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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我真是的,竟然睡着了。”爸爸歉意地说道。
“您太辛苦了,待一会儿,您就赶紧回家休息吧。”我在意的是爸爸的身体,君然什么时候看都行,他又跑不了。为了让爸爸回家的意愿强烈一些,我又加上一句,“还没见妈吧?妈可想你了。”
提到妈妈,我的心里总有股内疚的感觉,我真恨不能将自己分成两半,一半给妈妈,一半给君然,我有点顾此失彼了,这些天冷落了妈妈,心里感到很过意不去。
“你妈她知道我来这儿,她来不了,还让我带好呢。”爸爸催促道,“我们快走吧。”
我喜欢爸爸雷厉风行的作风,说干就干,立竿见影。说话间,他自己先来到楼梯旁,“几楼?”爸爸问道。
“二楼,203房间。”我知道辰辰此时一定有点累的,因为我们绕着医院转悠了半天了。
我很想抱着他上台阶,但是我没有这个力气,也不好请爸爸或小陆叔叔帮忙,怕辰辰不接受。所以我们上楼上得很慢,爸爸不得不时时停下来等着我们。
259 永不向命运低头
259永不向命运低头
当我们到达病房门口的时候,正逢餐车送餐出来,原来他们还没有吃晚饭呢。
我将房门开得大大的,好让父亲和小陆叔叔得以顺利地进到房间里来,因为小陆叔叔的手里提满了各式各样的营养品,横向占用面积偏大。
“伯父伯母,这是我爸爸,来看望君然。”我简洁地介绍道,随后马上面向爸爸,“这是伯父伯母,君然的爸妈。”
“您好。”
“您好。”
双方礼节性地问候以后,小陆叔叔适宜地将所带的礼物放到了茶几上,“一点心意,不成敬意。”爸爸说着程式性的客套话。
“谢谢,谢谢。”伯父伯母也程式性地应承着。
我偷眼往病床上望去,君然真成了婴儿了,一天当中绝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我跟君然在工作当中彼此认识,听雪儿讲他遇到了麻烦,特地来看望他。”这时爸爸的话才开始切入主题。
“感谢,感谢。雪儿是个好孩子,这些天多亏了她照应着。”伯父伯母说的是真心话,不是客套话。在这些天当中,我们之间建立起了一种相互的信任和依赖,俨然一家人一样,不需要用外在的客套来修饰或夸耀。
“应该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爸爸的话让我羞红了脸颊,难道他们已经互相认同了亲家的地位?
“雪儿的确是个难得的好孩子。”伯母发自内心地道出了心中的感受,“可见您这做父亲的教导有方啊。”
“您过奖了。君然是个难得的人才,他的才干令所有人赞叹不已。”爸爸的话虽然不掺有丝毫虚假的成分,但是依君然现在的情况来看,也许他的才干将会成为过去式了。因此这句夸奖话让人听来倍加伤感。
“君然一直没有醒来吗?”我赶紧岔开话题,一方面提出了我一直挂念的问题,一反面转移一下话题,免得出现尴尬的局面。
“刚才醒了一下,喝了点水,还问起你跟辰辰呢。”伯母答道。
“现在情况怎么样?”爸爸关心地问道。
“术后高烧,已经控制住了。伤口很痛,要靠镇痛药。”伯父简单介绍着君然的近况。
“总是要有个过程吧,坚持一下会好起来的。”爸爸安慰二老道。
“只怕过了这个坎,还有更大的坎要过呢。”伯母的话让在场的人无不为之而痛心。是啊,君然这辈子注定将要跟命运做着无休无止的抗争,他前面的路将会充满了艰辛。这是明摆在那里的事情,任何劝慰都不可能化解它的存在。
沉默,包含着太多的信息,有惋惜,有同情,有祝福。大家在沉默中彼此依恋着,因为此时在每个人的脑海里唯一闪现着的都是君然的影子,大家彼此心照不宣。
“呦,你们该吃晚饭了吧?”爸爸猛然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饭菜,抱歉地说道,“打扰了,饭菜都凉了。”
“没关系。”伯父真心地说道。对于两位老人而言,诚挚的关心比任何美味都来得重要。
“谁也说不准自己的人生会有什么变数,但是有一点却是自己能够把握的,就是永不向命运低头。”爸爸的话铿锵有力,听来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爸爸的临别赠语久久地在空中回荡着。
260 排班
260排班
由于辰辰的关系,我没能出去送送爸爸,只有在房门口目送着爸爸远去的身影,直到在楼梯口处消失为止。
