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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髓知道自己已被郭嘉用话套住,勉强振作精神笑道:“这个自然,小弟既将天子驾崩通报与曹公知晓,便存的是这份心思。只是不能得兄长这样的良师益友一旁谆谆教诲,实是一大憾事。实不相瞒,将三五千勇锐,冲锋陷阵,摧敌斩将,是我所长;但统辖数万大军……小弟本非天资聪慧之人,因此难免捉襟见肘,顾此失彼。自从连续折在孟津口后,小弟苦思此事,只觉得是自己智谋不足,却无良方可解。若是有兄长助我便好了。”
“荥阳的贾司马谋略出神入化,可为大用。”郭嘉赞叹道,“实不相瞒,愚兄对贾司马胸中谋略钦佩万分,试问还有谁能不费一兵一卒,单骑入城,拿下李乐、韩暹,收服了数万西北兵?”
真髓闻言点了点头,他虽然不遗余力招揽郭嘉,却也必须承认贾诩的过人之能。
接到自己的命令后,贾诩带了三十多名随从,轻装入了荥阳城。
无论李乐、韩暹还是郭汜残部的首领夏育,都没将这个光杆儿司隶校尉放在眼里,将他放进城来加以软禁。贾诩也不在乎,他入城后第一件事,就是宴请三将,为他们说和。虽然他手里无兵,但背后却是击败马超的真髓,三将怎也要卖这个面子与他,于是都应约前来。
由于李乐和夏育本是联手强势,处于下风的韩暹在酒宴上对贾诩百倍巴结。而对贾诩最有顾虑的郭汜旧部夏育态度也很合作。夏育是凉州兵首领,资历威望还都比较低,所以依附于李乐,又曾直接参与过中牟攻城,可以说和柱国军仇深似海。然而见了贾诩,却将疑心消除了大半。贾诩用凉州方言和他谈笑风生,又提起长安的往事和原先在董卓军中的往事,令夏育倍感亲切。剩下的李乐见二人都向贾诩靠拢,生怕自己被孤立,于是也频频向贾诩劝酒。宾主气氛融洽到了极点。
过了数日,邓博将清点的战利品送来与三将,贾诩倒也爽快,召来三将后,当面将清单移交,任他们自主分配,摆明不掺和在三人之中,一副听之任之的派头。李乐本性贪婪,见贾诩安心做个不管事的司隶校尉,于是安下心来,和夏育依仗兵势霸占了绝大多数牛羊。
韩暹怒火中烧,却无法可想。在贾诩的暗示下,为了博取支持,他将自己亲弟和家小交给镇守虎牢关的邓博为质,又赠送贾诩大笔金银求计。贾诩坦然接受后告诉他,柱国将军最痛恨的便是郭汜的旧部,只要你韩暹能擒住夏育,柱国将军岂有不为你撑腰之理?韩暹被迫同意,贾诩于是设计,声称要宴请夏育、韩暹,由韩暹半路伏击,将夏育捉来献给了贾诩。
韩暹前脚刚走,贾诩随即就下令给夏育松绑,以同乡之谊好言安抚,并劝诱他修书给李乐,让李乐即刻杀死韩暹,然后又将此书信交给了韩暹。韩暹更加惶恐不安,自己家小已落入真髓之手,况且捉了夏育就已没了退路,于是只得对贾诩俯首听命。他出动士兵,贾诩出谋划策,又拿获了李乐,李乐的部下全部投降。
贾诩使李乐的余党居于城南,韩暹居于城北,如此太平无事过了数日。他利用李乐报复韩暹的心理,劝说他修书一封给同党,告诉他们韩暹企图谋反,半夜又要来偷袭城南,要将他们全部杀光。李乐的部下见信后大为惶恐,于是在贾诩和李乐的号召下先发制人偷袭韩暹。韩暹万想不到此事还有风波,手足无措逃出城去,到虎牢关下向邓博求援不成,被迫自杀。
至此,不足十日的功夫,韩暹之弟、夏育、李乐全部落入贾诩手里。邓博提兵入城,轻而易举就收编了群龙无首的白波兵和凉州兵残部,将一干人犯全部枭首,从荥阳开始源源不断地向洛阳输送士兵和粮草。
看真髓的模样,郭嘉知他还不死心,笑道:“贤弟,所谓天下无纯白之狐,却有纯白之皮裘,就是因为能取众多狐皮中白色部分制就。同样道理,人必有聪慧鲁钝之分。用人之道,就在于尽人之贤愚皆能为我所用。求得其长处而又必定会发挥其长处,根据其短处而特意适应其短处。这样使人尽其才,方能取长补短,得心应手地使用他们。”
他侃侃而谈:“单凭一己之力,妄逞威于天下,无异痴人说梦。强横如吕布又如何,还不是丧命在你手么?一人之力,总有穷竭之时。此番若不是有徐晃献计,这孟津口你也是打不下来的。但即便有二三人出谋划策,也总有穷竭的时候。贤弟,此次若没有那几名精通水性的士兵教习全军,只怕就算徐晃献了此计也无法应用;潼关之战时若不是那两名士兵认得道路,你也不能翻越枯纵山巧袭张济。所以欲统率万人之众,必先能统率此万人之智。”
这番道理发人深省,真髓张目结舌,潜心思索了半晌才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兄长教训的极是,金玉良言,小弟自当铭刻在心!”
