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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导演和我商量《春江花月夜》改奏古筝。你这场画什么,我还是弹琵琶。”
“哦,原本是想画牡丹的,不过现在改主意了,”林笑看着那张波澜不惊的脸,摸着下巴意味深长地说:“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受父亲的影响,林笑最喜欢的诗人是王维。此情此景她不由得想起王维觐见唐公主的场面,现在不就是一场华丽丽的大型cosplay演出吗,不论是历史中的九真还是演绎来的太平,两人之间那场风花雪月的事是多么令人浮想联翩啊,那人也担得起维摩诘的风度了,自己嘛……想到这里林笑不由得红了脸发了花痴进入了状态,全没在意一旁的傅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前场正舞的欢,盛唐的主角必是李隆基和杨玉环,苏婉不愧是专业学过舞蹈的,她将一曲改编的《霓裳羽衣》跳的淋漓尽致,而李慕白的羯鼓奏得像模似样,终于曲尽人散,波澜壮阔的群奏突然停下来,灯光暗下来,幕墙后是两个剪影,寂静的场中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琵琶声响起,动人心弦《郁轮袍》响起。
剪影中的另一人诧异的想:他竟知道!
2012年的好时光(下)
四月底的芙蓉园里一片春光明媚,只是过了大半个月,气候就有了大变化,暮春的微热里已有了夏的气息。草长莺飞,树木扶疏,湖光潋滟,游人如织。公园一角围着不少人,嬉笑的指指点点,还有人拿出相机拍照,正是林笑和朋友在这里拍coser照。
红色短打,浓妆艳抹,梳着包包头的林笑侧坐在石头上,微风拂面却吹不散满腹的惆怅,那厢她的弟弟林肃一身蓝色长袍正在摆pose照相。想当年他们一个扮演李逍遥一个扮演林月如在业界出了名,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招兵买马的组了“清平调”,后来呢,上学的工作的,到现在林肃马上就高三了,爸妈已经发了最后通牒,她自己独木难支况且也该为明年的雅思考试做准备了,大家既然都没了时间那就只有散了,就是这心里啊……想到此她不免又叹息一声,不经意回头,看到一个小男孩呆呆的看着自己,林笑自然地做出和蔼可亲的表情,挥挥手细声细气的说:
“你好,小朋友。”
“妖怪啊~~”
那小孩惨呼一声飞奔出人群,围观者轰然而笑,满头黑线的林笑尴尬的傻笑,忽然在人群里仿佛看到一个熟人,心里不由一跳:不是那么……倒霉吧。
那人是傅山。就是他让一向低调的林笑在这短时间里成为全校八卦的知名人物的高材生傅山。话说一场校庆会演成就了苏婉的美名,提高了李慕白的知名度,挖掘出天才傅山的另一面,这些都不足为奇,可为什么就只她林笑成了绯闻女主角?不就是和傅山在路上碰到说了几句话,恰好他的女朋友来找,三人又说了几句话,于是她第二天就在校园网的论坛上看到了当时的照片,还有那个现在想起都会气的牙齿痒痒的大标题:当杉菜遇到藤堂静。“老娘我有这么差吗?!”她拍案而起怒道:“是谁这么无聊!见一次我踹他一次!”
“息怒息怒,笑笑你自然不是杉菜那个飞机场。要胸有胸,要腰有腰,”张静言幽幽的道:“不过那个简宁到真的是藤堂静,父母都是大学教授,他伯父是公安部门的高官,她本人正在上医大,成绩名列前茅,书香门第,权贵之家,前途无量。”
“她怎么样关我屁事!”
“唉,看简宁这个样子,如果是我绝对不会站在她旁边,貌美如花不说,再看全身那些行头。这样的人才是满足了女主的所有条件,更难得的是那份淡定从容,我想人家是绝对不会自称老娘的以及说什么屁不屁的,”陈嘉木在一旁阴测测的说:“从长相到气质,这位大小姐可真是百搭,配的起青春冲动单纯男,也可配老辣腹黑多金男,上至帝王将相,下到侠客富贾,岐黄之术又都是现成的,多完美的穿越女主啊。”
“最重要的,”沈欣然也凑过来奸笑着说:
“如今你的颜不流行了,瞧这浓眉大眼,鼻直口……嗯……,嘻嘻,美则美矣,毫无灵魂,看人家傅山的贵族气质,还有人家……”
“你们都给我闭嘴!一群脑残穿越女!”林笑好气又好笑佯怒道:“周六是不是不想去我家了?!”
