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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便说:“原本困得很,老板娘这一打岔,倒又精神了。玉珠儿姐姐不如到我屋里和我就个伴,我们说会儿话再睡。”玉珠儿自然说好。于是进到小桃屋里,两个先打开那个包袱来看,全是八九成新的衣裳。小桃便捡一件出来让玉珠儿试试,玉珠儿穿上身,果然只是略略大些,竟比原本穿在身上的衣服合适。小桃点点头说:“很好,只改改腰身就可穿得了。老板娘还真是好心肠。”玉珠儿说:”不单老板娘好心肠,柳姑娘和小桃妹妹还有顾先生也都是好心肠呢。”小桃说:“这包袱先别收起来,等明天回过小姐,再收拾不迟。”
两个又说一会儿话,方并排躺到床上。朦胧睡去。玉珠儿只觉自己恍恍惚惚出了屋,直飘出去,到了南安县陆宅,拼命敲门要进去看儿子。敲了好久,终于有人出来开了门却一言不发,死命把她往外推。玉珠儿拼命挣扎,急出一脑门的汗。
正闹得不可开交,忽然一下醒了,原来是做梦,身边小桃正用力推她,口中说:“姐姐快醒醒,外面好象有谁在敲门呢。”玉珠儿赶忙坐起来,留神一听,果然有敲门声。小桃便说:“姐姐陪我一起去看看吧,几更了?这时候来敲门,倒底是哪个讨厌鬼?”
鬼娘 第十章
于是两个摸黑起来,点上灯,相携着走到门口,小桃便隔着门问:“是谁?”外面传来一个脆脆的声音:“是我,顾医馆的小川子。我家先生有紧要事请柳姑娘过去一趟。”小桃一听小川子的声音,气就不打一处来。咣一声开了门,劈头就是一顿数落:“说你是讨厌鬼,还真没冤枉你,你自己看看什么时辰了。还劈里啪拉乱敲门。什么了不得的要紧事要我家小姐深更半夜出去?亏你想得出!”
小川子一点儿也不怕小桃,懒懒地说:“我可是吃饱了没事干,这时候不睡觉,巴巴地跑来敲你家大门?又不是我要你家小姐去一趟,你这一左一右两只耳朵是摆设不是?才刚说了是我家先生让传的话,如今话我是传到了,玉珠儿姐姐可为我作证。你说不说给柳姑娘听是你的事。你若不去传,我这就原话回给师傅。回头误了正事,看谁明儿个挨板子!”
说完作势就要走。小桃见他这样嘴硬,更是气得什么似的。大声说:“走好,不送。”说罢,返身就要关门。玉珠儿连忙拦住她,又叫住小川子说:“顾先生可是那不知轻重的?必定是有大事才来请柳姑娘。小桃妹妹好歹先问清楚什么事再说。还有小川,真就这样子去回你家先生?”小川便不出声了。小桃心知玉珠儿说得在理,也暗暗后悔自己太过毛燥,嘴上却不肯示弱,因说:“请小川哥哥讲清楚些,什么样的要紧事,我才好回我家小姐。要不然,小姐问起来,我可没法说!”
小川子就说:“什么样的要紧事?若要和你说明白了,只怕天也亮了,师傅那里也不必去了。我只告诉你,连判官老爷都到我家去了,你说算不算大事呢?”小桃和玉珠儿听了,这才晓得事情严重,正要进去叫醒柳五儿,却见柳五儿已经穿戴整齐出来了。原来她在卧房,早听到小桃和小川两个小鬼你来我往拌嘴斗气。心知顾五深夜差小川子来请,必是有要事。遂连忙起身梳头穿戴了出来。小桃和玉珠儿见柳五儿已经收拾好准备要走,这才忙不迭地回屋整理衣裳头发。
小川子便对柳五儿说:“柳姐姐,师傅交代说,夜深了,出门实在不方便,让雇辆车跟过来,请姐姐们坐车过去。”柳五儿往门外一看,果然有一驾车停在那里,遂点头含笑说:”很好。让你家先生费心了。小川子也很会办事。”小川子大半夜地被师傅差出来办事,又刚被小桃不分青红皂白一通抢白,心里老大不痛快,如今被柳五儿软语一赞,顿时心里舒服许多。柳五儿便问:“小川子可知道出了什么事?”
