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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肩穿过竹林,沿着甬道向内院门走去。
快到门口的时候,玉珂加大步伐,快走了两步,一下子由两人并肩前行变成了他前大苹果跟在后面的状况。
玉珂昂首挺胸在前,孟苹若有所思在后,两人和谐而完美地走到了门口。
玉琴玉剑等随从亲卫一大早已经候在内院门口的值事房里了,这时候就站在门口外等着呢,一见世子过来,起身躬身行礼。
玉珂淡淡地说了句“起来吧”,率先向前走去。
孟苹习惯了他的表里不一,只是站在门内看着他大步远去的背影。
白菜从值事房走了出来,站在她身边悄声道:“论礼的话,咱俩得屈膝行礼恭送世子的!”
她瞥了一眼站在值事房门口行着屈膝礼恭送世子的两位妈妈:“最迟明日,太夫人一定会派教礼妈妈过来的!”
孟苹早就意识到了自己在礼节上的欠缺。
俗话说艺多不压身,她其实是很想好好学学这大金朝的礼仪。转身同白菜回去的路上,孟苹这才开口道:“我倒是想好好学学呢!”
她眼珠子一转悠,轮了白菜一眼,问道:“白菜,你怎么也不会那些礼节啊?”
白菜一脸的坦荡:“我会啊!”
孟苹斜睨她一眼:“那你为什么没有施礼?”
白菜一脸的理所应当:“我若是礼仪周全的话,不显得你粗野无礼了?”
孟苹:“……”
没多久,玉箫就过来了,他奉世子之命,要给孟姑娘详细介绍这清远侯府复杂的状况。
21第二十一章 侯府恩怨
没多久,玉箫就过来了,他奉世子之命,要给孟姑娘详细介绍这清远侯府里面复杂的状况。
玉箫还没过来的时候,孟苹正在和白菜一起把卧室里那些红彤彤的东西全部换掉。
她对这洞房般恶俗的卧室深恶痛绝,勉强睡了一夜之后,看着满眼一片红,觉得再也难以忍耐了,她得趁玉珂回来之前把这些东西统统去掉。
在白菜的帮助下,孟苹取下了大红的纱帐,从柜子里找了白色绣深绿柳条的纱帐换上;收起了大红的被褥,换上了一套深绿的床褥;连红色的纱枕,也被她换成了深绿绣黄莺的纱枕。
忙完这一切,大冷的天孟苹却出了一身的汗。
白菜凑过来,看着深绿纱枕上绣的俩鸟道:“咦,孟姑娘,这俩是什么鸟?”
孟苹看了一眼,道:“黄莺!”
白菜凑近打量了好一阵子,这才很肯定地说道:“这明明是一对鸳鸯!”
她笑眯眯看向孟苹:“这俩枕头上绣的都是鸳鸯哦!”
孟苹:“……”
她很淡定地把两个鸳鸯纱枕摆好,把换下来的东西交给白菜:“送去洗吧!”
白菜出去之后,孟苹好不容易喘口气,为自己泡了壶清茶,还没来得及喝,就听到外面传来白菜的声音:“孟姑娘,玉箫来了!”
白菜引着玉箫走进了堂屋。
孟苹同他们厮见毕,刚要坐下,白菜已经看到了茶几上孟苹泡好的茶,忙取了杯子,一人倒了一杯,又去取了点心过来摆好,这才对玉箫道:“玉箫,开始讲吧!”
