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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青衣无奈地摊了摊手,跟在陆压身后。她现在的身份颇为尴尬,说她是清白女子吧,明明嫁了人;是有妇之夫吧,她夫君把她忘得一干二净,像是世上丝毫没有过这个人。
自从太守府冲为天子行宫后,陆压就住了荀太守的房间,没有过多装饰,却异常的整洁。“只有这些了,你垫垫肚子就好,吃多了睡下积食。”倒了杯茶给她,陆压陪在椅子边看她狼吞虎咽。“陆压,我……想问你件事情。”见她如此小心翼翼,陆压心里好笑,她何时这么怕过他。“我与苏樱第一次见面是在悦然的天字一号房,那时候岚竹已经死在客栈中,苏樱……应该是被人诳去的,我想知道,她——是不是……”
“青衣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聪明了?怎么会猜到是我?有些事情,你还是莫知道的好。不要乱猜,嗯,快吃吧,天晚了,早些安寝。”陆压抿着嘴不说话,青衣低头闷声吃东西。“今天那人……”她不死心仍是想问。“若是你怕,留在我这里睡可好?”陆压神情半真半假,青衣鼓着腮帮不敢说话。不说就不说,不说她也有她的法子知道,若不是事关己身她也不会如此费神。
月儿弯弯照九州,千里之外的漠濯皇宫内不似大邑那般风起云涌。简宁与温仪花间酌酒。青玉盏添满,两人举杯慢饮。“旭烈兄打算何时进京?”放下牙筷,温仪手指托着斜伸到桌边的一只牡丹不经意地问简宁,没想到这漠北旷凉之地也能养出这富贵娇嫩的花。“嗯——当日雁荡门前与苏樱歃血盟誓,只有口头约定,所以近期内要进京与陆压相谈。”简宁眼睛一挑,望着头顶月盘似的满月,唇边泛起浅笑,他走了这多时,不知道某些人是否过的一样自在?
“大邑恐怕已经不能让你容身,温兄就留在我漠濯吧,你可官复原职,或者挑个自己喜欢的。这里虽不比中土,却也别有趣味。”远处有丝竹声入耳,洞箫幽幽,秋色更寒。“算了。还是要回去,以陆压的手段即使我出得来,怕是会连累阖府上下,就算回去是森罗地狱,毕竟列祖列宗都在那里。若是将祖庙弃之不顾,我又有何俩面苟存于世?”温仪抬起头来看向陆压,“我有一事不明,一直想问旭烈兄。当日你二十万大军围困京畿,为何能在短短半月内突然现身漠濯呢?你这一路要经赤连峰、廖峪塞和雁荡门,都是重兵把守之地,你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地出现在漠濯皇宫内,让人费解。”温仪当日听说京畿之围被解就料到了结局,只是他猜不透简宁如何在万军中另辟蹊径反攻回漠濯一举称王。
“事先我也是没这个打算的。不过,当时涵王已被苏樱蛊惑得撤兵,让我们没了外援,他将满朝内力谏迎我回国的元老下狱,不承认漠濯有过我这个皇子。本来他一切做的都很好,只差时机一到苏樱撤兵反攻京畿逼我等束手。当日苏樱被人劫走之时我就有预感被诱入套中,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苦心孤诣十年,怎能就这样放弃。困城的那几天,若不是有人将漠濯宫内情形送信与我,现在你我也不可能有心思坐在此处饮酒。”
简宁嘴上说的轻松,当中惊险不言而喻。温仪将酒盏斟满,抬眼问他:“当日与你送信的……可是苏樱?”简宁浅酌一口笑而不答,过了许久开口道:“他是个极为复杂的人,你永远摸不清他心里在想什么,今天他和你站在同一阵营,不定没一炷香的功夫就变了心思要倒戈,这样的变化莫测的人,对大邑,对漠濯都是威胁啊。他是最懂算计的人,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做,到底为何,不久后就会见分晓。”风过处,有花瓣飘在酒樽中,简宁用牙筷挑起来,喃喃自语——跟在这样的人身边一定辛苦,喜欢上他就更辛苦啊。
“崤关城内埋伏的暗桩传来消息说是苏樱似乎不太对劲,自从雁荡门中箭落马后,有些反常。”温仪注视着简宁,留心他神情变化。“怎知他是不是又在耍诈?冯唐败军退守西南蛊山,与当地叛军一起驻守,谁知道苏樱又想耍什么花枪来迷惑人 ?'炫书…'我们几人同朝为官十载,对他尚不能了解,让冯唐这样的人与他对阵真是苦了那小公子。”简宁话里虽是同情,口气却淡漠的很。“当真要送緈阖郡主去和亲?你不是不了解陆压,黛妃那等绝色的美人都不能网住他,郡主怕是要费些手段了。陆压他根本就不在乎女人,想靠女子来维持平和局面,估计即使勉强达成了,也只是表面样子。”长叹一声,温仪苦笑,当初为了笼络苏樱把阿竹嫁过去,不仅没能起到作用,还凭白搭了个‘妹妹’进去,苏樱太过擅长策反。
“说来好笑,苏樱在和亲上可是大为热心,我觉得他是为了报当日赐婚之仇。陆压从宁国府挑了个姑娘给他,他就从漠濯找个女子给他,而且这借口堂皇得让陆压根本不能拒绝,这样睚眦必报的人,无论是为敌为友都是难缠的人物啊。”桂树上红粉色的纱灯晕出一团团柔和的光,在夜风里摇摆。陆压坐的端正,刚毅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代之以帝王常有的疏离。十年前简宁刚入朝野时,苏樱对他有断言,说他不是位甘于人下的人,果然如此,现在看来,温仪觉得自己才是四人中最甘于平淡的人。
两人坐了一会儿,有侍卫来报,说南豫王带着小郡主要拜见主上,温仪笑着瞥了瞥简宁心想凡事利弊双至的,帝王之术不过是驭人之术,朝中重臣要给你送闺女,值此新帝登基根基不稳之际,是要还是不要?不要,想个什么借口托辞?
