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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缓缓打开,对睁开眼这一简单动作如此繁复的叙述正是小川难以睁开眼的原因表现。
小川先看见了老崔正勾着头,睁大了眼睛地看着他。
老崔见他醒了,高兴道:“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呢?”
小川笑了下,由老崔搀着慢慢地坐了起来。感觉自己刚才像是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老崔说:“小川,我这长生药可以让你长生不老,但救不了你死于非命,我已经把你身上的铁片(手雷弹片)给取了出来,还有几片嵌在了你的内脏里,一般来说都是活不成的,可你竟然还能活过来。”
小川说:“这大概是意志力的作用吧。”小川已是满头大汗。拳头仍然在紧攥着。
四十一回:吕禄霸行长安道,异犬惊驾轵道亭
小川坐了起来,但身体仍很虚弱,他看到了仍在他身旁的信鸽,缓缓地将它捧在了手心,一般影视剧里的战士“死”又复活的人要的第一件东西便是水,崔文子见小川满头大汗,也将盛了水的酒葫芦递给小川,小川不要,他费力地说:“笔,我要笔,有纸笔吗?”
崔文子见他活过来很是高兴,对于他的要求也是尽量满足,便跑到附近的人家取来了纸笔给小川。
小川拿起笔,颤颤巍巍地写了张字迹歪歪扭扭的字条:
我没死,你要好好地活着
小川
又将纸条塞进了信鸽的腿上的竹筒,放飞了去。
信鸽飞到吕素身边,吕素看了纸条,十分欣喜,满怀希望地生活。
御膳房里,高要正在炒菜,但他每做一道菜时除了加油盐酱醋时,还会额外添加一瓶特殊的调料。这种调料从外表上看与盐的区别不大,为白色粉末状固体。高要的厨艺大家都是知道的,在秦朝时是声名远扬,汉朝时也是如此,吕后自第一次品尝了高要的饭菜时,便令他为自己的专职厨师。高要的饭菜不是毒品,但还是让吕后对其产生了依赖性;高要的饭菜不是毒品,但也确实有毒,那瓶类盐调料便是一种特殊的慢性毒药,此毒药无味,故吕后也吃不出来,即便每次餐前用银针验毒也验不出来,但朝朝日日,毒性悄无声息地在吕后体内慢慢聚积。
做好饭菜后,高要出了宫门,坐上轿子准备回府去。
内城住的都是皇亲国戚和朝中官员,街道上可远不比《清明上河图》中汴京街道的热闹,既无无叫卖小贩,也无闲逛行人,显得比较冷清。高要认得那是赵王吕禄的轿子,便立刻下轿来遂令仆人一起低头拱手站在路旁以示恭迎,腾开路面让吕禄先过,但还是占了路的一窄部分,而且这内城道路路基高于街道一些,轿子不好抬。所以高要没有下路面到街上。
吕禄令队伍不改队型,又召来属官吩咐道:“把他们给我推出去!”
轿前全副武装的卫兵便气势汹汹地向高要他们走来,高要不知他们来是何故,满脸疑惑,几个胆小的仆从见此情景吓得两腿直打哆嗦。
走到跟前,卫兵们一把将他们推下路面,仆从们都跌倒在了路基下。高要愤懑地站起来,自秦朝时当上了中车府令后他就没受过俗人的压迫了,只是对秦皇,高祖这些帝王们逆来顺受,今天却遭士兵如此不敬,自是难忍。他眼旁的青筋突起,怒视着推他的士兵正欲发作,没想一个年轻莽撞的轿夫爬起来后指着卫兵们替了主人说话:“狗卫兵,你们凭什么推我们?”
坐在轿子里的吕禄听到外面的吵闹后走了出来,他过去也曾随着高祖刘邦打天下,虽不曾立过奇功,但也是个将军,如见出门在外仍是一身戎装,虽已四十多岁,仍是血气方刚,他一手握着剑柄,走起路来步伐有力,身上的铠甲也随着铮铮作响。
空气变得凝重起来,高要面对走来的吕禄,先前愤怒的眼神也开始软化,变得柔和起来,脸上也挤出一副笑容来。
没想吕禄看都不看高要一眼地走过了他,来到了发怒的年轻轿夫前,问:“这都是我的意思,你还有意见吗?”
小伙见大官来了,吓得瘫倒在地,连呼“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吕禄抽出宝剑。手腕娴熟一转,宝剑迅即砍在了轿夫的头上,轿夫一命呜呼。又对高要说:“你一个小小宦官,见了我却不知让路,让路不是在那里,而是在这里。记住,只要有我在路上走,你就得从路上给我下去!”
