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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混出个名堂,给门内姐妹挣腕饱饭吃。
第二十九章
放飞手中鸽子,青衣看着它在黄昏的天际里划下一道自由的弧线,谁说古代邮政系统不发达,此种有效率的投递堪比现代人工智能啊。再次拿起菜谱,青衣继续翻看,第二道菜,凤舞九天,细看不过是道拔丝鸽子,还是鸽子。
青衣丹朱笔圈圈叉叉地勾勾画画,她倒是要看看厨子能在这鸽子身上翻出多少花样来。鉴于上顿下顿鸽子吃的实在是腻烦,青衣这尚书府代理当家人曾试图和总管说过,很委婉地表达了她不想继续吃鸽子的想法,菜色如此单一,她怕自己照此下去会营养不良。而且虽然鸽子算不得候鸟,但谁能保证古代就没有HEV1病毒啊,若是真染上禽流感不是冤枉?不吃了,坚决不能再吃了。青衣要总管找个时间去劝劝厨子,说燕窝鱼翅吃多了那也就跟银耳粉丝没两样,不过挂了个上等的名字。鸽子翻来覆去变花样也吃不出鱼鳖的味道,何苦来呢。若是刚进尚书府那会吃些这个青衣当然是满心欢喜,可她现在已经具备了炊金馔玉的心理素质,也曾陪着苏樱在琼林宴上露过脸,天下珍美之物也多一一品尝过了,又岂会顿顿对鸽子情有独钟?
可管家听了青衣对鸽子宴的婉拒后,说了这样一番话:夫人啊,也不是阿三他非要给您做,只是……唉,自从大人走后,宁国府的人不知道打哪得了消息,说您无鸽不欢,自此日日往府里送。前几天送过来的没能吃掉,阿三已经腌制好,封了坛,等您冬天慢慢享用,昨日送来的十几只,厨房里的人也一直犯嘀咕呢,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呢。
青衣心里的苦水啊,如高空坠落的椰子,吧嗒一声,汁水肆意横流。她此刻是望眼欲穿,巴望着苏樱快些回来,就不会有那么的有心人惦记着她了。为此青衣还给前线坐镇的苏将军修书一封,信中青衣自责,说她辜负了夫君对她的重托,她对尚书府众人的训导改革失败了,山中无老虎,她这个猴子还是称不了王,她连顿正常饭菜都吃不上。整日以泪洗面,觉得没脸见他。
苏樱当时正与南越打攻城阻击战,正苦于想不出对策对付南越的象阵前锋,看到青衣的信忽然计上心来。象再厉害也不过是驯化过的兽,百兽之王总能压制它吧,可惜这象是舶来物,越过边境过来的,本土的山中之王老虎未必就压制得了它,思来想去苏樱决定用狮子,没有真狮子起码有仿制的狮子皮啊,给马套上,远远看上去也是那么回事。苏樱逢着两军对垒的空隙给青衣回信,安慰她说,娘子宽心,你这个哭泣的失败者总要比我这个喜极而泣的胜利者幸运多了,你想想,你失败了还有众人安慰你,而我打了胜仗,却还要哭着安慰那些前来向我道贺的对手,你看看谁更惨?
往事不堪回首,青衣只好认命。扑棱棱又一阵野鸟拍翅膀声,心下疑惑,她走到窗前,又一只信鸽不期而至。拆下纸条,青衣怀疑今天是信鸽总动员的日子,怎么还前仆后继啊,难道说她尚书府看起来就那么有亲切感,就那么形似鸟笼子?
