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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辉玲脸红了。她低声问:“我够格签名吗?”
崔钧毅郑重地说:“只要是为公司着想,谁都有资格签名。你是我们公司的重臣,你不够资格,谁够?”
曾辉玲点点头,签了名。
一会儿吴单来了,曾辉玲给他们泡茶。崔钧毅说:“换一下,请吴经理尝尝我最近新买的茶叶。”说着,他从书桌底下拿出一盒铁观音来,曾辉玲接了铁观音道:“好茶要配好的茶具,我拿茶具去!”说着出门去了。吴单在沙发上坐了,有些局促。“崔总,没有你的话,我恐怕这辈子要在里面呆着了。”崔钧毅摇了摇手,“我们这里你资格最老,我也是你带出来的,我们不能没有你。真的,我们需要你!不过要说感谢,你要感谢梅捷,这是个好女人。你也知道,最近公司人心不稳,刚刚走了一个财务主管。我已经提议,由她担任我们的财务主管,全面执掌我们的财务工作。”这时,曾辉玲拿着茶具进来了,原来是一套台湾产的功夫茶具。她把茶具放在茶几上,又拿了电水壶进来,一边操作一边说:“功夫茶,要慢慢品,要用矿泉水泡。”说着,她用热水烫了茶杯、茶壶,又拿了闻香杯给崔钧毅闻。“崔总,真是好茶叶呢!我算是茶客了,也很少喝上这样的茶。”接着,凤凰三点头,曾辉玲倒了三杯,双手捧了,一一递给崔钧毅和吴单,然后自己也捧了一杯。崔钧毅一口干了茶,“恐怕不是我的茶叶好,是你泡得好。”曾辉玲看崔钧毅这样牛饮,噗哧一声笑了,“崔总,茶不是这样喝的,要先闻,再抿,半张着嘴,让茶在嘴里和空气接触,这样香味就更浓了。”然后她做示范,嫣红的嘴嘬了小茶杯,左手托着茶杯的底,右手抬起杯沿,茶到了她的嘴里,却并不下咽。吴单看着曾辉玲,也跟着学,只听茶在吴单的嘴里咕噜咕噜地响起来。曾辉玲咽下茶,又噗哧一声笑了,“吴经理,真是粗人,饮茶可不能这样咕噜咕噜响!”崔钧毅也笑起来,“曾辉玲,我和吴经理都是粗人,以后你要教教我们!”曾辉玲说:“那就看你们有没有慧根了!”崔钧毅拿起桌上申江的报告,吴单看了,觉得这个提议很好,也签了名。吴单说:“我们和鹰鸿股份的事儿,还没有了结。崔总,你说怎么办?”崔钧毅说:“这件事儿,正想找你商量,我们商借的鹰鸿股份是还还是续借,从二级市场上买来的是抛还是再买,都要有胆有识的人来考虑和操作啊!”吴单立即说:“崔总,你的意思我知道了,是继续做下去?”崔钧毅一边喝茶,一边起身踱步,“这可是一场大赌博啊!”吴单也站了起来,跟着崔钧毅的步子在他身后走,“崔总,这场赌,我们有4 到6 成把握。”崔钧毅停止了踱步,直视着吴单,“我倒要听听你,怎么做有4 成把握,怎么做又有6 成把握!”吴单看了看曾辉玲,欲言又止。曾辉玲会意,装作加水的样子,端了水壶出门去了。吴单这才说:“这样看,崔总,你到底是想把周重天赌进去,还是想把薛军赌进去呢?”崔钧毅握住了吴单的手,“吴经理,我没有看错人,在证券操作上,你是天才!你已经摸到我的心思,我要6 成把握的那个。”吴单说:“原来我们是和周重天联合,去赌薛军输。这次,我们调头和薛军联合,赌周重天输!我们有6 成把握。不过……”吴单又有些犹豫,崔钧毅说:“不过什么?你是说周妮和黄平?他们是我的同学,但是,这场战斗事关我们黄浦的生死,同学情只能以后慢慢弥补啦!”
崔钧毅回到办公桌后面,“吴经理,这次我要把我们整个黄浦都交给你,不仅你原来的那些票要给你,我们贷来的流动金,申江刚刚从华钦圈来的钱,你要多少就多少,要快、准、狠!”他用力挥了一下手,“下周一我们开中层干部会,我会宣布从鹰鸿股份中撤出,你在市场上做斩仓出局的动作,诱使周重天加码买进。等他进得差不多了,我们再关门!不过,这一切都要在你和薛军有了默契之后。”吴单说:“比起武总来,薛军更信任你。薛军觉得武总不像商人,更像官员,做生意不可靠,你像真正的商人!”
