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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跟在那女人的身旁,叶晓易努力整理着思路:自己是生活在公元二十一世纪的人,女高中生(附带一句,处于思春期),名叫叶晓易,父母双亡,被舅舅一家抚养(准确地说,是在舅舅家做免费童工)长大。中午回家帮舅舅打杂时,在舅母的威逼下骑单车去送外卖,路过百货店的时候体力不支外加大脑走神,所以跟货车进行了亲密接触,然后倒地不起……好像自己是死了哎,不过为什么记忆都跑到现在的身躯中了?
“难道是灵魂穿越了?”叶晓易狠狠敲打了下自己的头。
“姐。你怎么了。”旁边一个黑瘦的小男孩拉了拉叶晓易的衣袖,怯生生地问。
“秋儿,别嚷。喜儿,你抱着秋儿走,没看他走不动了么。”中年妇人嗔怪地推了叶晓易一把。
抱他?你在搞笑吧?看身高,我自己可能也就十一、二岁左右,这小鬼起码九岁了吧。叶晓易磨着牙琢磨了五秒钟,还是抱起了那小男孩,并谄媚地笑着说:“走了这么远的路,不知道你累糊涂没有,我考考你。嘿嘿……”
黑瘦小鬼头被叶晓易那诡异的笑吓了一跳,但还是很老实地回答了叶晓易的所有问题。于是,叶晓易重新确定了自己的处境:自己现在的身躯姓杨名喜儿,今年十二岁,黑瘦小鬼头叫杨秋,八岁。人到中年却苍老无比的妇人叫杨王氏,是两人的母亲,而两人的爹爹在三年前的一场瘟疫中病故。三人原本住在平城附近,但年成不好,村子里没什么粮食,便只好在村中长者的带领下去雁门郡那里找些活路。由于盗匪很多,所以杨王氏便让杨喜儿换了男子的装束。至于雁门郡在何处,杨秋也不知道。
平城?雁门郡?都是什么地方?脑袋里面没有概念啊。可以肯定的是自己身在古代了,嗯,准确地说,是自己的灵魂之类的东西在古代了,虽然不知道这个杨喜儿的灵魂在何处,但自己确确实实算还没有死掉。
没死,这算是快乐还是幸福呢?看看这个新的身体,穷鬼一个,该不会和二十一世纪的自己是前世今生的关系吧?
“难道我世世代代是穷鬼命?”叶晓易用力托了托胳膊中的黑瘦小鬼,心说从这小孩看,民风还算淳朴。
“姐,你还要问我什么?”黑瘦小孩眨眨眼睛,总觉得眼前的姐姐跟从前很不一样。
“那你记得皇上叫什么,咱们国叫什么?”叶晓易心说你讲了这么半天我还不知道什么朝代呢。
“娘好像没说过,姐你记得吗?”黑瘦小孩摇头,伸了个懒腰,从叶晓易的怀中跳下去,跑向走在前面正跟长者说话的娘亲。
哎,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叶晓易苦笑着蹲下来揉了揉腿,心说不管怎么样,反正都穿越了。先跟这母子二人走吧,日后再作打算,反正自己的新身体是十二岁的小女孩,什么都做不了。
“喜儿,你快点。”那个面黄肌瘦的中年妇人转头,正好看见叶晓易停下了脚步。她忙几步走了回来,拉起叶晓易说:“喜儿,快点,这里常有盗匪出没。”
啥米?盗匪?
叶晓易瞅瞅大路前后,的确是荒村野店的感觉,让人大白天都觉得毛骨悚然。
“喜儿,你愣什么?”拉叶晓易没拉动,妇人诧异回头,发现叶晓易好像身体僵硬了。
“声音,远处好像有马蹄声。”叶晓易长期被训导主任“追杀”,对各种轻微的响动变得敏感起来,更别说传来的声音已经使地面微微震动。
旁边人听到叶晓易的话便手搭凉棚往远处看去,结果之见一溜黑色尘烟从地平线上卷起,像是狂风一样往这边袭来,而伴随着那股尘烟,几匹高头大马朝这边过来,马后还跟着十数个黑点。
“盗、盗匪。”那人大惊失色,开口呼喊了一声。这一喊不要紧,整个行进的队伍跟炸了窝一样,呼号的、哭泣的、发足狂奔的……方才还井然有序的人群乱作一团。
难道这个女人是乌鸦嘴吗?刚提醒完说有盗匪,盗匪就来了。叶晓易很迟钝地挠挠头,生在现代社会的她对盗匪没太多概念,仔细想想,好像是那种做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勾当的人。
等等!杀人放火?
叶晓易想到这四个字眼,头皮立刻发麻了。她快步跑向“自己”的母亲跟弟弟,拉着两人跟着大队飞奔。
这是什么命?死一回还不够,需要死第二回?
