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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庆说:“这样一来,他不就可以独霸临河日化市场了。还有,他早就觊觎‘远方’这个多少年的老名牌了。”
沈均全听进去了:“也不排除林若诚想洗清自己,同时,让白向伟、刘沉、钱明军对省里和中央都能有个交待。崽卖爷田不心疼,这本身,就不是对国有企业职工和地方建设负责任的态度嘛!”
孙庆以为到了火候,有点急不可待地:“沈书记,说穿了,他们整熊灿,就是想整您,想彻底铲出您在临河的影响,白向伟在县里调研时抱怨过,说隔层不管人才是先进的管理理念。刘沉更是人前人后讲泰山压顶不弯腰是假的,说什么光去顶泰山了,还怎么开展工作?”
唐西平在心里哂笑孙庆的小报告打得太露骨太低级,这东西像公园里的路,宜曲不宜直;像高手过招,点到为止,心领神会就可以了。瞧眼前这水平,只怕是自己的别墅送错了人。就是真如所想,把白向伟和刘沉一锅煮全端走,恐怕也轮不到他的头上。
果然,沈均受不了这份“直白”:“孙庆同志,我们是在探讨政治经济学上的问题嘛,你对其他班子成员的意见,可以放到市委民主生活会上去谈,作为副手私下议论正职,是不是有违原则?”
第90节:资本革命(4)
孙庆忙说:“沈书记,我知道自己错了,刚才太冲动了,我是您一手培养提拔起来的,看见谁对您哪怕一点点的不尊敬,我就恨,恨不得和他们拚命。”
沈均点头表示领受了他的“好意”,领导手下不光需要有能干的人,还需要这种不留后路的铁杆忠心者,真到关键的时候,这些人才可能成为敢死队。
“大家都是朋友嘛,在一起聊天,哪有那么多的对错。”他顿了一下:“熊灿的事,我还是要出来说话的,省委让我分管干部,我就要对每一个干部都负责,肖书记对临河近段的工作和“5?22事件”迟迟没有进展,同样是很有意见的。说到底,决定上层建筑的是经济基础,衡量一个干部是否称职,主要看的是发展嘛,他林若诚敢和市里讨价还价软磨硬抗,也正是看到了这一点。你唐西平,也有这个实力,也同样可以有所作为!”
从沈均那里出来,唐西平惦记着“作为”的事,先回了临河。孙庆拐弯去碧波园操心了一番唐西平送给女儿的房子装修的事,傍晚时分才回到临河家里,孙庆特意交代保姆多炒了几个菜,也开了一瓶精装的五粮液。妻子是文化局副局长,京剧演员出身,远方门前退回的轿车中,有她的一辆。见状,问道:“不发愁了,是不是熊灿的事摆平了?”
“我压根就没愁过。光我知道的,沈均从远方动的钱就何止千万,他不急,我急什么?”
“那么多?”
“我还是朝少里说了。”
“这个熊灿,看不出来,竟是个眼皮朝上翻的势利货色,你是直接分管远方的,可除下来过春节那点表示,啥意思都没有。”妻子心里马上又不平衡了。
“人都这样。他是清楚,副职左右不了他的命运。”
“这些年你任劳任怨替他的女婿鞍前马后地奔忙,沈书记不会一点良心都不讲吧?”
“这种事,一个萝卜一个坑,关键是得有位置。”
“那你慢慢等吧。什么时候上边干部政策又来个一刀切,看上哪里买后悔药!”
“你别烦我好不好?”
“我是嫌你窝囊!”
“兔子急了也咬人,我孙庆不会放过这最后一次摊牌的机会的。”他把筷子一挥:“先都撂一边,你给唱一段。”
妻子瞪他一眼,说:“美吧你,等你当上了市长,我连班都不上了,天天在家给你唱专场。”
孙庆烦躁地拿起红色保密电话:“闫明,事情办得怎么样?”
闫明道:“是孙市长呀,放心,我已经让人把信儿捎给他了,熊灿不要看他做生意糊涂,人不笨。孙市长,您知道,江新早就不信任我了,为落实您的指示,我可是冒了很大风险的,而且,他好像已经有所察觉。”
孙庆脸色一变:“乱弹琴!我什么时候给过你指示了,你有录音吗?”
闫明一怔,手机差点没掉到地上,心想这他妈的算怎么回事,还没过河呢就开始拆桥了?
