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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夺刑献媚道:“殿下天兵一到,叛党必然闻风丧胆,望风而逃。”
关憧逸嘴角一提,似笑非笑,接过大旗。然后往天上一举,大旗张开,迎风招展,“威远”二字更显威舞。校场中三万禁军登时高呼三声:“威远大将军!威远大将军!威远大将军!”
关憧逸举着大旗,一脸志得意满,相比之下,方夺刑心虚无比,虽然强颜欢笑,但心里却十五个桶打水——七上八下。
方夺刑还在发呆时,关憧逸的马突然怪叫一声,接着飞奔而出,一头撞到方夺刑的马上,方夺刑那匹只是普通的马,而且完全处于不设防状态,被关憧逸那匹高头大马使狠劲一撞,方夺刑的马登时长嘶一声,轰隆倒地,震起一地尘沙。
方夺刑也完全没有防备,先那马一步倒地,刚摔到地上,尚且没反应过来,马也跟着摔倒了,那马背重重地压到他的右腿,只听“卡”的一声,好像是骨折了,方夺刑痛得仰天长嚎,脸涨红得像猪肝似的,两行眼泪下意识地奔涌而出。
这一突然其来的变故,震惊全场,点将台上的众臣登时哗然,舞帝也下意识地探了探脖子。
关憧逸急忙从马上跳下来,一脸慌张,喊道:“来人啊,出事了!快来人啊……”
这时方夺刑刀匹马已经立了起来,方夺刑痛得在地上打滚,惨叫不止,关憧逸快步走来,惊惶失措地问:“方大人,你怎么了?啊?你怎么了?没事吧你?”
方夺刑强忍疼痛,料起长裤,一看,整条腿都肿了起来,变了紫色。痛得他几乎咬碎钢牙。
“方大人,没事吧?对不住,实在对不住啊,刚才那匹一时失控……本王没料到会这样。”关憧逸一脸关切地说。
但是方夺刑知道他这脸关切表情之下,藏着一把要致自己于死地的利刃,眼下不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况且他可是十皇子,自己能拿他怎么样?若是告到皇上那里,皇上与群臣当然是护着关憧逸的。于是方夺刑只能咬着牙,强忍眼泪,勉强一笑,喘着气说:“没事,没事……”
“真没事吗?”关憧逸关心地蹲下,打量着方夺刑那肿成紫成的大腿,顺便把手往上面一搭,五指钳住,猛然用力一捏。
“啊!!!”方夺刑痛得再次惨叫。
“怎么了?你怎么了?要不要紧啊?!”关憧逸一下子扶起方夺刑,一边使狠劲捏他受伤的朋腿,一边关切地问,“你可不要有事啊?”
方夺刑痛得不住惨叫,声嘶力竭,又不敢反抗,只是咬着牙痛出一身汗和一脸的眼泪,那滋味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时舞帝已经领着众臣子下了点将台,一路往这边走来,关憧逸这才松开捏着方夺刑大腿的五爪,俯到方夺刑耳边,压低声音道:“留着你的小命,慢慢玩!”
方夺刑已经痛得接近放声大哭了,闻之为之动容。不远处列着的三万禁军都开始有些骚动了。当然,他们都不知道内情,只道是方夺刑的伤势实在太重了,并不知道是关憧逸的原因。
关憧逸一把按倒方夺刑,站起来。舞帝与文武大臣已经到了跟前,关憧逸急匆匆地半跪于地,诚惶诚恐道:“父皇,儿臣那马一时失控,没想到居然伤了方大人。”
众人都恍然大悟,唯独孤立成昔深谙内情,一眼就洞悉了这事。之前方夺刑将万寿山与关憧逸冲突一事悉数告知孤立成昔,孤立成昔也感觉到不妙,于是牢羊补牢,这两天连连往亲王府送礼,大部分是以方夺刑的名义。要的就是关憧逸能冰释前嫌。关憧逸收了所有的礼,孤立成昔以为这事成了,万万没想到关憧逸处心积虑,等到今天终于下狠手。
方夺刑虽然咎由自取,但是关憧逸下手未必过于阴险狠毒。孤立成昔偷偷看了看关憧逸,看到的依然是他脸上的内疚与慌乱,佩服他演技的同时又感到一阵透心凉。他本想把关憧逸扶上帝位之后,让他成为傀儡,现在看来,自己低估他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舞帝瞪了一眼关憧逸,而后来到方夺刑身边,关切地问:“方爱卿,你这腿……”
“没事,不敢让皇上担心。”方夺刑有些受宠若惊,用手撑地,吃力地坐直,还想站起来,可刚站到一半,整个人又倒了下去,痛得他额头出汗,只是由于舞帝在面前,他不敢放声嘶喊。
千岩看到方夺刑此时的样子,同情由然而生,虽然他和方夺刑之间有些过节,但都不算太大,他还不至于憎恨方夺刑。所以看到他这样子,也有些于心不忍。看看那匹马,千岩心中明白了七八分,那匹可是良驹,这种马不可能会失控的,显然其中有其他原因,看到那关憧逸一脸无辜,演戏深入,千岩不禁为方夺刑抱个不平。
这时已经有几个宫廷侍卫抬了一个担架上来了,后面跟着几个御医。原来随军出征,除了正规军,还配备着炊事班和一些大夫御医,这些也在检阅行列。这时刚好派上用场了。方夺刑很快就被抬了下去,接受那些御医的检查和医治。
此事就这么不了了之。关憧逸只是一脸无辜就混了过去。其实即便舞帝看出其中的苗头,也不可能深入追究。关憧逸可是他的皇儿,要是怪罪关憧逸,那不是等于自己刮自己耳光么?