下班,崔钧毅带了曾辉玲代买的香烟来到刘书记家,他想和刘书记好好谈谈。他上了车,要司机小王去书记家,司机小王竟然说不知道刘书记家住哪儿。崔钧毅皱了皱眉,武琼斯在任期间,对刘长生的确是不公平的。要说刘长生和武总差不多同级,怎么着也是公司的领导,他也有权用车吧。但是,小王却从来没有接送过刘书记。武总的确是太霸道了。
他让曾辉玲查公司档案,曾辉玲告诉他们,刘长生书记住在虹口区车站北路。他和小王开车出来,到了车站北路,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一片上世纪50年代起造的老公房,而刘书记就住在这样的公房里。黄浦欠员工的太多了,两年多了,没有给员工分过一次房。
刘书记家窄小寒酸。他的母亲抱病在床,挪着病体来开门,说刘长生去菜市场买菜还没有回来。崔钧毅给刘书记母亲端茶,又和小王一起帮她整理屋子。这是一个一居室的老房子,刘长生的母亲住正卧室,刘长生就在客厅里搭了一个铺。刘长生母亲看他们打扫厨房,出来阻挡,“怎么好意思让你们做事儿呢?长生回来非怪我不可!你们是他朋友?”小王说:“这是我们崔总,我们的新总经理!”刘长生的妈有点耳背,并没有听清楚小王的话,而是接着自己的思路说:“长生是被我拖累的。他老婆不要我,不让我和他们住,他就一个人搬来照顾我!”他们坐到6 点半,刘书记还没有回来。崔钧毅便留下了香烟,和小王先走了。
刘书记回来后,他母亲说:“刚才有个年轻人,叫崔总,还有一个叫小王,等你来着,还帮我整理了屋子。”
刘长生想了又想,脑子里找不出谁会来这里看他,“可能是我们新上任的总经理。”
刘母说:“是不是你们有矛盾?不会是你嫉妒他,不想和他共事吧?”
刘长生说:“他太年轻了,我们不一定合得来。”
刘母道:“这件事你不要倔了。你妈看了很多人,觉得这个小伙子不错,说不定能成事儿,你要帮他!他是不是有什么难处要你帮忙?”
“他想让公司搬家,这个公司搬到这里来已经五年了,我习惯了,不想搬。还有就是加工资的事儿。现在,公司这个样子,哪里有钱加工资啊!”刘长生一边洗菜,一边说。
刘母说:“还是搬吧,现在他是一家之主,哪有一家之主随便就搬家的,不到万不得已,谁会随便搬呢?我看你还是要理解他的难处。”
刘长生默默地点点头,这么多年了,他和武琼斯共事,武琼斯从来没有来过他家,倒是崔钧毅,一上任就来看他,不容易。
出了刘长生家门,崔钧毅马不停蹄,前往区委蒋书记家。他是蒋书记提拔起来的,要来感谢蒋书记,更重要的是他今后的工作要蒋书记支持。只有蒋书记做后盾,这工作才好开展,这是邢小丽嘱咐的话。
为了今晚的见面,曾辉玲和蒋书记的秘书联系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才定下了时间。带什么礼物呢?曾辉玲想了很多点子,什么名牌服装、高尔夫球具等等,都被崔钧毅否决了,最后,思来想去,崔钧毅想到范建华养的那只山龟,他让范建华去宠物市场转转,看能不能找到那种可爱的宠物,既容易养,又有祥瑞福寿的寓意。范建华出去一日,弄来一只贵州龙化石。化石非常完整,花纹清晰,龙的神态活灵活现。更重要的是,化石被雕刻成了一只墨盒,中间是褐色的小圆盒,像龙珠,边上是真的龙化石。范建华说,这是好东西,埋在地下几十万年了,挖出来又做了雕刻,有价值,又有意味。放在家里可以镇灾驱邪,还可以当文房四宝来用。崔钧毅接了化石问,这东西得多少钱啊?范建华说,10万!崔钧毅倒吸口凉气,问他怎么入的账。范建华说,他和梅捷一起去的,人家有发票,都弄好了。崔钧毅心里还是打鼓,但愿蒋书记不认得这东西。要是蒋书记知道这东西这么值钱,恐怕不会要。
到了蒋书记家,保姆把崔钧毅让到书房里。书记正在练字,他在边上站了,并不出声。蒋书记凝神运气,直到写完了手里的字才招呼他。崔钧毅看他写的是“端正”二字,用的是颜体,又加了魏碑的笔意,意境正符合那两个字的含义,不觉赞叹起来。
蒋书记见他说出了内行的话,倒反而打趣他了:“小毅,你该不是为了拍我马屁才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