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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
“《飞狐外传》里面袁紫衣最后告别胡斐时说的话。”
“是吗?我怎么只记得胡斐说的‘救她,我和你同死!’”
“真真,天雷地火是爱,平平淡淡也是爱。”
不再说话,把头靠在他肩膀,听风掠过松林的轻啸,还有不远处下山公路传来的游人喂食猴子的惊呼。一定又有人被猴子打劫了香蕉或者花生。
陆嘉声吸引我的,是他孩子气的外表之下一颗成熟世故的心。大我一岁的他本是范华同学的同乡,在姐姐姐夫安排貌似相亲的场合与我结识。
我才不喜欢纯情少男,我要的是兄长、朋友、爱人,能监督我指引我。但他又必须要有一颗童心,配合我疯癫。
弘福寺藏身青山碧松间,本是在清康熙十一年(1672年)由赤松和尚创建。沿九曲径上山蜿蜒盘旋,径旁摩崖石刻不绝,半山有一个题名岱山赵德昌书实为清朝著名书画家孙清彦代笔的“虎”字高6米余。爬过二十四拐,抵达弘福寺。寺庙殿宇雄伟,佛像庄严,石塔林立,古木参天。寺后象王岭望城台上,建有“瞰筑亭”,三字是1986年春刘海粟大师亲书。
众多信男善女沿着九曲径就开始奉献香火,如我这般,投下几文功德钱,持三柱香,磕三个头,便以为大慈大悲的菩萨会解决一切烦恼。
人有所祈求,可以跪拜菩萨,菩萨有难,却向谁哭喊去?
观望沿途几个游客跟两三只小猴子斗智斗勇,哈哈笑着向老陆指点隐卧在青松间的黔灵湖。一个穿土黄色僧衣的和尚走到我们面前:“阿弥托佛!施主可否听贫僧一言?”
陆嘉声防御性地跳到我跟前,挡住我。
心中偷笑,却也想这样的男人想嫁给他总是没错。
“女施主似被冤孽缠身,贫僧愿意为您化解。”和尚北方口音,是游方来此还是以看相为名的骗子?
手腕上这串的可是10年前弘福寺方丈惠海法师亲自为我戴上的佛珠,还有什么邪魔外道近得了我身?懒得理会这说着武侠小说对白的和尚,拉着老陆走开。
“它只是想您帮它,找寻来时路,倒不至于害您,不妨……”
和尚的话音被我们加快脚步迅速撇下。
黔灵湖的水碧绿得像渗出油的玉石,却少了以往的灵动。在人民英雄纪念碑旁的树荫下躺着;天空出奇地湛蓝。
一前一后地步入湖水中,我们那么矮小,水很快淹过我们刚刚发育的胸部。
水底凹凸不平,她一脚踩空,一把抓住我的左手。
她刚学会游泳,我已经在游泳学校训练了一年,教练还专门讲授过救溺水之人的技巧。
可是,本能的反应是猛地甩开她的手,愣愣地看着她在水中一沉一浮地挣扎,看着水大口大口灌进她张着呼救的嘴里。
愈挣扎,离岸愈远离我愈远。
这才发慌,大声喊救命。初夏的湖水很凉,并无几个游泳者。一个路过的中年男人跳下水,将她救起来。
我呆立一旁,看他给她做人工呼吸。
“还有气,快送医院!”'手机电子书网 Http://。。'
班主任要我写出生平第一份检查,父母惩罚偷偷带头下湖游泳的我跪了一晚搓衣板。
从初一下学期到初中毕业,她再不跟我说话,不跟我一起在课间买零食,不跟我一起中午羞怯地背着书包去买卫生纸,不跟我交流什么时候第一次来例假、肚子痛不痛。
李惠玲在水中挣扎的时候一定记得我见死不救。从此,我失去了第一个朋友。
初中毕业的郊游活动在阿哈水库举行。寻宝、野炊,最后是划船。
她竟然愿意跟我同船。划出去几十米,听到她惊呼:“我的帽子掉了!”
