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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情绪太过激动,三人的一拉一扯,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不知是哪个环节的力度没掌握好,其中一柄单刀真是遂了人意,割破衣服和皮肤成功捅进了肉里。
风停了,云知道,他中刀了,疼的确是她。青衣从未觉得世界如此宁静,静到她听到苏樱刀口处淌下的血滴滴答答掉在地上砸的她心上血肉横飞。青衣的速度是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刀子扎进去的瞬间,她已经飞身来在苏樱身前。她心里想着这或许是苏樱的计策,是苦肉计,他是大邑的天机公子,陆压都奈何不了她两头来拱白菜的猪能伤的了他?
扶着他,青衣不敢轻也不敢重,轻了,怕他御风飞走;重了,会把自己的心压碎的。她呆呆站着,想起小时候大师兄带她去看的那个湖,在半山别墅的后窗里能清晰地望见,碧蓝的一块。那时她还不会游泳,湖里的水,很静,静的像是人可以在上面来回穿梭。青衣在上面踏了一脚,结果她沉下去了,虽然她极力挣扎,可扑腾起的水花还是没能打破湖的平静,那么静,她就一点一点地沉下去,沉下去,一直到湖底……
血顺着青衣的小臂流到手掌处,又从指缝里滴下去,抓不住,捡不起来。青衣不停地眨眼,她心里说苏樱啊,你不是一向提倡开源节流的吗?这是血啊,你怎么就不节省着点往外流呢?何必呢,不就是娶个夫人吗?不就是遵旨吗?娶吧,遵旨吧,实在不行我把夫人让给她都行。玩笑开大了,你要是再继续下去我就一辈子不理你了。
虽然不是外科医生,青衣虽苏樱的伤心知肚明,这种切口,这个位置……她笑了。一切有些恍惚。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江中王子乘着雕了青鸟的小舟江中溯洄而上,她顺着江边小路不停地跟着小舟跑。苏樱,我不上船了,你停下来让我看看你吧,若是走了,咱们就再也见不着了。青衣在心里跟自己这样说。
事变突然,谁都想不到堂堂的闹剧瞬间就变成悲剧了。简宁点了苏樱的几处穴道,吩咐福伯快去找郎中。
“苏樱,你是大邑的战神啊?上了那么多次战场你都无事,你是骗我的吧?”
苏樱苦笑:“娘子……我虽……是福将,却也不是金刚不坏之身……”
白天不懂夜的黑,所以羞涩地退场了。天狗一口将世界吞掉,人们在狗肚子里摸摸索索寻求安稳。有人点了灯笼,让这混沌的一切有了分层,被光一照,苏樱的血在灯光下显得暗红紫黑的,她怀疑他的心也是黑的,要不怎么这么用力地扯她心头的哪根筋让她比他还疼呢?
正当青衣纠结苏樱为何演技如此逼真之际,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地将苏樱从青衣和简宁身边捞走了。两人功夫都不弱,竟然半点知觉都没有。
“来者何人 ?'炫书…'报上姓名。你可知手中人是谁?还不放下!”
除了自己和青衣外,今日来搅局的人实在是太多,这位是哪方的势力简宁不知,突现的黑衣人不在所有人预料内,扰乱了众人的步调。他怕的是……皇帝想就此除了苏樱。
“……江湖如此险恶,我又岂会留下姓名?”来人声音古怪,从口袋里掏出个瓶子倒出粒东西塞在苏樱口中。
“你不要给他乱吃东西,气血两虚不能强补。”青衣衣袖翻飞,从背上抽出两把刀准备肉搏。
“你想做什么?”简宁开口。
“他伤的太重,老夫要带他回洞调养。”
“你不能带他走,你若是真有心救他,刚刚为什么不挡了那一刀?”
黑衣人似乎对青衣煞是感兴趣,精光在她身上流连不息。“你不是我,又怎懂我的心?”