“要他在漱玉斋等,我就过去。”简宁放了手中玉盏,面露无奈之色,“当日总以为陆压身不由己不过是给自己找借口,殊不知当你当真走到这一位,的确如此。”“好了,快去吧,若是能就此找个美貌王妃也不错,中土十年你没纳妻妾,现在众人攀附是正常的,后位空悬,有心人自然觊觎。不过,切莫学陆压,要娶自然就娶个自己中意的,能觅得个陪你一辈子的伴侣,这是上苍赐给的福气,想不想做孤家寡人,要看你自己了。”温仪站起身来,对着简宁深揖一礼。
“何故如此?”简宁双眉紧蹙,对他此举甚为不解。“我明日就要回转大邑,走前就不来与你告别了,看在我与你相交十载的情分上,有一事相求。”简宁深深瞧着温仪,他知道能让他求的事情必不要容易达成,或者与他意愿违背。“我知道你跟阿竹有些特殊交情,她——”“温兄要求我此去中土不要难为她?”简宁双眸微睐,脸上不动声色。“相信你也看得出,她心里是恋着苏樱的,既然如此,何苦去拆散他们呢?人生苦短,看着别人快乐也是件让人喜悦的事,你觉得呢?”
“就知道你求的事断不会好应承。此事,恕我不能答应你,大邑十年没娶妻室,一是怕日后举事不好两全,再者确实没找到相当的,可当我有了心仪对象时,却发现自己无能无力。月老给了姻缘,就不能强推出去。”简宁说完转身而去。不管漱玉斋里的女子他欢喜不欢喜,都要接下。爱不爱是一回事,娶不娶却是另一回事。
温仪收拾行囊动身回返大邑之时,荒原上起了大风,枯草沙粒四走,人只得呆在屋内,骡马不能出行。闲暇时温仪与他身边服侍的侍女品琴论画,这女子是简宁特意派给他的,南国女子娇娆婉约,举手投足不啻为诗词,无限美好;北方女子大气柔媚,才情不逊于儿,让人刮目相看。
“鱼衍,你们主上可看上了南豫王的小郡主?”温仪拿着方巾擦着玉兰叶子问着正在往炉里添香的女子。“嗯?这个,奴婢可不敢多嘴。”她抿嘴一笑,脸上的梨涡若隐若现,十足的娇憨模样。“不过,倒是听说郡主自那日见过主上后,就日日要进宫来拜望太后,然后总是不经意地与主上巧遇。”将香焚好,鱼衍斟了杯茶给温仪。
“我来问你一个问题,鱼衍要真心回答。如果你有了意中人,可巧这意中人不是你家族父辈中意的,他又不能为你谋得权贵,而你家中长辈也为你谋得一门亲事,要你嫁个能助力家族飞黄腾达的,你愿意嫁给哪个?”放了帕子,温仪静待她答话。
“温公子是话有所指啊。诗中不是说两情若是长久时,不在朝朝暮暮吗?在其位自然谋其政,若是只顾自己心愿罔顾天下,这样为了自己的小幸福舍弃天下人的大幸福,鱼衍认为是大大的不妥。自古婚嫁讲究门当户对,自然有其道理,这种双方力度的平衡是不能被破坏的啊,所以……若是真有那一天,鱼衍自当遵从父母命。”
温仪挑了挑眉,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