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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你们怎么来到这里的。”怪人盯着我和陈海,突然开口问。
陈海摊出自己的双手,露出一个无可奉告的无奈表情。
“我也知道你们不会知道的。”怪人见怪不怪的说:“如果你们知道怎么来的,当然也知道如何离开这里。”他突然露出很恐惧的神色,喈喈的叫着,“这里很危险,你们知道么?真的很危险!”
我和陈海露出相信的神色,有点怜悯起眼前的人来,看来他是被吓的狠了,连神经似乎都已经紊乱了。可是他的出现还是让我兴奋的,竟然还有人可以在这里活下去,对我来说恐怕已经没有什么发现比这个更重要了。
可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的同伴又在哪里?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都是我现在最想知道的。可是这个时候怪人突然不说话了,他只是望着那燃烧的火堆,开始抽泣起来。他的声音像是一个动物在即将死去时的悲咽,听着让人有黯然泪下的凄凉。
怪人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名字,甚至也忘记了自己经历过的事情,他唯一说个不休的就是这里很危险,真的很危险。
我问他危险到底是什么?他再次的神秘起来,却不把答案告诉我。他只是反复的念叨自己还有同伴在这里,还骂他们是一群愚蠢的家伙,仿佛只有自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
我问他的同伴在哪里,也许我们应该去寻找他们的,无论怎么讲,在这样的地方,多一个人在身边绝对是好事情。可是怪人突然就瞪着我,使劲的摇着自己的双手,告诫我不要去,因为这条路是死亡之路,没有人能够走过去的。
我已经经历了很多的事情,不愿意相信他的话,再次的追问。他就变的凶狠起来,叫嚣着那些蠢物是不值得去救的,因为他们太懦弱,根本不会给我们什么帮助,反而是一个扔不掉的累赘。
我不知道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直接和冰冷,却不知道人性的本质在这样的情况下是最容易暴露的。我想继续的坚持自己的意见,怪人却笑着告诉我,我们是没有必要去的,因为我们也没有办法活着离开这里。自己都无法活下去,还说什么拯救别人呢?
我不相信他的鬼话,可是陈海显然和我心里想的不一样,也许是怪人的诡异模样让他多少有点畏惧那什么所谓的死亡之路。那真的是无稽之谈,每条路的尽头都将通向死亡,你能不能活下去,只在于你能不能克服路途上的危险。再说了,怪人不是活生生的跑到我们面前了,自己却还在可笑的相信他的危言耸听!
“你不相信我,年轻人!”怪人挥舞着自己的双手,有点愤怒的问。
“我叫西禾!”我告诉他,不想和眼前这个没有了人性的“动物”多说什么。
“你叫西禾?那我叫什么?”怪人痛苦的蹲在了地上,低声的呢喃!
我望着陈海,想听听他的意见,可是很遗憾他让我失望了。
“我们没有必要为了那些不认识的人丢掉自己的性命。”
“可是他们是人!”我反驳,不知道自己的情绪为什么有点激烈。
“人?有时候人和动物有什么区别?”陈海冷笑,不再看我。
我明白他的意思,那就是眼前就有一个很好的例子,他不是个人,而是一个泯灭了人性的动物。我突然感觉自己很无力,不知道自己的坚持是不是真的有意义,但我还是不愿意就这样的妥协。
“也许我们该去看看的,至少该知道他们为什么来这里?遇到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说:“那也许会对我们离开这里有帮助。”
“我知道你很想离开这里,其实我也想。”陈海的语气有一点松懈,“但我们总该了解一下情况,他所谓的危险到底是什么,平白无故的送命,那很愚蠢。”
是,我赞成,但这一切显然要有怪人的合作,可是当我寻找的怪人的时候,却失去了他的影子,然后我就看见陈海脸色惊惧的望着我的身后。
“年轻人,我很欣赏你的勇敢,但你可知道当人陷落在这里的时候,大自然的力量是无法抗拒的。你很愚蠢,你知道么?没有人可以完好的离开这里。”怪人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
我转过身,就看见了怪人那抽搐的脸,他的怀中抱着我的猎枪,有点邪恶的望着我。“如果你真的想死,那么我不会阻止你,但这杆猎枪却是我离开这里的唯一希望,你必须送给我。”
