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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的人。
小碗放下茶杯,一招手。“去,将师师、香君、如是都请来,有贵主候着呢。”点了几个名字,小碗脸露笑意,正如下午三点水面上荡着的浮光,乍一看挺晃眼,细看其实都是细碎的斑驳小点。小厮答应着跑开去请三位。
来到长乐坊,青衣其实就一刘姥姥进大观园,只是人家是腰里揣着金条的刘姥姥,任谁见了都要尊声母。这就是金元的力量。欢乐场,有金条,有银锭子就能买笑,烧的就是钱,比的就是排场。青衣不知道,小碗这等身份能出来招呼她可是卖了她天大的面子。
青衣一进长乐坊,京畿里硝烟四溢,起火的可不止一两处。陆压用了晚膳在养心殿批折子连带着候青衣,听闻某人没来皇城却进了长乐坊,心情是意料之中的,难道他堂堂一国之君还比不上几个人前卖笑的男闾?面色黑沉,眼神锐利深沉,扔掉手中捏碎的玉杯,陆压一言不发,换了便装直接赶赴长乐坊。她不仅是尚书夫人,她还是个姑娘家,姑娘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呢?
陆压有意见是很正常的,毕竟人家和青衣有约在先,所以他去逮人名正言顺,有理有据。可为什么连带着宁国府也有动作呢?温公子这表哥当的可真不容易,您老全天候盯着青衣吗?长乐坊也是正经生意,不倒军火不刺探情报,按时纳税,奉公守法,可即使这样也能平白惊动大理寺,生意人想和官府斗?简少卿说你有问题就是有问题。
青衣托着腮,盯着面前排排站的师师、香君、如是三人,不自禁地点了点头。怪不得历来选美人都是后宫娘娘把持着,若是让皇帝老儿亲自上确实不好选,这仨都不错,如何取舍?拜伦有句话说的真好,天下女人一张嘴,从南吻到北,若是天下男子也能这般岂不是妙哉?
“不错,不错!”各有风姿,都是人尖,放在哪位帝王身边都会是宠惯后宫的人物。青衣晃动着十指,早知道戴多了首饰这般辛苦她就改走波西米亚风格了,挂脚链总比这要轻松些吧。十指光泽流动,间或传出几声脆响,夺人眼目。
“怎样,公子瞧上哪位了?”小碗执着扇子给青衣扇着,瞧着她目光在几人身上逡巡来回,却不定性。
“说实话,都不错,还真不好挑拣,不过嘛,公子我要就要拔尖的,你这几位虽是上乘,却还没能到乱了我心神的地步,小碗,你也别掖着藏着了,将你们这长乐坊的拔头筹的请出来吧,银子,公子我有的是!”将指头上的指环扳指一股脑拔下来丢在桌子上,青衣终于解脱,她晓得身外之物累人是什么意思了。
面前三人拧着眉头看她,青衣嘴角挑了个弧度,瞥了瞧了眼小碗。言下之意,爷我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别什么货色都来搪塞我。打袖子里抓出两只元宝,别管金的银的,砸出响来才能镇住人。
小碗将那两只元宝拿在手里,但笑不语。
“怎么?嫌少?”又丢出两只,青衣不肯再多拿了。她今夜来此是有正经事要办,找个人陪她,不过是求个打掩护的,但私下里,她倒是真想见见那令全京畿少女颤抖的长乐坊少主,听说不比那掷果盈车的潘岳差,能和苏樱拼一拼吗?青衣对自家夫君极有信心。
小碗踌躇良久,终是轻轻一笑,拨开云雾,露出一口洁白牙齿。
“好吧,公子您运气好,咱们少主可不是一般人能见到,要看缘分,看来,你们真是有缘。公子稍后,我去去就来。”
小碗走后,青衣也没闲着,她围着三位美男转了几圈,不住点头,这等好身段若是不跳舞真是可惜,本着为艺术献身都精神,(发扬精神的是她,献身的自有别炫)若能将他们弄进尚书府?……估计苏樱不会同意,她还是他包养的呢,怎会容许她继续找下家?砸了咂嘴,青衣觉得最大难处就是他们都是风尘男子,如果她打着尚书府的旗帜来要人……也不行,听说当今太后娘娘都力挺着长乐坊,陆压她都摆不平,更不用想他老母。若是强行抢人 ?'炫书…'……真想把这三个小美人搞到手,看来要花大心思。
青衣拿扇子敲了敲头,一脸惋惜。算了,耽于美色可会误了大事。就在青衣痛苦纠结要不要将那三个男闾弄进尚书府时,小碗从楼上下来。
“公子真是好运气,少主等着见您呢,随我来吧!”
