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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气囊,可以喷射香雾。
过了两天便是元宵佳节了,如月早就和济兰定好这日外出夜游,一年也就两三次可以明目张胆的穿女装外出,还不好好珍惜能行吗。甄氏自是不会阻拦,只让济兰带好妹妹,千万不要生事儿,她又让琅小山和宝络跟着,宝络一听琅小山也要跟着,饶是她泼辣大胆也不禁脸红,这明摆着就是给小两口机会相聚嘛。菱纱见没让自己去心里很郁闷,但也知道是为上次知情不报的事儿,不过能让她回去和家人团聚倒也不错啦。就是雪竹出个门真是千难万难,要不是甄氏亲自出马,如意定不会放人,最终这个对儿子期待甚大,逼着儿子苦读的母亲终于同意让雪竹出去放风了,由澄心跟着。
阿隆索一听几位小主子要出去闹元宵,他兴趣来了,便死活要跟着去,如月这几个对洋大叔满是好奇,就连济兰也不例外的会打听海外奇事。甄氏忙于理账,又急于开展自己的宏图计划,也没多想就挥手放人,自己则钻到屋里挑灯夜战去了。
雪还在下,零星点点,琅府出游的几人都换上了节日盛装,如月仍穿着那件狐狸里的红斗篷,还多加了条貂皮围领,实在是她怕冷,要不然绝不会穿这么贵的衣服外出,这不等着弄脏么,收拾起来该多麻烦。不过看在济兰都说好看的份儿上,她那点怕麻烦的心思全没了!
雪竹里三层外三层的穿得圆圆的,披着灰青色的斗篷,手里捧着手炉,他满脸幸福的跟着济兰,眼睛没处使的乱看,这倒霉孩子,谁让他遇到一个理想高远的老娘呢。如月看他可怜,便总是逗他说话,很快小少年的兴致被调动起来,收不住嘴的成了话匣子,不断向阿隆索问东问西的讨教西方医术。阿隆索这个南欧人却是极怕冷又怕被人围观,于是哆哆嗦嗦地裹紧了斗篷,笼着手炉,连风帽都不放下来,应对着小主子的发问。济兰到底是习武之人,穿着利索,狐腋箭袖;罩了一件出风毛的胭脂灰色外褂,绛红撒花的夹裤,斗篷也不披,盘金只好给他拿着。
如月提前想到了街上会很热闹,可没想到人会多成这样!仿佛整个江宁府的人都在这夜来到了街上,男女老幼皆是欢声笑语,赏灯观景,人摩肩车擦毂,若不是济兰有先见之明的没让乘马车,他们定会堵车。这到底是古代江宁府还是现世南二环啊!如月人小,由济兰拉着穿梭在人流里,满街的灯晃着她眼晕,往上看十五的明月倒是没星星和它挤,明晃晃的独一个挂在印满了烟花的天上。
走走停停,半天了众人才到了竺桥灯市,济兰拉着如月上了其中一桥,只见各色灯品缀满在桥旁树上河畔,男男女女在红色的灯影里都变得喜庆而暧昧,较之白天的拘谨现在每个人都放的很开,这满街的面具之下都有另一张不同的脸,而眼睛更像是从笼中飞出去的鸟扑棱棱的乱飞。
如月站在桥上回头去看,宝络和琅小山已经被拉得远了,依稀可以看到那个黝黑的男子牵着他的心上人,正努力开辟出一条行走通道。澄心紧跟着雪竹往桥上挤,连头发都被挤乱了,她也顾不得看灯,眼睛一刻不停的落在雪竹身上。阿隆索则东瞅西看,仍在桥下徘徊,他在一家家铺子前给媳妇挑买小玩意儿,看样子好像还在讨价还价!如月看着心里变得柔软起来,这时济兰在耳畔道:“妹妹,快看。”
就像有人发了号令一般,人们突然一起哄叫,喧哗一片,她忙去看,原来是河上的画舫里一起放出了许多水灯,不是芙蕖就是鸳鸯,闪闪点点和仿若繁星落入河中,美貌的撑船娘们也对着围观的人们吆喝着,船里坐着的多是风雅的文士多金的公子,自然还有小倌妓女相伴,一时间琴箫瑟笙之音不绝于耳,再远处另有锣鼓铙钹戏曲之声,两两叠加,多而乱,和雅一点边儿都不沾。她又见对岸一辆百余尺的鳌山如船般徐徐划开人浪向前驶去,它的周围都是挤满了人,仰着脖子看灯,高处的人们皆探身向外观看,如月不禁满心感叹起这金吾不禁,火树银花的古代上元夜了!