贼老天、笨老天、白痴老天,看姑奶奶我好欺负是不是。叶晓易顾不得那么多了,她撒开脚丫子猛跑,一手拽着“娘”,一手拽着“弟弟”。听着马蹄声跟刀枪声渐渐接近,她恨不得自己就是奥运赛场上的百米飞人,跑不过盗匪,起码跑得过逃命的同伴。
多活一刻是一刻,拜托苍天不要让自己再次悲惨了。
听着背后人凄惨的哀嚎,叶晓易跑得更快了,她不知道顺着自己脸颊流淌下来的是汗还是泪,此时此刻,她唯一自我安慰的事情就是:无论如何,我叶晓易起码穿越过时空,也算时尚了一把。
而身后,刀锋呼啸而来……
第一卷 第三章 再死一次
人仰马翻,哭爹喊娘。叶晓易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盗匪来袭的场面。看着冲入人群砍杀的盗匪,她只觉双腿变得软绵绵,一股寒意也从脚底直直升到脑门:长了这么大,除了自己死过一次,还是第一次看到活生生的死人场面。
血沫、肉块、胳膊、腿、眼睛……人身上能剥离的东西都被骑马奔驰的盗匪砍下去,而随骑马盗匪而至的贼人也形成了个包围圈,像是包饺子一样把这些逃难的百姓围在了中间。
“饶命啊。”恐惧中,也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接着,一只家传银镯子就丢在了盗匪的面前,而旁边的人见此,也纷纷将仅有的稍微值钱的东西丢出,希望盗匪可以饶了一干人的性命。那马上的一个盗匪看到财物都堆在一起,便挥手让同伴停止杀戮,去拾那些东西,又挥着马鞭,驱赶惊惧中的百姓凑成一堆。
“秋儿、喜儿,过来。”杨王氏见盗匪挥手就砍死一个走得慢的百姓,脸都吓成了青灰色。她双手紧紧抱住一双儿女,拼命往人群中心靠,怕被盗匪阴狠的目光扫到。叶晓易被她护在臂弯,心里涌出一丝温暖,也学着样把杨秋抱在了怀中。
几个盗匪拾捡完所有财物,就把那些东西都拿给为首的贼头。那人骑在马上,看也没看,便说了句:“能看的女子与小孩留下卖,其他都杀掉。”
杀掉?
这话比晴天霹雳还响,让刚刚安静不久的百姓又绝望地惨叫起来。他们朝盗匪们冲了过去,想死里逃生。盗匪们则像切菜一样料理着他们,把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斩杀在脚下,直至圈中只剩妇孺。
“娘。”杨秋看一个盗匪砍向杨王氏,就上去拽,结果被一个盗匪踹倒在地上,而另一个盗匪则把一柄剑从杨王氏的胸前捅入。
从心口插入,又从背后透出。带起无数血花的剑刃让叶晓易浑身僵硬。眼睁睁看着刚才还保护自己的“娘”倒下,她就像一座泥塑呆愣当场。可下一刻,杨秋的哭叫却唤醒了她。她抓住杨秋,捂住了他的嘴巴紧紧将他抱在怀里。她知道如果激怒盗匪,杨秋也会被杀掉。
“这个,这个,还有那个……”匪首不住指点,而随着他的手指,那些面容苍老点的女人都被杀掉,余下的,便是他口中能卖钱的。而还活着的女人跟小孩都噤若寒蝉,生怕他的手指点到自己的头上。
又一轮杀戮过后,盗匪头目吩咐手下把活着的人绑在一起带走,这时一个小个子盗匪匆匆忙忙地从远处跑过来,在匪首耳边低声道:“大哥,那边……”
不知道那人说了什么,叶晓易只见匪首脸色大变,跳下马挥剑砍死了一个女人道:“除了小孩,都杀光。步行的散开走,骑马的带上小孩。”
为什么?叶晓易恐惧中带上了点困惑。她借机远眺,发现前方来了一对人马。
是官军?可那些人能赶得及吗?喜忧参半的叶晓易紧紧抱住了杨秋,心说如果是,那自己跟这小孩便有救了。但她刚庆幸了一秒钟,一道血幕就在面前升起——一个年长女人被杀了,而杨秋也被一个盗匪狠狠拽住,拖向另外一匹马。
“姐。”杨秋哭喊了一声,便被打了一巴掌丢到马上。
叶晓易用拳头堵住嘴巴,不敢发出声音,她见另一个盗匪拉自己,也不反抗,只趁那盗匪不留意,给杨秋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示意杨秋保命要紧。杨秋傻傻地望着叶晓易,不知道是明白了她的意思,还是害怕盗匪的剑刃,终于不再挣扎。
“散开,上马。”匪首杀光了不方便带走的女人,就命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