郭嘉畅然笑道:“这算什么,愚兄不过多读了些书,有了些心得罢了。若论用人之道,我不如曹公远矣。”他顿了顿道:“曹公乃非常之人,超世雄杰,贤弟不可不见。待马超平定,你我一同面见曹公如何?”
真髓吐出一口气道:“兄长如此大才,对曹公如此推崇倍至,这等英雄豪杰,岂能不令人神往……”他知道郭嘉虽亲近自己,但毕竟是曹操的部下,此番又做为外交使节前来,所以每句话都旨在劝服自己归顺。但兄长一片好意,若要就此拒绝,又当真说不出口。
正在此时,安罗珊飞马赶来,高声道:“主公,邓博传来消息,距此东南方向六里处正在与敌人鏖战,马超军尚不能越过邓博部半步;此外在黄河下游东面也出现敌踪。两路敌军都在快速逼近!”
真髓闻言不由微微一怔。孟津口对马超来说,战略地位绝不亚于偃师之于自己。此地一失,不仅马超自己,包括他的匈奴、河内张杨等两路援兵的北归之路与补给线就都卡断。所以自己原以为得知孟津口告急,敌人定会倾全力反扑。可面对如此十万火急的情况,竟然还要分兵两路,不紧不慢,而且还颇有章法。
他点点头表示已经知道,转头对郭嘉歉意道:“兄长,此事只好待先击败了马超再说罢。”
郭嘉赶忙拉住他道:“贤弟,你打算如何迎敌?”
真髓略一沉思,笑道:“驻守要塞的马岱是马超之弟,所谓兄弟连心,所以自东南直扑急援而来的,一定是他。”他转过身来,笑道:“邓博部是小弟派去阻击牵制马超联军,以免他及时回援的部队,不过才三千人而已,但马超竟不能突破,可见其已到强弩之末。所以小弟决议亲自率部先破马超。马超一破,其余人等更不足为虑,翻过手掌就可以擒获了。”
“贤弟,你虽然军事经验丰富,但探测他人内心的功夫可就差远了,”郭嘉摇头道,“你想想看,你先后擒获了马云璐、马休,但这两个多月时间,马超可曾派人前来求和或是探问自己弟妹的下落?没有,他惟一的反应就是急躁地发起了几次反攻,这么做难道就不怕贤弟你将马休和马云璐处死么?此人绝非你所想象,他对亲情极其淡漠,胸怀野心,重的是自己的事业和名望。此乃东南之敌不可能是他的第一个原因。”
“马超以骁勇闻名,近来他的行动越来越稳重,尤其自从在旋门关左近被贤弟你伏击之后的几次渡河交锋,都没有露出半点破绽,使得贤弟折损了不少士兵,大将徐晃险些丧命。而且在援兵未到之前,也没有出现盲目进攻的举动。不知是得到了高人之助,抑或是从失败中吸取了教训?东南之敌,行动急躁而没有能力,就连仅仅三千人的邓博部,他都无法应付。这是该敌绝非马超的第二个原因。”
他盯着真髓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愚兄料定沿河西来之敌,必是马超!为邓博所遏制之敌,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虚兵罢了。”
真髓悚然道:“兄长言之有理。”
经郭嘉一点,他顿时将前后想得清清楚楚:虽然沿河西来比直扑孟津口多兜了十余里路,但途中一马平川,没有任何险阻,正适合骑兵发挥来去如风的速攻优势。自从马超得了两路援兵之后,纵使自己收编了大量荥阳降卒,但就此时的战场兵力计算,只怕马超尚在自己之上。一旦自己这支部队覆灭,漫说区区一个孟津口,就算是整个河南府也是马超囊中之物。
“罗珊,你率一千五百名骑兵沿河出动,遇到马超军就迎上去交战——如果马超进军速度若是太快,阵列必不严整,你就纵骑猛突,挫动他的锐气;如果敌军阵列严整,井井有条,就不要硬拼,从侧面袭扰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