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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如日中天,一日比一日壮大,一日比一日猖獗,目前雾月省众多山寨中,就虎头山势力最为强悍。他们剪径抢劫,无法无天,连官兵也敢下手。前几次从皇城运来的粮草,就被他们劫去了。所以现在大家谈之色变,无不绕道而行。”
关憧逸嗤之以鼻,道:“一群山贼草寇,何足为惧?本王领三万禁军经过虎头山,顺便把他们一举扫荡了。”
太守急忙道:“殿下不可轻敌啊!虎头山山势险恶,易守难攻,山贼又出没无常,叛乱未起之前,总兵靳可尚也曾统兵前去围剿,结果折兵而回。此去叠城还有一道路,就是绕过虎头山,经香草山而过,但这样一来,就兜了一个大圈,而且路途较为崎岖,不便行军。大军走这路前去,最快抵达叠城,也必然在三天之后才行。”
关憧逸一下怔住。商隐谦微微一笑,说:“连路径尚未弄清楚,更别说叠城里的情况了,殿下如此急于行军,不是冒险吗?”
诸容也说:“皇叔,我们此行是增援侯恒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待叛军剿灭,再回过头来,对付这些山贼草寇,也不为迟。”
关憧逸自知理亏,但是已经势成骑虎,自己的命令下去了,海口也夸下了,哪能现在改变,况且他在心里确是不怕那虎头山上的强盗的。顿了顿,关憧逸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三万禁军若是惧于一伙强盗山贼,岂不让天下人笑话?”
千岩这时想笑。他没有说话的余地,只能听。但是感觉这个关憧逸实在难成气候,如此狂妄自大和操之过急,终有一天会失足。但是千岩脑海中又闪过当初天机密使临死前说的话。当时他提到“十皇子”是什么意思?当时千岩觉得这十皇子与南疆叛乱应该有着莫大的关系,可能这背后还隐藏着惊天阴谋,现在看来,这十皇子也不过尔尔,难道在他这面具下面,还藏着一副面孔?而他到底与叛乱有什么内在关系?
商隐谦眼看关憧逸坚持已见,只能无奈一笑,说:“看来殿下是非去不可了。”
“当然。行军打仗,哪有儿戏可言?”
“既然殿下非去不可。那么可否听本帅一言?”
“元帅请讲。”关憧逸看到商隐谦妥协,大为宽慰。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希望殿下能绕虎头山而行。虽然这样要多出一半的路程,但是一路无事,顺利抵达叠城。皇孙殿下的五千铁骑也会紧随其后,慢一天抵达。”
关憧逸摇头,说:“救人如救火,更何况救兵?那可是千千万万条命。尽早抵达,尽早解去叛军对侯将军的包围。若是慢上一时半刻,可能只起到收尸作用,而不是增援了。所以,本王坚持走虎头山之道。山贼不现形就好,若稍有动作,本王必定挥军将他们连人带窝一并铲平了!”
他这一番话说得也是在情在理,又斗气昂扬,在场其他人都有些心动了。
商隐谦问:“殿下真的要;固执己见?”
关憧逸道:“本王只是坚持己见。”
商隐谦微微抬头,越过众人头顶,看着远处的大山,突然一笑,说:“那本帅就祝殿下马到功成,旗开得胜。”
关憧逸一脸志得意满,说:“谢元帅许可。那本王就先行一步了,在叠城恭候元帅的大军。”
随后,关憧逸便领着三万禁军打着他的“威远”旗号,往虎头山方向而去。临走时,孤立介伤看着千岩,有些无奈,千岩表示同情地一笑。三万禁军这一走,山下就剩下五千黑甲精骑,显得相当的冷清和孤单。
看着大队人马渐离渐远,商隐谦脸上的笑渐渐消失,最后归于平静。刚进雾月省,关憧逸就来个下马威,作为大元帅的商隐谦不得不窝心,只是不想表露,或者说,表露了也没用。自己这个大元帅本来就是虚的,反正自己也尽职尽责劝阻了,若关憧逸有什么三长两短,也不在自己职责之内。
回到府衙,大家各顾各地休息了。千岩看商隐谦脸无表情,知道此时也不适宜谈话,所以回房间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得很沉。一路以来千岩虽然不见得累,但是实际上也是在透支精力,现在一躺下竟睡得天昏地暗。此时他倒不觉得自己是诸容的保镖侍卫,反而觉得更像随军旅行的。
戌牌时份,府衙准备宴席招待众将。千岩起床,洗濑完毕,房门被推开,商隐谦走了进来。
商隐谦穿的依然是便装,看上去犹如一个普通老百姓,鹤发童颜。他的眼睛很平淡,没有一般将帅那种凌厉之光,完全是儒将之风。
千岩又惊又喜,说了“元帅”二字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商隐谦坐下来,示意千岩与他对座。千岩起初推搪,商隐谦笑道:“行军打仗,不像在朝论政,一切礼仪都不成礼仪,更何况我们又不陌生了,坐吧。”
千岩这才坐了下来。商隐谦此时却不发一言,眉头皱起,千岩问:“先生还为十皇子的事生气?”