随后,舞帝领着群臣上了点将台。关憧逸就当没事发生过,骑上马,把旗交给背后一亲信,然后领着三万禁军,一路走出了教场,昂昂然,意气风发。
接着出现的是从西域调回来的五千黑甲精骑,只见一股黑色的人流如一把巨剑,一下子插入校场之中,迅猛无比,五千匹战马踏响地面,轰隆隆如同地震。待五千铁骑列阵而待,从点将台上看下去,黑压压一片,如同谁用墨水在偌大的校场上画了一笔。五千铁骑静默无声,那是死亡的气息。
点将台上,文武众臣看得有些乱了呼息。这五千铁骑与三万禁军不同,三万禁军气势逼人,让人为之振奋。但是这五千黑甲精骑由始至终不哼一声,而且是清一色的黑色,从视觉到心理上给人予一种莫名的压力,总感觉内心深处有些抑压不住的恐惧。
这感觉最为深刻的是孤立成昔和霜晏,而孤立成昔较之霜晏,又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那天左右二相对峙,就是这五千黑甲精骑突然从天而降,瞬间斩杀孤立成昔三千亲卫兵,现在看到这五千人,孤立成昔眼前又出现当初那血腥屠杀的情形,情不自禁地吸了口凉气。
点将台上的太监又高声道:“宣——常胜大将军——皇孙——诸容!”
诸容从校场旁边的高墙中走出,居然是清一色的白。白色的战马,白色的盔甲,同样是白色武装的一百亲信。白本是雪的象征,而雪又是塞北军区的一种象征,此时他们一支白色队伍出来,刚好与校场上的五千黑甲骑兵形成鲜明的对比,颇为有趣。
千岩见过了诸容,但那天看到的诸容是一个翩翩公子的打扮,温文尔雅,今天的诸容穿上了戎装,看上去是威武有增,俊雅不减。
接下来的仪式如同之前,无非是兵部尚书把大旗交给五千黑甲精骑的统领,然后由那统领交给诸容,比起三万禁军的交接,一切进行得很顺利,很快就完成了所有仪式。
之后诸容领着五千铁骑出了校场。不出片刻,他和关憧逸又回来了。检阅军队完毕,接着到皇帝检阅大将了。
诸容和关憧逸一同在点将台前下了台,缓步登上点将台,一路上,诸容见了关憧逸,先是行礼,道:“侄儿拜见皇叔。”
关憧逸笑道:“几年不见,又高了啊!”
诸容淡淡一笑,说:“是啊,成大人了。”
“大人?还早点吧。”关憧逸冷笑。
诸容谦恭地说:“是啊,与皇叔相比,侄儿乳臭未干。”
关憧逸哈哈一笑,说:“你看,你误解皇叔了吧?没说你乳臭未干啊,你还没娶皇妃呢,如何成大人了?是不是?”
诸容一愕,而后笑道:“侄儿愚昧,得幸与皇叔一同南下平叛,要皇叔多多提点才是。”
“提点倒不必。”关憧逸一语双关,“但你放心,皇叔会好生‘照顾’你的。”
两人上到台将来,在舞帝面前跪下,一个喊“父皇”一个喊“皇爷爷”,舞帝坐在龙椅上只是乐,命他们平身之后,说:“朕看到朕的皇儿与皇孙都长大成人,开心啊!但是所谓刀不磨不利,朕要你们领兵平叛,就是想把你们磨利。你们可别辜负了朕的一番期望啊!”
关憧逸和诸容当然是拍胸口保证自己马到功成。
接着舞帝宣千岩和孤立介伤出列,道:“少游,介伤啊,你们都是武艺超群。有你们随行保护,对于皇子皇孙的人身安全,我大可以放心了。”
舞帝的安排是,千岩跟随皇孙诸容,而孤立介伤跟随十皇子关憧逸。这事早已成定局,千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