小川子说:“我也不大清楚。稽查司的差鬼哥哥晚上来敲门,我开门一看,乖乖,哗拉拉来了好些鬼鬼,有两个鬼鬼抬着副担架,白布盖着,也不知是什么,招呼也不打,就往里送,连判官老爷也跟了去。姐姐没看见,判官老爷那轿子,好威风,好气派。还有个样子吓人的差婆子跟着。说是有个女鬼在牢里发了恶疾。牢里的郎中没法子了,所以抬去了我们那里。师傅就让他们把那担架抬进里屋去了,进去好久,师傅没叫,我也不好进去。后来师傅出来,叫我上这里务必请柳姐姐去一趟……”
正说着话,见小桃和玉珠儿梳洗整理完毕,匆匆忙忙跟出来,于是几个鬼鬼锁了大门,上车直奔顾医馆而去。柳五儿一行到顾医馆门口下车一看,门口灯火通明,直挺挺站了好几个差鬼,其中就有白天见过的两个门鬼。为首的差鬼见他们来了,便招手示意他们跟他进去。柳五儿等不知是凶是吉,心里七上八下地跟他进到里面。
进到屋内,一眼就看见白天在稽查司大堂见过的那位判官崔大人,端坐在堂屋正中的太师椅上。还穿着那身大红官衣。还是一脸郁郁寡欢的神情,手里持一柄折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看到他们几个进去,眼睛也没眨一下。两个差鬼在他身旁垂手站着,只是不见顾五。
柳五儿等便先向判官大人磕头请安。崔灿便摆手说:“不必行此大礼,如今不是审案,是请柳姑娘帮忙来了。”柳五儿满心狐疑,心想:“我能帮他什么忙?”于是字斟句酌,小心翼翼答道:”小女子何德何能,敢说帮大人的忙,大人有事尽管吩咐,我等万死不辞。”
崔灿看她神色凝重,诚惶诚恐的样子,觉得好笑,因说:”姑娘不必紧张害怕,是顾先生荐了你来的。为什么事,你问他去。”正说着,顾五自里屋大步出来,见柳五儿她们几个,如见了救星一般,立即上前说:“实在是对不住,这样的时候,这样地硬请了你们来。”柳五儿便说:“先生不必客气,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是这样一回事,”顾五连忙解释:“稽查司送了重症的女鬼来,可是那个女鬼性格十分倔强,不肯让我检查,连稽查司跟过来的差婆子也不让近身。嫌那婆子龌龊。我一时也没了主意,冒昧请柳姑娘来开导开导她。不然这样僵着,总不是个办法。”
柳五儿便说:“我当什么事,原来为这个。不过我和那位姐妹素昧平生,她怎肯听我的?”顾五说:”我固然知道柳姑娘并不认得她,但是你们年龄相仿,柳姑娘又热心明理,和她去说,还说得上话,象我们这样的,着实不方便。何况,这位姑娘不是别人,正是日间姑娘在稽查司见过的那个红衣女鬼。”
鬼娘 第十一章
玉珠儿,小桃在一旁听了,齐呼:“原来是她!”柳五儿便说:“果然是她。我就看她有些不同寻常。”又问:“这位姑娘怎么到了牢里?她不是原告么?”顾五听了,转头去看那位崔大人。崔灿便回头示意身后的差鬼,差鬼会意,上前两步对柳五儿说:“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白天顾五和柳五儿一行去后,稽查司大堂重新升堂审理红衣女鬼状告罚恶司判官一案。告的是罚恶司判官草菅鬼命。因为是民告官,以下犯上,不问缘由,按阴律先就得受三十杀威棍。惩介的是对大人没有敬畏之心。三十杀威棍还没打完,那女鬼就不行了。昏死在稽查司大堂上。崔大人便责骂行刑的两个差鬼下手歹毒。那二鬼十分委屈,说是照常行刑,不过和平时一样走走过场,'奇/书/网…整。理'…提。供'并没有用重手,更加不会下毒手。何以几棍子下去就不行了。
于是便有差鬼回崔大人,说是上午来投案的那个顾郎中,在回廊见到那女鬼,当时就说她有暗疾,让她得空的时候去他那里瞧病呢。想是因她原本有病,不经打,故此昏死过去。崔大人便命查她的阴籍,无亲无故。只好送到牢里,请狱医救治。狱医号完脉,竟不知是何病症,问她先前有什么症状,吃过什么药,竟一概不答。那狱医便回崔大人,说是没法子给她看病,让另请高明。到晚上,女牢的差婆来报,说是又昏过去了。
崔大人便命往顾医馆这边送。到了顾五这里,一剂汤药灌下去,醒是醒了,仍是不肯开口好好回郎中的话。顾五便回崔大人,说是须得先解了她的心结再治她的病痛。并说想请柳五儿她们过来和她说说话,开导开导她。崔大人当场准了,这才过去请了柳五儿等来。
柳五儿听了差鬼的一番话,便说:“原来如此,那容我先去看看这位姑娘。”说完,向崔判官行个礼,便随顾五进到里屋。
屋内有股淡淡的药香,一张卧榻靠窗摆放,一个模样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