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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一脚刹车又慌忙的打了方向盘,车子在雪后的路上转了几个圈一头撞向旁边的电线杆。
我急忙伸手把罗小宗的头护在自己的胳膊下面。
车厢里一瞬间天旋地转,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肘正撞在门边拉手的硬角上,酸胀难受。
“这?这是怎么了?”罗小宗双手抱头,从座位上爬了起来。
“快走!”我一把推开车门,拉着罗小宗迅速的钻出车子。
积雪融化,冰面如镜,我和罗小宗撒开长腿狂奔在布满碎步的路上。
那个小鬼,正卖力的跑在我们后面,锲而不舍。
“绡绡?这是怎么了?我们为什么要跑?”
还没等我回答,那个该死的黑影就一下跳了起来,一把抱住了罗小宗飞快移动的双腿。
“哇!”他大叫一声,一脚踩空,整个人摔倒在地上,由于惯性的作用,又在地上滑出去几米远。
“小宗,小宗,你不要紧吧?”
“啊?”罗小宗懵懵懂懂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今天怎么回事?我怎么这么倒霉?”
我忙伸手去搀扶他,看来是甩不脱那个怨鬼了,索性扶着罗小宗一点点的缓慢的往家走去。
那个小小的黑影,伸着双手,像个孩子一样腿脚不稳的跟在我们后面。
举步维艰,又紧紧相随。
它想要什么?
罗小宗的命吗?
只有死人才会如此向往生命的气息,哪个孩子,要死了吗?
把罗小宗送回家,在漆黑的街道拐角里,我给老黄打了电话。
“喂?老黄,告诉我校长家的地址!”
“少奶奶,真去找你的梦中情人啊?”
“是啊,她令我朝思暮想,魂牵梦萦!”我咬牙切齿的说。
“呃……,你酸死了,服了你了,拿笔记一下啊……”
我裹紧了衣服,拿着那张纸条,走入漆黑的冬夜。
夜本无色,琴本无音。
生命原是哪里来,便归哪里去。
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的生命之火在我面前熄灭。
“你是谁?是学校的学生吧?”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笑眯眯的给我打开了门,“可是校长不在家,你改天再来吧!”
那个女人宽额阔口,眉眼中带着几分柔美,与那张照片上抱着玩具熊的女孩倒有几分相似。
“我不找校长,是有事来找你的!”
“进来吧!要喝点什么?”她居然朝我笑了一下,一点都不惊讶。
灯光让她的身影飘摇,模糊不清,在一瞬间,我仿佛看到她那烫着大波浪卷发的头上,长了几只角出来。
5、我惴惴不安的走进房间,屋子很安静也很整洁,但是不知为什么,连墙壁中似乎都渗透着一股冰冷的寒意。
这里有什么不对劲!
“要喝水吗?”那个女人费力的从冰箱里拿了果汁出来。
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她体态臃肿,行动不便,竟然是个孕妇。
“不,我什么也不喝!”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朝我笑了一下,也走过来,坐在我的旁边。
一脸的慈眉善目,“你这样的小孩子,有什么事要找我?”
她头上的角,像是虬枝一样弯弯曲曲的长着,看起来像是油画中的魔鬼。
只有心存害人之心的人,才会有这种东西。
我从书包里拿出那张照片,“这是你吗?”
她伸手接过去,脸色变了一下,“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为什么要害罗小宗?放出女鬼的是你吧?”
呜呜呜,罗小宗虽然是个生活低能,放到哪个学校都是学校的耻辱,但是也不至于要杀之而后快吧。
我正在为罗小宗抱不平,她却突然微笑着说:“我怀孕了!”
一句话说得我脸通红,我又不是妇产科的医生,为什么要说这些?
“但是我的体质很不好,医生说我的孩子会有很大的危险!”
这?这又算什么?
她说完朝我笑了一下,“每个母亲都是自私的,当科学不能帮助我,我也会想别的办法全力保住自己的孩子,你懂吗?所以当那个人说能帮我的时候,我就去找他了!”
脸上依然带着慈祥的笑,头上却长着可怕的角,天使与魔鬼,似乎在一瞬间融为一体。
“只要一点点活人的血,就能够完成的法术,只要取走一个人的命,我的孩子就能安全的出生,多么简单!况且,那个孩子并没有什么前途!我已经将伤害降到最低!”