第三十一章
扇子插在衣领里,青衣跟着小碗上了二楼。廊道转弯时,小碗发现身后人并没跟上来,退回几步蓦然回首,青衣还呆在原地没挪步。
“这位爷,您不急着上去了?”小碗站着等她。
“嗯,这就上。”就在刚刚青衣要踏步时,她心底突然涌上一种在她十六年青葱岁月中从没出现过的下了眉头又上心头的滋味,预感不太好。若是从前,她定会收手,可今晚不行,还是那句老话——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就是这?”浓浓地吸了一口夜风里的夹竹桃的香气,青衣扇子挑着珠帘仔细瞧了瞧。不是美人如花隔云端吗?就这简单的房间,没遮没拦的,冲进来几个狂热分子就把美人扛走了,他连个招架之力都无。
“公子进去自然知道。”小碗笑着在门上叩了两下,挑了珠帘请青衣进去。
朝着小碗作了个揖,青衣将扇子插在腰间,大摇大摆地晃进来。如果他真是这长乐坊的坊主,她算是没白走一遭。
正对着门摆着一道画屏,若是想一窥屋内人究竟就必须要绕进去。屏后有人影轻动,青衣伸着脖子努力想透过那层朦胧将万千女子日思夜想的人看个分明。在画屏后站着她犹豫了,还颇有些不自在,她突然想起上辈子第一次吃龙虾时的情景。当时她被索尔普拉搞坏了名声窝在家里险些金盆洗手,没了经济来源只等着坐吃山空,在吃了半个月的泡面后师兄终于良心发现带她出来打牙祭。主菜端上来,青衣愣了,包头包脚披甲的龙虾,她要如何下手呢?咬头咬尾都不妥当。青衣垂涎龙虾的美味,但又怕扎嘴。这长乐坊的少主就跟龙虾一样,青衣同样没试过,也有顾忌。犹犹豫豫的当,她扒着屏风,探头探脑,好奇的眼睛眨呀眨的个不停。
“你就是长乐坊的坊主?”虽有距离折磨着美,青衣仍忍不住撇撇嘴,觉得扔出去那四个大元宝花的冤枉。眼前人论姿色仅能算中上,连刚刚厅中三位都不如,可见传言不可信,若是真想悦目,就该点了小碗不放。
屋内榻上坐着一人,披衣散发,头戴无帽有沿竹斗笠,下巴上还有稀疏胡茬,手脚上毛发郁郁葱葱欣欣向荣,这样一个貌似金刚的人却长了一双迥然于世人的眼,像是猫眼石嵌在眼窝里,灼灼放光,正执箫朝着青衣雅笑。
青衣不知道原来京畿仕女们竟然好这口,解除外挂的原生态风格风头正劲,此刻她想说点什么,却觉得语言很苍白,舌头很无力。
“银子已经花出去了,公子不过来看个够本,你岂不吃亏。”青衣觉得有理,从她看他第一眼起她已经开始觉得吃亏了。
“也是!为了见你,可是花费了本公子四锭大元宝。嗳,你也不过如此,怎么就能做上长乐坊的头牌呢?还是坊主?”青衣托着茶盏,茶盖慢慢拨着上面的嫩叶,虽说他没有下面那几位长相出众,却有种与众不同的气质,让人定神,很自在。
“正因知道自己短处,所以我不轻易见人,可今日公子你亲点,我不好拒绝罢了。坊里规矩,不满意也不能退货。”拽了拽肩上披着的大粉色撒花外袍,坊主用箫点了点软榻,要青衣坐过来。
端杯浅尝一口,青衣砸了砸嘴,茶是好茶。
“我也没想着退货。嗳,我来问你,这屋子可是平日你常住的地方?”夜色渐深,青衣心里惦记着和陆压之约,就想着快点能取了东西赶快返回去。这长乐坊也是藏龙卧虎的地方,她娘竟然把拿东西往这藏,当日佘琼花没说东西具体位置,只告诉她从坊主窗口望出去就能看的到。
“当然,这正是在下栖身之所。公子是头一次来?”
青衣嘴里哼哈不停,起身来到窗前,夜色苍茫。
“公子想听在下弹琴还是弈棋?”
都不要。人生总有不得意,琴棋书画丝毫不通的青衣竟然会嫁进书香门第,日常打交道的还统统是雅人。
“你都会什么啊?要不唱支小曲听听吧。”青衣目测这窗口与远处塔楼的距离,如果她娘真是她亲娘就一定会把东西藏在那里。
“在下千寻,嗳呀嗳的听着别扭,公子似乎意不在此。”
“你唱吧,我听着呢。”甩甩袖子,青衣不回头。如果陆压手里真握着她娘,青衣还有一招可以用,起码塔楼里的东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