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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超点了点头:“很好,你回去告诉他,不要急于交锋,先拖住那两个狗头,等我大军就位,自有命令给他。”
正说着,前方的斥侯也奔了回来,高叫道:“启禀军主,叛军见到我军后停止南逃,开始列成方阵,似乎要向我军进攻!”
“列阵?还进攻?”不屑地嗤笑了一声,“那两个狗头是见我兵少,还以为可欺呢。”说着横瞥了一眼,旁边半边脸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去卑正偷偷地看过来,见马超目光扫到,又赶紧低下头避开。
“嘿,去卑,你是不是想说:‘果然不出你去卑所料,二贼掉头反扑,敌众我寡呀?’”一副戏虐的口吻。
去卑沉默着不敢搭腔。
“蠢猪,难怪你们匈奴人会被汉人打得跟狗一样窜逃,”他轻蔑道,双腿一打马腹,加快了速度向前赶去,“我军都是骑兵,进退迅捷,而那两个狗头大都是步兵,一旦在这种开阔地被我骑兵追上,是万万跑不掉的。他们之所以列阵作出进攻的姿态,无非就是妄想以兵力优势吓阻我军,以便乘机逃到宛城罢了。”
他冷笑起来,露出两排雪白的牙,仿佛一头即将扑向猎物的猛虎。
“两个不知死活的狗头,居然在我马超面前卖弄这种虚张声势的小伎俩。来得正好,看老子顺手牵羊,把这般反复无常的东西斩尽杀绝!”
旌旗猎猎,鼓声阵阵。
碧空如洗的晴日下,两万多名西北军列成方圆二里的方阵,黄绿相兼的土地衬托着他们绛红色的战袍,显得分外扎眼。
站在临时堆成的土山上,李利向下俯视士兵。他们一个个肮脏干瘪,面黄肌瘦,胡须和头发没工夫整理,又脏又长,自己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由于脱离铁羌盟时走得仓促,军中缺衣少食,最初依托嵩山,还可到洛阳附近劫掠些牛羊度日;铁羌盟前来进剿的十天里,他们日夜兼行着南逃,生怕露了行藏,不敢派兵出去搜集军粮——全军节衣缩食,已有七八日没吃上一顿饱餐。
“想不到,”身旁的董承皱眉道,“咱们在山中大兜圈子,故布迷阵,敌人竟然还能追上来,倒还真有些本事——来者是庞德,还是杨秋?”
“不必惊慌,追兵人数不多,尚不足我军的三分之一,”李利久随叔父李傕东征西讨,善于观敌,已从马蹄带起的滚滚烟尘中看破了追兵的虚实,“咱们且战且退去投刘表,想来没什么问题。”
“马超,那是马超!他竟亲自来了!”董承突然颤抖着声音,大声惊呼起来。
李利当即吓了一跳。向对面远远眺望,只见一个头戴巨大兽面战盔的高大骑士来到敌军的阵前,正向这边指指点点,对旁边的将领在说些什么。
那的确是他……李利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个怪物!
他环顾四周,身旁诸将的脸上都浮现出恐怖的神色。
这个马超进入长安,率领羌军宛如暴风一般卷过李傕的部队,数万士兵瞬间土崩瓦解,死尸阻塞了长安的大街小巷。此刻他们见这凶神恶煞般的人物竟然亲临此地,无不心生畏惧。
不容众人多做议论,李利已拔出佩剑,大喝道:“大伙儿别怕,马超再强也不过是个人!这厮轻视我军,所以才带了数千兵马,我军数倍于敌,这是上天特将此獠的人头送给了咱们!”
以董承为首的诸将面面相觑,但此事也不容他们多做犹豫。“愿听小李将军的号令!”“我等今为老李将军报仇!”整然有序的战鼓声,夹杂着数万人七嘴八舌的叫嚷,倒也颇具声势。
看到成功激发起这股尚存的微弱士气,李利略微松了一口气。
自己列阵相迎,原打算唬住追兵以便平安地退向宛城,可事情发展出乎意料之外,马超竟然亲自率兵来了。嘿,“锦马超”再怎样能征惯战,不过凭这么点人马就想打败我李利,未免也太托大了。自己正好利用此天赐良机取一场小胜,也好提升一下将士们的士气,挽回这一段时间的颓势。
想到这里,李利再度审视自己的阵容,确信自己已经做好了对马超的最佳迎战阵形。
整个儿方阵围绕着土山布成,正面的最前排是三行训练有素的弩兵,马超倘若发起正面冲锋,保证会死得惨不忍睹。方阵的两翼为了防止遭到骑兵突击,一律配置长矛手。这些长矛都是特制的,比铁羌盟的马矟还要长出三、四尺,层层叠叠布成五列,后一人将长矛搁置在前一人的肩上,形成难以逾越的钢铁丛林。
李利安置在中央的主力军,是由混编部队组成的无数小方阵。其中主力是长矛手,以中距离格斗杀伤敌人;中间杂以刀牌手,作为长矛手的护卫;再佐以少量弓弩手进行远程杀伤,可以让三者发挥出叠加后数倍的威力。五百名骑兵也布置在阵中。李利没让他们上马,而是每人牵着战马组成一条条的纵列,隐蔽在长矛手当中——他是打算在适当的时候投入这支奇兵,发挥出其不意的打击力量。
叔父的音容笑貌,仿佛又浮现在眼前。李利几乎咬碎了钢牙:只可惜马超那厮统率的都是骑兵,自己全军总共才五百匹马。一旦那厮要逃,自己定是追不上的。否则叔父的血债,今日便可讨还了。
随着对面的骨笛声此起彼伏,李利的一颗心被吊得高高地:那是信号,马超准备攻过来了!
