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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倍。这要是用来运丝,那是亏得连家门都找不着了。
“唉!咱们千算万算怎么就没算到船上头去啊,这胡静平明摆着就在这最后一道上面等着我们呢!厉害!真是厉害啊!”众人哀声叹气,连连摇头。
“那现在怎么办?是去找他商量。还是想其它办法解决?”有人问道。
“除了找他商量。还能有其它办法吗?听说两江总督都是他的后台,咱们还是别拿鸡蛋往石头上碰的好!”
“是啊!胡老六不就是想整他。结果反被他整死了么!这个人不好惹啊!”
这么一说,众人都不言语了,于是把目光齐齐看向了曾起泰,现在就等他拿主意了,毕竟他是头啊。
曾起泰一直沉默着,现在见大家都看着他,知道再不表态也不行了,便叹了口气道:“都看着我做什么,我能有什么办法?”
“老大,好歹您也和他打过交道,这熟人好说话不是!”
曾起泰苦笑道:“我和他算什么熟人哦,说是仇人更合适吧!唉,之前已经被他玩过一次了,现在又被玩了第二次!一把年纪的人了,居然被个娃娃玩弄于股掌之间,丢人啊!”
众人嚷道:“丢人总比丢命好吧。胡老六都被他玩死了呢,咱们可不想步他后尘啊!”
曾起泰的脸色阴沉着。这不说胡老六还好,一说他心里就很不是滋味。毕竟胡老六曾是他最要好的朋友,在生意上也给过他很大的帮助,所以要说他现在不恨胡静平那是假的。而且,作为六大丝行地龙头,曾起泰更清楚胡静平这次出手的目的何在。他是很不甘心就此让出龙头位子的,毕竟挣得这个位子太不容易了!
但是。正象其他人说地那样。现在若是与胡静平硬碰硬地斗,那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毫无胜算!他胡静平要钱有钱,要势力有势力,现在说他在覃州跺跺脚就震三震丝毫不为过。那么,究竟该如何应对呢?
众人见曾起泰沉默不语,不禁急道:“老大,你倒是拿个主意啊!就算要拼。您也交代一下啊!”
这么一说,曾起泰再不表态也不行了,想了想道:“胡静平这次是有备而来!现在还不知道他是想独吞覃州丝市还是与咱们合作。但兵临城下不战而降会让咱们更加被动,所以……”曾起泰扫视众人一眼,沉声说道:“咱们不妨等上几天。也让胡静平看看,真要闹个鱼死网破对谁也没好处!”
众人面面相觑,有几个人点了点头道:“老大说地有道理,就算最后还是要降,但也不能让那胡静平小看了咱们!”
“好!既然这样,大家就再忍上几天!”
现在这些人是即想解决问题又不想吃亏,心理着实矛盾得很。曾起泰倒是有些想明白了。胡静平真想吃掉六大丝行一家独大的可能性其实并不大,这一行地水实在太深,一人之力远不如合众人之力,俗话说得好“花花轿子人人抬”这覃州的生丝市面就是那花花轿子,大家一起抬才能稳当。
但正象曾起泰自己说的,不战而降难免让人给看低了,所以还是等上几天再说吧。
而这个时候,胡记丝行却开始悄悄吸货了。
因为除了六大丝行,每年在覃州收丝的还有来自全国各地的小丝商,只不过他们收地生丝量很小。全部加起来大概只占六大丝行贸易额的一成左右。现在六大丝行达成一致暂时按兵不动,但这些小丝商却没有他们那么沉得住气,这耽误一天就是一天的损失。租不到船,丝压在手上就是死钱。所以有些小丝商就打算原地把丝卖掉。而现在整个覃州还在收丝的只有一家。那就是胡记丝行。而且,胡记丝行的收购价居然还略高于六大丝行。
如此一来。原本门廷冷清的胡记丝行都快被那些小丝商们挤破门槛了。一包包的生丝运进胡记丝行,保住了本钱地小丝商们一传十,十传百,不到一天的工夫,全覃州做丝生意的人都知道了胡记丝行还在收丝的消息,这样一来,六大丝行中便有人沉不住气了。
利益当前,任何形势的同盟都是脆弱地,更何况,六大丝行个个压货严重,万一到时胡静平真的赶尽杀绝,那全部得倾家荡产。所以,有几家丝行便开始将手中的丝偷偷雇人卖给胡记丝行了。
这种情况当然全在胡静平掌控之中,于是一道密令从船上发到胡记丝行,胡记丝行的掌柜阿三立刻把生丝收购价格降了下来,但降幅在各大丝行心理承受范围之内,毕竟现在让他们略微亏点钱卖掉生丝还是可以接受的。
现在,胡静平一边喝着酒,一边笑着对周林和万小玉说道:“你们看看,这六大丝行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如果他们现在来和我当面谈,那是一文钱都不会亏掉的。偏偏他们选择了观望,而人心又不齐,情愿亏本卖丝也不肯丢了面子!”
