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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拳头也一边挥出。
靠着华陀回春手治愈内伤,士燮全身已经有多处被打断了骨,五脏六腑怕都不在原位上了,可胖子占尽上风不过是表面,血噬阵吸收精血速度太快,几个侍卫的气血已来不及补给,体内血气被大量吸收后,胖子脑里不禁有些发晕。
反观士燮不要命似的,尽管内外伤交迫,浑身就像个血人一般,仍是一拳拳砸向胖子。
不死身的攻势缠的胖子火起,就在士燮又是一拳打来时,胖子一声大叫,不顾身前破绽,云龙爪跟猛鹫爪如同利刃般刺进士燮胸膛。
利爪穿胸而过,眼见这招得手,胖子脸上狞笑,一发力,就准备一爪掐碎士燮内脏,接手交州大权。
突然间天旋地转,体内像是被抽空了一样,胖子忽然觉得浑身乏力,一双手,怎么也发不出力,耳边只听到伶玉的一句话。
「主子,快快松手,残阳血已经吸干你体内精血了!」
轰声响起,才刚听完伶玉的呼喊,胖子脑袋一空,整个人便重重倒地不起。
他只隐约记得,云龙爪那一抓,似乎抓出了一颗珠子,看上去,黑黝黝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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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一山还有一山高
怒江上,锦帆扬旗,船行江面犹如破风之箭,快捷无伦。
「爹!你看那艘小船,船帆挺别致呀!」
别致船帆?老船夫听儿子说起,赶忙回头张望,见那船帆,脸色立即一变。
「锦帆贼!」
锦帆再现怒江,江边船夫争相走告。船舱中躺着一个大汉,不知是给江面波涛颠醒,还是被江边纷扰吵醒,他一睁开眼就觉头痛欲裂,一手撑着身子,一手捂着头。
「他娘的,老子就是泡了整晚夜店,一夜情兼宿醉不起,脑袋也没这么疼过……这里是哪?不是阴曹地府吗?」
船舱里一片昏暗,哗啦哗啦的水声不断,让胖子误以为是身在龙王庙,躺在水晶宫,大声呼喊,就想找个人来问话。
「哈!阴曹地府要收你,还得先问过老子才行!」喀啦一声,木制舱门被拉开,外头阳光洒在这个大放厥词的壮汉身上。
「大哥!」
普天之下,能跟锦帆贼甘宁称兄道弟的,唯有阎王不疼、佛祖不爱,连想死都有困难的胖子,黎聪。
甘宁看胖子醒转后,举手投足间仍有些乏力,赶忙要他躺下。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提着药箱便大步入内,舱里容不下三人,甘宁也不进去凑热闹,一边合上舱门,一边说道:「好了,有华陀神医在,大哥就不打扰你休养了!江上风大,你们开窗吧!」
舱门关上,船舱内又是昏暗一片,华陀拉开窗,藉着外头一点光线,便拉起胖子手腕诊脉,好一会后才说道:「文达,是不是觉得四肢乏力,体内一片空虚?」
「是挺空的!先生,小子到底睡了多久?现在肚里饿得打鼓啊!」胖子只觉口干舌燥,强烈的饥饿感袭卷而来——他刚醒来时差点眼花,把自己的手当题蹄膀给嗑了。
华佗不似胖子一派轻松模样,他神情凝重,沉声道:「文达真是豁达……只有腹饥的感觉?你凝神提气,挥拳试试。」
不敢违抗华陀的意思,胖子如实照办,只是一提气,忽然满脸惊愕:「老子……老子的武功呢?怎么回事?」心里几声呼唤,不见伶玉人影,一时间胖子慌了手脚。
华陀只是点头,却没有答覆,继续诊脉半晌才说道:「文达,你伤得太重,马休几个将你送回来时,一条命几乎去尽,幸亏甘宁将军自损修为,用内力吊着你性命,才能等到老夫来救。」
听到是甘宁出手救人,胖子没先问自己身上伤势,反而急道:「先生,我大哥功夫还在吧?」
天大地大,可没有兄弟大——《投名状》都有演!胖子没了武功不要紧,反正韦小宝靠一张嘴就能吃遍大江南北,但胖子自己烂命一条,可不想拖累了甘宁大好青春。
华陀脸上带笑。尽管外传胖子干了大事,做了大官,身分地位跟以前大不相同,可在华陀看来,这人仍旧是他最初见到的,那个重情重义的汉子。
「祸福相倚,甘宁潜修多年,始终在天人境界外徘徊,这次耗费功力,损及功体,对他来说,却是个契机,你不必替他着急。」