说完后,吕禄转身而去,又小声嘟囔道:“不懂规矩的狗太监!”
这次高要不仅受士兵推搡,还被别人当着自己的面杀了自己的仆人,又受了羞辱,内心十分愤怒。但这吕禄可是当朝太后吕雉的侄子,深受吕后器重,一般的诸侯王受封之后都要到封地去,可这吕禄有赵王之名,又享有留守长安,每天上朝参与朝议的特权,还是吕后朝廷处理朝政的重要决策者,凌驾丞相之上,朝中的元老见了这飞扬跋扈的吕禄也要敬他三分。
高要此时受辱,但他往远想又不禁笑了起来,自言自语着:“哼,我现在不收拾你,到时候会有人收拾你的,你会死的很惨的,而且到时候连给你收尸的人也不会有的。”
高要活了两千多年,他是知道历史大事的————下个月,吕禄便将死于铲除诸吕的宫廷战争。
过了几天,吕后在城郊举行了除灾祓祭,回来路过轵道亭时,看到一条东西像是一个黑狗,一下子撞到她的腋下,忽然又不见了,身旁的高要也惊奇地张大了嘴巴,吕后问他道:“那是一只什么东西?!”
高要:“好像是只黑狗。”
吕后:怎么又不见了呢?
高要:这臣也不清楚。
吕后遇此怪事,心怀疑虑,自此以后又经常感到腋窝疼痛。便令高要找人占卜。
高要利用古人很迷信,对占卜结果都噤若寒蝉的特点,差手下仆人扮成巫师,并吩咐他告诉吕后那“狗”是被吕后害死的赵王刘友鬼魂所化。
吕后听了,非常惊惧,自那以后经常做噩梦,这又加快了体内慢性毒素的发作,几个月后病情加重,在他弥留之际,她召来侄子吕禄和吕产。准备将朝廷大权转给他们,并嘱托一个不能忽略的细节。
四十二回:吕后死前托大权,小川卷入倒吕战
吕后命婢女拿来掌管南北二军的虎符分授给侄子吕禄和吕产,这也象征着剥夺了刘章的兵权。并告诫他们说:“高帝平定天下以后,曾和大臣们定下盟约,说‘不是刘姓而称王的,天下共同诛讨他。’现在吕家的人们被封为王,大臣们心中不平。我死后大臣们恐怕要作乱。你们一定要握住兵权,保卫王宫,千万不要为我送葬而被人制服。”
又召进效忠自己多年的羽林中郎将关雄,吕后明白要保吕家江山,此人缺之不可。关雄走到病榻前,吕后吃力地说:“关将军,我快不行了,但我仍有一事相求。”
关雄:太后你说,我一定会帮你办到的。
吕后:我死后,大臣们必将作乱,尤其是朱虚侯刘章,此人不防不可,我希望你能帮助我们吕家铲除反者,稳住局势。
吕后终究还是没有觉得软化了刘章这块硬骨头,划归自己阵营,终究还是会与自己为敌。
关雄含泪答应。
当天晚上吕后驾崩。
吕后虽然曾对戚夫人,功臣彭越施用酷刑,但在治理百姓中,刑罚却很少用。虽然越俎代庖,垂帘听政,但也是勤于正事,并不昏庸。在她统治期间天下倒也太平,生产也得到了发展。治人太残暴,治国很清明。
吕禄,吕产谨遵太后嘱托,不出城门,而是由吕家其他族人与高要等大臣送葬至城外皇家墓地,回来途中,高要偷偷将关雄叫到身边,四顾无人,才放心地对他说道:“吕家政权不保,吕禄,吕产也将死于刘氏之手。关将军也是豪杰之士怎能给他们当炮灰?还是和我们一起走吧,我们有最先进的武器······”
关雄打断道:“吕禄有吕国军队十万,今又掌管南北二军,怎会被刘家打败?我蒙泽太后十来年,她人虽已去天国,其言犹在耳侧。”又抱拳对着吕后陵寝的方向发誓道:“我关雄保卫吕家,万死不辞!”
高要咽了一口唾沫,顺便将哽在喉咙里呼之欲出的“我们可灭掉吕家,刘家,称霸天下。”给咽了下去,还好刚才被他打断。若说出岂不被关雄以乱臣贼子之名斩于剑下?
高要无奈关雄那不识大局的愚忠,叹了口气走开了。当晚高要就将黄金,珍玩装上马车,带上忠心仆人和妹妹坐上马车,连夜赶往南阳郡。
吕禄家中,吕禄吕产二兄弟正在谋划政变计划,以便铲除异己,顺利继承吕后大权。
吕禄:哈哈,这以后的天下就归我们说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