商隐谦一笑,说:“生气倒不至于。只是无奈而已。”
千岩道:“其实先生本不该出山的,出山之后,又无统兵之权,受这些鸟气……”
“你知道我为什么出山么?”商隐谦很认真地问。
千岩摇头。
“我本是雾月省人氏。生于斯长于斯。我对雾月省有着很深的了解。这里的人谦和温顺,一千多年前,我们的祖先从梦荒迁居至此,一直诚诚恳恳,一千多年来,这里没有发生过一次叛乱。洞天大陆每隔数年就会有一次叛乱,或大或小,遍及全国各地,但雾月省是唯一从来没有发生过战乱的地方。这里的人面对的是高山薄雾,鲜少出入外地,所以这里有着外界所没有的那种安定和详和。这次叛乱来得蹊跷……”
“先生怀疑叛乱是假的?”千岩问。
商隐谦摇头,说:“事情闹那么大了。假倒不可能假,只是这其中一定有着我们所不知道的猫腻。世世代代都与世无争的地方,突然出现叛乱,不能不让人震惊。刚听到这消息,我是持怀疑态度的,可后来不得不信。我想,那么多的良民一下子作乱,一定有着很多的被动因素。”
千岩道:“有一事我不明白。先生口口声声说这里的人们谦和温顺,但是雾月省那么多山贼强盗,这又是从何说起?”
商隐谦冷笑,说:“所谓山贼强盗,只是朝廷随便扣上的罪名而已。这里三十六座山,确是有十二座山寨,有人占山为王。但这个占山为王不同于其他地方的占山为王。其他地方的山寨,多是指杀人越货的强盗山贼,聚众生事,扰乱民安。这里的山寨其实就是有钱人在山上开垦山林,建造庭院,就相当于一些大财主形成的势力范围,他们在山上自给自足,虽然也有训练卫队,但只是自卫,从不剪径抢劫,就如同一些江湖门派一般。这里的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偶尔会有山寨与山寨之间的矛盾冲突,但都不至于大动干戈。”
千岩闻言,好奇的同时又觉得有趣。其实一开始进入雾月行省,看到崇山峻岭,千岩就能感受到这里的灵气,也只有这样人杰地灵的地方,才能出了商隐谦这种名将。但是既然是灵气之地,又如何横生兵祸,确实令人费解。
“既然雾月省如此太平,朝廷为什么派总兵靳尚可在这里驻军两万?”千岩问。
“朝廷始终不放心这里。就如同朝廷始终不放心我一样。”商隐谦笑笑,“雾月省几乎完全自给自足,而且群山环绕,生活在里面的人就相当于生活在一个小王国里。而且这里又靠近汗漫高原,若这里的人们举旗造反,盘踞天险,完全可以脱离朝廷的管治,独立起来,自成一国。或许与汗漫高原的铁骑呼应,前后对南疆军区的驻军发动进攻,那么南疆防线这道所谓不破的高墙也可轻易拿下。这么特殊的地理位置,注定雾月省要在朝廷的视线范围之内。两万驻军与其说是防山贼,不如说是防雾月省的百姓。”
千岩频频点头,大有恍然大悟的感觉。洞天大陆近年朝纲不振,屡有内乱,这处义军那处乱党,层出不穷,故此千岩一直也以一般的叛乱来看待这次雾月省的叛乱。一来是因为没有经验,二来是对雾月省不熟悉,三来是被朝廷单方面的说法先入为主,好像一切都是朝廷说的为准。
现在听商隐谦说来,头头是道,千岩由衷信服。当然,千岩也不是盲目信服,商隐谦的话是在情在理,不到你不信服。而朝廷方面,千岩也深知其中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肮脏和混乱。
千岩道:“先生此次出山,统军南下,为的不仅仅是调查一下雾月省叛乱那么简单吧?”
“你倒也聪明。”商隐谦微笑,而后慨然长叹,说:“你可知道,到我这年纪了,最希望的是什么?”
千岩心想,商隐谦现在大有看淡一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