宁国府温仪公子来信,要表妹抽时间回去看看祖母,老太太想她,还说宫中丽妃娘娘是她远房表亲,邀青衣入宫说说体己话。提笔回了几字,青衣推说自己身体不适,等身子大好一定回去。卷好纸条,她又觉得不妥,身子不适?会不会让宁国府一帮人想歪了?苏樱不在府中,若是他们非要抢她回去将养可如何是好?迟疑了半晌,青衣一扬手,信鸽自邀月阁窗口飞出去。
还没等她回走回位置上,又一只信鸽前来报道,纸条上写着尚书府书房内藏着许多举世珍宝,若是她有兴趣,可以弄出来分成,提供高价买家。落款,圈圈叉叉。青衣冷哼一声,心道这本就是我的东西还要你来提醒,不行,看来有人已经在打她府内珍宝的主意,要吩咐侍卫多加巡视,往后能不出门就不出门,不要什么东西没到手,自己手里的东西成全了别人,那岂不吃亏。她就不信,京畿内还有谁能从她手里把东西抠走。
将叉叉兄的纸条撕碎,青衣仍是把信鸽放掉,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她也不会为难信使。看来今日是没工夫研究菜谱了,青衣站在窗口向周围望着,女人的第六感,她觉得还会有信鸽飞来。做贼最讲的就是机敏和锐利,正如青衣这种翘楚能在道上如此吃的开,和能力是分不开的。
没出一盏茶的功夫,第四只信鸽到。解下信纸,青衣搭眼一看,吓坏了。来信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认为已经将自己遗忘到阴暗小角落里的大邑皇帝陛下——陆压。陆压告诉她,自己到手一件尤其有意思的东西,她一见定会喜欢。要她入夜后养心殿一观,若是不来,她会后悔终生。
青衣这十多年来担心的事情有多半是没发生的,但仅仅是担心本身已经够让她伤神了。墨菲定律说的好——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越是有可能发生。陆压所说的尤其有意思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虽不敢说皇宫里有的苏樱府里一定有,可是能让陆压说成十分有意思的东西……难道是在说她娘?如果不去就要后悔终生?多半是了。心里咯噔一下,青衣一身的冷汗,心里琢磨她娘失踪了好些日子,据大师兄说是又来了京畿,陆压若是执意报上次被捕之仇,铁定她娘是落网了。怎么办?明知是龙潭虎穴,可她能不去吗?当日在山涧前两人说的话犹言在耳,他真的要请她赴鸿门宴,容不得她不去。
信鸽一只只飞入尚书府,又从尚书府起飞,辗转于各地。府外人都在猜测耽美狼夫人又在搞什么新鲜玩意,或许过些日子京畿又有好戏看了。把心一横,青衣咬紧牙关,他奶奶的,这是什么日子,都来放她鸽子,当这里是禽鸟俱乐部吗?而且每次见着鸽子飞来青衣总要心惊胆战,谁知道那上面又什么让她揪心的消息呢?虽然她这冒牌身份快要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了,可既然众人默然,那就说明她有必要披着这层假披继续往下演。唉!青衣抓着陆压的信鸽思虑良久,她不能任由这些鸽子吓唬自己。
拿出自己的颜料盒子,青衣拿起笔,狞笑着给陆压的信使彩绘。她天生不喜欢过于洁白的东西,那样她会觉得相形之下自己的灵魂有污点。玷污别人的东西青衣从不觉得有愧,糟蹋陆压的东西她有种糟蹋他本人的快感,何况这好机会可不是日日有,敢捉她娘?看她毁她皇家信鸽容。
将鸽子遍身羽毛全部涂黑,青衣在它左半边翅膀用红色胭脂勾了个百老汇美腿,右边勾了两只交叉的斧头,嘿嘿,空军一号出炉。青衣觉得能给陆压做信使的个子自然是鸽子中的战斗鸽,封号非小强莫属。能从皇宫九曲十八弯地找到尚书府,能从尚书府几百个窗口中一眼就瞄准她的,青衣不知道陆压花了多少人力物力来栽培它。
因为将鸽子弄了个湿漉漉的,青衣打着扇子帮它增加空气流通面积,好快点将颜料吸吸附到羽毛里。小乔进来给香炉里添香料,正瞧见她主子打着扇子卖力地给鸽子扇风。
“夫人,您……这是在做什么?”看着那可怜的小东西在桌上一步步挪动,身上吧嗒吧嗒滴着黑墨,小乔眼睛瞪得溜圆,这怎么夫人转性了?不吃鸽子了,改成虐待了?这种事要不要报告给大人 ?'炫书…'夫人此举会不会有其他寓意呢?
“小乔来的正好,我刚给它换了身新衣服,你快来搭把手,那边有扇子,赶紧弄干,别上它感冒!”这怎么说也是只御鸟,也有天家威仪的,有了闪失青衣也不能对它负责。
小乔拿起扇子协同青衣一起给鸽子扇着。“夫人,您这画的是只腿吧,可真像!”
青衣骄傲地挑挑眉,她手下人就是有见识,就没把它看成是胡萝卜。
“怎样,不错吧?”
“不错……”不是小乔独具慧眼,而是她已经瞧夫人画过多少遍了,书房里不正挂着一副什么梦露的画像。当初夫人画好这画像让人裱好挂在墙上时,几乎每个人都惊呆了。金黄色大卷发,性感红唇嘟着,包不住身子的短纱裙扬起,肉欲性感的大腿半曲着,小厮们为了一窥这幅画,书房的门槛都换过两条。相比其他丫头的震惊,小乔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因为她知道用性感,用尤物去教那些目瞪口呆的丫头。她还知道百老汇的姑娘们都爱晾大腿,这是风尚,虽然百老汇在那条街她并不晓得。
两人齐心之下,终于将鸽子的羽毛弄干,青衣取来纸笔给陆压回信。说什么倒是问题,求饶服软?怕是有点晚了。强硬地摆明立场赴约?那