她说罢激动的拉住我的手,“你能体会到一个母亲的心吗?为了孩子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决心!”
那手冰冷冰冷,几乎没有温度。
我一把甩脱她的手,一下站了起来。
“我并没有见过这样的母亲,嘴里口口声声含着无私的爱,头上却长着魔鬼的角!”
她错愕的看着我,似乎不懂我在说什么。
“再见!”我背上书包,拉开门,冲入外面的风雪中。
那张照片上的女孩,似乎还在朝我憨厚的笑,那过往的童真,已经永远留在了记忆之中。
时光流逝,偷换岁月,为何当孩子长成大人,魔鬼就进驻了我们的心?
“喂?罗小宗吗?你现在怎么样?”我一回到家就立刻打电话给他。
“绡绡,我刚刚把头磕到桌子上了,好痛啊!”
法术还在继续。
“你什么都不要动了,家里有经书就赶快翻出来念一念,要是没有就往自己的脚边吐两口口水!”
“好脏的……”
电话挂断了!这个白痴!看来我要贡献出自己积攒了多年的宝贝了!
罗小宗的顽强生命力真不是盖的,第二天,他一瘸一拐的包扎着脑袋又来上课了。
“他为什么不请假啊?”双魁在一边看热闹,“要是他请了两天假,老师们一定会开心死!”
“估计他很热爱学习吧!”
双魁瞪着眼睛望着我,似乎惊呆了。
不但是她,连我都很纳闷,罗小宗为什么对学校这么执着?
“来,这个东西给你!”我拿出去年爸爸给我的开光观音挂在罗小宗的脖子上。
“这是什么?”
“避邪的,你不要问了!”
我又从书包里掏出了一串念珠递给他,少林寺买的,估计也有点作用。
还有玳瑁手镯,桃木斧子,一大包香灰,《般若波若密心经》经文一副,据说非常有用的妈妈为我求的护身符一张。
“绡绡,为什么要给我这些?”
“还有呢……”我万分不舍的从书包里掏出一只小小的黑狗,这是我昨天回家的时候在地铁口买的。
“这个给你!”我狠下心把那只可爱的小狗塞到他怀里,又递给他我那把印着史努比的宝刀,“要是再有什么怪事发生,记得给这只小狗放点血……”
于是上课的时候,罗小宗就挂着念珠和项链,身上披着写满经文的黄布带,带着玳瑁手镯,桌子上放着一把桃木斧子,怀里抱着一只黑狗,端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
安静的教室里,不时从罗小宗的书墙里传来一两声狗叫,打断老师的陈述。
所有的老师都不爱管他,只好默默的忍耐,忍耐之下难免爆发,一爆发就波及池鱼,于是别的同学稍有动作就会被叫起来训一顿。
一时间班级里充满了火药的气息,仿佛箭在弩上,一触即发。
“陈子绡……”双魁也不敢吃零食了,小声问我,“你跟罗小宗有仇啊?这么整他?”
真是误会我了,我明明是在救他!
因为或许是我那堆东西的作用,那个小小的黑影,已经离罗小宗很远了,它现在正抱膝坐在班级的一个角落里,像个被遗弃的孩子,偷偷哭泣。
6、这一天居然平安的渡过。
看来那个取血换命的法术也不过如此,我心满意足的吃了一顿快乐的晚餐,安心的爬进被窝睡觉去了。
梦中好像来到了一个漆黑的房间,阴冷潮湿,我伸开双手,却摸不到方向。
一抹红色的背影闯入我的眼帘,一个女人,长长的卷发披散,正背对着我坐在屋子的角落里。
“请问,这是什么地方?”我探头去问她。
她却不回答,只是“咯咯”的怪笑起来,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在黑暗中回荡。
这个女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还没等我想完,她居然一下回过头来,长着一张我熟悉的脸。
正是我前天在校长家见到的那个形如鬼魅的女人。
“你,你怎么在这里?”
她还是牵着鲜红的嘴角怪笑,一张脸青白中透着死气,比上次我见她的时候还要骇人。
这张怕人的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神色,双手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一个东西。
那个东西有着圆球的形状,在她鲜红的睡衣下像是怀着婴儿一般凸了起来。
“这、这是什么?”看到那个东西,我突然隐隐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咯咯咯……”她这次仰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