“这不可能!”我愤怒的叫嚣,准备向他冲过去。
“站住,年轻人,我已经学会了冰冷,你不要奢望我的仁慈。”怪人用枪指住了我,冰冷的宣布。
我站住了,再次的感觉到身子的冰冷,一直的凉到了心底。我有点悲哀的看着眼前的人,知道连谈判的必要恐怕都没有了。
“没有我们,你即便有了猎枪,也很难活下去。”我有点苦涩的说。
“你也知道危险么?”怪人斜睨着我,“可是有了它我多少还有点希望。”
“为什么我们不团结起来?”陈海开口问。
“你们并不是一个结盟的好对象!”怪人冷笑。
“在这样的环境,每个人都会改变!”我羞愧的低下了自己的头,悲哀的感受着自己的改变。
“我会喜欢你们的,真的,我真的很喜欢你们俩个,比那些愚蠢的老顽固好上千百倍!”怪人突然将猎枪交给了我,“年轻人,请你原谅我,我只是想活下去,真的,没有别的恶意。”
我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活下去!那是每个人的希望,可是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我接过猎枪,只能沉默。
“年轻人,你叫西禾?还有你,叫什么名字?”怪人看着陈海,问,“这里很危险,我们恐怕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够离开这里,所以我想知道你们的名字。”
“我叫陈海!”
“好,以后我就这么称呼你了,希望我们合作愉快,这样的事情以后都不要发生了。”怪人喋喋不休的说着,“可是我叫什么?呵呵,我是没有名字的。这个样子,你们不知道我的名字也好,就叫我怪人好了。”他的神情很悲戚,“怪人,从来就没有人这么称呼过我,可是现在,可是现在……我只希望你们永远也不要有这样的称呼。那些动物,可恶的混蛋,我会消灭它们……我会消灭它们……”
第四十四章
我一直都没有知道怪人的名字,直到他消失以后,想起他临走时候的情景,我很难相信他曾经就生活在我的身边!可是现在我只能称呼他为怪人,很奇怪的称谓,我不知道他听着是怎样的感受,可是我说出来的时候心里却仿佛是被堵住了一样的难受!
怪人很健谈,也许是长久没有说话的缘故,可是他涉及的很多内容都不是我们容易理解,也不怎么感兴趣的话题。他说到了动物、自然、人类的一些话题,让我感觉出他应该是一个不平凡的人来,和眼前的形象真的很难协调。他没有告诉我自己为什么来到这里,还有他的同伴们的情况。看来他可能和我一样,为了一些特殊的原因闯进了这片森林,同样也可以看出他对自己同伴的印象并不是很好,当然这可能是因为他们的意见长期分歧造成的。
怪人说起了这里的一些事情,以及一些可怕的动物、毒虫、还有吃人的植物等等。这是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所以感兴趣一些。我惊讶于怪人知识的渊博,看来他的来头应该不小,只是不明白他这样的人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这里。
“人之本性,悲哀莫名!”怪人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然后看着我,“西禾,你听说过狐狸么?”
我没有想到他突然会问这样的问题,虽然同样的问题已经有很多人问起,而自己也一直的拒绝回答。可是此时,我面对着眼前的怪人,看着他平静的脸,竟然不想去欺骗他。
我沉吟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你是个诚实的人!”怪人点了点头。
“也许只因为我已经欺骗了很多次!”我有点自嘲:“骗人是很累的!”
“如果是善意的谎言,那么多说几次也无妨!”怪人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
可是我真的是那样么?答案也是那么的不明确!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灵异的事情,却不被大众了解和认同。”怪人淡淡的说:“譬如狐狸,很多人只知道她有灵性,却不知道她还有智慧,可以分辨善恶,甚至可以救人于危难之中。”
我看见陈海不相信的神情,但我是深信不疑的,那只因为我曾经就切身的经历了几次这样的事情,当然狐狸所具备的那些能力也许只因为它曾经被沉静饲养过的缘故。
“你遇见过狐狸么?”我问,还是不习惯称呼他为怪人。
“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