孟苹因为玉珂说过“玉箫可是白菜的”,所以悄悄观察白菜和玉箫的互动,最后发现,尽管白菜已经很明显了,但是玉箫却没有什么迹象。
玉箫喝了口清茶,开始讲述。
“咱们清远侯府的侯爵爵位,并不是侯爷从上代继承来的,而是侯爷这些年南征北战沙场厮杀而得的。玉家人丁单薄,侯爷只有一个庶兄,也就是西北总督玉清,咱们府里都称呼‘大老爷’。大老爷早已同侯爷分家别居,常年居住在西北黑水城总督府,只有每年除夕的祭祀才回京一趟,住在他们在京的宅子里。”
他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含蓄地说道:“当年大老爷把通房丫头扶为正妻,因此同太夫人闹得不太愉快。”
“世子的母亲出身西北陈氏,嫁给侯爷的时候,太老爷虽是从五品官员,但是侯爷尚是白衣,因此陈氏和玉家也算门当户对。”
玉箫又补充道:“世子的母家陈氏很富有,非常富有。”
“侯爷考中武举后,进入军队,晋升很快,因军功封了伯爵。他老人家年轻英俊,在金京颇受贵女欢迎,在这些贵女里面,太夫人很喜欢正阳侯府的嫡女,就是现在的侯夫人。”
玉箫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杯子,声音变得沉重起来:“太夫人经常邀约现在的侯夫人来府里玩耍,而陈夫人却卧病在床,最后溘然长逝。”
“侯爷很是悲痛。不久,就奉母命娶了现在的侯夫人。然后又凭战功封侯,封侯不久,侯爷请封世子,然后世子就失踪了。后来,世子自己跑到了西北大营,找到了正在平定西戎叛乱的侯爷。”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按照大金朝的规矩,不出意外的话,这侯爵的爵位应该还有四代,所以,冯夫人等人很上心。”
玉箫已经说完了。
屋子里一片沉寂。
玉箫低头喝茶。
白菜早听呆了。
孟苹默默无语,心底弥漫着一股怜惜和酸涩,原来是这样啊!在这一场豪门恩怨中,玉珂和他的母亲成了牺牲品,所以他自己才不愿意说,才让玉箫来告诉自己,让自己明白侯府如今的形势。
孟苹想到玉珂才十五岁,心疼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是胎穿,来到这个架空世界已经十六年了,前世的种种譬如过眼云烟,能记得的已经不多了,反倒是现世的记忆更为深刻。
玉珂,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她会陪着他的,在他需要的时候。
清远侯昨夜从宫里回来,并没有回冯夫人的庆喜居,而是自己独宿在了书房。
玉珂直接到了父亲的书房,先给父亲请了安,这才随着父亲一起去了太夫人居住的正院。
他们父子赶到正院太夫人的起居室的时候,冯夫人早就带着二公子玉琳在太夫人房里侍候了,西北总督玉清已经携妻子辛夫人和长子玉玦拜过太夫人了。
玉清大约四十岁左右的模样,相貌英俊,沉默寡言。他的夫人辛夫人看上去比他还大一点,模样虽然普通,但看上去温柔谦和。玉玦今年十六七岁的模样,极肖其父,是个长身玉立的英俊少年。
一家人厮见完毕,各自坐了下来。
房里除了太夫人外,都是沉默寡言之人,一时无言各自饮茶,屋子里气氛有些压抑。
太夫人看看自己出身高贵的儿媳冯夫人,再看看玉清丫头出身的夫人辛夫人,心里的惬意难以压抑非要宣泄出来气气人。她望着玉清道:“玉清,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兄弟封侯了,你却还没有职位?”
玉成秀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给母亲使了个眼色。
玉清却淡然道:“因为玉清功劳浅薄,于国于家无望。”
蒋太夫人本来是想讽刺玉清妻室出身低贱的,没想到先被他用话堵住了,顿时一股气堵在了那里,正要再接再厉继续讽刺,就听玉成秀说道:“母亲,吉时已到,兄长和我该拜祭父亲了!”
太夫人这才住口,气咻咻道:“去吧!去吧!”
玉清和玉成秀几乎同时离座,并肩而行,玉玦、玉珂和玉琳跟在后面。
五人一起去了玉家的祠堂。
起居室里只余下太夫人、冯夫人和辛夫人。
侍候的丫鬟妈妈们知道这是每年都要闹一场的时刻,鸦雀无声,谁也不敢妄动一下,生怕惹了无妄之灾。
太夫人瞪着下面坐着的辛夫人,似乎要在她身上烧出一个洞来。
冯夫人坐山观虎斗,捧着一杯茶低头不语。
辛夫人被太夫人羞辱过太多次了,早已经麻木了。她牢牢记得临出发丈夫的交代——“太夫人无论说什么,你都不要理会,她就占了个嫡母的名分,咱们三口过自己的日子,她管不着”。
她眼观鼻鼻观心坐在那里,微笑不语,
太夫人开足火力攻击辛夫人道:“都是因为你这贱婢出身的女人,玉清才多年来未曾升迁,一直做这劳什子西北总督!你怎么还能心安理得地享福?”
辛夫人知道自从二弟玉成秀封侯之后,太夫人没了拘束,非常的肆无忌惮,恶心人也不讲究策略了,疯狗一般乱咬。
她看了太夫人一眼,然后慢吞吞起身,行了个礼道:“相公少年得意,不到而立之年,已经官居一品位极人臣,如今原该潜心为陛下分忧,妾身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