白色太阳帽就飘在我坐的船舷旁边,伸手去够,背后传来的重力将我推落水里,一支船桨死死压住我的头……
窒息。
张大嘴呼入空气,却是陆嘉声捏住我的鼻子:“该起来走了,一睡就是两个钟头。”
吃吃吃,肚子到时间就饿,真不知道人生的最大的目的是不是就是为着填满肚子。
打电话问安安以前常去的雅温食府是否还开着,陆嘉声的老板打电话来。大客户绝不能跑掉,所以他必须明天飞去北京和同事会合。
黄果树去不成啦? 他无奈地摇头说:“没关系,以后陪你回娘家的机会多的是。”
安安的接风宴变成送行宴,丁晓晓和老赵都没空出席。
老陆喝得半醉,一身臭汗。剥光衣服,拖他去洗澡。老式住房的卫生间狭小不足三个平方。指尖过处,沐浴露在他胸口串起一堆泡泡。
他抓住我的手往下一寸寸摸去,直到那坚挺的所在。我握住它 ,他一把将我搂过,紧贴着,滚烫的舌翻腾着由我的眼吻到唇。他把我抵在墙上,后背传来一阵瓷砖的冰凉,体内的热浪一波接着一波……
正文 十
(更新时间:2005…11…11 10:07:00 本章字数:1814)
假寐片刻,发现陆嘉声也睁着眼。
“你只是惧怕婚姻,为什么不惧怕爱情?”
枕着他的胳臂,拨弄他胳肢窝的毛,真不怕痒啊。
“越是在那样的家庭长大,越是渴望被人爱渴望好好地爱一个人,但是,一想起婚姻似乎是爱情的最终结果和最大责任,又恐慌得很。”
“什么时代了,我不认为男人要对女人负什么责任,不过,婚姻更能证明爱情的纯粹性和唯一性。”
“爱情很难是唯一的,即使是,也只能说某个阶段是。我们都曾爱过别人,都知道爱情会来也会走,只能尽力在相爱的时候好好相待吧。”
老陆也是爱过几次的人,一想起来,心里就酸溜溜。随后,又想起前几日见到那个,脑满肠肥的汪林。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安检通道,眼睛禁不住湿润了。一年多来,经常各自出差,也都是独来独往,从来没有这样的相送过。原来我想结婚,不是要那一纸婚书,是害怕和这个男人分离。
回市区的的士上,盯着挡风玻璃外灰色的路面,开始想象如果听到飞机坠毁,我会不会痛哭到晕倒?然后伤心欲绝地回去收拾他的遗物? 又或者,某天他提出分手,我会不会在深夜里独自跌坐地板上一口一口地灌自己酒?
拥有比不曾得到更让人惶恐。因为,我们怕失去。
车停住,才发现我竟然让司机开到了和平路。
一群“背兜”坐在人行道上,几个捧着盒饭的在看打牌的三个,开心的笑声不断。忽然看到小虎歪着脖子斜着身子一蹦一跳地在前面小跑,陈妈挥着手在背后追。
快步过去拦下小虎,陈妈过来扯他耳朵:“吃中饭了,还疯哪样疯?”
她又热情地邀我上去吃饭,在路边买了几斤水果跟随他们回家。又坐在那张四方桌旁,伸手摸着磨得圆滑的边缘,记起小时候外婆用刚煮好的米饭加上猪油、酱油拌好捏成饭团,我们就坐在这桌边眼巴巴地守……
漂着几个油星的白菜豆腐汤、青椒炒油渣,一人一个煎荷包蛋显然是我来才加的菜。粗菜淡饭,现在贵阳的生活成本越来越高了,这一家三口每个月几百块钱过得真不容易。陈妈起身去添饭,我悄悄把油渣里夹着的一块小石头吐出来。
“干居民”,脑中冒出这个词。昨天饭桌上声讨那几个臭男人叫小姐的恶行时,用在夜总会洗手间听到小姐们商量今晚赚到一百块台费就要去买衣服的实例来说明“婊子无情”、好逸恶劳,莫非说道:“其实很多小姐都很可怜,家里多半是干居民,从小大杂院长大又读不进书,不当小姐还能干什么?”
陈妈不让我去洗碗,我帮小虎剥开一支香蕉,隐约又听到房中传出那个沙哑的女声。
“小虎,过来一下。”
“香香,香香”小虎扔掉香蕉,拍着手跑进去。我跟在他身后,房内仍然空无一人。
“小虎,莫乱叫。”陈妈在厨房吼他。
小虎仰着脸,对着空气傻笑,两条长长的鼻涕挂在脸上。
站到厨房门口,告诉陈妈准备告辞。陈妈在围裙上擦擦手说:“等下我送你下去,我也该去做活了。”
陈妈说她接有四家人的包月,80到一百一个月不等,“多噢做不动,又不得时间管小虎。”她摇头叹息。
她叫我妈小汪,其实还比我妈小两岁。
我妈已经退休周游全国,现在贻孙为乐;她快60岁的人还在卖苦力。同一个大杂院长大的两个女人,一个在三年自然灾害时参军、提干、转业,混个副处安然退休;一个被自己饿怕的母亲嫁到贵定农村,拖着五、六的大女儿好容易折腾回城,1969年全家又被疏散下放。
这些是外婆去世后和平路拆迁,陈妈找到我家求我妈和大舅舅帮他们签个放弃房屋所有权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