济兰如月站在高处观灯,不知引来多少人的注意,胆大的还指指点点打听他们是谁家的少爷小姐,眼中皆是艳慕之色。济兰早已发觉,听到妹妹被人议论便皱起了眉,见她仍是玩着新买的面具,一会儿比一下,一会儿拿下来,一会儿又去看风景,全然是无从察觉的样子,本想说她把学到的东西都忘了,但见她玉雪似地小脸上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济兰生生收了话,提醒道:“前去吧,到秦淮河那里看看。”
如月心里正想着《大明宫词》里的经典桥段,被济兰一打岔,抬头又看到那张脸,她举着面具对济兰笑道:“好呀,不过哥哥还是戴上面具好些,免得被人说,听得我牙都酸了。”
“你知道?还听?!”济兰语气不善,如月像是没发现似地道:“都是说咱们好看,想要嫁想要娶的话,他们也就一说,咱们听听又何妨。”
济兰无语,不想再放任妹妹淘气,便拽着如月,扬手对琅小山等人挥了挥,又朝秦淮河方向指了指,就向前去了。
第八十四章 迷路
有济兰在时如月没有觉得那么挤,当她独自一人后才发觉一直是他护住自己了呢,现在她可是成了夹饼里的馅儿了。可是,为什么走丢这么丢脸的事居然会发生!如月此刻已被人流涌到了不知名的地方,她回忆着方才的情景,大约是自己为了去吃一口挑担子老头卖的盐水鸭胗,还买了卤好的状元豆和油炸豆腐,就这么边吃边走,然后济兰就不见了,手里的灯也被挤扁了。
如月先是吃惊,左右看了看发觉不知身在何地了,在人缝里能看到不远处的秦淮河,她怕引人注意并没有大叫寻人,把面具顶在头上,手里仍拿着豆子吃,状似随意跟在一对夫妻身侧同行。心里一边懊恼一边想着法子,为嘴丢人,说出去可是坏名声的事儿呢,唉,也不知济兰他们会急成什么样子。
如月心思飞转,又横插着往河那边挤过去,也是她练过几天武还算有些力气,费了半天劲终于来到河旁,展目去看,但见浆声灯影连十里,歌女花船戏浊波,画舫相连而驶,丝竹和笑声居然压过了岸上的喧哗,灯火通明处无不有美人的身影,这才是真正的秦淮河啊,这条流着脂粉美酒盛着月色诗意的河注定会流芳百世。
如月四下张望了半天也没见到熟悉的景色,再眺目去看,她看到了揽月楼,江宁府最高的楼顶上垒着巨大的一簇花灯树,四层飞檐上也都是灯,这么夺目不论哪里大约都能看的到吧,如月心思一转忽然有了主意,再想想便觉得这实在是个浪漫的法子,脸上有了笑意,她松了情绪沿河向揽月楼方向而去。
路上人多,如月有好几次被人踩了脚撞了肩,人家见她是个孤身小姑娘,穿得好又没仆人相随,便主动问她是不是和家人走散了,要不要帮忙,遇到男人如月就不搭话尽快离开,遇到老太太大媳妇的,就镇定接话说没啊,我父母和哥哥就在前面等我,我是去买吃的了,说着还扬了扬手里的豆子。次数多了,她不胜其烦便谁也不理了,心说快点到吧,于是加紧了脚步走着。历经艰辛眼见着快到地方了,如月忽然觉着自己的腰被人摸了一下,她反应很快的回手一按,指尖似是触到了什么,再回首但见人人脸上都很自然,她疑惑的又压了压,发觉荷包还在,四下再看,后面的人注意到她了,就有几个年轻男人问:
“小姑娘,怎么一个人啊,要不要跟哥哥一起去玩儿?给你买花儿戴,买果子吃。”
这回搭话的几位显然是劳动阶层的,都穿着布衣单衫,样貌粗犷,如月见他们神色正常,也看不出好不好意,始终抱着不想惹事的念头便摇头就要走,“等等,和哥哥去玩嘛。”其中一人说着就伸手要去拉她,如月心里一惊,下意识的就使了济兰教她的身法,身子一矮一转便扭到另一边去了,一转过去马上抬脚就走,身后那男子显然很意外,他和同伴互相看了看,正要去追,忽然见到有人叫住了小姑娘,小姑娘显然认识那人,立刻跑了过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人看过来一眼,目光盯在身上,如锥扎肉,那男子忙挥手制止了同伴,低声说了几句话,这些人便四下散去,转瞬便不见了踪迹。
如月见遇到认识的人了,高兴的跑过去问道:“这位大哥,原来是你,你也在元宵节出来玩吗?对了,刚才有几个人……”说着她回头去看,那些人一个都不见了,如月疑惑又尴尬的转过脸来,“没什么,呵呵,还未请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