周六他们当然都去林笑家了,谁让林笑想卖弄一下她老娘的厨艺,也更想看到自己那个弟弟被人上下其手脸红冒汗手足无措的呆样呢。
可如今怎么会冤家路窄的遇上呢,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扭过头装不认识的林笑擦了擦头上的汗。
“林笑。”
这样您老人家还是能认出来啊,眼睛真毒……心里诽怨不已,但她还是装作刚看到对方的样子,惊奇的道:“啊,傅山!怎么是你,呵呵,我在拍coser照呢。”
“看出来了。”
“呵呵,是吗,你一个人?”
“还有我爸妈,他们从北京过来看我。要去见下吗?”
“不用了吧!”**,林笑又囧了下,“那个,我要去照像了,改天再聊。”希望永远都别再遇到了!
“好。把手机号给我,以后好联系。”
傅山自始至终都是那副淡淡的表情,说出的话仍然很有气场,呆了一下的林笑不自主的报出了手机号,也没见傅山拿手机,就只点点头转身离去了。风吹过,林笑瑟缩了下:这算女主还是女配的剧情啊。
暑假到了,林笑一家去江南旅游,林笑的父亲林若溪是杂志社的副编,母亲梁展眉是一家私企的会计,这一家子能将时间对上倒也不容易,本来不准备带林肃的,但看他平日用功,从几次模拟考成绩来看还是不错的,提高也不在这十天半个月,又架不住林肃死缠烂打的央求,于是还是带上他了。
一行四人先到的南京,在林笑表姐家小住,很欢乐的逗了几日八岁的小侄子,然后上海昆山苏杭无锡扬州一路过来,众人玩的人困马乏,准备再在南京待上两天就返程。
这日他们就从扬州往南京去了,半道上下起了雨,天色昏暗如墨,豆大的雨下得又密又急,隔着玻璃什么也看不见,偶尔的灯光是来往的车辆,林笑半阖着眼昏昏欲睡的看着窗外发呆,耳畔隐约听见前面坐着的父亲在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时不时还引经据典的说一番典故,也不管那个尤烦文学历史的儿子听不听的懂,坐在林笑身边的梁展眉戴着耳机,里面播的不是蔡琴就是邓丽君。
忽然手机短信声响起,林笑做贼心虚的忙掏出来看,是傅山的,小小的屏幕上闪着这样的字句:下周陪我去趟汉阳陵,可好?
林笑的心里顿时泛起三分甜蜜,继而又忐忑起来。她与傅山之间在这几个月里发展的很快,好友之上恋爱未满,这种暧昧不清的牵绊如酒般纯美,只是面对傅山喜怒不形于色的脸饶她性格直率坦荡也还是不敢问出:我们算是什么关系?你和“藤堂静”又算咋回事?我可不想平白做个千妇所指的三儿啊。还是说和他的距离感始终存在,这种距离是心里那点小自卑还是对爱情持久性的怀疑?她也不知道。再往远的说,大学毕业她定是要去投奔在y国姑姑那里去深造绘画的,傅山也说要回北京或是要出国,那个时候他们会怎样呢?象牙塔里爱情哪里禁的起这等考验,你们铁定要分!别不知死活了,被这样警告过,可是……真的舍不得啊。
到底林笑不是个婆妈的人,犹豫不决惆怅优柔到现在,自己都要烦死自己了,是该做个决定,就当回不知死活的女人又有何妨?想到此处林笑拿起手机发起了短信,车窗里映出她的侧脸。
“好的。回去我联系你,有事详谈。”
发完短信,她合上眼正待休息,只听一道尖锐的急刹车声骤然响起,林笑最后一次用这具身体感受到的是一回回翻滚撞击带来的剧痛,还有拼命护住自己的母亲的怀抱,未等害怕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待再醒来,她已懵懵懂懂的独立在一处九曲回绕的桥上,心中似明白又糊涂,四周烟雾缭绕,时有仙鹤飞起,举目望去但见接天蔽日的荷花,林笑以为自己在梦中,但这场景却又熟稔的紧,好像不久前才来过似地。忽而她听到有人在说话,一个声音年轻,一个声音苍老,说的都是不知所云的人和事,想要仔细去听,忽感到身后有人拽了她一把,回身看去原来是一男一女,那女子的样貌美的无法形容,宽袍广袖,一头乌黑长发无一物装饰,风姿绰约尊贵美艳;而那男子竟是丑的令人心惊,貌若雷公,利爪獠牙,背生双翅,一双眸子发出熠熠的紫光。
林笑还在不知所措,但听那女子颦眉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