我跟父亲从小就是聚少离多的,很难得有比较整块的时间可以待在一起,闲聊也好,谈天也好,对于我们父女来讲,都是一种奢求。
我不知道将来爸爸老了以后,会不会有机会大家坐在一起,好好地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不要这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谁承想就连父亲的撒手西去也是那么的突然,说走就走了,正如他整个人的风格,干脆、洒脱。这都是后话。
说来我的要求并不高,我只不过是想要过一种平平常常的普通人家的生活。安然,舒适,闲暇,一切都十分自然而随意。这样的生活在我的心目当中堪称神仙般的日子。
可是就连这个最低要求对我来说都难以得到满足。我感到我就像是一叶小舟,被命运的大浪推来推去,由不得自己。
当父亲的身影看不见以后,我的思维也收了回来。现实当中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呢。
首先我要去看看君然,抚摸他的脸颊,握紧他的手,我相信君然会感受到我的关爱的。这种爱的传递没有缘由,她存在于一个特殊的空间里。凡来到这里的,不管是人也好,鬼也好,都将体会到爱的存在。我深有体会。
在一般人看来,我的某些举动似乎有点不可思议,让人不好理解。那是因为他们不曾处在我所处的境遇之中,所以不能够体会出我的心境罢了。
君然的体温很正常,呼吸也十分均匀。似乎不必担心,只需等药物的力量过后,自然醒来就行了。
我转头去寻辰辰,他正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呢。奶奶给他打开了电视机,这个时候正是放动画片的时候。《变形金刚》是每个男孩子的最爱,辰辰也不例外,看得入迷了。
伯父伯母的晚饭很简单,稀粥,凉拌小菜,酱菜,主食是中午我带回来的小笼包,由食堂热好了的。晚上我接受教训,没有买一整屉小笼包,而是零着买的,所以没有往回带。
我觉得趁此机会,有必要跟伯父伯母讨论一下怎样排班的事情,毕竟君然现在已经过了危险期,没有大碍了,大家可以轮流来陪伴他,不用再像这样全都待在这里。
我话还没出口,伯母倒先说了出来。
“雪儿,我跟你伯父商量了一下,我们要不要分头来陪伴君然?”真是想到一块去了。
“伯母,我也是这样想的。您和伯父有地方住吗?”我很希望伯父伯母能够在床上睡个好觉。
“有,君然在北京有长租客房,我们可以到那里去休息。”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住的问题就解决了。
“好的,那你和伯父白天来,我带辰辰晚上来。”我已经把辰辰视为与我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
“真难为你了。雪儿,你带辰辰回家,会不会给你家添很多麻烦?”伯母不安地说,“但凡有一点可能,伯母也不会让你走这一步的。哎。。。”伯母的心思我明白,鉴于辰辰现在的情况,也只有我能够跟他相处。
“您别担心,没有问题的。”我宽慰着伯母。
261 君然在我的手里醒来了
261君然在我的手里醒来了
方案定好了,早8点到晚8点为交接班的时间,伯父伯母值白班,我带着辰辰值夜班。平时辰辰由我带回家。今天夜里再将就一次。
“伯母,医生对君然的病情是怎样说的?”这两天医生查房的时候,我都没在场。
“哦,医生说术后一周拆线,做泪腺修复术,一个月后安装义眼。”伯母简单介绍道,随后又以一种十分郑重的语气继续说道,“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在于君然的心理状态。”
我明白伯母的意思,外在的一切都不是问题的根本,内在的心理状况才是重中之重。一个人仅从外面施加压力是击不垮的,而源自内心的放弃才是最可怕的。
我没有再说什么,我在思考,我在设想着以后的生活,该怎样安排?这件事这两天总是萦绕在我的心头,一个尚不成熟的计划形成了。为什么称之为不成熟呢?原因很简单,我涉世未深,往往凭着想象或者一厢情愿而行事,至于符不符合实际,还要看当时的情形而定。
我来到君然的身旁,再次细细地观察着这张缠满纱布的脸。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