言语不和,开打吧。简宁与青衣头次搭档效果很不错,攻防严密,没让对方占到一点便宜,可是,人还是没抢回来。
“十年之后狼牙山断肠谷边,请来相见。”黑衣人挠头,他不知道十年的约定是不是长了点,反正近些日子见不着就是了。
青衣虽然喜欢看杨过小龙女的桥段,却不想自己去演,别人的戏,自己是找乐子,自己掺和进去,魂飞魄散。
黑衣人将苏樱带走了,甚至青衣话都没说上一句。
“二月的前奏,你是水瓶座;七月的尾巴,我是狮子座……”天幕虽然寂寥,也寂寥不过她此时的心情,青衣喃喃唱着。星相学上说他们两个若不出意外应该是绝配。
可她不知道的是,京畿四公子中,除了苏樱,陆压和简宁也是水平座。
第四十二章
简宁盯着黑衣人的方向一直站着,像是想从远处蓝紫色的黑里抓出个头绪。今日一切都很乱,宁国府、尚书府和皇族的三股势力角力未果,不分胜败,他是陆压亲点的监亲官,临走时领了给陆压的口谕——若是苏樱抗旨,杀无赦!新郎官被人劫走,这趟差算不得圆满,一切看似太过凑巧,又颇不合情理。如实报上去?皇帝肯定又会将这麻烦丢给大理寺,大邑的天机公子竟然被人劫持了,大理寺首当其冲要摘了寻找的帽子。犯愁的是,找到找不到似乎都讨不到好去。若是真的找到了,未必称了皇帝的心,若是找不到……这可是烫手山芋,只要沾了手就要脱层皮。
“将那二人带回大理寺收监!”简宁沉声说着。不知不觉间身边候了几个佩刀侍卫,看起来是早在这守着多时了。
新娘子还没进门,新郎却惨遭变故,宁国府送亲的诸位都一起巴望着温言,希望由他来定夺这亲事该如何处理,总不能所有人陪着花轿一起站到天亮啊。按说出了门的姑娘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轻易是不能退回娘家的,可男方无人接手,怎么办?
温言越来越佩服大哥,若讲谋事断人他是万万赶不上的,临走时温仪曾若无其事地说了他一句:无论什么情况,切不可将新人抬回府。不管苏樱娶不娶,宁国府已经奉旨将人抬过来了,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温言让喜娘将温妙扶到福伯身边,嫁妆彩女归在一旁,意思很明显,膏药已经拆了封,恕不退换,贴不贴,是你们尚书府自己的事,与宁国府无干。
“福伯,出了这样的事儿是我们谁都不愿看到的,可妙妙怎么说都是你们尚书府的人,我送亲就送到这儿了,还要赶着回去给老太君回话,您有什么事需要宁国府的,就差人到府上说一声。”温言带着宁国府的人掉转马头一路急行军,生怕跑不脱。
苏樱的身份不比旁人,他失踪了可不是东村丢了只小花狗小猪仔那么简单,谁知道皇帝太后又要迁怒于谁呢?为今之计,能快走就快走,跑的晚了,难道要留下收拾残局?简宁以审问人犯为名带着埋伏在尚书府的众人也撤走了,突然之间尚书府门前清静下来。青衣呆呆站在门口的大红灯笼下,恍恍惚惚,若不是手上还沾着苏樱的血,她觉得一切跟场闹剧似的。倒是小乔不知什么时候拿着帕子站在她身边抹眼泪,头上还簪着多似白非黄的小花,弄得青衣心里突地抽了一下。
“夫人,您看……这,这怎么办?”虽然苏樱不在,府里还有位主子能坐镇,福伯不敢擅自决定如何安置这温姑娘。
众人看得分明,苏樱与温妙没拜堂甚至都没能过尚书府的门,本不算得成亲,可是这时候把人推出去似乎不太说得过去。青衣叹了口气。
“既然礼没成,就不能让温姑娘进尚书府的门,现在苏樱下落不明,那黑衣人说他这一去要十年,不能蹉跎了姑娘岁月。这样吧,先把温姑娘送到后海的别院去吧,既然她是黛妃娘娘的义妹,娘娘总有交代的。”接过小乔的帕子青衣抹了抹脸,又疲惫又心酸。
“我、我不去别院,我可以等着苏大人回来……”今日如果她不能过门,往后再想进门可就难了。金山银山她不要,只为了苏樱这温玉公子。温妙掀起盖头行至青衣和福伯身边,被灯光一晃,红艳艳的美人,眼中有泪,像是雨打过的凤仙花。
“这,恐怕不行,你还是个姑娘,如果苏樱真有个好歹……我是打算归隐山林常伴我佛,难道温姑娘也愿意如此?”她本来自虎狼山,从小就在斗战胜佛的佛光照耀下茁壮成长,即使有一天回到孙大圣身边重拾贼祖宗传下来的这份手艺也未尝不可。再说,苏樱这样的人参果是她打下来的,又怎会白白便宜别人 ?'炫书…'
“我、我愿意……”温妙发狠了,她也不傻,苏樱是什么人,他能让那远道过来的俩草包给结果了?
“愿意也不行……”还是女人最懂女人,知道彼此的弱点,也知道为了消磨这弱点所付出的血肉模糊的代价,如今青衣若是退一步,她怕下半辈子后悔。她和苏樱的城堡里,只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