!”蒙冲一拳击在千岩肩上。
“还是不要羡慕了,人家是贵族,命好,投胎投了个做丞相的老爹。”维扬摇头笑,站起来,“干活吧。下辈子投胎时也找个好爹娘。”
“就是,少做白日梦!”蒙冲扬起锄头继续刨坑。
千岩孤掌难鸣,苦笑一下,拿起了地上的一日果种子。突然,天上传来一声怪叫,接着头顶就暗了下来,大家抬头,无不大吃一惊,只见一只巨鸟飞过,因为身体巨大,遮住了阳光,令得山顶暗了一片。
蒙冲活了近二十几年认识的动物只有人和天马,没见过这么大的鸟,一下子吓傻了,挥起的锄头定在半空,动也不动。
千岩和维扬不禁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大鹏!”
大鹏是最大的鸟,传说“其翼如垂天之云”,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平常人是很难养大鹏的,一来这东西是稀罕之物,珍贵无比,二来这是大鹏只吃凤凰果,而凤凰果又是珍稀之物,普通人很难得到。所以大鹏也只有贵族才有。
“天马林是皇宫禁地,怎么可能会让大鹏飞进来?”千岩有种不详的预感。
蒙冲一直盯着大鹏看,心想这么大一只鸟,烤了能吃多少天啊!突然,他看到大鹏背上站着几个人,不禁讶然:“操他母亲,鸟上面还有人——那不成鸟人了?一、二、三……六,六个人!”
千岩和维扬对望,同时想到一样东西,急忙从山顶边缘往下看,只见山下的哨岗空无一人。整座山头警戒全无,难怪有大鹏擅自进入天马林范围。
“刺客!”千岩突然想到这个词,冲口而出,“这些人恐怕是要来刺杀霜少游的!”
维扬道:“大部分的守卫今天都被调到热河操练了。昨天我就开始觉得不对劲了,原来这是个早就安排好了的阴谋!”
这时那只大鹏已经去远,大鹏上站着的人只顾前方的刺杀目标,没留意山顶上的千岩他们。望着大鹏飞远,千岩一挥手,道:“走,我们跟去看看!”
维扬倒是不紧不慢,道:“不关我们事,我们还是继续做事吧。少管那闲事,免得惹祸上身。”
千岩道:“我才不管那霜少游的生死,只是想看看而已,一定很刺激!”
“那还愣着干嘛,走!”蒙冲扛着锄头就走。
“你扛着锄头干什么?”千岩问。
“当武器啊,以防万一?”
“管用吗?”
“操他母亲至少比你们两手空空管用!”
“……”
第02章 飞来横祸
第02章 飞来横祸
*
千岩、维扬和蒙冲三人一直跟着那大鹏往山下下次,突然,大鹏隐入丛林之中,消失了。
“人呢?不见了!”蒙冲停下来。
千岩沉吟道:“他们如果真的是来刺杀霜少游的,那么……”
“广场!”千岩和维扬一同想到,因为历年的赏赐仪式都是在天马林山腰下举行的。
三人立马往山腰广场飞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