听到华陀背书,胖子才放下心头重担,一时只觉得身子极为疲倦,一股困意上涌,打了个呵欠就想睡。可胖子眼皮才要合上,华陀赶忙将他摇醒:「文达,不能睡!你要再睡下去,这身功夫恐怕就真废了!」
胖子勉强打起精神,艰难的止住眼皮合上,问道:「先生,胖子这身……到底怎么回事?」
「交州一战,你跟士燮两败俱伤,不过你运气好些,侥幸留下性命,士燮则去了黄泉……这几天你一直昏迷不醒,身子骨极虚,老夫不敢下猛药,只能以回春手吊着性命,只是你体内经脉一天天的萎缩,要再不醒,只怕日后就真成了废人一个。」
听到这里,胖子吓都给吓醒了。他满身冷汗,一起身,突然想到内衬的残阳血见不得光,赶忙往身上摸去。
见胖子低头自摸,华陀压低声音说道:「墨门以仁爱非攻为宗旨,墨翟制作的符甲,多半是保护弟子性命用的——但一百零八件符甲里,有三件,是当年墨子应鲁班之邀而制作,与墨门宗旨大相迳庭……」
华陀顿了顿,继续说道:「残阳血虽是孙家相传的宝物,但噬人精血,蚀人骨髓,实在太过霸道,文达若是想活得长久些,这玩意儿,可不能再用了。」
胖子连连点头,但他在意的,不是还能活多久的问题。
这世上最难掩藏的东西,绝对不是香港脚或狐臭,而是秘密——要是「孙权遗物在胖子手上」的消息传出去,只怕今后在东吴,胖子就是过街肥鼠,人人喊打。
一手拉住华陀衣袖,胖子低声便说:「先生……」
胖子还没把「杀孙权是为了民族大义,黎民百姓」的狗屁道理讲出口,华陀只一笑打断他:「见过你怀中残阳血的,只有老夫一人,马休几个看你重伤在身,只敢用伤药顶着,没敢动你身子,文达不必操心。只是……」
胖子听完前半句才松了口气,听到后面「只是」二字,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莫非老家伙想趁火打劫?胖子脑里转过几转,想到现在浑身功力跟正妹伶玉还要靠老家伙搭救,顿时打消了先奸后杀的念头,放软了姿态,道:「先生有什么事要办,只要交代一声,胖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呀!」
华陀轻笑,一根指头指向胖子至今仍紧握的右拳:「文达,先松手,让老夫看看你手里那颗魂珠。」
经华陀一提,胖子才发觉,右手从醒来到现在都是紧紧握着。他刚想动作,却发现右拳似乎不听使唤,拳头怎么也松不开:「先生,胖子……
好像是抽筋了。」
华陀点头:「不要紧。若老夫猜得没错,你手上握的,就是士燮吸食的魂珠——你拼死一击,从士燮体内将魂珠抢出后便昏死过去……来!老夫助你。」
华陀的魂兵「生死判」刚进入胖子体内,胖子就觉得右手一道暖流流过,在华陀五禽戏的气机牵引下,胖子体内的形意拳劲也有了回应,浑身骨头跟关节处喀啦作响,手腕跟五指逐渐恢复控制,好一会后,手指总算听得使唤,顺利张开。
「没有?怎么可能!」
胖子的右手空空一片,记忆中那颗黑黝黝的珠子已不见踪影。胖子手心手背翻过来又转过去的瞧,只见掌心中央有个偌大的黑点,他用手去戳去挖,却弄不出个究竟,只得请华陀看个明白。
华陀凝神看去,顿时恍然大悟:「难怪文达精血尽丧,还能不死……
士燮的魂珠,已经被你吸收了!」
「我吸了项羽的魂珠?那我怎么还跟只病猫一样?士燮那家伙靠着这玩意可是威猛得很,士家那百八十个小屁孩,恐怕就是靠着这玩意才能生出来的呀!」
听到胖子疯言疯语,华陀是好气又好笑,可想到项羽魂珠已经被胖子吸收,只能无奈道:「听说吸食魂珠后,能有三天时间与魂珠融合,并且依照个人资质,从魂珠中取得不同的力量——可是,文达昏睡至今,已有五天之久……」
胖子愣了愣,终于忍不住惊声尖叫:「先生的意思是,胖子从那魂珠中,根本没取得半分力量!」
没有项羽能敌万人的神威,本命兽又被魂珠禁锢,少了能放三招的板斧……
胖子突然有种想要学屈原绑个粽子在身上,投江寻死的感觉。
「这次,老子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义父!马休那里送来消息,三日后,送我们入境。」
黄昏时分,贾诩高卧躺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