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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所有在这个家里的人都是幸福的,要么所有的人都是不幸的。只要里面有一个人不幸福,其他的人都会牵累着不幸福。家就是这样,你不能拉下其中的任何一个人。
这也是家的妙处,正因为这样,家里的人才会那么息息相关。
此刻,崔钧毅能看出张姨身上写着的忧虑:谁能不忧虑呢?从张姨的忧虑,想到自己父母的忧虑。他暗暗下决心,无论如何,要让自己好起来,无论如何,也要把张梅找回来。
吃到一半,申江打电话来,要到张姨家来找崔钧毅,想到申江不是什么外人,崔钧毅就同意了。没想到来的是两个人,还有范建华。他们都没有吃饭,张姨只好给他们下面条,两人呼呼噜噜地吃了。
申江说,因为昨晚做了一个梦,实在不好。早上起来,找范建华解梦,范建华说,这个梦和崔总有关,得到崔总这里来解。
崔钧毅奇怪地问,什么梦呢?
申江说,昨晚梦见崔总和一头豹子在一起,崔总的身上还背着一个女孩,但是,后来,那个女孩不见了,只剩崔总和那头豹子。我喊崔总,崔总却不应声。
崔钧毅心头一震,难道他梦见的是张梅离家出走?有这样巧的事儿?张梅出走,崔钧毅没有和任何人说,公司里也没人知道。他原以为张梅出门两天,想通了也就回来了,难道张梅出事儿了?崔钧毅问道:“范建华,这个梦有什么兆头?”
范建华说:“这个梦和你有关系,有什么兆头,说不出,但是感觉不是太好,最好让我给你占一卦。”范建华拿出一枚硬币,让崔钧毅掷,崔钧毅掷一次,他就在纸上画一下:待范建华画完,崔钧毅问,这卦相上说的是什么?
范建华沉吟了好一会儿说:“初九:壮于趾,征凶,有孚。象曰:壮于趾,其孚穷也。九二:贞吉。象曰:九二贞吉,以中也。九三:小人用壮,君子用罔,贞厉。羝羊触藩,羸其角。象曰:小人用壮,君子罔也。九四:贞吉悔亡,藩决不羸,壮于大舆之輹。象曰:藩决不羸,尚往也。六五:丧羊于易,无悔。象曰:丧羊于易,位不当也。上六:羝羊触藩,不能退,不能遂,无攸利,艰则吉。象曰:不能退,不能遂,不祥也。艰则吉,咎不长也。”
崔钧毅被他说糊涂了,“你说的是什么啊?直说吧!”
范建华道:“这卦上说,你最近有凶兆,会失去亲爱的人,要丧财,简单地说,就是这个意思。”
崔钧毅心里一惊,问:“失去的这个人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范建华道:“壮为阳,恐怕是在东南方。何时回来?艰则吉,咎不长也,难说,不过问题应该不大。”
崔钧毅问:“事业呢?”
范建华道:“以退让为美,退让就可以平息争讼,退让就会给对方留下一条宽广的路,息事宁人,事莫善焉。”
申江见机插话进来道:“崔总,我想我们在鹰鸿股份上的战斗,应该收场了。等下去,虽然我们也可能多收获,但是,究竟是危险的,不如见好就收。”
崔钧毅猛然醒悟,这两个人是来劝他结束和周重天的纷争,小胜就退出的。
范建华道:“退一步给别人留下出路,我们自己的出路也会宽广。”
崔钧毅问:“老范,是不是你想救周重天一命?”
范建华摇摇头,缓缓地说:“我也是想来救你一条命。惠子曾经和庄子有个对话,惠子谓庄子曰:”吾有大树,人谓之樗。其大本臃肿而不中绳墨,其小枝卷曲而不中规矩。立之涂,匠者不顾。今子之言,大而无用,众所同去也。‘庄子曰:“子独不见狸■乎?卑身而伏,以候敖者;东西跳梁,不避高下;中于机辟,死于罔罟。今夫嫠牛,其大若垂天之云。此能为大矣,而不能执鼠。今子有大树,患其无用,何不树之于无何有之乡,广莫之野,彷徨乎无为其侧,逍遥乎寝卧其下。不夭斤斧,物无害者,无所可用,安所困苦哉!’崔总,你想做狸■么?”
崔钧毅道:“不夭斤斧,物无害者,无所可用,安所困苦。你是说,我们已经砍倒了树,尽管这颗树还不够大,不够有用,却足够我们逍遥乎寝卧其下?”