孙庆好像看到了他沮丧的样子:“你闫明的能力和工作成绩,我还是很清楚的嘛。”
闫明这才回过点劲儿来:“谢谢市长。”
孙庆“唔”了一声,又打给唐西平:“西平,你那里情况进行得怎么样?”
唐西平正和赵季、胡海一帮临河私营企业界的头面人物,在身着红色旗袍的礼仪小姐的导引下,踩着厚厚的印花地毯,大声说笑着朝野太阳包间里走。几个人今天或许都有意想展现什么,个个西装笔挺,金表、钻戒晶莹闪光,每个人浑身上下除掉娘胎里带来的东西,一律进口名牌。招引得见多识广的服务小姐,悄然的目光一波一波朝他们身上扫瞄。唐西平朝其他几个人挤挤眼,故意大声地说:“是孙市长啊,我这里没‘情况’,只有一帮好兄弟,正要去喝酒,怎么样,你也赶过来?”
孙庆知道唐西平说话不方便:“你听着就行,我希望这次搞得动静越大越好,要不惜一切代价。我这人的性格是决不让跟我干的人吃亏,现在是资本时代,又是改革创新时代,我看你不妨将来也从从政,人大副主任,政协副主席,也都不是不可能。”
唐西平道:“行啊,你孙市长可是私协的主管领导,有好事就得多为我们私营企业考虑。再见。”
唐西平当仁不让地走到上首,“啪”,把手机一合,说:“孙庆又想为临河大道化缘,作为副手,这个人也算是对刘沉仁至义尽了。”
赵季说:“这熊灿一抓,银行肯定跟在屁股后头追要贷款,那临河大道,还修得成吗?”
胡海说:“熊灿是国有企业,就是把远方整个连骨头带皮全拍卖抵押掉,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说不定正好可以利利索索回机关当官呢!我们呢,投进去的可是自己辛辛苦苦挣的钱———生生割下来的肉呀!”
赵季猛地一拍桌子说:“不行,我们不能由着谁的脾气来!不然,投到临河大道上的钱就等于打了水漂。”
有人接着气愤地说:“钱,说好是借的,不行,我们就打官司,告市政府。”
说这话的是个年轻人,开化肥公司的父亲酒后去风流时心脏病突发,死在“三陪”的怀里,他刚执掌江山不到两个月。
大家一齐摇头,打官司旷日持久不说,真打赢了也甭想拿到一分钱,法院敢执行市政府?再说,这样一来,就等于和政府的关系彻底搞僵了,撕破了脸,以后谁的生意也不会好做,欲整何患无辞,再说,谁的屁股上没有点屎?
年轻人更急了:“那我们就这样窝窝囊囊算了?”
事关切身利益,众人议论一阵后,一齐把目光投向埋头喝汤的唐西平。
赵季说:“唐总,事情是你牵的头,私协也是你的头,你得给大伙拿个主意。”
唐西平抓过餐巾纸,胡乱把嘴擦了擦,说:“都别看我,你们谁也没我丢进去的钱多。”
胡海说:“唐总,我们和你不一样啊,你的临河苑是什么气魄?动辄上亿,拔根汗毛都比我们的腰粗,我们怎好跟你比。”
大家跟着附和。
唐西平说:“钱吃了无所谓,玩了也无所谓,可白白丢给别人,再少也心疼!”
第91节:资本革命(5)
所有的人都不吭了,他唐西平说中了每个人心底里的病。
赵季心犹不甘地说:“唐总让大家来,肯定是想好主意了……”
唐西平说道:“别、别,我可不想再落这个埋怨了。那个破主席,我也就是赶鸭子上架这一届了,到时候,谁爱干,谁干去。”
众人愈发起劲儿地劝。
胡海脖子一拧,站了起来,说:“唐总,不说那个主席的事儿了。你还当大家是朋友不是,你要光想着自己有关系,怕大家牵累,我们这就走,酒,不喝了!”
众人都跟着站起来。
唐西平发脾气道:“都走哪儿?坐下,全都坐下。”
胡海说:“唐总要没个利落话儿,大家都别耽误时间,还是各想各的法儿去吧。”
“你这个熊家伙,是逼着把我朝鏊上放呢!好吧,如果大伙还相信我,我也豁出去了,都坐下听我说句话,”唐西平耐心等众人落座后,说:“我们都是摸爬滚打过来的,谁挣个钱,都不容易,官司又不能打,我的想法是,惹不起,总躲得起,我们一齐从临河迁走。这年头,招商引资的人头碰头,比镇上赶集卖菜的都多。”
唐西平的话像一颗重磅炸弹,一下子,把大家全都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