他高高举起令旗,下令前方弓弩手上弦。
马超军开始行动了,他们兜了个圈子绕到军阵的右前方,缓缓向右翼推进;而抢先与西北军接触的却是左前方出现的庞德军,两千名轻骑飞快地向左翼插过来。
“来得正好!”李利咬紧牙关,用力挥舞令旗,左翼长矛手们迅速结成矛阵,另从中央主力军里抽调一队弓弩手在矛阵后布防;同时下令阵头向右旋转,争取将阵头的三行弩兵正对马超军。左翼并未跟随整个阵形转动,因为移动势必会破坏矛阵。左翼与方阵的其他部分断开,出现了一条缝隙。
敌骑兵越来越近,嘈杂的马蹄声几乎在耳边响起。
李利瞪大眼睛,等待着庞德军自杀一般冲入左翼矛阵的瞬间。他忽然发现,庞德的轻骑一律身携大弓,背负箭囊,却没有持矟!
“不好,”他脱口而出,那些骑兵不是羌人,而是善于骑射的铁弗骑兵,“左翼立即开始放箭!不要让他们靠近八十步之内!”
箭矢越空,纷纷落在地上——庞德的骑兵在李利下令放箭的瞬间改变了行程,无比精确地脱出弓弩手的射程。他们一个接着一个,一条线似的继续飞奔,擦着弓弩的射程范围的边沿,从左翼前疾掠而过,瞬间就奔到了阵后,马不停蹄,当李利向阵后的弩手下达齐射令时,这些骑兵早已经转到右翼去了!
身处右翼阵中的弩手根本看不到这惊人的变化,谁也想象不到庞德军回从阵后转过来,一时间右翼将士无一人作出正确的反应。
比马蹄还要急促的弓弦声响起!
数以百计的长矛手惨叫着中箭摔倒,混乱的波动扩大开来,西北军突出的方阵右后角瞬间崩溃!
庞德军始终没有停下脚步,他们在原地向西北军方阵的右后方转了一个小圈,迅速调整后对着尚未从混乱中恢复的方阵右后角进行了第二轮的射击,然后再度旋转,掠过了阵势的右翼,飞速向方阵右前方撤退。
他们没有同马超军汇合,而是从马超军阵前经过,再度折向左前方。
而马超军的三千主力开始加速,效法庞德军以顺时针方向飞速绕过阵头的弓弩手,向军阵混乱的右后方插过来。
敌人太快了!
李利几乎气也喘不过来,手心里都是冷汗。
他赶紧下令督战队上前维持秩序,连斩了六十多兵,十余个都伯、什长等下级军官,这才勉强恢复了业已崩溃的右后角。看着晚了一步的马超军,心中不免又有几分庆幸:倘若有手持长矟的突击骑兵乘机从刚才造成的缺口突入阵中,只怕全军就都溃了。
马超军笔直地向铜墙铁壁一般的右翼侧后撞过来。
李利紧紧地握住令旗,沉着脸,等待着。就在敌军进入射程的一瞬间,他陡然将令旗一挥,大喝道:“放箭!”
鼓点急促地连响几声,密集的箭雨从矛阵的后方飞起。但在那间不容发的瞬间,马超军仿佛空气中舞动的精灵,猛地掉转了马头向回跑去。除了十几个稍微慢了一点的骑兵落马外,大多数箭支又落了空。
李利目瞪口呆,这种骑术简直难以用言语形容!
正在此时,左翼传来惊天动地的呐喊声,李利暗叫不好:适才自己的注意力竟然全被右翼吸引过去了。他转头一看,只见庞德军再度向移动中的左翼压来。
只要有足够的弩手,马超的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