范建华道:“我们为什么要和周重天斗?因为他就是狸■。如果我们不知道适可而止,有一天,我们自己也会成为狸■,也许我们离这天不远啦,说不定就在明天。”
崔钧毅沉吟了一会儿,其实,他心里又何尝不担心?索性收场,放他一马!
崔钧毅并不完全相信范建华那套说法,但是,他知道以范建华的信仰和思虑,考虑这个问题,也是有道理的。这是一个善的思虑,他应该接受。至于范建华怎么猜出张梅离家出走了,他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许他真的能掐会算?
申江和范建华得了将令匆匆离去了。崔钧毅看他们两个走出去,想张梅在东南方向会有什么朋友呢?
张姨想来想去,想到去年毕业的时候,张梅有个广州同学来看过她,这个人长得像个外国人,所以张姨记得蛮清楚。张梅会不会去广州了呢?张姨翻箱倒柜,找来张梅的同学录,发现的确她有一个广州同学叫卢杏,分在粤海控投。崔钧毅立即打电话给粤海控投的朋友,待打听到卢杏的电话,崔钧毅一个电话过去,卢杏吞吞吐吐,说的确见过张梅,也在劝张梅回来,但是,张梅没有在她那里住,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即时联系上张梅,要崔钧毅等消息。
崔钧毅听卢杏这么说,断定了张梅是在广州,他决定不等什么消息了,立即去广州。张姨听崔钧毅要去广州,也要跟了去。崔钧毅不放心,怕张姨吃不消,就说:“我要是在广州找到张梅,一定立即把她带回来,张姨你放心,我去找,你就放心吧。而且,万一张梅不在那里,你在家里也好接应啊。说不定张梅打电话回来呢?要是我们都去了广州,家里没人了,反而不好。”
张姨说:“我到银行取点钱去,张梅平时都是把工资交给我的,她身上连个钱也没有,怎么过日子哦!”
崔钧毅说,我有钱,你不用取了。说着,他拎了一只公文包走出来。小王还在睡觉,看他过来,迷迷糊糊地,跑去小便,用冷水洗了脸,将车子一路开到虹桥机场,还要送他上飞机,崔钧毅挡住了。在机场等飞机的当口,崔钧毅给粤海控投的刘总打了电话,跟他说了实话,让他打听一下卢杏家的地址,他想应该在张梅没有想到的时候,突然出现在张梅面前,否则这个倔丫头不知道又要做什么了,说不定会回避他。
两个小时的飞行,4 点他就到广州了,粤海控投的刘总已经在机场等着了。崔钧毅上了车,一看车上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子,刘总说这就是卢杏。他和卢杏打招呼,卢杏说,你啊,怎么欺负我们张梅啦?崔钧毅说,说不清楚,要是能说得清楚就好了,我倒是想对她好,就是不知道怎么好!刘总却说,你啊,还是年轻,对女人要一哄二骗三瞒,如果三样都没用,就施苦肉计。卢杏笑了,刘总,你原来也这么坏?你可是我们公司女孩的偶像!刘总说,我是你们呕吐的对象,我知道,你们在背后怎么骂我,说我是小气鬼兼大头鬼!卢杏做了一个鬼脸。
车子往广州城里开,崔钧毅迫不及待地问卢杏,张梅在不在她那儿?卢杏说,张梅在她那儿住过一晚,第二天就搬走了,她当时也纳闷,张梅到底想做什么?现在听崔钧毅这么问,卢杏自责起来,早知道,不放她走倒好的。
刘总就说你们女生啊,别看平时什么悄悄话都说,但到了关键时刻,还是没有男人义气。你看人家孤身来广州,要是我,总得尽点地主之谊,好吃好喝是免不了的,住也得安排吧。
卢杏道,女生的确不像你们男生,女生不大玩这一套的。我出门旅游,找网友,那些女网友都是露个脸吃个饭,就回家相夫教子去了。男生呢?大多会陪你玩'奇/书/网…整。理'…提。供',给你代买车票什么的,接送也包了。
刘总说,张梅也亏得是崔总房东的女儿,崔总才这么急着来找。要是一般人家的女儿,这样到处乱跑,还不跑就跑了?谁有那个闲钱闲工夫来找?你们女生啊,没事儿就喜欢往外跑,还要人家追。
车上,大家议论了半天,还是没什么法子。刘总安排了在灯火辉煌大酒店吃海鲜。刘总说,也只好如此,先吃饭再说吧。这顿饭吃得味同嚼蜡,但是,刘总很热情,崔钧毅渐渐地也忘记了忧郁。酒席上,刘总谈到成立一个基金,投资香港股市的事情,崔钧毅也正有这个想法。国内a 股市场股票价格和香港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