周林问:“那他们要是把丝就这样统统卖给你怎么办?你有那么多钱收吗?”
胡静平“呵呵!”一笑道:“有多少我收多少!但是,这价格却是一天一变!”
万小玉接口道:“六大丝行看见咱们收购价一天比一天低,肯定会更乱阵脚,我看他们最多再憋个两天,一定会来找我们的。”
胡静平摇着扇子,微笑不语。
第一百七十四章
果然,第二天胡记丝行的收购价来了个大跳水,跌去了近三分之一的价钱。这样一来,那些偷偷卖丝的和没有卖丝还在观望的都坐不住了。前者后悔昨天没一口气统统把货出掉,后者则后悔干吗不早一天把丝卖给胡记丝行。
于是,各大丝行的人又都来找曾起泰了。大家的心思几乎都是一样的,如果曾起泰再不拿个主意出来,那么今天大家就要把丝全部卖给胡记丝行了。
曾起泰其实比谁都慌!因为六大丝行里就数他资本最雄厚,每年他收的丝是最多的。如果这次真和胡静平扛到底,损失最大的肯定是他。所以今天大家一来,他也不再坚持继续扛下去,而是决定出面与胡静平谈判了…。。
这天中午,曾起泰便准备了一份水礼去了胡记丝行。尽管早就知道胡静平不在丝行里边,但他明白,胡静平一定会有安排,自己去了必然能找到他。
果然,阿三见他来了便道:“大少爷吩咐过了,今天晚上在城外大码头上恭候六大丝行老板光临,他准备了一桌船菜请各位喝酒呢!”
曾起泰也不多话,放下水礼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感叹,这个胡静平可真是厉害啊,居然早算准了自己今天会去找他。不过既然他说请喝酒,那就是有商量的意思,想到这里,曾起泰倒是把心放下了一半。
当天晚上,六大丝行老板穿戴得整整齐齐,犹如去拜见什么达官贵人一般来到了城外大码头上。
胡静平早就等候在那里了,见六位老板的轿子一起到了,便微笑着迎了上来,拱手一一行礼,连连道:“各位老板大驾光临,幸甚!幸甚!”
现在谁还敢把胡静平当个毛头小子看啊,一个个看见他就象见了祖宗似的,恨不能就跪地上磕头了。见他这么客气,都快激动得哭了。
随着胡静平来到大船上,那甲板正中已经摆放了一张巨大的八仙桌,一看就是特意为他们安排的。酒菜早已摆齐,众人依次落座之后,大船便离开码头,直向巢湖中去了。
这一路上胡静平并不多话,只是劝酒劝菜。客气有加。六位老板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把目光看向了曾起泰。
曾起泰只得厚起脸皮率先开口道:“胡大少爷,咱们这次来……来的目的想必你也知道……你就直说吧,想让咱们怎么做?”
胡静平微微一笑,却不急着回答曾起泰的问题,而是说起了题外话。“不知各位可曾知道覃州附近到底有多少家丝农?”
“一万多户!”曾起泰肯定地说道。
“对对!平江两省统统加起来顶多这个数!”众人点头附和。
“那我再问一句,这每年的生丝是供大于求呢。还是供不应求?”
“当然是供不应求了,每年缺口大着咧!”
“是啊!咱们现在也只能保证大客户的需要,其他地散户根本就顾不上了。尤其是今年,前来买丝的人远远多于前两年,咱们是只恨丝农养蚕太少啊!”
胡静平点头道:“如今天下太平。国富民强。老百姓衣食为先,每年的丝绸用量只会多不会少。但丝农养的蚕数量还是不变,这缺口只会越来越大。大家想想,为何丝农不肯多养蚕呢?”
六位老板相互看了一眼,都觉得这个问题提的新鲜,他们以前还真是没想过。还是曾起泰脑筋转得快,一琢磨便有了答案。“咱们每年定的收购价决定了来年丝农的养蚕量!如果适当抬高收购价。丝农手中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